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馍馍一块钱四个
四名族长齐齐盯着她。
“怎么了？”唐欣不解道“有什么地方不合格吗？”
“神使白袍，在人外种族的记载中，是最严肃、正统、正式的服装，代表着心无杂念，超凡脱俗，”仙灵族族长开口道“为什么穿在你身上，让人感觉这么……”
“这么下流。”
暗魔族族长补充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是她们把衣服做小了！你们难道看不出来，我这个人是非常纯洁吗？”
没关系，反正圣祖们多半不会介意，有人把神使白袍穿成了这种风格，凑合着用吧……
“将意识收归于精神世界中，去抓住曾经建立过的联系。”
唐欣盘腿坐下，闭上双眼，耳边响起几位族长的声音。
祭台上，一束束白光缓缓升起，纵横交错，特殊的能量汇聚到中心，落在大师姐的身上。
咻。
一道光束冲天而起，突破乐园界，前往了虚空中的某个位置……
……
这次联系天阶种族，跟上次使用信物的过程不同，唐欣的意识，不再能观察虚空万界，而是笔直的前往了某处。
依旧是小河旁，依旧是那块青石，还有丢在一边的鱼竿。
但是却没有看见人。
“凤人族的圣祖，今天不钓鱼了吗……”
唐欣左瞧瞧右看看，确实没见着人影，也没有任何人出现。
想了想，她觉得愣在原地不是办法，于是主动探索了起来。
在这个神奇的状态下，她一身实力无法动用，只能肉身渡河，来到对岸。
下一刻。
砰砰砰！轰轰轰！
周遭的世界，仿佛变了一个样子。
火光冲天，大地震颤。
一条大到离谱的鱼，跟黑色的巨龙，在天空中战斗着，旁边长着三对翅膀的类人生灵，跟一团遮天蔽日的大大大大黏液怪，打的你死我活。
常人永远想象不到的场景，出现在大师姐眼中。
“真是群魔乱舞啊……”
整个世界到处都充斥着争斗，有一些画面简直不忍直视……毕竟这些非人类生灵，很多大小都不正常，一拳下去，血是哗啦哗啦往下流。
啾！
一只金红色的大鸟，从远处飞了过来，光芒闪烁后，变成一名十二三岁的豆蔻少女，落到大师姐跟前。
“怎么是你？”鸟前辈道“你怎么又来到这里了？”
“找前辈们问点事儿……”
唐欣打量着面前的大佬。
尽管化为人型，还是能够看到，她的身上到处都是可怕的伤口，似乎刚刚才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
“以后再来吧，”鸟前辈皱眉道“现在不是好时候，我也没空跟你交流……”
说完，她抬起手臂，就准备将大师姐送走。
“等等，”唐欣连忙阻止道“跟‘图腾’有关！变灵族、血尊殿六殿主！这些前辈知道吗？”
听到大师姐的描述，鸟前辈明显露出意外的神色。
她将手收了回去，沉声道。
“介意我观察一下你的记忆吗……放心，这回我知道了，不会再去看关键的部分。”
“请便。”
唐欣知道自己的关键记忆被系统保护着，不用担心秘密泄露。
少女用手指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几息之后，鸟前辈带着凝重的表情，开口道。
“我明白事情的大概了……去河对岸说吧，这里不安全。”
两人回到钓鱼的地方，唐欣问道。
“前辈，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么多……大佬，在进行死斗？那是幻觉还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鸟前辈皱眉道“如你所见，这片‘圣域’，已经成为了战场。圣祖们在彼此争斗，想要彻底抹除对方的存在。”
“为什么，我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一片沉寂……”
鸟前辈没有立刻回答，她来到河边上，徒手抓住了一条活鱼，凝视了一会儿，才解释道。
“你有没有想过，在获得了近乎无限的生命，以及改天换地级别的力量后，人还能有什么追求？”
“无限的生命和强大的力量，”唐欣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答道“那应该没什么实质追求了，但既然前辈这么问，我觉得……他们还能追求更进一步。”
“没错，”鸟前辈转过身来，面容严肃的看着她“就是‘更进一步’！”
“想要继续提升，想要变得更加自由，更加强大。渡劫初阶能遨游虚空，渡劫中阶能穿梭时空乱流，至尊能够前往永恒黑暗……变强，本身就是一种无限的追求。”
“你想问，为什么血尊殿获得了认可，因为有的人接受了血尊殿开出的条件……他们承诺，会让这些人，变得更强！”
第一零一一章 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即使是圣祖，即使是渡劫中阶的强者，也做不到完全“超然物外”。
他们怕死，他们也想要变得更加强大，他们也有欲望。
因此，他们也会接受所谓的交易。
“血尊殿有一种‘物竞天择’的说法，”鸟前辈缓缓道“在一汪池水里，生活着许多的鱼儿，有大鱼，有小鱼。某一天，水池中最大的鱼，想要跳出水池，看看外面的世界，于是……”
“它就把比自己的小的鱼儿，都吃掉了，”唐欣顺着前辈的话说道“大鱼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因为来到了外面的世界，它便让族群完成了整体的跃升。这个过程中，出现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你听过？”
“是的，”大师姐道“当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明白了……他们这是想要打造‘精英论’。即只有少数精英，才能带领族群走向成功的未来。”
“没错，”鸟前辈点点头“某种程度上，他们的想法并没有问题。少数精英，会推动族群往前迈出一大步。”
渡劫中阶的强者，就是族群中的“大鱼”，是精英，为了更进一步，吞噬些小鱼，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据说血尊殿有某种方法，”鸟前辈沉声道“可以解除渡劫中阶的部分封印，甚至让他们触摸至尊境的门槛……从某些人深信不疑的态度来看，他们应该是真的有点手段。”
对于这些活了不知多少年的生灵，空口白话，是打动不了人心的。
这也侧面证明了，血尊殿真有一定能力，完成自己的许诺。
“你呢，”唐欣想了想，问道“鸟前辈你是什么想法？”
如果所有圣祖都相信了血尊殿，眼前这场惨烈的战争，就不会发生了。
“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鸟前辈淡淡道“逆天之人，你认为血尊殿的理论，有道理吗？”
彼时从飞瑶副殿主口中听到“大鱼小鱼”理论，被要求回答时，唐欣只是搪塞了过去。
而现在，她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口口声声为了族群，但是在同类相残的时候，他们其实就已经抛弃了‘族群’的概念，”唐欣吐了口气，继续道“互帮互助才是族群，不歧视抛弃弱者才是族群，共同前进才是族群。”
“如果遭受了灭顶之灾，必须抛弃弱者，才能生存下去呢？”
“那活下来的强者，就必须背负那些死去同伴的责任，心怀愧疚去完成他们的愿望，坚定的创造美好未来。而不是心安理得的认为，自己就应该活下来。”
二人一问一答，隔岸的轰鸣，仿佛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半晌。
“好，很好，”鸟前辈开心的笑了起来“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这人，能处！”
“刚刚的说法仅代表个人意见，如有冒犯，概不负责……”
大师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这里的人，分成了两派，”鸟前辈道“一派接受了血尊殿的说法，一派坚守着跟你类似的信念。我们依然无法对外界产生什么重大的影响，但可以施加一些非实质的手段，比如‘认证’。其中等级最高的，便是‘图腾’，相当于圣祖选定的代言人。”
少女绕着大师姐，认认真真打量了一圈，接着慢慢说道。
“真是难得，你身上有这么多种族的气息，好几个连我都没怎么接触过……可惜了，你要是人外种族那该多好。”
“我也没办法，”唐欣道“种族的事儿放在一边……有办法解决六殿主的麻烦吗？”
“你要是人外种族，我们直接让你成为图腾，跟对方正面硬来就行了，”鸟前辈思考了一会儿，分析道“可惜你不是……那只能用另一种方法了。”
她手臂一抬，将抓了半天的鱼，整个塞进了大师姐的嘴里。
“唔唔唔……呕……咳咳咳……”
那么大一条鱼，就硬塞，呛的大师姐面红耳赤，浑身发抖，口水不停的往外淌，画面十分不雅……
“图腾是单纯的崇拜和忠诚，还有一股力量，叫信任，”鸟前辈解答道“去聚集相信你的人，认可你的人。他们的信念，将会撼动图腾的影响。虽然不一定能改变那些家伙的信念，但起码可以让盲从的人们，重新获得自由思考的能力。”
“就……不能……把鱼切碎了……喂我吗……”
唐欣擦了擦口水，感觉体内似乎多了一股力量。
“这样就行了吗？不用经过什么考验，也不用大佬们醍醐灌顶？”
“事实上，你们现在已经获得了半数圣祖的认可了，”鸟前辈指着身旁的河流“这是圣域力量之源，你来这里的时候，大家就已经知道了，我是作为代表，过来跟你交流的。”
“好吧……”
一知半解的大师姐点了点头。
“方法是给你们了，但能不能解决问题，我们也无法保证，”鸟前辈又说道“随着‘剑’的出世，天地间的力量，动荡的越来越厉害了……限制被打破，古老的力量一个个苏醒，圣祖们也成为了‘大局’中的棋子，被命运左右着。”
“唐欣，你是这场天灾的关键人物，所以我想提一个请求……请你尽量帮助人外种族，可以吗？”
“应该的，完全没有问题！”
唐欣竖了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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