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鲵
猿飞日斩往厨房的方向瞥了一眼，有点迟疑：“那鸣人……”
“鸣人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自理能力了，就算没有我照顾，他也能打理好自己的生活。”
宇智波光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眼眸微眯，看向面前的猿飞日斩：“不过我建议伱们，别把自己那些连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价值观强行灌输给他，尤其是什么‘火之意志’。”
“……”
猿飞日斩憋了几次，最后还是没忍住：“光小姐，您是否对火之意志有些成见？”
“噗——”
宇智波光忍不住笑了：“成见？”
“猿飞小鬼，我问你。如果，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木叶村，你们打算如何处理宇智波一族的事情？”
“这个……”
猿飞日斩有点摸不清这个问题的用意：“您说的这一假设并不存在，但如果真的出现了那种情况，木叶高层方面当然是以安抚为主，争取用谈判的方式和平解决……”
“哦？”
宇智波光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所谓的安抚，是指安排暗部严密监视，纵容根部私下作祟，自己却躲在办公室里不闻不问吗？
在无法洗脱策划九尾之乱的嫌疑，又对当前的待遇处境不满的情况下，以宇智波一族的性格，你觉得他们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而到那个时候，你们又将如何应对？”
事实上，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宇智波一族和木叶的矛盾已经相当尖锐了。
如果宇智波光没有出现。
那么在这几个月内，双方的冲突就会激化到顶点，让止水不得不向木叶高层坦诚自己的“别天神”能力，从而引起团藏的觊觎，遭到挖眼坠河，然后强行中断宇智波一族的造反计划，等到两年后，再由鼬和带土这对二五仔联手灭族。
对于这一点，别人可能不清楚。
但是身为火影、从数年前就开始安排暗部密切监视宇智波动向的猿飞日斩，应该再清楚不过。
“这……”
猿飞日斩已经汗流浃背了。
当着眼前这位宇智波一族祖奶奶的面，很多话，他都不敢说的过于直白。
吭吭哧哧半天，猿飞日斩才尽量委婉地说道：“如果宇智波一族真的出现了与木叶对立的情况，那么高层可能会敦促富岳，惩处几位叛乱的首恶，毕竟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确实危害到了村子安全……”
“哦。”
“原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能作为一族覆灭的理由；仅仅想要改善不公的待遇，就是危害到了村子的安全。
假如当初引发九尾之乱的，是一个移植了千手柱间细胞的人，或者移植了流落在外的白眼的人……那么千手一族、日向一族、甚至是猪鹿蝶和猿飞一族，是否也会走到‘与木叶对立’的那一步呢？”
宇智波光的语气逐渐冷硬：“我就直说吧，你们眼中的‘木叶’，究竟是组成这个村子的人，还是这个村子本身？所谓的‘火之意志’，究竟是‘守护木叶’，还是‘木叶至上’？为了守护重要之人而建立的村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为了维护村子的利益而舍弃重要之人？没有人的村子，还能被称作村子吗？”
“……”
猿飞日斩张了张嘴，被这一连串反问弄懵了：“可……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别的忍村也都……”
“从来如此，便对吗？”
宇智波光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如果一切都还和建村、和战国时期一样，那木叶出现的意义何在？”
“无论是鸣人，还是别的谁，他们本质上都先是一个人，其次，才是木叶的村民、忍者、或者别的什么。作为人类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可不是为了去当点火的薪柴！”
“……”
猿飞日斩很想说宇智波光是在诡辩。
但此刻的他，居然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点。
往日在忍者学校、暗部、上忍班、乃至木叶村民面前说了无数遍的“火之意志”，忽然显得有些空虚。
而自来也则是睁大眼睛，用少有的严肃眼神仔细打量着宇智波光，好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第68章 “命运之女”？
良久。
宇智波光才摇了摇头，露出无趣的表情。
猿飞日斩的理论水平，比她预想的还要贫弱。
可以说不堪一击。
所谓“火之意志”，从木叶建村之初就开始喊，结果好几代人过去，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漂亮话，几乎一点实质性的进步都没有。而如果将这些漂亮话，和木叶数十年间发生过的、甚至还未发生的那些龌龊事情放在一起，就更显得无比讽刺了。
“还有别的事情要说吗？”
宇智波光直视着面前的两人，打破沉默：“如果没有的话，就请回吧。恕不远送。”
……
猿飞日斩和自来也带着和进门时同样的尴尬，离开了鸣人家。
不过在走之前，他们还留下了一件东西。
“波风水门的房契……这种东西居然还在吗？”
宇智波光看着茶几上的一迭纸张，有点意外。
她确实知道，鸣人现在住的地方，并非波风水门和漩涡玖辛奈生前的居所——废话，哪个火影会住在一个不到四十平米的小公寓里面？
从她对原著的模糊印象，还有房契上面书写的地址信息来看，波风夫妇的住宅应该离这儿不远，是一栋两层半的小型别墅。
不过，宇智波光原本以为，水门夫妇房产在九尾之乱后应该就已经被处理掉了，就像原本的时间线中，宇智波驻地也在灭族事件发生后被木叶方面回收，没想到居然还保留着。而猿飞日斩选择在这个时候，把房契还回来，并让她以“水门信任的朋友”的身份代为处理……
是什么意思？
难道怕自己搬回宇智波一族驻地后，逐渐改变立场开始与木叶对立，所以用这种方式来挽留她？
嗯……可能性很大。
宇智波光也没多想，先把房契收了起来，打算回头在群里问问波风水门的意见。
一转身。
就看到鸣人站在厨房门口，低着头，看上去有点失落的样子。
“光姐姐，你……真的要搬出去了吗？”
“？”
宇智波光怔了一下，然后勾唇一笑：“你听到我们刚才说的话了？嗯，我确实有这种打算，但主要是个人原因，并不是讨厌你。不用担心，我之后会抽时间回来看伱的，你也可以过来找我……如果我在村子里的话。”
——不过像宇智波一族驻地那种地方，鸣人估计是进不来的，因为暗部肯定会出面阻止。万一发生了宇智波族人袭击了九尾人柱力的事情，那可不得了。
“……”
鸣人还是垂着头，没吭声。
宇智波光揉了揉他那头金灿灿的脑袋，轻吐了一口气：“好啦，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多愁善感，以前也没见你这样啊。我要先出一趟门，如果下午之前能回来的话，就带你出去买东西。”
听到这话，鸣人才点点头：“哦……那我在家里等着！”
简单交待了两句后。
宇智波光就披上外套，走出家门。
然后从二层走廊一跃而下，朝着警备部队大楼的方向赶了过去。
……
与此同时。
火影办公室。
“自来也，你怎么看？”
一路沉默着走到这里的猿飞日斩，在办公桌前坐定，拿起烟斗重重吸了几口，才抬头看向旁边的男人。
“……”
同样一路沉默的自来也抱着双臂站在原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略显复杂的表情，看了一眼猿飞日斩：“老头子，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些和她有关的情报，确实都没有出错吧？”
“……你是指？”
“就是这个女孩来自一百多年前的战国时代，曾经被宇智波一族当作兵器培养，又被当初的千手一族封印的事情……”
自来也摩挲着下巴：“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她给我的感觉……很独特。完全不像是一个宇智波族人。尤其还是一个出生于百多年前、曾经被同族之人奴役过的宇智波族人。”
自来也是在木叶建村后出生的。
猿飞日斩虽然早一些，但也是在战国末期。
他们对于战国时代的了解，更多的是来自于古书典籍的零碎记载，以及家中长辈的口耳相传——尤其是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千手一族火影。从这些资料中，大概可以勾勒出宇智波一族的模样——
敏感、极端、癫狂、桀骜……
可在宇智波光身上，似乎只有“桀骜”这一点能看得出来，而其他方面……最多只能看到一点点模糊的影子，但程度轻到根本不能被称作特质。
外貌倒是也挺宇智波的，很漂亮的小姑娘，气质也是加分项……不过这些就不属于常规讨论范畴了。
总体而言，她，甚至比绝大部分在近二十年间出生的木叶村人都要正常。
尤其是关于“火之意志”的那些话……
更是让猿飞日斩有种心神动摇的感觉。
回想起这些年，木叶发生的种种事情——白牙、绳树、大蛇丸、日向日差、团藏……还有已经快要成为心魔的宇智波……
难道真的是“火之意志”的方向出了错误？
那自己这几十年来的兢兢业业，到底都守护了什么？
猿飞日斩握紧掌心，有点不敢让自己再继续想下去。
自来也同样在沉思。
对他而言，波风水门不仅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弟子，更是他辛苦找了数十年、曾经一心认定的“预言之子”，只是四年多前九尾之乱，让他幻想过的未来变成了泡影。可现在……
如果宇智波光与波风水门相识，那么她今天所说的这些想法，会不会是在水门的影响下形成的？
还是说……
大蛤蟆仙人预言中提到的那位能够变革整个忍界的人，其实并不是水门，而是这个曾经被深埋地下、不久前才刚刚出土的宇智波族战国少女？
可是以自己的辈分，也没资格收她当徒弟啊？
再说那不应该是“命运之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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