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菊香公子
接下来，就是搞情报了。
面对这样一个时刻都在侵蚀自己国家的萨曼疆，秦稷相信，大西国一定会非常高兴协助大夏来调查萨曼疆的底细的。
秦稷想到这里，奋笔疾书写好了相关的文书，交给了手下，让他们送到陛下手中，然后向陛下申请拨款支持......
他已经能够想象夏雨潇看到拨款请求的时候那副表情了。大夏现在确实日子过得略有些紧吧，但是紧吧归紧吧，这日子还得过，不能因为紧吧，就放任西边的圣主教一个个地拉拢、改造大夏的邻国。
一旦真的完全放任，到时候，大夏人烟稀少的西部边境，谁来守着？商路该怎么办？难不成真让商队多走上一半的路？
秦稷在里面将利害关系说的很明白，他敢肯定夏雨潇一定会同意这笔拨款。
除此以外，他还开始命令大夏的灰鳞处，开始行动起来。
行动起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去大西国，而是让他们先把太安城内的教会组织、那些信奉教会的人监视起来，该处理的就处理掉。
免得到时候自己这边发了命令，那边就有人去通风报信。灰鳞处接受了灵颜的专业训练，还有不少江湖人士的传授，现在已经初具雏形，现在这份工作，正好是个很不错的“新手任务”。
得到命令的灵颜立刻听从命令，去组织灰鳞处在太安城内拉网抓鱼了。
第六十八章 忠！诚！
书房内，夏雨潇看着秦稷刚刚拿过来的地图，犹豫了片刻。
“圣主教那边的情报，属实吗？”
她抬起头问道。
“陛下可以去询问使者，实际上，大西国的使者这几天一直都在这里，按照他们使者的意思，现在大西国可能随时会面临危险，所以他要一直在太安城预备着。”
说实话，太安城里面的大西国使者真的是做到家了，为了让大夏能够知道最新的情报，这位使者专门从西边的国家弄了狮鹫......
这玩意价值可不小啊。
虽然信件上，大西国这边对大夏的情报通知比较客气自然，但那不过是例行的礼仪而已，从情报上来看，大西国内部的局势已经颇为严峻。
“我大概了解了一下，你要的那些钱，合情合理，没什么问题。但是我之前曾经和治粟内史了解过了一下现在我们国库的资金......”
“钱不多，对吧？”
秦稷对夏雨潇的这番话已经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每次要钱，她都会说国库资金不多，希望他能够体谅之类的，然后有的时候秦稷会费很大的力气说服她并且证明他的方案真的能够成功，有的时候，干脆就是换个不那么费钱或者说可以用眼前的一点小利益去替代的方法。
但是，这事儿经历过几次之后，他就发现不太对劲了。
每次要钱都国库紧缺，这个他可以理解，毕竟大夏现在的情况在这放着，夏雨潇要开通运河，光是运河的工程耗资就不在少数，最近整个大夏军队又在进行装备上的更换革新——先帝时期，大夏的大多数军队都是以近战搏杀为主，而现在，一些部队已经开始尝试为每一名士兵搭配一把小型弩了。
这种小弩威力不大，不像专业的弓弩手的弩箭射程那么远，但是中近距离却有着极佳的效果，而且便于携带，往腰上一带就行。大夏的军队进行过演练，效果还不错，在中近距离未与敌人白刃战之前，士兵们的一轮小型弩齐射可以瞬间削弱敌军的攻势，然后把小弩往腰上一挎，拎着兵刃近距离接战。
当然，同样也有缺点，那就是......费钱。
要为成千上万的士兵加配这个，需要一大笔军费。
所以大夏确实财政不会宽松。
可是到了现在，秦稷发现，似乎国库还有足够的余钱来应付。并没有夏雨潇经常说的那样国库空虚。最直观的，就是建造安国王府，这一次夏雨潇拨出的款项并不少，甚至堪称奢侈。若是财政紧张，她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的。
“我和你说句实话吧，秦稷，国库还有不少钱，至少支撑起大夏暂时的这些花销是足够的。”夏雨潇露出了一丝笑容，“但是，我若是处处都一口答应，底下的人还不得把国库当羊毛薅了？所以，很多事情我不便直接答应，大夏的国库也不是无穷无尽，那是无数百姓的血汗钱，这些钱必须要利于大夏的子民才行。”
“所以，陛下这算是答应给钱了，还是不答应呢？”
秦稷明白夏雨潇的意思，但是还是询问道。
“我可以答应，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陛下，您这样就过分了，”秦稷冷笑一声，“臣是为了大夏的江山而考虑，现在所给出的建议，也是基于大夏的安全需求，这笔钱并不是臣在向您索求来满足臣的私心的，而是为了大夏的未来。现在臣为国家尽心尽力，陛下却反而要向臣提条件，是否有些......”
“放心，和你的利益无关。”
夏雨潇摆了摆手，说道。
她虽然是皇帝，但是也不是什么不做人的暴君，秦稷的建议确实是为了大夏，而且要钱也没狮子大开口，所以她也没打算让秦稷损失什么。
“陛下请说。”
“其实很简单，就是关于那个萨尔王朝的公主的事情，按照我们外交的礼节，过几天她会带着随行人员来到大夏。到那个时候，朕希望你能够和她多接触接触。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要你探清楚她的态度即可，我想知道她到底能不能为大夏所用。”夏雨潇说道。
“哦，这事儿啊，这好办，臣找个机会和她聊一聊就能知道。”秦稷松了一口气，如果只是探一探乌合雅的态度的话，那倒是很简单。
“至于钱的问题，你暂时不需要担心，国库的钱虽然不多，支撑起一场中等规模的战争还是勉强足够的。既然你真的想要为大夏解决问题，那我也会尽可能让你放开了去做。”
夏雨潇说完，在一张手谕上写上了几行字，然后盖上了自己的玉玺，交给秦稷。
这是一封向治粟内史支取钱财的手谕，这就算是已经批下来了。
啧，别的不说，大夏这种皇帝集权的情况下还是有点好处的，他只需要说服陛下，然后陛下大笔一挥就能给钱了，真是快乐。
“那，臣就先告辞了。”
秦稷说着，准备走出陛下的书房。
“等等。”
夏雨潇突然喊住了他。
“陛下还有什么事情吗？”
“朝中有一个叫顾问程的侍郎，你见过他吗？”夏雨潇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这话问得秦稷一愣。
这是什么情况？突然问自己这个？
“额，有过一面之缘......怎么了？”
秦稷没把自己当时在大殿上和顾问程发生的矛盾说出来，也没什么必要。
“朕准备提拔顾问程，让他先就任议郎，之后准备给他个实事做做。”
夏雨潇看起来真的只是随意提起了这档子事，可是，秦稷却不相信，毕竟提拔这事也没必要和自己说吧？
“陛下愿意提拔怀才不遇之人，是好事。”
“不，我必须得和你说。顾问程那人，之前他文考的时候我见过，是个人才，但是为人过于刚直，有时有些脱离实际。高谈阔论尚可，治国平天下尚且经验不足。跟你说的意思是，我希望你能把他带到身边，跟着你稍微历练一下。”
“陛下......顾问程可是刚正不阿，对谁都一视同仁的，在我手下......”
秦稷的意思是，要是在劳资手下，那这人还算清流？陛下你以后真的敢用？
“如果顾问程因为跟着你历练就唯你马首是瞻，那这人我也就没必要用了。人才，我这里不是没有，我要的是足够坚定的人才。更何况......”夏雨潇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朝中说他是清流，其实清流说白了便是忠于朕和国家。所以，你也是清流，对吧。”
“臣明白了。”
秦稷点头答应下来。
没错，他也是清流捏，他的心中只有一个陛下......只要这个陛下不害他。
第六十九章 初露锋芒
太安城。
老弗伦商会，作为整个大夏规模最大的外国商会，每天都有无数商人在此进出。这里成为了大夏很大一部分对外贸易的对接场所。
而老弗伦商会的建筑，自然也是太安城里面最独特的，整个建筑将东西方文化融合，搞出了个非常有意思的“四不像”风格，虽然看起来有点滑稽，但是反而体现出了老弗伦商会的自由和包容。
今天的老弗伦商会，依然是人头攒动，在里面，外国的商人和大夏的商人们齐聚一堂商讨着各自的生意，同时还专门有一个大厅，来介绍每日的各类必需品的市场价格，方便商人们随时进行贸易和衡量投资。
然而，就在今天，这里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一群穿着灰衣的人。
他们身上的灰衣给人一种十分朴素的感觉，甚至进入大街上都不会有人去注意的那种。若非他们来到柜台前面要求见商会的负责人，也许根本不会有人把他们当回事。
一开始，前台的柜员还没把他们当回事，只是委婉地告知他们负责人在忙，不便见客。
然后，一枚牌子便被悄悄放在了柜台上。
领头的那个短发女孩低声说了一句：
“灰鳞处，奉太尉之名查案，带我们去见你们那个负责人，有些事我们要问清楚。”
柜员愣住了，不过，她还没愣住多久，就见那女孩把手伸向了腰间——那是一把装饰精美的刀。
“请......请随我来。”
见到这帮人的架势，柜员的理智完全消失了——她可不想真的被那把刀架在脖子上。
一行人就这样随着柜员上了二楼。只不过，那些高谈阔论的商人们，谁也没注意到，老弗伦商会的周围，几辆原本停着的马车上跳下了一批人，他们无声地将老弗伦商会的一切门窗全部看守得死死的。
而在里面的大厅，就在柜员带着这些“客人”往楼上走的时候，那些拖着重重的行李箱的商人们慢慢地蹲在了门口。
柜员带着这些人上楼的行为并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在这里，有钱有势的贵客并不少见，一些人会和楼上的商会高层见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就在几分钟后，楼上传来的打杀声让大厅里顿时一片寂静。
“你们在干什么！？我是外邦人，你们不能这样！”
在楼上，隐约能听到人们的喊叫声，还有沉重的脚步声。
所有人都愣住了，没人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听到了一声巨响后，大厅里那些原本风尘仆仆的“商人”仿佛接到了什么命令一般，迅速打开了他们手里的行李箱。
在里面的，是制作得极为精细的劲弩和盾牌。
他们拿起盾牌，迈着大步向着楼上冲去，同时将弩箭上弦，以手持盾牌的“商人”打头，直奔二楼！
很显然，他们来的正是时候，楼上的战斗刚刚进行到高潮，那些老弗伦商会重金雇用的卫兵面对这样的突袭，几乎是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
或者说，他们第一次遇到不给他们反应机会的对手。
若是他们之中有人能够活下来，那么一定会在余生中对穿着灰色绣黑纹的人产生心理阴影——
在他们的视角，他们看到的是一群“商人”在上了二楼见到他们的会长之后，直接拔刀将会长按在了地上，而那些负责保护商会的卫兵，在刚刚拿出武器的瞬间，便被这些商人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手弩射中。
随后，就在从楼下冲上来了一群穿着灰衣的人，他们人高马大，以盾牌为掩护，动作迅捷地踹开每一个房门，并重复着“弃兵者不杀”的警告，厚实的盾牌几乎挡住了那些卫兵的所有攻击，而后方的弩手则异常精准地射杀了向他们发起攻击的人。
那个领队的女孩就更为恐怖了。
她周围没有持盾的灰衣人保护，却也是最先发起攻击的人之一，卫兵手里的武器还没抬起来，她就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手起刀落，几乎是眨眼间，两个人就被砍翻在地动弹不得。
全程，这些灰衣人配合默契，装备齐全，而且几乎没有让这里的卫兵做出任何像样的抵抗，除了警告之外，他们的作战几乎是默不作声的，分工明确，每个房间都谨慎地进入，果断地发起攻击。全程不过一分钟多一点，整个商会的保卫力量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伤亡？”
将脚下的商会会长结结实实地捆起来，灵颜头也不回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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