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爷贾珍 第104章

　　贾珍转手交给帖木儿，“跟他说，一切都按遗嘱办。上面该他得的，一个子儿都不会少。若是得陇望蜀，那他就打错主意了！”

　　帖木儿接了白绢去了。

　　黛玉对贾珍道：“哥哥，这几天你忙里忙外也没睡，你先去休息一会，我没事的。”

　　贾珍道：“哥哥身体好得很，熬得住！”

　　黛玉红着脸道：“人家关心你！”

　　贾珍赶忙承了她的意，“知道妹妹关心我，但于我而言，妹妹你才是最很重要的。你都没有休息，我怎么能休息呢？”

　　这时紫鹃在旁劝道：“姑娘，你该听大爷的话，好歹歇一歇，便只是眯一会也好啊！”

　　黛玉啐道：“你是我的丫头还是他的丫头？”

　　紫鹃看着黛玉道：“但大爷是姑娘的哥哥，连姑娘都应该听的，何况是我？”

　　贾珍对紫鹃道：“你这会就扶你姑娘回房，我在这里和姑父说说话。快去！”

　　黛玉倔强的不动。贾珍强行拉起她，交到紫鹃手中，“玉儿听话， 只一刻钟，我去叫你！”

　　黛玉听得贾珍叫她“玉儿”，鼻中一阵酸楚，只得听话回房歇息。

　　不一会，前边又传来吵闹声。贾珍恼怒不已，背着手回到前堂。

　　只见那林昕手里拿着白绢，犹在说道：“这些书都是我林家几辈传下来的，岂能留给外人！”

　　贾珍径直在堂上坐下，原本还吵闹的堂中，顿时安静下来。

　　“怎么，对姑父的遗嘱有意见？好大的胆子！”贾珍声音不大，但威严十足，林昕不觉连声音也小了，仍不服气的嘀咕：“这本来就是我的嘛！”

　　贾珍冷笑：“看在你姓林的面上，我好心提醒你，你们林家不要在我面前玩什么继嗣承顶的把戏。你口口声声的在姑父灵前喊爹，可得到了姑父的同意？有没有契约文书？一概没有还理直气壮？若非姑父只有安排，他老人家的家产全部都是我妹妹的，你们休想拿到一分钱！还要吵闹，我先治你一个冒名顶替之罪。”

　　那林昕不敢看贾珍，十成气焰消了九成。

　　贾珍决定道：“你拿着这个回去给你们族里人看，等我们回了苏州，自会照章执行。”说完便端起了茶杯。

　　一边的贾琏当即送客，“快走，快走！”

　　那林昕还想说要派人来监督检点财物，但看贾琏也恶狠狠的样子，就说嘛也不敢说了，灰溜溜的离开了。

　　等到七七四十九日期满，贾珍遣散了林府旧日仆从，只有章姨娘自愿留下。于是贾珍并贾琏一道陪同黛玉扶灵南下。船到了镇江，就是贾珍辖下，所在道台、知府、参将以下，全部亲自迎送。林如海生前所任巡盐御史，虽然位置重要，也只正七品，死后却得了如此莫大的哀荣，都拜贾珍之力。

　　到了苏州，将灵柩暂停林家老宅。贾珍一刻也不离的陪着黛玉，一应的遗产的交涉全都交由贾琏办理。毕竟林家主支以绝，下剩旁支皆无甚人才，用功读书者少，专事纨绔者多。有贾珍赫赫凶名在，林家哪敢造次？

　　办妥了这事，贾珍亲自将银票契子交到黛玉手中，“玉儿，你且收好了。”

　　但黛玉却不要，说道：“我又不懂管钱，都放在哥哥那里，你帮我存着，到时候用再找你就是了。”

　　贾珍拉起黛玉的手，郑重的交给她，“这是姑父留给你的，任何人都不能拿。以后，你就跟着我，你一应的开支，都有哥哥承担。哥哥虽然不怎么富有，但养你一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黛玉抿嘴一笑，“我吃的少，养我又不花什么钱。只不过哥哥家中的丫头多，万一哪一天吃了上顿没了下顿，我饿着不要紧，要是饿着你的那些宝贝们，可就糟了！”

　　贾珍对黛玉日常怼人已经习惯了，“便是我饿着，也不能饿着我的玉儿！”

　　黛玉俏脸微红，“外头有人呢，玉儿长玉儿短的，不准叫了。”说完又道：“外头不准叫。”

　　贾珍从善如流，又人的时候叫妹妹，没人的时候叫玉儿。

　　很快，林如海的灵柩葬入祖坟。

　　黛玉送了他最后一程。当第一捧土洒下的时候，黛玉哀绝痛哭，晕过去了数次。多亏紫鹃一直照料着，她才一直坚持着没有倒下。

　　在这以后，黛玉就随贾珍住进了提督府。而贾琏则与章姨娘在对面不远的一条街上暂且住下。

　　提督府内，黛玉住在正房，惹得原本提督府内的四个丫头惊疑不已。

　　哪四个丫头？

　　便是竹儿、兰儿和俩小洋妞伊莲娜、波琳娜。这阵子贾珍不是出征就是长住金门当和尚，几乎将她们抛在脑后，忘的一干二净了。所以回来的时候，也没人知会她们黛玉会来。她们见黛玉住在正房内，理所当然的认定黛玉就是太太啊！

　　四个丫头不敢怠慢，虽然她们都由贾珍测量过深浅，但毕竟都没名分，特别是俩伊伊和琳琳，小心脏不安的扑通扑通直跳。她们小心翼翼的跪在黛玉跟前。

　　黛玉好奇的看着她们，还伸手摸了摸伊伊的金发，问道：“你们是留在苏州的丫头？”

　　她们互相看看，竹儿脆生生的回道：“回太太的话，奴婢们四个是老爷到了苏州才来的。”

　　“太太？”黛玉脸上泛起红云，紫鹃急忙训斥她们：“姑娘是大爷的妹妹！太太还在神京呢！”

　　四个丫头也闹了个红脸。

　　但黛玉并不介意，平日里便以女主人自居。

　　贾珍的卧房只在黛玉隔壁。每当贾珍与黛玉谈至深夜，却不回自己卧房，远远的拉着几个丫头去了厢房，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因此黛玉每次和贾珍道别，都会取笑道：“哥哥，夜晚去厢房，可要竹儿她们陪着，不要滑倒闪了腰。”

　　贾珍看着黛玉促狭的眼神，渐渐的从父亲的死走了出来。

　　此刻月明星稀，柔和的月光照在黛玉的脸上，越发的清丽脱俗。

　　“好美！”贾珍感叹。

　　黛玉撅嘴道：“我知道！”

　　贾珍笑道：“那你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黛玉摇摇头，“才不想知道呢！”说完就要转身回去。

　　哪知贾珍一把搂住她，飞快的在她的樱唇上点了一点，立刻放开她，装作没事人一样，小声道：“玉儿，晚安！”

　　黛玉愣在一边，小脸霎时绯红。

　　这时，紫鹃从里边走出来，劝道：“姑娘，时候不早了，咱们也歇息吧！”

　　黛玉低着头，匆匆从紫鹃身边走过，“是要歇息了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七姨娘薛宝琴

　　（今天考试，抽时间写的，等考完再补上。关键一段没保存，废了，哭一个）

　　贾珍与黛玉日日腻在一起，难免耳鬓厮磨，双手交接，渐渐连紫鹃也习以为常，不以为意了。贾珍捻着黛玉的小手，黛玉反手打开，啐道：“手都被你抓疼了！不准了！”贾珍喜笑道：“哪里疼了？让我瞧瞧！”黛玉缩回手，“不给，不给！”两人说着便倒在一处。直到紫鹃打帘子进来，她装作没看见的对贾珍道：“大爷，你家伊伊今儿到咱们门口转了三回了。”贾珍笑道：“昨儿你说的是竹儿，前儿是兰儿，再前天是琳琳。我早猜到今儿该轮到她了！所以，我来的时候吩咐她，就在书房内整理文书，不要出来。你肯定在骗我！”黛玉笑得用帕子遮住了脸，“哥哥，你快走吧，等会子紫鹃真的要赶人了！”贾珍这才恢复了正人君子的模样，道貌岸然的出了房门。

　　紫鹃立刻关了门，见黛玉还在笑，苦口婆心的劝道，“姑娘，大爷也太不尊重了。怎么能躺到妹妹的床？天天如此，姑娘也该避避嫌疑才是！”黛玉才拿开帕子，露出红霞渐褪的脸，看着紫鹃道：“这是他家，他爱这么着我哪里管的住？反正我只当他是哥哥，又不能嫁他！”紫鹃叹道：“姑娘好糊涂，他这使的是水磨功夫，一心哄你玩呢！到时候姑娘被他骗了，而他又不能弃了家中正妻娶你，你说理的地方都没有。”黛玉知紫鹃是一心护着她，便上前拉着她的手道：“好姐姐，有你在我身边，任凭哥哥有三头六臂，也骗不了我去！”紫鹃拿黛玉没法，只叹道：“大爷待姑娘极好，极用心，又惯会在女人身上下功夫的，只怕哪天姑娘不听奴婢的劝，奴婢就是一天说八百遍，也只是惹人厌罢了。且他毕竟大姑娘那么多……”

　　黛玉捂住了耳朵，“紫鹃，你能不能别念叨了？说的我脑仁疼。”紫鹃还要说，黛玉央求道：“姐姐，以后你守着门，再不让他进来就是了。好不好？”紫鹃这才笑道：“姑娘，这可是你说的，打今儿起，我就堵在门口了。大爷想进来，门儿都没有！”黛玉噗嗤笑道：“我看你们谁输谁赢？只可惜没人和我打赌！要不我找竹儿她们？”“姑娘！你还说笑？”紫鹃恼了，“奴婢一片真心呢！”说着便要走。黛玉拉她坐下，“好姐姐，我心里有数呢！哥哥说话算话的。”紫鹃这才点点头，其实黛玉想的是五年之约。

　　时间一天天过去，神京荣国府老太太专门来信催促黛玉回京。贾珍极不愿意她回去，为此，他故意没将信交给黛玉。但聪慧如黛玉从他不自然的神情早猜到了，她故意不问。等老太太第二封信再来的时候，贾珍再也瞒不住了，些许落寞的笑道：“玉儿，你外祖母惦记着你，想你快些回京。”

　　黛玉嫣然一笑，“我终究是要走的。如果你没有法子的话，我也终究是要嫁给别人的。”

　　贾珍强装笑颜，“明儿，我就让贾琏护送你回去。”黛玉歪着头，“琏二哥还想回去吗？听说他和章……姐姐很好的。”

　　贾珍笑道：“他们用如胶似漆不为过。我很想看他回去怎么和凤丫头交代？”黛玉横他一眼，“养在外面啊！你们男人不就是经常这么做的吗？”

　　谁把我的玉儿教坏了？

　　不是你贾珍吗？

　　是我吗？

　　不是吗？

　　提督府内慢慢的准备黛玉回京。所以贾珍最近脾气很古怪。他就是想不通，皇帝为什么还不招他回京？难道要他老死苏州吗？

　　“帖木儿！你挡道了！”这已经是贾珍第八次故意找茬打人了。好在帖木儿皮糙肉厚。但当看到贾珍拿根棍子来的时候，果断的选择开溜了。

　　无可奈何，贾珍终于还是送走了黛玉。黛玉待在车中，贾珍很想和她说一句再见，但直到黛玉的马车消失在远方，那句话也没有说出口。而车中的黛玉手里拿着贾珍的旧帕子，默默无言。

　　贾珍回到提督府，往后的日子还是要过。比如妤姐姐就给他来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满纸的思念，以及隔着数千里之外仍然闻得到的幽怨铺面而来。最后才不无埋怨的提及了薛蟠，“纵使你不待见他，但好歹看在我和丫丫的面上，饶过他这一遭！”贾珍反复看了几遍，妤姐姐这是明摆着的以女讹诈。他眼前浮现一个粉嘟嘟的小女孩儿，“罢了！”就放过他一次，关了他这么久，相信已经得到教训了！

　　但当薛蟠被放出来的时候，他抱着贾珍嚎啕大哭，显然在里面受了不少的苦。贾珍简单的安慰了几句，薛蟠涕泗横流，就是不放手。惹的祸贾珍恼了，冷喝道：“你还有脸哭，你借我的船挟带私活赚钱，反而连累我！现在朝廷上弹劾我，要杀我而后快的折子都堆成山了！要不是老子后台硬，恐怕这会上菜市口了！还有，老子费心费力的捞你出来，知不知道就为了你这档子事，面子丢了不要紧，但我前前后后花了不下一万两银子！趁我还没改主意，你给我赶紧还钱！不然，小心我把你再送回牢里去！”

　　一听到要把他送回去，薛蟠立刻捂住了臀部。贾珍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你……怎么啦？”薛蟠支支吾吾的说：“没什么。真没什么！”他往后退了两步，好像腿脚都不利索了，一瘸一拐的。这形象更加印证了贾珍心里想的那个场景！

　　“你……不会吧？”贾珍看他细皮嫩肉的，说不准在里面受到了非人的悲惨摧残，也许一次，也许很多人……己经不敢再想下去了，贾珍一阵恶寒，不由得离他远一些，他还没洗澡吧？

　　这薛大傻子平素自己也好这一口，也不知道坏了多少有梦想的懵懂少年？而今他求仁得仁，不正合了他的意？为什么要怕呢？

　　真不明白！

　　薛蟠怕极了，上前扯住贾珍的袖子，哀求道：“珍大哥，你千万救我一救，不要送我进去了，会出人命的！”

　　贾珍顺嘴说道：“你又不是女人，怎么可能出人命？”

　　薛蟠脸上涨得通红，“珍大哥，只要不送我回去，我都依你！”

　　贾珍便伸出手，“还钱，一万二千两，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薛蟠惊叫道：“刚才不是一万两吗？”贾珍冷笑道：“多的那两千两是我的精神损失费，少啰嗦，再过一会儿，变成四千两，你信不信？”

　　薛蟠求道：“珍大哥，我的亲大哥，我真没这么多银子啊！我娘为着出了这档子事，己经停了我的支出……”

　　听到这里，贾珍高声叫帖木儿。帖木儿应声而出。本来只是叫他将校场试枪的几杆洋枪拿回来，没想薛蟠以为就要送他回牢房，吓得瘫在地上，连话也说不完整了，“大哥，我……不回去！不能……回去啊！”一想起那个恶梦一样的情景，薛蟠便浑身发抖，口不择言，“大哥，我有主意了，你听了绝对赞成的！”他福灵心至，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贾珍姑妄听之，“你说说看！”

　　薛蟠顿时眉飞色舞道：“大哥，我将我妹妹抵……许给你，你便免了我的债好不好？”

　　“宝钗？”贾珍对他的想法叹为观止，惊为天人，“你娘要是听到你就这么把亲妹妹卖了，不会打死你？还会连累我！”

　　薛蟠这会儿凑过来，笑道：“怎能是宝钗？那是我亲妹子！你可不许打她的主意。我说的是我叔叔的女儿，名叫宝琴。她模样儿与我妹妹一样……差不多，都是绝色。更难能可贵的是，她的年纪正合大哥你的口……合你的意。我这主意一定好的！”

　　贾珍有点懵，“你亲妹妹不行，为什么你堂妹就可以？且不论我同不同意，你叔叔就能愿意？关键是你娘能同意吗？别说这些没用的！赶紧还钱是要紧！这些都借的高利贷，每个月几百两银子利钱呢！”

　　薛蟠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要是这事儿不成，我赔你两万……不十万两！”

　　“成交！”贾珍想也没想，立刻答应了，十万两呢！他很快命文书写好契约，让薛蟠画押。他仿佛看到妤姐姐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当然贾珍也不是提裤子便忘的人，所谓千里江陵一日还，算一算，这得多少日？至于宝琴的事儿，薛蟠的话要是能信，母猪都能上树！贾珍只想拿着契约与妤姐姐打擂台。可惜，薛蟠想不到这一点。

　　薛蟠犹豫道：“咱们都是一个吐沫一口钉的汉子，这约就不用了吧？”

　　贾珍催促着，“要么现在就签了，我信你一回，要么我立刻去信给妤……薛姨妈，让她还钱！你看着办！”

　　薛蟠再三考虑，这约还是不能订，你想，白纸黑字的一万二千两就把妹妹卖了，薛家的脸还要不要？

　　于是薛蟠难得正经一回，郑重道：“大哥放心，我一定会说服我叔叔，将宝琴许给你的。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贾珍也觉得做的太过分了，顺着他给的台阶就下了。“还钱是你说的，把宝琴许给我也是你说的。我可什么也没有说。”薛蟠以为贾珍是假惺惺的要面子，当即笑道：“这是自然，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贾珍胡乱应了几句，匆匆送他走了！这家伙一点也不让人省心。好在自己最后忍住了冲动，没答应他，不然自己麻烦就大了！

　　贾珍是这么认为的，但真的是那样吗？反正薛蟠自离开苏州，便直接去找他叔叔了！

　　神京荣国府，老太太正在询问回来报信的小厮，“玉儿他们到哪儿了？”

　　那小厮回道：“上个月二十已经过了淮安，估计路程，如今恐怕到了东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