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菊香公子
“我说，昨天让你们郡守大人归拢一下粮食入库的数额，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顾问程突然想到了这件事，询问道。
“顾大人，我们郡守大人最近事务繁多，大概是没来得及去查验粮仓，不如这样，大人，在下这就告知郡守大人，稍晚时候一定给您送上来。”
“不用了，”
顾问程冷笑了一声，他把笔放回笔架上，然后站起身来：
“带我一块过去吧，我和你们郡守大人面对面核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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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开始浑身乏力头疼，咳嗽。虽然现在抗原买不到，但是估摸着我可能已经中了。
昨天和今天状态相当差，我还是头一回体会到两眼一黑坐地上是啥感觉。。。
不过，现在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症状了，四肢乏力的症状消失了，头基本也不疼了，偶尔咳嗽，也不发烧，就是白天有些拉肚子，没胃口，现在看样子已经好转了不少。
我也不知道这是感冒还是夺冠了，说是感冒吧，昨天和今天上午症状还挺重，说是新冠吧。。。昨天有症状今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搞不懂，总之，还是得好好休息。
第九十章 调查
事实上，想见郡守并不是很难。
顾问程这个身份，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而现在，顾问程选择的见面地点是郡守大人现在的办公地点，也就是粮仓。
顾问程选择在粮仓见面，一来是因为这位卢郡守就在粮仓负责盘点粮食账目，二来，也是因为他也打算好好看看这郡府的粮仓内到底情况如何。
显然面前这个官员对于这个情况早有预案，他领着顾问程往外走着，同时大呼小叫着要府内的差役备马备轿，还要安排随行的侍卫。但是顾问程看出了他的心思，摆了摆手：“不用了，给我备马就行，我自己带人过去就好了，不用麻烦你了。”
“可是，顾大人，这也太寒......”
“见个面而已，有什么寒酸的，你们这么大车小辆，搞得轰轰烈烈的，人家还以为我这个朝廷官员跑过去视察民间了呢。”
顾问程一边笑着应付，一边接过旁边的侍卫牵过来的马，然后翻身上马。
倒退一两年，他可不会骑马。但是之前西边的战事让他没有机会每次出行都坐马车或者轿子，因此，在战场上，他很快就学会了骑马这个技能，并且在后来的调动中逐渐熟练。现在虽然说比不上那些驰骋沙场的人，却也算是骑得有模有样。
“告诉府里，备好晚饭，晚上我和卢郡守一起用餐。简单做两道就行。”
“两......两道？”
“不然呢？”顾问程明知故问，实际上他也知道中央官员和地方郡守之间吃个饭，两道菜寒酸得很，但是他又不是奔着吃饭来的，这饭到底能不能吃完还是两说呢。
士兵们默默无声地调转马头，跟着顾问程向着远方奔去。
..........................
郡府粮仓。
这里是大夏的命脉，也是大夏的根，粮仓，意味着百姓的安稳和朝廷的长治久安，也代表着对外战争的主心骨。
之前顾问程已经来过了江宁郡，江宁郡位于整个大夏的偏南地区，物产丰盈，粮米丰足。这里曾经是一片荒地，但是当时的大夏却盯上了这里丰沛的水网，于是数次鼓励百姓向南迁移，并且让当时的丞相李轶亲自负责料理南迁事宜。
最终，在这片土地上开垦了无数农田，建立了城市，并且依托着复杂密集的水网迅速让这里成为了大夏最为富足的郡府之一。
不过，对于顾问程来说，过去的那些辉煌都是废话，如今的南边在修筑运河，自然要从江宁郡这个较近的郡中调运大批的粮食和人力。原本还算是稳定的江宁郡一下子就变得浑浊起来。
倒不是说调了粮食和人力就让江宁郡民不聊生了，调的是郡府存粮，带走的人力也都有报酬和住所食物。可是，这样以来，江宁郡的这府库，可就成了一笔乱七八糟的糊涂账了。
而在这样乱七八糟的糊涂账中，他顾问程可不相信卢郡守会老老实实地不动手脚，要问有啥依据......
笑死，这开凿运河的款项和粮草账目就连在中央的夏雨潇都心明眼亮，知道他们在里面动了手脚，这么在账目里面搞事，你说他这个提供钱粮和人力最多的江宁郡郡守没发现，那可就太离谱了。
要么他姓卢的有鬼，要么他蠢到了连进出帐都理不明白，傻乎乎地放任人家贪。这俩可都不是啥好事，哪个都足够把他一撸到底了。
夏雨潇不管，只是敲打，是因为她暂时要考虑朝野上下的稳定，拿走点就拿走点，反正把柄握在手里，以后可以用这个来按住他们。
但是顾问程可不会这么做。倒不如说，他知道夏雨潇让他下来就是干这类她不愿意亲自出头干的事的。
至于她和太尉都在利用自己这件事，顾问程一直都是无所谓的，反正他只管做好自己的事，能多做一点是一点，真要被罢官了也就润回老家干活儿去，更惨一点，如果最后被杀了，那自己也不算是太亏。
远远地，众人便看到了那规模浩大的粮仓，大夏的粮仓设计得都非常结实，尤其是郡内的粮仓，因为是全郡的命根子，更是严防死守。
外敌想攻进来，光是粮仓整个场地的大小坑洞，陷阱机关就足够守住一段时间。
只是，外敌有时反而比内奸更难防。
站在粮仓的大门口，成片的仓库林立，而门口则站着整整一队府兵。郡守有权力组建一定规格的府兵，用于加强郡内要害地区的防卫，只不过，这样从当地征募过来的府兵大都训练不是很足，数量也有限制。
顾问程翻身下马，然后手里拿着自己的牌子：“你们卢郡守在哪？我和他有事要说。”
那支府兵大抵也是刚刚征召过来的，显然没见过朝廷下来的人，看着他的牌子愣了好久。
“说话，你们卢郡守呢！？”
这个时候，身边的一个士兵低吼了一句。
这一声低吼给面前的府兵们吓得一激灵，然后赶紧指着最中间的一处装潢简洁的房子：“大人，卢......卢郡守在里面查账呢。”
查账？
顾问程差点没乐出声来。
帐都要了这么多天了，还搁那查账？郡内是没有会打算盘的了是吗？
“让我进去。”
顾问程说道。
听到他的命令，府兵一下子打了一个激灵，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大人，您稍等片刻，待我去告诉卢大人......这里可是粮仓重地，未经允许只有郡守大人才能......”
顾问程从怀里掏出夏雨潇写的旨意，瞬间对方就没声了。
他郡守官大，还是皇帝的圣旨大，府兵还是能分得清的，何况这位大官身后跟着的全是挎着武器的士兵，一脸煞气，就算是没穿盔甲，他也知道自己干不过人家。
一个月拿点粮饷玩什么命啊，家里还有一帮人等着糊口呢。
于是，顾问程径直来到了中间的屋子里面。
这里，就是存放粮仓账本的地方，也就是账房，而此时，卢郡守从里面走了出来，面带笑容：
“哎呀，你看，顾老弟，你想见我直接说嘛，我到你府上去就行了，何苦一路颠簸跑来见我呢，这不是我这个当主人的待客不周吗！”
“听闻卢老兄今日忙于整理账本，正好我手里闲着，就过来顺便帮着老哥你整理一下，也算是尽我一份力吧。”
客套，客套完了，就得开始搞事了。
第九十一章 查仓
两个人热情的攀谈着，同时，倒也没扔掉手上的活儿。
“哎呀，还是老弟你知道我忙，不瞒你说，这账目因为开凿运河的这些事，现在搞的是乱七八糟，我之前已经反复和这边账房提过了，一定要好好地分门别类仔细整理，结果你猜怎么着？乱成了鸡窝！”
“是吗，那这底下的官员实在是该罚。”顾问程一边说着，一边坐了下来，“难怪我说老兄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把账目给我弄过来呢，今天既然来了，那我自然不能让老兄你白忙活，不如这样，我来帮你处理一下如何？”
“啊？”
面对着顾问程这样毛遂自荐，一下子给这位官员整不会了：“老弟，这帐可乱得很啊。”
“老兄手底下这么多算账的，而且已经这么些天了，总不会一点进展都没有吧？”顾问程笑着问道。
“那怎么可能，早就已经把帐基本算完了，剩下的就是大致归拢一下就行了。”
“那不就得了，反正也没多少工作量。”
顾问程说完，便开始接过了账本。
粮仓的账目实际上要比算钱更为复杂，一方面是因为粮食和钱不一样，粮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导致一定程度上的数量损失——比如遇到鼠虫之类的；另一方面，粮食种类也不是只有一种，所以并不能一概而论。
两个人就这么在那里不断地核对着账目，而旁边也有专门负责核算的账房来帮助两个人，在一些数字上予以解释和纠正。
最终，总算是得出了一个目前仓内的存粮数目。
“看样子，咱们江宁郡的粮仓，确实算是富足了，”顾问程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一切还得是卢大人您治理有方啊。”
“哪里哪里，老弟你客气了，这不过是沾了陛下的光而已，正是因为陛下有道，所以我们才能过的好啊。不过是尽到为官的职责罢了。”
说完这些，顾问程站起身来：“行了，既然粮仓的账目都已经核算完毕，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接下来我准备去核查一下粮仓的实际存粮数目，老哥，带路吧。”
“哎，好嘞。”
大家其乐融融地走了出去，随后开始一个粮仓一个粮仓地进行查验。
每次查验到一个粮仓的时候，都会有人报出存粮数目。大部分查粮的官员都有这方面的技能，从粮仓的大小和粮食的盈满程度，大致就能推断出里面有多少粮，所以看一眼就知道存粮数目到底有没有问题。
只是，当查到第四个粮仓的时候，外面突然进来了一个士兵。
卢郡守疑惑地看着那个士兵，而顾问程却只是对他笑了笑，然后将耳朵凑了过去。
士兵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他点了点头：“行了，我知道了，你们退下去吧，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顾老弟，这是？”
“哦，我让我的下人准备点民间的下酒菜，晚上我想和老哥你喝点，不过我不喜欢浪费朝廷的钱，所以就出钱让他们在外面弄点东西，咱们郡府里的厨子随便做几道菜，也就够用了。”
“哈哈哈哈，老弟真是名副其实啊，我喜欢！”
.........................
查验粮仓的过程，非常顺利。
顾问程本来也没指望能从粮仓之中查出什么来，这帮家伙既然敢让他查，肯定有让他查不出来的手段。而且，粮仓这东西确实不能随便去打开翻个底朝天，毕竟涉及到大量的粮食保存问题。
不过，顾问程还是提了一嘴：
“对了，老哥，我来之前，听从江宁郡往北走的百姓说，这江宁郡最近出现了不少占有大量粮食的富商，这是怎么回事？老哥您应该清楚，大夏是不允许商人随意囤积大量粮食的。”
“这个啊，老弟你有所不知，其实原本我们对这个现象也是严打的，可是，江宁郡这些年来产粮丰富，百姓自己家里吃不完，囤着的话，也需要不少空间。所以说后来我们索性就稍微放开一些，允许一些商人收购百姓手里的粮食，或者用百姓需要的商品换粮食。”
“如此以来，百姓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把不知道往哪里放的粮食清理出去了，商人可以将粮食销往其它地方，这是件好事啊。”
对此，卢郡守对答如流。
“原来是这样，那确实是好事。”
顾问程一边说着，一边随意地用木尺戳了戳身边的粮仓。
突然，他皱了皱眉。
“等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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