东京深情传说 第95章

作者:晚不鸽

  那是一个和她关系并不算熟络的‘同班同学’包容了她的任性请求,哪怕两个人之间说是有著共同的秘密,可说白了,他也有足够的理由把这件事情推脱掉,可是他没有。

  的确,她后来答应了会教他音乐上的一些知识,但这和他当时帮自己的忙来讲,是小巫见大巫了。

  片刻后,钢琴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只是让老板有些疑惑地,这次北川澈的状态调整的很好,而刚才状态还不错的森岛雪纱却莫名的有些走神,总会在一些转音的部分犯一些小失误。

  尽管无伤大雅,但距离她口中的那个理想化的‘满意’显然是差了相当之远。

  ——而在觉察到了自己的失误后,森岛雪纱会立刻停下来,向老板和北川澈递去一个歉意的眼神,接著深呼吸,表示咱们重新再来。

  *

  当北川澈和森岛雪纱从录音室内拿到两人都满意的程度的作品时,红霞已然遍撒天际,时间也已经迈步到了傍晚的六点四十。

  婉拒了老板提出的开车送他们回家的提议,北川澈推开了录音室的玻璃推拉门,和森岛雪纱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录音室。

  盛夏的天气似乎总是这样,哪怕是太阳即将落山的傍晚黄昏,地表的暑气也不会立刻就褪去,还会残留相当一段时间。

  铺面而来的暑气让北川澈感受到了一阵热浪,而站在他身边的森岛雪纱的脸立刻就红润了起来。

  “我打车送你回家吧。”

  本来北川澈最开始的打算是步行送这姑娘回家的,但在看到了她眉眼间止不住的疲态和那拥挤的人来人往的人潮后,他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打车送她回家相对来讲是最快的,也是最方便的了。

  “不必了,我自己能够照顾好我自己。”

  森岛雪纱摇了摇头,冷漠的声音里多出了些微不可查的虚弱感来。

  北川澈这次没有再跟这姑娘废话,他拽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的面前一带,另一只手的手背强硬地贴在了她那泛著汗水的白净额头上。

  事实证明,哪怕是再漂亮的女孩子,出的汗也是黏哒哒的。

  手背传来的并非是少女豆腐般吹弹可破肌肤的细腻触感,而是比这盛夏时分扑面而来的热浪还要滚烫上几分的温度。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刚才的录歌途中森岛雪纱总会犯一些她不该犯的低级失误,更明白了,为什么这姑娘在里面的时候总会时不时打颤。

  “你发烧了。”北川澈收回了手,转过头去,朝著刚好驶过的亮著空车牌子的计程车挥了挥,“我带你去医院。”

  森岛雪纱眉黛微蹙,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她不希望给人添麻烦,更不希望依赖他人,习惯性的去求助于某个人,让某个人来照顾自己,最终的结果就一定是失望,她已经在森岛雪绘那里体验过一次了。

  “那些没有用的废话就别说了。”北川澈头也没回的打断了她尚未出口的那些话,接著,他又强调了一遍,“我带你去医院。”

  计程车停在了两人身旁。

  北川澈打开了车门,拉著森岛雪纱钻进了车里。

  感谢取不了昵称、昵称咋都被占用了、霖酱ovo、彤彤的老爸、哨兵墙下的白骑士、肥猪骑士、推土机司机、萌镜止水、重生N次方诸位老师的月票,好几位都是熟人了,也感谢一直在投推荐票的aibo们,你们的支持是我写作的动力。

第116章 男朋友君会留下陪她的吧?【3K4中章

  】

  “小哥,去哪儿?”

  上了计程车,坐在驾驶位的司机抬起头来,借著车内的后视镜,打量起了北川澈和森岛雪纱。

  在看到有些病恹恹的森岛雪纱后,他的眼底掠过了一抹若有所思,但很识趣的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就近的医院。”北川澈侧过眉,余光落在了森岛雪纱那张偃旗息鼓下来的脸庞上,又补上了一句,“或者就近的诊所也可以。”

  “最近的医院在六公里外,诊所的话……”司机顿了顿,他倒是看到了两个人眼神的互动,心衬这大抵就是经典的生病过程里的闹脾气,“这附近有一家收费不贵,且医生也不错的诊所,去那的大部分病人都是那一片的居民。”

  “就去那吧,麻烦司机大叔快些,她发烧了有一会儿了。”

  “好嘞。”

  司机收回了视线,风轻云淡的发动了车子,朝著目的地稳稳当当地行驶而去。

  计程车汇入了晚高峰过后的道路,进入了并不算拥挤却依旧有些密密麻麻的车流之中。

  待到和司机的交谈告一段落,北川澈这才回过眉来,视线落在了森岛雪纱的脸上。

  这位刚才还态度强硬的女孩儿此刻终于焉了下来,一副病恹恹的虚弱模样。

  森岛雪纱也觉察到了他投向自己的视线,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望著他,刚才那还有凌厉的眼神与强硬的态度早已和她此时的精神状态一同疲软了下来。

  四目相对之下,北川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莫名焦急起来的情绪,把那些会带著焦急之意的关切话语咽进了喉咙里

  ——那些话是有些刺耳的。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足足十多秒。

  北川澈整理了一下情绪,向她递去了一个宽慰的眼神,“还有一会儿就到了,再坚持一下。”

  森岛雪纱垂下了眼眉,不再如刚才那般坚持,“嗯”了一声。

  计程车司机的驾驶技术相当不错,三公里的距离仅仅只用了十二三分钟,在车流不少,且要过好几个红绿灯的情况下,这个速度算是相当快了。

  计程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街边。

  在结过车资向司机道了声谢后,北川澈先是向后看了看,确认没有其他车子临近,这才打开车门,搀扶著森岛雪纱从车上下来。

  车门关上,司机并没有急著走,而是又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处天桥,“诊所就在天桥那边,走上楼梯去就是了。”

  他这句话是对北川澈说的。

  沿著司机所指的方向看去,以北川澈的位置望去,他倒是看到了那于黄昏中亮起的私人诊所的招牌。

  ——赤坂诊所。

  计程车司机离开了。

  北川澈侧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森岛雪纱,接著背对著她蹲下了身子,“上来吧,我背著你过去要快些。”

  森岛雪纱抿了抿薄唇,她很想讲一句‘我自己可以的’,但不知怎的,望著他蹲下去背对著自己的那道身影,心底的那些坚持兀的就软化了下来,犹豫了一下,她还是靠了上去。

  有人曾这样说过,饶是再坚强的人,在生病了之后也会变得娇弱起来,会因为自己的虚弱而下意识地向照顾自己的人撒娇。

  这并非是软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哪怕是一向要强的绘岛妙,在北川澈的记忆里,生病的时候也像一只小狗似得,相当喜欢同北川夫妇撒娇。

  感受著身后娇躯的重量,和贴在自己嵴背上的饱满挺翘,北川澈倒是没有生出所谓的心猿意马,想入非非来,在确认她贴稳了之后,他双手穿过她的腘窝,稳稳当当地背著她站了起来。

  这姑娘要比他想像中的要轻的多。

  天边的红霞渐渐坠落,万丈霞光携著渐渐被夜色吞没的天际缓缓地沉了下去。

  推开诊所的玻璃门,北川澈的运气还算不错,这会儿诊所内倒是挺空闲的。

  在导诊护士的指路下,北川澈背著森岛雪纱走进了敞著门的诊室内。

  好巧不巧的,诊室内最后一位病人刚刚看完病站起身来。

  “医生您好,那个……”

  眼尖的北川澈倒是看到了这位女医生摆在电脑旁的食盒,显然,对方还没来得及吃饭。

  “先坐下吧。”

  女医生倒是没有介怀这么多,露出了一个颇具亲和力的笑容,表示自己这边不著急,向两人招了招手,示意北川澈把森岛雪纱放下来。

  “好。”

  北川澈应了一声,蹲下身子,把森岛雪纱放下,接著让她坐到了诊台前的凳子上。

  在听森岛雪纱简单的讲过她现在的症状后,女医生拿出了一根体温计,甩了甩接著递给了森岛雪纱,示意这姑娘先把体温考上。

  接著,她才拿出了纸笔,啪嗒的嗯了一下中性笔的笔盖,抬起眉来,开始起了询问,“这两天你有吃过什么刺激性的食物么?比如说冷饮,或是太辣的的食物,再者,有没有吃不乾净的东西,比如说没有熟的食物?”

  “没有。”

  森岛雪纱摇了摇头。

  “这段时间比较热,空调你开的多少度?”女医生抬起眉来问了一句。

  “二十四。”森岛雪纱看了一眼医生,犹豫了一下,又补上了一句,“到二十度之间。”

  琴房里的温度一般来讲不会太高。

  “再加上熬夜,对吧。”女医生叹了口气,对于这样的情况,她已经屡见不鲜了,她看了看森岛雪纱,又看了看北川澈,委婉的问了一句,“昨天晚上是不是睡得很晚?”

  “是。”

  森岛雪纱偷偷瞥了一眼北川澈,垂下了眼眉,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

  “少熬夜,多少年轻人自以为身体好,但再好的身体也经不住那样去造呀。”女医生絮絮叨叨了起来,她转过头,视线落在了北川澈的脸上,刚才森岛雪纱向他投去的眼神她是留意到了的,“在这点上,伱这个男朋友应该要多督促她,而且……年轻人在那方面还是需要克制。”

  话音落下,女医生冲着北川澈摇了摇头,满脸的告诫。

  哈?

  北川澈愣了一下,旋而才回过了神来,这位女医生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但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好解释些什么,只能回以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所幸的是森岛雪纱刚好低下了头,并没有get到女医生的言外之意,气氛才得以没更尴尬。

  “话归原题,输液可以吧?”女医生望向了森岛雪纱,给出了她的建议,“输液会好的快一些,打针的话,可能就要多来几趟了。”

  “我不想输液。”

  森岛雪纱拉了拉北川澈的衣袖,希望他能替自己讲几句话。

  “可输液好得快,还是输液吧。”

  北川澈打断了森岛雪纱的发言,替她做了决定。

  森岛雪纱抬起眉来,看了北川澈一眼,后者也刚好垂下眼眉望向了他。

  四目相对之下,她那满腹的不满陡然矮了一截,那些想抗拒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她神情复杂地抿了抿唇,垂下了眼眉。

  她不喜欢医院,更不喜欢这股消毒水的味道。

  每每闻到,她就会止不住的想起小时候她生病,母亲带著她来医院输液,可结果转眼间,母亲就离开了,等到对方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八个小时之后了。

  哪怕母亲后来也解释过,当时手上还有一场演出要去,可她还是不可避免的觉得很不舒服,认为自己那时候是被丢下、抛弃了。

  女医生看了一眼森岛雪纱,同为女性,她倒是隐隐猜得到这姑娘这会儿在想什么。

  一个人去医院输液,对一位十六七岁的女孩儿来讲,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确实太过孤独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