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菊香公子
秦稷点了点头：“这个牢房里的，拖出去，砍了吧。”
“......啊！？”
狱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听明白？拖出去砍了。”
“可是，处死犯人，需要陛下的......”
“需要陛下的朱批是吧，”秦稷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张圣旨，刷刷点点在上面写完了，然后交给他：“接旨吧。”
“？？？”
狱卒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张圣旨确实是真的圣旨，上面的暗纹、纸张的材质和上面的玉玺都是真的。皇帝亲笔落下的朱批也在。
但是关于处死人犯的详细名字、数量一栏，全是空着的......
刚才太尉填上的，就是这些空着的地方。
不是，太尉您演都不演了吗？圣旨直接拿空白的过来自己往上写是吧！？
第十七章 小人？
“等等！太尉！秦稷！你干什么？都是一起犯下的事，为什么单单我们就要被直接杀死？！”
牢中的那些家伙顿时不淡定了。
他们倒是想过会被大夏处死，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就不太对劲了，为什么有些自己的同伙就没事，甚至秦稷还能稍微照顾一下自己这些同伴的身体问题，而自己就要未经任何审讯就直接死在他的手里？
“为什么？因为你们已经没什么用处了啊。”秦稷平静地看着那些牢里的家伙，“你们的事情，我们早就调查完了，不就是逃到国外，然后为教会办事获取修炼资源么，说白了就是给教会那边的打工嘛，也没有别的可以审的了，就这样处死，有问题吗？”
“你们不再问我们点什么？”
“问了你们会说吗？”秦稷疑惑地耸了耸肩，“我们的时间很宝贵，没必要去浪费精力在一帮根本什么都不会说的人身上——更何况还是一群宁可给外国人当狗腿子的人身上。”
说完这些，秦稷摆了摆手：“快点，拖走吧。陛下的圣旨，就别磨蹭了。”
嘶，太尉，这应该算是您的“圣旨”吧？
狱卒这样想着，但是他嘴上是绝对不敢说的，现在秦稷的地位摆在那里，他也没那个资格去对人家说三道四，而且，圣旨虽然是空白的，但是除了空白之外，这圣旨还真就没有别的问题。也就是说，陛下本来就是打算让他自己往上写，便宜行事的。
既然陛下都没什么意见，那自己一个小狱卒何苦要和人家对着干呢。
于是，狱卒们立刻跑过去，把牢门打开，将这些囚犯开始往外推。
“你们不能这么干！你们连问都不问的！？这是什么道理？为什么不走大夏的律法！？”
“啊，大夏的律法？”秦稷听着听着，乐了，“敢问阁下卖国、刺杀一国之君时，有没有按照大夏的律法来啊？大夏的律法是给大夏的臣民的，不是给叛国的奸细的。如果我现在追究你们到底卖出了多少国家的情报的话，你们照样得死，所以为什么咱们不能简单一点，直接看到结果呢？你们省事我也称心嘛。”
说完这些，秦稷转身离开，捎带着叮嘱了狱卒一句：“之后遇到不配合的，照此办理，反正这帮魔教分子基本上都和外面的势力有关联，本来就该杀。”
“......是。”
狱卒心里寻思他也不敢私自处理啊，真要是想杀还是得向上申请。
他向外走去，一边走，心里一边数着数字。
就在他快要走到监狱走廊的尽头、要消失在天牢的罪犯们的视野中时，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太尉大人！请留步！”
啊哈，果然还没走出三十步，就有人憋不住了。
“怎么了？”
“有可以说的东西的话......可否免我一死？”
那是一个瘦弱的男子，秦稷之前在相关的请报上了解过，这人是个下毒的好手，瘦弱的身体也是因为要和毒物接触而导致的。
本以为，这种整天与毒相伴的家伙应该是这些人里最不怕死的，没想到，他居然是最先冒出来的。
“这个，我不能做主，需要陛下裁决。”
秦稷面色如常。
这话其实就已经是表示自己可以松动了，毕竟，现在这帮人可是马上就要死的程度。这种商量的余地，基本等于允诺了对方可以在这件事上予以从轻发落。
换句话说，“这事儿我答应了，但是陛下答不答应就得看情况”——翻译过来就是这样的意思。而以他现在的地位和关系，若是真的去和夏雨潇说，对方是很大概率会同意他的。
“太尉，不是在下不和您说实话，只是，教会那边也好，其它国家也罢，当初大伙儿为了换取一条活路，都和他们扯上了关系。若是兄弟们和您说实话，恐怕自己的性命同样也保不住......”
“这里是夏国，不是他们的老窝，”秦稷转过头，用那锐利的目光紧盯着对方，“我只能这么回答你这句话，够明白吗？”
“明白。那，就在这说？”
“带他到外面的房子里，我们俩私聊。”
................
当秦稷在外面供狱卒休息的房间里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对方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原本在牢里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现在，出来之后，反而却一副陪笑，看起来判若两人。
秦稷当然知道这家伙的心思，无非就是因为自己有能力帮他免死而已。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挑选这帮人进行敲打——能为了自己的私欲甘愿去和外部势力打击自己同胞的人，他们所谓的忠诚和信仰其实一文不值。
如果他们真的是那种有情有义敢为了自己的理想慨然赴死的人的话，那他们也就不会这么轻易地背叛国家，更不会这么轻易地被抓到。
秦稷对这种人不是很喜欢，但对方可以给他提供一些必要的信息，因此，他还是表现出了一定的耐心。
“说说看吧，按照陛下之命，我有权处理天牢的囚犯，因此，如果你的消息有价值，我倒也不介意在陛下面前给你多美言几句。”
秦稷为对方斟好了茶，然后推到对方面前。
“美言不至于......只是求一个活路罢了。”对方恭敬地说道，“不过，这个消息对您恐怕有一定的价值，毕竟，涉及到教会的事情。”
“嗯，说吧。”
“当初接触我们的人，是教会里面被称作圣裁庭的机构，据说，那些处刑人好像就来自于那里。圣裁庭的意思，就是要让我们——也就是您说的魔教，对大夏发起骚扰。考虑到我们要和他们进行长时间的合作，我们也算是加入了教会，属于教会的编外人员。但是，教会现在内部，似乎也很乱。”
“这个情报我早就知道。”
秦稷对此不感兴趣，这些事压根不需要他去说，早就已经有途径传到秦稷的耳朵里了。
“可是，如果我说，我知道教会对大夏的战略意图呢？比如，他们打算先控制我国周边哪些国家、先对哪里进行干涉，又打算以大夏哪里作为突破口？”
这话说出来之后，秦稷沉思了一会儿。
“这是很重要的东西，他们为什么会将这种情报交给你？”
“他们当然不会交给我这些情报，我们在他们的眼里终究还是外人，但是，他们的意图，通过其人员调任、粮草军械等资源倾斜方向以及他们交付给我们的任务中，基本上也就能够猜的差不多了。我们是外人，可好歹也是教会的一员。”
对方的笑容里面带着一丝得意，显然，对于他而言，这种程度的情报是常人无法推断出来的。
秦稷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家伙，他露出了一丝笑容：“现在给你图，你能画出来你的猜想吗？”
“可以。”
“那就给你画，不过先说好，我会用自己的方法验证你的猜想的准确性，如果出入很大的话......”
“到那时，您随时可以杀了我。我人就在牢里，您看，我除了下毒也没啥武功，跑不了多远。”
“好，痛快。”
双方达成一致。
说实话，面前这家伙是个小人。可小人也有小人的好处，如果对方真的有才能，即使是小人，用得好的话，也能发挥自己的能力。
第十八章 新生与毁灭
结束了这一天的工作之后，秦稷回到了夏雨潇的寝宫。
出乎意料的是，在宫中等待他的，不是夏雨潇，而是灵颜。
“你怎么在这里？”
秦稷疑惑地询问道。
这里是夏雨潇的书房，正常来说，灵颜一个人是不能随便进入的，因为这里是夏雨潇的“办公室”，灵颜实际的身份也不过是一位伯爵，哪怕是身上带着灰鳞处这样的一个特殊机构的统领职位，表面上的地位其实也不如九卿。
这种行为可以说是相当僭越了。
“奉陛下之命，在此等你回来，”灵颜坐得很端正，“陛下说了，今天晚上她可能很晚才回来，所以如果少爷您有什么需求，我可以代劳。”
“你还真就听从了？”
“服从陛下的命令——至少表面上这么做，这是您说的。”
灵颜淡定地说道。
“好吧好吧，她说了是因为什么原因回不来吗？”秦稷对此倒是很好奇。毕竟，大部分事务夏雨潇其实都可以直接在寝宫处理的，如果是关于情报方面的事情，基本上也是他来负责，也不需要她亲自跑一趟。
“据说，是顾问程即将回来，陛下她在和几个大臣商议顾问程的升任问题。”
灵颜低声说道。
旁边的秦思月顿时来了兴趣：“啊，那家伙要升职了？”
这段时间以来，秦思月一边帮着灰鳞处搞情报工作，一方面也捎带着帮顾问程处理一些各地事务的调查工作——正好灰鳞处也需要锻炼其调查和刺探能力，所以她也权当是给这帮鳞卫练兵了。、
好歹也是配合了一段时间的同事，她还是很好奇的。
“听说这次顾问程查遍了大夏江宁郡及河溪郡的财政状况，处置了不少官员还追回了许多官员贪到的钱粮。除此以外，还亲自监督了这两个郡的水利、疏浚河道的工程。陛下对他很满意。”
灵颜详细地把情况和秦稷说了一下。
这些事情，秦稷并不觉得意外，顾问程这家伙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绝对的肝帝，实际上，夏雨潇这次主要派他的任务虽然的确有监督水利、调查当地官场等任务，可无论是她还是秦稷本人，都一致认为他能把事情查清楚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江宁郡和河溪郡是大夏两个大郡，前者是大夏的发达地区，后者是大夏的产粮大郡，其内部的各种关系也是盘根错节，顾问程能过去查明白那边的具体情况就已经算是不容易了，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能把许多事务直接给解决了......
算一算时间，其实他也确实该回来了。
“这家伙......哪天说他累死在任上我都不稀奇。”秦稷苦笑着说道。
“嗯，所以这次陛下刚刚接到顾问程即将到达太安城的消息，就立刻着手准备封赏事宜了。现在正在和丞相和几位中央官员商讨封他什么官职比较好。”
听完这些，秦稷露出了一丝笑容。
就凭他对夏雨潇这家伙的了解，他大致能猜出来这家伙心里打算给顾问程封什么官当了。
前任御史大夫王翔之前因为撺掇魔教对他和灵颜下绊子，祸乱朝纲，导致直接被杀。于是，御史大夫这个职位一直空着。
在此之前，王翔底下的御史中丞和御史丞的位置都是由王翔举荐的人担任，王翔出事之后，下面的人也受到了牵连，做了降级和调任处理。
也就是说，这两个位置，现在至少有一个是能空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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