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我,张之维,嚣张的张 第678章

作者:久违的大晴天

  这种情况,张之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对方的政治如此正确,他只能竖起大拇指夸赞。

  事实上,也确实如“国师”所想的那样,张之维是有所保留的。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自然是不可能不管不顾,直接就跟个避雷针一样,迎天雷入体的。

  他也有保险措施,除了体表那层如筛网一样,可过滤掉一些太过猛烈的雷霆的金光外,他还有一个保留手段。

  那就是圣人盗。

  圣人盗可以吸收天地自然之力,来为自身补充损耗的炁,以及恢复自身等。

  这天地间的雷霆,说到底也是一种自然之力,若真坚持不住了,他就是用圣人盗,直接把入侵到体内的雷霆当补品给吸收了,正好用来恢复一下自身的状态。

  但那样一来,也就代表着他承受不住,锤炼就要结束了。

  不过万幸,这一幕并没有发生。

  恐怖的天雷,不断的从他的金光里漏进去,如万千条纤细的雷蛇,在他的四肢百骸游动,遍布全身。

  张之维整个人已经变成了一个发光的小紫人,呼吸时,口鼻之间,有雷霆喷涌而出。

  在本尊和心魔齐心协力之下,因雷霆的锤炼,而逐渐有些崩坏的身体,很快就稳住了颓势,并且在慢慢变好。

  好到他不必站在原地,被动承受和化解一切。

  他甚至有余力活动起来,开始拉伸身体,每一次伸展手脚,他的体内就传出闷雷般的炸响。

  这并非是他施展了虎豹雷音。

  虎豹雷音是一种手段,是一种技法,而张之维此刻并没有施展任何手段,这是他的肺腑,是他的身体无意识发出的声音。

  渐渐的,他不再只满足于拉伸手脚,活动筋骨,他甚至觉得体内的锤炼不够给力,开始在雷云之中打起拳来。

  而此刻,龙虎山上,天师府中,张静清站在窗前,眺望着后山顶上的雷云,心里虽然波澜起伏,但脸上倒是一脸平静。

  虽然他看不到雷云里的具体场景,但也不至于过分担心。

  雷法是天师府的看家本领,面对雷霆,天师府的人,总比其他人要显得游刃有余一些。

  这雷应该劈不死自己那孽徒,但给他一些苦头是肯定的……他心里想。

  当然,若是他知道张之维在里面干了什么事,他可能就无法保持平静了。

  而此刻,靠近后山顶的一处山崖,吕慈猫在一棵大树的树冠上。

  为了能更清楚的观看张师兄渡劫,他冒着被雷劈的风险,又朝着山顶前进了一大截,他现在是距离张之维最近的人。

  到了这个位置,他依稀可以看见,在离地百丈远的乌云之上,那不断滚动积蓄紫气白电的雷海里,映射出一个高大的身影,他在不停的出拳,打得雷海翻涌。

  吕慈瞪大眼睛,脸色微白,光是在外看到就如此惊心动魄了,他无法想象里面是何等场景。

  “天地震怒,人力抗天,大丈夫不外如是,”

  但同时,吕慈心里隐隐有一种担心,倒不是担心张之维的安危,而是担心,张师兄别立即就成仙飞升了吧!!

第674章 度过天劫,喜极而泣的吕慈

  吕慈愣愣的看着天空,心里浮想联翩。

  但突然,“轰”的一声,一道炽烈的闪电兜头劈下,击中他前方几米的一棵大树,将其劈成一块焦炭。

  “不好,雷霆越来越猛烈了,已经波及到这里了,快退!”

  吕慈看得面皮发麻,不敢再乱想,双腿往树上一蹬,身形骤然往后飞掠,一瞬间就拉开了老远的距离。

  而就在他离开后的几息时间里,不少细碎的雷霆从天而降,把他先前所在的那片区域内的大树,都轰成了焦炭,燃烧起了熊熊大火。

  吕慈回头一看,心有余悸,这要是落到他的头上,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得小心点,别渡雷劫的张师兄没事,我这个看的被劈死了,那非得被陆瑾笑死不可!”

  一想到那个场面,吕慈就心里恶寒,连忙又拉开了些距离,到了一个没有树的地方观看。

  看着看着,他觉得前方树木燃烧时产生的黑烟升空有些遮蔽视线,便施展如意劲把那些尚未壮大的火焰扑灭。

  随后,他继续抬头,却发现就刚才片刻的功夫,云雷中的场景又有了些许不同。

  之前的雷云是如漩涡状的,虽然逐浪排空一般,但却有规则。

  现在的雷云则没有了规则,仿佛被煮沸了一般,在剧烈的翻腾。

  而在沸腾的云层的最中央,一个隐隐闪烁着金光的人形身影在闪动,吕慈知道那是张师兄,他注视着张之维的一举一动。

  很快,他便发现,张师兄其实是在云雷之中打拳,雷云之所以沸腾,都是拜此所赐。

  “在雷劫中练拳?这是何等的英雄气概?所练的又是何等惊世骇俗的拳法?张师兄之前的锄地功便让我受益匪浅,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收益?”

  吕慈心里振奋,连忙运炁于眼,目光如炬,要看清楚其中的每一个细节。

  他有些看不懂张之维的所演练的拳法中的真意,只觉得得张之维每次的出招,都有一种势无可挡,无可匹敌的气势。

  就算学不的到张师兄的神,学到张师兄的形也不错……抱着这个想法,吕慈把张之维所演练的招式全都记了下来。

  云层里,张之维也确实是在练拳,他练的是武道的八极拳,之所以练这个,是为了加快雷霆淬体的效率。

  练武和修道不一样,练武讲究内炼一口炁,外练筋骨皮,正宗的拳法,都具备很强的炼体效果。

  炼体是筋骨皮的强度提升,修“命”是身体技能的全方位提升,包括神经反应速度等等。

  两者虽不能完全画等号,但其中共同之处却是不少,甚至有些极其高深的武功,也能在熬炼筋骨皮的时候,兼顾修“性命”。

  这样的练武之人一般被人称为由武入道,他们往往非常强大。

  当然,虽然两者之间有优劣,但修道的不一定就比练武的强,毕竟性命双修来的慢,熬炼筋骨皮来的快,只练一两年的话,练武的说不定能一拳打死修道的。

  而以张之维现在的修为,不管是由道入武,还是由武入道,对他而言,都只是一念之间的事。

  他演练八极拳,看中的就是正宗八极的炼体效果,毕竟有个说法,叫八极一年打死人,太极十年不出门,它在这方面,确实很不一般。

  但练着练着,他就开始偏离八极拳的范畴了,在这雷云之中,他为这八极拳加入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随着融入的想法越多,他所使拳法也和八极的差异越大,不仅能熬炼筋骨皮,还能兼顾命的修行。

  特别是张之维在此刻施展出来,更是进入了物我两忘,虚空无相的状态,达到了收天地于心、融自身于天地的效果。

  在这种状态下,雷霆淬体的效果更强,但对身体的伤害却更低。

  随着张之维的练拳的加深,云层上的动静也越来越大,大到下方观察的吕慈都觉得心惊胆战。

  因为,张师兄的拳势越来越猛了,每出一拳,雷云就震荡一次,纵使云天之上雷霆万钧,却仍被他一拳打得分崩离析。

  这是极其震撼的一幕,虽然在下方的他,听不到任何声音,但他却觉得仿佛有一声钟鼓擂在脑袋,震的他脑袋发蒙,直愣愣的看着本来如黑色火山一般的乌云在一点点崩溃瓦解。

  是的,“火山”在崩溃,被打崩出来的乌云内部,不再拥有雷霆,却也没有就此消散。

  这些乌云本就是天地间水元素汇聚而成的产物,现在不再生成雷霆,自然就化成了水落下。

  很快,天空下起了的大雨,后山上因雷劈所造成的火势被大雨彻底扑灭。

  吕慈炁运周身,将倾盆大雨隔开,但珠帘般密集的雨线,还是遮挡了他的视线,让他很难看清楚雷云之中的动向。

  “操了!”吕慈心里焦急,只恨自己没有长一双透视眼,他调整了几个位置,都是一样的结果。

  正当他心急如焚的时候,极其突兀的,如鼓点般不断炸响的雷霆骤然一消,整个天地似乎瞬间就清净了下来。

  天穹之上,那乌云汇聚而成的云山,也彻底散开了,变成了看似普通的乌云扩散至四周,这些乌云给龙虎山这一小片区域带来了倾盆大雨。

  而在黑沉沉的乌云深处,一道金光乍起,划开云海,瞬间消失不见。

  在那之后,再无雷声,只有哗啦啦的大雨在不停的下。

  吕慈仰头看天,却再见不到那个雄姿勃发的身影。

  “张师兄该……该不会飞升了吧?”想到这,他心里开始惶恐不安。

  虽然飞升是修行中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若是陆瑾在,定会替张之维感到高兴,但谁有没几分私心呢?

  若张师兄飞升了,自己以后该怎么进步?吕慈心里惴惴不安。

  他通过张之维,见到了更高的山,借着这座山,看到了更远的风景。

  若像以前那样照着家族规划的那样按部就班的修行,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达到现在的状态。

  他实在是太想进步了。

  但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一股极其恐怖,恍若天灾一般炁息出现在不远处。

  吕慈下意识的心里一寒,鸡皮疙瘩四起,但仔细感受一番后,心里骤然一喜。

  “这是……张师兄没有飞升?”

  他脚下一踏,在雨幕中拉出一条极其纤长的紫线,朝着那股恐怖炁息的所在地而去。

  吕慈之所以能察觉到张之维的炁息,是因为张之维刚渡雷劫,周身的气机全开,还没平复下来。

  对于他这种人体小天地过于强大的人,若不神莹内敛,站在天地之中,他的炁息在那些能感受到炁的异人眼里,简直就如风火狼烟一般显眼。

  剧情里后世两豪杰之一的丁島安,在洞察了他的炁息之后,脑子闪烁出的第一个念头是“天灾”。

  而若是对炁不敏感的普通人,则只是会觉得面前此人积威极深,不敢直视。

  吕慈循着张之维的炁息,很快就找到了他。

  张之维落在一处被火烧得一片狼籍的林地里,浑身焦黑,道袍破碎只遮住了关键部位,一头如瀑的长发被焚毁,露出光秃秃的头皮。

  吕慈见到张之维,本来相当兴奋,脸上挂着笑,但注意到他现在的状态,顿时笑容一滞。

  甚至脸上笑着的表情都还没来得及收敛,眼泪就落了下来,他以为张之维在天雷中陨落了。

  在来的时候,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张师兄度过天雷,已经飞升,张师兄度过天雷,就要飞升,张师兄度过天雷,强行不飞升……

  但不管哪种可能,他都没有想过,张师兄会渡不过天雷身陨。

  他哭,也不是因为他好哭,作为一个心智极其坚韧的人,能让他落泪的事情不多,但张之维不仅是他所崇敬之人,更是他在求道之路上的引路人,是他的道标。

  而现在,这个道标,没了,他心如刀绞,非常难受,几乎喘不过气来。

  看着几乎化成焦炭的张之维,吕慈膝盖一软,跪在雨地里,对着张之维失声大喊:“张……”

  刚喊出一个字,就见那个几乎化成焦炭的人影缓缓扭过头,眼睛一眯,眸光湛然,传出熟悉的声音。

  “别嚎了,二璧啊,你怎么跟老陆一样,遇到点事就哭哭啼啼的,这点小场面,也能轰死我?”

  吕慈嘶声力竭的哭喊表情瞬间僵住,心里一瞬间被巨大的喜悦所包裹,旋即便是一股浓浓的羞耻感。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