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才不是那样的兽人 第40章

作者:人突破下限便无所畏惧

我和安洁莉卡一言不发,一齐对着她摇了摇头,以这个简单的肢体的动作完美地表达出了“没用过魔法”、“魔法是什么能吃吗”、“这场考试我们九死一生”等诸多含义。

“居然是两张白纸吗?该死……怎么就让我摊上 你们两条废柴?”看着我们这个样子,妃兰像是头疼发作似地捂住额头。

她思考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算了,还是先直接给你们演示一下好了,先跟我到外面去。”

我们随她走到了户外。

她在宿舍前头的空地上蹲下,从开襟长袍的里侧拿出了一瓶装着粘稠蓝色液体的试管打开倒出一点,随手拾起一根树枝沾上,开始轻车熟路地在地上画起来:“这一类法术,基本上是用古精灵文的符文来代替咒语的,考试的时候会给出固定的准备时间给你们画符文。相关的符文有固定的几个样板,每一种术式对应一个样板,你们这种情况就盯着一个适合的术式死练就可以了。大致步骤就是用特定的材料描绘特定的符文和法阵来构筑术式,然后用精神与之共鸣,将魔力灌注进去。构筑术式是非常严谨的工序,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可能导致使魔制作失败。如果将施法比作铸造的话,那么魔力就是作为材料生铁,符文就是铸造的模具,模具决定成品是锤子还是剑,也就是成品的形态,而材料决定了能做成的成品的尺寸和完成度。如果模具有瑕疵,或者材料不够的话都会导致成品有问题。也就是说绘制符文的材料和符文的样式都不能出错,采用的术式等级也得在自身魔力量的可承受范围之内。”

很快一个相当工整复杂的图案就在她手中完成了,然后她朝我们抬起头,忽然皱起了眉头:“你们那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我赶紧摇头。

但安洁莉卡却口无遮拦地说道:“你这样的脑子……居然对这种这么擅长——唔!”

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死丫头你给我过来!”妃兰咬牙切齿地起身,那根可怜的树枝在她握紧拳头的手中应声而断。

“别激动别激动!她还小不懂事……”我连忙抬手,好言相劝。

安洁莉卡扒开了我捂在她嘴上的手:“我只是……实话实说,布洛克也是……这么想的吧……唔!”

我赶紧又给她捂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根本打不过安洁莉卡,妃兰虽然气得咬牙切齿,最后却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没有朝这边扑过来。

“嘁!懒得和你争!”她气呼呼地重新蹲下身,继续起了演示工作,她将手放到法阵上方,开始集中精神。

很快,用蓝色颜料画出的图案便发出莹亮的光芒,无数发着微光的尘粒从那里面袅袅升起,在她的手臂上方聚合成型,轮廓逐渐变得分明。

最后,一只雄鹰出现在妃兰的手臂上,在那上面扑腾起了翅膀。虽然那副半透明,发出淡淡微光的姿态有着一种虚幻的感觉,但那矫健的外形还有动作依然让人感觉活灵活现。

“呜哇……”安洁莉卡发出了惊叹。

“这还真是了不得啊。”我也由衷地感慨。

“哼,现在明白本大小姐的厉害了吧?”妃兰托着那只鹰起身,一脸得意。

“再来一个!”安洁莉卡兴奋地拍了手,“能不能……变只小猫出来?”

“你是把我当杂耍艺人了吗?”妃兰的神经再一次被她挑动起来。

“别动气,讲课要紧!”我赶紧把被吵架扯远话题拉回来。

这俩人的相性也太差了点吧。

妃兰哼了一声作罢,没好气地开始给我们解释:“大致步骤就是这样子了,事实上绝大多数的法师并不会用这种基础的方法制造使魔,这种纯粹靠魔力制造的使魔既消耗魔力,又缺乏自主意识,可以说就是施法者自己的分身。但另一个方面来讲也非常容易操纵,无论还是控制还是收回都在施法者的一念之间。”

妃兰一挥手,那只鹰像是一座沙雕一般重新散成了无数发着微光的尘粒在空气消失不见了。

“那现在该做什么?是要我们自己尝试一下吗?”我举手提问。

“怎么可能?你们这俩菜鸟连感知魔力的能力都还没有。”妃兰白了我一眼,“我得先看看你们的魔力水平才行。”

魔法是什么,能吃吗?(6)

“这个是最基础的感应符文,用来测试魔力水平的。” 妃兰从披在制服外头的开襟法袍里侧拿出一张印着奇异符文不知用什么材质做成的卡片。

我眯起眼睛侧头往开襟法袍的里头瞄去。

“你看什么?死变态!”妃兰马上就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所在,如临大敌抓住法袍的两侧拢在手中收紧。

“布洛克你……”安洁莉卡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

“别误会,我只是很好奇你那袍子里到底藏了多少东西。”我心直口快地说出了想法。

“法师随身带着几样魔道具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少见多怪……”妃兰白了我一眼,然后把手里卡片递给安洁莉卡,“你先来吧,把有字的一侧朝外贴住额头,然后闭上眼,集中注意力回想上面的符文图案。”

安洁莉卡老实地照做了。

然后我就看到那张卡片上的符文发出了一阵光芒,转瞬即逝。

似乎是透过这个反应来测试所谓的魔力水平。

“不是吧,你这种贱格的小丫头魔力居然能有中上水平?”妃兰很是意外的样子,伸手拿回卡片仔细查看起来,“这玩意该不会哪里画错了吧?”

“呜……”安洁莉卡像一只被惹怒的幼犬那般对着她呲了呲牙。

“算了,现在换你。”妃兰转向了我,把卡片递给了我。

我拿过去,也像安洁莉卡刚才做过的那样照做了一遍。

然后我睁开眼,发现她们俩看着我的表情有些怪异。

“怎、怎么了?”我被盯得感觉有些不自在。

“该不会真的哪里画错了吧……”妃兰眨巴着眼睛说道,然后重新拿出一张画着相同图案的卡,“换这个,再来一次!”

我一头雾水地拿过来照做了一遍。

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她们的脸色更加古怪了。

“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啊。”妃兰面带惊讶地说道,“莫非是万里挑一的……”

嗯?难道我的魔力水平很高吗?

“……莫非是万里挑一的魔法白痴?”妃兰把话讲完,摇了摇头,“居然一点魔力都测不出来!”

?“啥?”出乎意料的回答让我愣住了。

?“布洛克把那张卡片……贴在额头上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生……”安洁莉卡给我补了一刀。

“真是奇了怪了。魔力来源于精神,也就是灵魂,照理来说就算是刚学会识字的小孩也是能测出一点的。我说,你脑袋里装的难道是石头吗?”妃兰脸上挂起了嘲笑,“看来这场考试的备考你是完全没问题了呢——因为可以直接放弃了。”

“喂喂,这样就放弃也太武断了吧!先试着学习一下法术再说啊。”我还不死心。

“没辙的,你的精神和符文没法共鸣,就注定用不了魔法,这就跟看不见东西的人永远没法分辨颜色一样,我也是没办法的。”妃兰对着我挥了挥手。

一点魔力都没有,连使用魔法的可能性都没有……老子的天赋居然差到这种程度?

我顿时感到了一阵绝望。

这岂不是意味着考试挂定了吗?

明明好不容易才让笔试考到那种名次的啊……

“好了,那就没必要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了,就这样吧,走了。”妃兰伸手抓过安洁莉卡的领子把她拽到自己身边来。

“诶?去哪儿?”安洁莉卡有些疑惑。

“去练习啊,既然这家伙学不了法术还待在他这里做什么?校舍那边练习条件不比这里好一百倍?”妃兰没好气地说,“虽然意外地天赋不错但要在那么几天里学会还是没那么容易的,既然让我来教了就给我认真点学,敢给我脸上抹黑看我不宰了你!”

“布洛克……”安洁莉卡在意地看向这边。

妃兰也看过来,盯着失魂落魄的我看了一会儿,不知为何表情变得有点不自在起来。

“喂。”她突然出声叫我。

“啊?”我有气无力地回应。

“你去找罗兰那家伙试试吧。”她说。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像你这样完全没法和符文共鸣的情况正常来说是不会发生的,说不定是有什么原因。”她撇开了脸,“去找她问问,那家伙好歹也是这个国家的首席法师,可能会知道什么。”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多谢提醒啊!”

“哼,只是看你可怜而已。”妃兰把视线移向一旁,“不要想多了。”

然后她转过身去,抓紧安洁莉卡的后领就拽着她往校舍那边走:“好了,走了走了!”

“布洛克,要加油哦……”被拖着远去的安洁莉卡朝我轻轻挥手。

不作死就不会死,为什么就是有人不明白呢?(1)

和罗兰签订的那张契约,有写到她会尽力帮助我的备考。虽然还是搞不太明白她设套让我签下契约却又给出这样的条件的意义到底在哪里,眼下的情况,我确实也是只能依靠她了。

于是,我又再次拜访了她的办公室。

不过这一次,当我沿着走廊走过最后一个拐角,却意外地发现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倚在那道门边等候。

是米瑞雅。

我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嗯?”她也注意到了我,忽然就像是看到了猎物的肉食动物那样一个激灵摆起架势,一副马上就要冲过来的样子。

妈蛋怎么会在这个地方碰到她?

我下意识地倒退一步,准备转身就走。

“请不要开玩笑了!竟然想让那种肮脏的兽人去……您这是打算要叛国吗!?”

隔着门板一声怒吼突如其来,让我们同时愣了一下。

米瑞雅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脸不甘心地将手从剑柄上放下,重新抱手靠着墙边站好。

这个办公室里有其他客人吗?刚刚那句怒吼又是怎么回事?

我很确信自己的耳朵有听到那句话里面提及到了“兽人”——也就是我。

虽然依然对米瑞雅感到戒备,我还是对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感到在意起来。

我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离开。

看米瑞雅的样子,似乎是被拜托守在这里的,暂时应该是不会乱来的样子。

我一边提防着她一边小心翼翼地朝那边靠近过去,站到门板另一侧的墙边,在这个位置,已经大致可以听到办公室里的对话了。

“……真是怪了,因为这件事在陛下面前拿性命向契约宣誓的是我又不是托莉薇娅,为什么反而是她怀疑我的忠诚呢?我连命都押上去了,你们还想要我怎么样呢?”是罗兰的声音。

“但您现在提交的这份提案威胁到了女王陛下的安全!”对方的声音依然饱含怒意。

好像是罗兰在和谁争吵着。

“威胁到的不是陛下的安全是你们的意图吧?我已经在呈交的提案里附上了合理的依据,做决断是陛下,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陛下自然会否决,是眼看着提案可能被通过托莉薇娅自己坐不住了吧。”罗兰的声音依然从容,“说实话听到你是给她传话的人我就已经想让你回去了。她,还有她手底下的人给我的感觉完全就是一群**期的公羊,又急躁又听不进去人话。”

“那是因为您一直在坚持那种可笑的向兽人卑躬屈膝的方针!您可知道这个国家有多少人的父亲和丈夫在那场战争里面死在了兽人手里?”

“所以你们就打算再毫无意义地多死几个同胞?就为了托莉薇娅的胸前多几道功勋?嗯?”

“托莉薇娅将军是为了这个国家的安全在考虑!阁下如果继续一意孤行的话,我们是不会坐视不管的!”对方的声音很有气势,但话语的内容却给人一种空洞的感觉,仿佛只是照本宣科地喊着口号而已。

听起来来访的人只是某位人物的传话人,本身资历尚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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