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久违的大晴天
刘婆子摇头:“没有,咱们全性都是些什么人,掌门又不是不知道,杀人者,人恒杀之,灭人满门者也一样,我全性的人,灭别人满门的事还少吗?若要为他们的恩怨报仇,那便是杀不尽的仇人头!”
无根生点头,沉吟片刻后,道:“说起来,此事的源头,还在迎鹤楼,当时我已和那小天师说道清楚,了结了恩怨,是苑金贵心有不甘,造成了这一连串的事故,既然他已身死,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刘婆子冷笑道:“虽然我们无意为苑金贵一家复仇,但如此有趣的事,怎么能就这么了结呢?”
无根生面无表情:“婆婆打算如何做?”
刘婆子说道:“我们全性的人,牵连无辜,灭人满门,会被天下人唾弃,共杀之,哪正道呢?”
“我倒要看看他们会怎么做?是严肃处理,以儆效尤,还是当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假惺惺的说道几句就算了……”
“到时候,不管他们怎么处理,都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对吧,掌门。”
无根生看了刘婆子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劝刘婆子别这么做。
全性本就是一群纵欲的人,越不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偏要做什么,多说无益。
而且,他有预料,一旦刘婆子把消息传出去,这事不会就这么结束。
正道的人把一个全性的人全家杀了,以全性门人的性格,必然会以这个为借口去报复。
当然,他们并不是为了给苑金贵报仇,只是可能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愤怒,然后借着这个由头去纵欲罢了。
事情可能会变糟糕,但也不至于太糟,毕竟能因这种事去纵欲杀人的,也会为其他事去纵欲杀人,这种人管不了。
无根生平静的说道:“婆婆说事情会很有趣,或许吧,但前提是他们别去触那小天师的霉头!”
“掌门,你这句话就说晚了,已经有人去了!”刘婆子说。
“是谁?”无根生有些纳闷,“人的名树的影,不知道这小天师凶名在外吗?”
“是一个全性老辈,与天师府素有恩怨,她还真不怕那小天师!”刘婆子说。
“与天师府素有恩怨的全性老辈……”无根生想了想,道:“难道是金光上人?不对啊,我和金光上人有些交情,他可是最烦天师府的人,见到都绕道呢,怎么可能去找小天师的麻烦。”
“比金光上人的辈分还要老一些!”刘婆子说道。
无根生顿时皱眉,其实说起来,全性确实有比金光上人辈分还大的,但和天师府有渊源的,他就想不起来了。
他有心再问,但看刘婆子的表情,他识趣的没有开口,选择了告辞。
…………
…………
“牡丹亭,娇恰恰,湖山畔,羞答答,读书窗,淅喇喇,良夜省陪茶,清风明月知无价。”
“只因世上美人面,改尽人间君子心”
“人易老,事多妨,梦难长。一点深情,三分浅土,半壁斜阳……”
无根生缓缓睁开眼,便见一个穿着军绿色长裤的光头小子,站在篝火前,咿咿呀呀的唱着曲子。
唱的还听好听,他没有打扰,静静的听着。
一曲听完,光头小子看向坐在篝火前,皱着眉头,身穿碎花衣裳,戴眼镜的矮个子姑娘,道:
“我这首《牡丹亭》唱的怎么样,金凤儿,掌门神通广大,能有什么事,你就别操心了,要不要我再给你唱一首?《西厢记》也是我擅长的,我唱给你听,保管伱听了高……”
“兴”字还没说出口,就见刚才还一脸愁容的花姑娘,脸色瞬间阴转晴,一脸高兴的看着无根生:
“掌门,到底是什么事?要不要紧……”
梅金凤的旁边,谷畸亭尴尬的扯了扯自己的劣质西服,有些无语的看着梅金凤,他还想听《西厢记》的,这下是没着落了。
“是有点事,要处理一下,不然可能会出乱子!”无根生说。
“什么事,我们能不能帮上忙?”梅金凤问。
“对对对,掌门,有什么能用得上我和金凤儿的,您尽管开口。”光头小子夏柳青怒刷一波存在感。
梅金凤瞥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满对方跟着自己说话。
夏柳青赶紧补充了一句:“当初我被紫云观的人追杀,还是您救的我,自然得报答。”
当初他在黄石镇犯事之后,被紫云观的道士追杀,这小子机灵,为避免杀了小的来老的,出手有保留,只伤人,不杀人。
无根生路过,看他精明,就拉了他一把,然后他就借着报恩的由头跟在他左右。
当然,无根生看的出来,报恩是假,窥探梅金凤是真,不过对于这些,他并未干涉。
“此事与你们无关,就不要淌浑水了,只需要金光上人帮忙就行。”无根生起身说道。
第527章 力拔山兮气盖世,强势击杀鬼将军
在神行甲马的加持下,张之维带着一堆妇孺连夜下了大王山。
或许是怀揣着对美好新生活的向往,这群妇孺也不喊累,速度飞快,天还没亮,省城就已遥遥在望。
“前面就是省城了,大家休息一会儿,我们已经联系好了人过来接应,他们来了之后,愿意去魔都的就可以听他们的安排,不愿意去的,也可以一起进城,再做告别。”
陆瑾一脸温和的对那些女子说道。
负责接应的人是王蔼安排的,之所以要陆瑾去说,是因为他面皮比较好。
其实,论面皮,吕慈也不差,但他没陆瑾那么有亲和力,比土匪还凶,一说话,下面的人就害怕的发抖。
“是!”
女子们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神行甲马虽然能加快速度,但也是要消耗体力的,从大王山到这,她们也累的够呛。
而趁着大家休息,张之维拿出一张黄灿灿的涂金纸,开始写信,和王蔼吕慈等人不同,这次他可不是偷跑下山的,做了什么,还是得汇报一下。
虽然私底下的很多消息,他都是通过王家的阴阳纸在交流,但既然是向师门汇报情况,自然得用师门专有的飞鹤传书的方式。
这种传信方式,在这个年代还算便捷,但过些年,估计就要被电话取代。
写好了信,张之维手里结印,正要施法让其起飞,陆瑾屁颠屁颠跑了过来,说他师父在龙虎山和天师论道,他也想要汇报一下。
“自己写!”张之维把涂金纸和笔递给他。
陆瑾接过来顿时皱眉,张之维的草书实在太草了,上面他一眼能看懂的,只有落款上的那一个红色方印。
方印上写着“龙虎正一”四字,其他地方,他就有点迷糊了,但陆家子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得亏他在书法方面的造诣高,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是勉强看懂了其中的意思。
大概写的是,师父亲启,自得到苑金贵的线报,徒弟下山之后,连同几位四家弟子,当夜奔袭大王山,于大王山上,将全性妖人苑金贵击毙,余下全性妖人以及各类土匪上百,一并剿杀。
并救出大量被掳上山的无辜女子,现已妥善安置,对王老太爷之死,总算有了些交代,只是全性妖人吴曼躲藏很深,还未得到线报,暂时无法剿杀……
陆瑾看得伸直了脖子:“张师兄,苑金贵一家死了,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带过吗?”
张之维瞥了他一眼:“你要写小作文啊?”
苑金贵一家子这个事,虽然确实能说道说道,不过这事他不太在乎,兴趣也不大,与他关系也小,也轮不到天师府去管,他自然不会写上面。
当然,陆瑾是当事人,四家又关系很近,他要写就是他的事了。
陆瑾想了想,开始写了起来,既然是给师父的看的,自然要写一写他的功绩,虽然土匪大多是张师兄杀的,苑金贵一是王蔼和吕慈杀的,但他好歹也参与了救人不是,不算白跑一趟。
当然,自己的进步也是要提的,比如打败吕慈,但虐杀苑金贵一家的事,他也没提,毕竟这是写给师父的,师父三一门也管不到四家这边的事啊,若是写给他爹的,他就写了。
写好之后,陆瑾把黄纸交给张之维,张之维掐了个法诀,黄纸泛起金光,自动折叠成仙鹤模样,在他掌心扇了扇翅膀,冲天而起,飞向远方。
纸鹤飞走没多久,负责接应的人便来了,有七八個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穿旗袍的女生,带着风情,一步三摇,款款而来。
“胖子,你从哪儿找来的?”陆瑾皱了皱眉头道。
吕慈也用手肘捅了捅王蔼小声道:“不是送纺织厂吗,这人怎么看着像个老鸨子,你别偷偷在那边做皮肉生意吧?”
王蔼连忙捂住吕慈那张口无遮拦的嘴,小声说道:
“去去去,乱说什么,这是凤鸣楼在这里的分店掌柜,我们是偷跑出来的,动用家里的力量,太不方便,所以我便联系了大阿姐,请她帮忙,她有门路直接送人过去,还能把身份给落地了。”
听到是凤鸣楼的人,陆瑾放下心来,大阿姐做事是让人放心的。
倒是吕仁听到凤鸣楼几个字,来了兴趣,问:“小蔼,你和凤鸣楼的大阿姐还有联系?”
“自然是有联系的,”王蔼松开吕慈的嘴,解释道:“太爷没出事之前,我一直在魔都发展天通教会,虽然有家里的支持,但强龙难压地头蛇,很多事情办起来还是很麻烦。”
“黑道上的事倒好说,有已经成为新的魔都三大亨的火云邪神帮忙,很快就能摆平,但白道上的事,却是很麻烦,不管是大鬼小鬼,都想要分一杯羹。”
“我他妈一个发展教会搞慈善的,哪有钱分给这些家伙?最后是大阿姐知道了,看在张师兄的面子上,出面解决的。”
听了王蔼所言,吕仁感叹道:“原来如此,那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人家啊!”
“那是必然的!”王蔼说道。
这时,那位旗袍女子走到近前,对着王蔼点了点头,对话几句,确定了身份后,她来到张之维面前,拱手道:
“凤鸣楼似月,拜见小天师。”
张之维也没去问她有没有一个叫如花的姐姐,拱手回道:“客气客气,这些女子,就全赖似月小姐照应了!”
“应有之义,应有之义,何足挂齿,小天师您就放一百个心,我这便已经准备好了船,保管把她们安全带到魔都!”似月连忙说道。
“如此便好!”张之维说完,转头看向那些被他救出来的女子,说道:“此去珍重!”
一群女子齐齐对张之维几人行了一礼:“几位恩人今日恩德,不敢说日后有报,必在家为你们立生祠,祈平安……”
“这个不错,生祠好,生祠好啊,到时候我教你们!”王蔼突然开口,他觉得这些女的还挺上道,他还没提呢,对方就提出来了,这种方式得到的信仰之力会非常的精纯。
虽有些不解王蔼所作所为是为何,女子们还是答应了他的提议,随后,她们便随凤鸣楼的似月一起离开,她们会先在省城休整半日,等下午的时候,前往港口,乘船前往魔都,但这些就不由张之维一行人照料了。
“解决了苑金贵,接下来要除的就是吴曼了,不过,这家伙藏的很深,一时半会儿没有找到他的踪迹,胖子,你们王家有他的消息吗?”
张之维询问道,龙虎山和王吕调查的方向是有侧重的,吴曼实力很强,调查他有很大的风险性,所以易潜师叔的命令是主要调查苑金贵的下落,但王吕二家的长辈是直接死于吴曼之手,即便有风险也要上,所以他们更侧重找吴曼。
“张师兄切莫如此,能斩掉苑金贵,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吴曼,我父亲他们正在找,至于有没有消息,他们瞒着我,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了!”王蔼说道。
“你想怎么做?”张之维问。
王蔼提了提背上背着的一个球形包裹:“这是苑金贵的人头,明天就是我太爷入殓的日子,我准备带上苑金贵的人头当祭品,顺便也向父亲展示决心与能力,让他不要再向我隐瞒消息!”
“对,有苑金贵的人头在,想必王伯和我爹不会再阻拦我们参与此事了!”吕慈也说道。
“对了,张师兄,我太爷的葬礼,伱要去吗?”王蔼问。
“自当前往!”张之维点头道。
“此去我家,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王蔼说道。
丹青一脉的王家,是书圣王羲之的后代,王羲之祖籍山东琅琊,后搬至浙江绍兴,因不满朝政昏暗辞官,便去了嵊州金庭隐居避世,其后代子孙也生活在那里。
从大王山到浙江金庭,即便是以他们的脚力,也得费些时间,毕竟他们没有火德宗的火遁手段,能在一息时间,来往绍兴和秦岭。
准备出发,陆瑾想起来时乘坐的仙鹤,眼巴巴的看向张之维:“张师兄,咱们以什么方式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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