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秘轩
苏澈听到这里若有所思，羲月是上古时期封存到现世的人，了解一些上古秘辛，似乎也并不奇怪。
但是她和尘镜之间......尘镜不是刚醒来不久吗？他是怎么认识羲月的？？
该不会上古之时，他们就已经是朋友了吧......不对啊！天墟的人从甘渊里挖出那块万年坚冰时，封存在里面的羲月分明是个娃娃。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哪怕尘镜见过羲月，羲月也不认识对方才对吧？
优昙那边似乎也想到这方面的问题，她内心有点小尴尬，还真就是同一个时代的人？
在苏澈他们猜测的时候，羲月继续说出更多情报，“那个地方应该早就无人管理了才对，内部估计也荒废了不少，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
“但是我怀疑，可能有一些代代繁衍下来的生物仍然住在里面，同时妖帝留下的封印和机制仍在起效，所以他们可以一定程度上操控水球移动。”
“哦对了，那东西只是看起来像是一个水球，可大可小，它的本名应该叫做【东皇鉴】。”
“之所以名为【鉴】......”
羲月的话说到一半，苏澈就有些难以置信地打断道：“等等，东皇？哪个东皇？”
这让羲月无语，“东皇太一啊，赫赫有名的那位妖族大帝，别和我说你没听说过。”
不料此话一出，云裳、陈道衍、优昙均是摇头。
陈道衍更是直接说道：“没听说过，就我们所知的，上古之时只有人族帝王代代传承、励精图治，基本没听说过妖族还有什么帝王的，倒是野史里有零零星星地提到过一些。”
羲月一拍额头，“行吧，反正人族崛起是天命，在洪荒破碎、天地重开之前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就已经是人族主宰天下的时候了，更别说天地重开之后了。”
“但我还是觉得、那帮人抹灭历史的行为是很不对的，在人族崛起之前，妖族也很是辉煌过一段时间。那位东皇太一，本体是某种炎系神鸟，在古时候是强横到不可思议的存在，曾经统治过这片大地很长一段时间。”
在羲月回味历史的时候，苏澈越发觉得这个世界，和地球的古中国存在某种联系。
事实上，东皇太一不完全是神魔小说里生编硬造出来的东西，屈原所作的诗歌《楚辞·九歌》当中，就有对东皇太一的颂歌——九歌·东皇太一。
不过古文中、并没有说这位和妖有什么关系，有说太一是人皇的，还有说他是日神的；所谓“是故圣王之德，融乎若日之始出”；因为旭日从东升，故以东为尊，东皇之名由此而来。
同时苏澈还能从羲月的话语中、推断出一件事，她应该是得到了类似精神传承一样的印记，不然一个婴儿，哪还能知道以前的历史。
“说回重点，鉴，本意是盛水映照自身的工具，虽然现在的意思、都变得和镜子差不多了。但是在古时候我们用的还是原意，因此东皇鉴，意思就是【东皇创造出来的青铜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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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非人即为妖
“青铜鉴的模样嘛，想必你们也见过，就和一个圆形水盆差不多，有的还带三耳或者四耳。”
“那个水球之所以会是个球体，就是因为它被放置在东皇鉴之内，只是我们看不见鉴体，只能看到里面承载的水球。”
羲月解释到这里，就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里面有什么你们知道吗？”
见无人应答，羲月有点小失望地说道：“很简单，上古之时，里面有大把能让人提升的好东西；但是想获得没那么容易，必须经过一道道考验。”
“那些考验都是帮助妖族磨炼体魄、修为、心性的难关，每度过一道难关，闯关者就能得到一项奖励。”
“我听说里面还有一道天梯，天梯共九十九层，第一百层是龙门。”
“如果有妖族能一步步踏上去，最终越过龙门，那么就可以化身为真龙；无论你的本体是什么，哪怕只是朝生暮死的蜉蝣，都有获得强大力量的机会。”
“到现在的话，东皇鉴已经荒废这么多年，我估计很多东西都不在了，该拿走的宝贝也被人拿走了七七八八。”
“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应该把目标放向东皇鉴本身！”
羲月的语气中还是很兴奋的，“我想得到东皇鉴，你们如果愿意帮我的话，那么东皇鉴内找到的一切东西，我都不参与分配。”
云裳掩嘴笑了笑，“万一里面只剩下一抔尘土呢？那我们不就给你打白工了？”
羲月摸了摸鼻子，“这个，应该不会的，烂船还有三斤钉呢，更何况是这种大名鼎鼎的地方。”
说完羲月看向优昙，“优昙大师如果不愿，我们绝不勉强，毕竟您和我们不是一辈的，实力也比我们强太多，没必要陪我们瞎胡闹。”
苏澈倒是看向尘镜，“怎么不劝劝你这边这位大师。”
尘镜只是和善地说道：“我与羲月施主有旧，帮忙不收取任何报酬。”
羲月连连点头，一副正是如此的模样。
看着成竹在胸的羲月，其实苏澈心里还有一项隐忧，那就是他很可能进不去！
虽说正道四杰年龄差距不大，差不多都是同一辈的人物，没理由其他三人进得去，苏澈进不去。
但问题是，苏澈的年龄已经一百六十三岁了，他对这个记得很清楚。
这个是真实身体年龄，和羲月那种从古代被冰封到现在的人不同，羲月被挖出来的时候只是个婴儿，到现在的真实身体年龄、绝对不超过一百。
如果说，苏澈还存在一丁点能进去的可能的话，那还要从他的种族出身来看。
虽然苏澈一向自认是人族，但是他这一世的状况有些特殊，他自诞生后便是灵石仙胎，是由一方仙界青石塑形成人的。
那么这个天生石人，能不能划分进妖族之列呢？
苏澈思前想后，只能说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性，但是比较悬乎。
妖族，这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且不提那些在人世间难以见到的种族，比如阿修罗一族，只提一些常见的。
目前人界数量最多的生灵自然是人族，人族外有飞禽走兽，有花草树木；但是那些生物都不具备高等智慧，因此不被当做是一个整体种族来看待。
只有修炼成妖，开启灵智之后，寻常兽类才会被划分进妖族。甚至可以说上一句【非人即为妖】，就连一本书成精了、它也是妖。
人族，妖族之外，还有天魔，但那些是从域外而来，只有北域才有它们的踪迹，或者修士度心魔劫时才能见到。
上古之时，这片大地上还有巫族，巫的外形与人类相似，但又有各种天生神通，有人说他们就是人族的一支。
不过现在巫族也几乎快灭绝了，只有北地仍然残存着一些，以部落的形式抱团生存。
要单说石人之属的话，它们属于顽石成精，自然也可称为妖。比如仙池之外、拱卫着此处的那几位石人王。
只是一般没人会称他们为妖，他们也不认这个称呼，和妖族两大聚居地的人更是谈不到一块去。
苏澈犯难的地方在于，他并不是顽石成精，而是被人为塑造出来的。而且他的魂魄，也是不知道怎么转世转到石人身上的，这能算妖吗？
要知道无生命物体成妖，魂魄都是天地之间自然生成的，没有从轮回里给你转过来这一说。
比如颜如玉的魂魄，就是由最初的一丁点灵性、逐渐完善发展成魂魄的。
正是因为有这些不确定性，所以苏澈对于自己到底能不能进，抱有的期待不大。
总之等会儿先试试吧，如果真的进不去，就告诉羲月实情：不好意思，其实我已经是糟老头子了。
在苏澈沉思的时候，云裳和陈道衍一直在和羲月商量。
最后为了让这两人留下，羲月不惜“痛心疾首”地许以种种承诺，也就是给他们一个保底，如果在东皇鉴内没找到什么好东西的话，羲月会另给补偿。
搞定那两人，羲月动作优雅地收起了自己的古琴，然后她温温柔柔地看向苏澈，“我们俩这么好的交情，你就不用我另给承诺了吧？”
苏澈正要说话，羲月就偷偷用神识传音说道：【给个面子，你假装痛快答应先。】
这么说的时候，羲月还各种眼神暗示。
这让苏澈笑了笑，“那是自然，我们这么好的交情。”【得加钱。】
这最后三个字，苏澈自然也是用神识传音说的。
羲月牙痒痒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商量好的众人，在羲月的安排下开始转移阵地。
根据羲月的说法，东皇鉴会从哪个方向出来、她已经算好了，接下来只要找一处视野开阔的高地就行。
而且这个高地不能在仙池之外，因为去了外面、有可能被其他人截胡，所以必须在仙池内部留守。
在移动的过程中，苏澈也暗中通过面具、说明了一下自己有事在忙，要晚一些才会去鹰嘴崖。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有兽负水
最终众人在一处不起眼的山头上落脚，并且开始布置一些隐匿身形、遮掩气息外泄的阵法。
在这个过程中，云裳有问过羲月，到底是怎么判断出东皇鉴的逃离方向的？
这点羲月倒是没有隐瞒，她相当自信地说道：“东皇鉴离了大荒仙池，能去的地方不多，只能是其他几个世间绝地。”
“我分析过不庭之山、甘渊、血神窟、龙渊等地，最后将目标锁定在血神窟上。毕竟那里的中心血池十分诡异，比之仙池第五环也不遑多让。”
“既然出发地和目的地都知道了，那么在两地中间划出最短的直线，就是东皇鉴出来的方向了。”
苏澈听完有些惊讶，血神窟？还是别了吧，不要什么东西都跑到那边去凑热闹。
“万一预判失误呢？”陈道衍问道。
“那就只能转移阵地了，你们先做好准备吧。我会通过细微的、无人能察觉的琴声环绕仙池一周，这样东皇鉴从其他方向出来，我们也能够及时察觉。”
其他人都是点头答应，就连苏澈和优昙，也是各自占据好位置，随时准备好应对异常。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从仙池内撤出的人越来越多，苏澈甚至隔着非常远的距离，隐约眺望到太浩宗的队伍。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上前相询的时候，他远远望去，可以见到太上长老采臣已经归队了，其他人也是会合到一处，没有分散撤出。
至于苏澈的熟人，楚沫、李守一等人也在，不过他们面色大都颇为沉重。
而且苏澈没有在其中看到陈天寅和张雪儿的身影......
果然是出事了吗？苏澈在心里默念道。希望没什么大事吧，后面去了鹰嘴崖，再问问采臣长老。
随着时间不断流逝，周围的雾气也越浮现越多，越升腾越高。
距离仙池完全封锁、还有最后半个时辰的时候，苏澈他们已经笼罩在雾气当中，几乎快看不清对方面部了。
苏澈甚至能“听”到一些铁锁链哗啦啦流动的声音，那是秩序和法则的铁索，它们是封印之力的具现化，等到它们现出实体，苏澈他们这一帮人想走就很难了。
“怎么样？”云裳侧头问羲月，“如果实在没有把握，我觉得还是先撤出去为妙，外面的人应该也走了大半了。”
“不行，不能出去，哪怕比我们强的人、限于年龄进不了东皇鉴，但是他们可以带走东皇鉴，也能阻止我们进入，所以我们必须留在这里等。”
羲月说到最后，语气又软化了一下，“当然，也不能送死，到最后一刻钟那东西还不出来的话，我们就......”
就字还没说完，羲月就稍显惊喜道：“出来了。”
由于这神秘、浓郁的雾气隔绝了神识探查，所以他们只能凭借肉眼和其他手段、来捕捉东皇鉴的位置。
此刻最先发现的，自然是一直在弹琴的羲月，然后是天眼能望穿相当一部分雾气的苏澈。
苏澈能看到，那真的是一团透明水球，大概只有西瓜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