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呆着吗? 第497章

作者:没有感情的手机掠夺者

趁着其他人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空隙,樱岛麻衣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用这样的行为来为自己打气。

要说不羡慕,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

总还是避免了最坏的可能,不是吗?

自己抵抗住了那位紫式部所提供的诱惑,并没有被那虚假的未来冲昏了头脑,冒认雪之下阳乃的身份。

如果自己真的那么做的话,自己现在可能已经被赶出这里了吧?

现在的樱岛麻衣,只能用这样的借口来安慰自己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樱岛麻衣突然注意到,一道影子投在了自己的身上,将她的身子遮住了。

起初她还以为是看她孤零零呆在一旁,好心地前来询问她有什么要求的巫女小姐。

而当她抬起头时所看到的,却是源赖光那古典秀丽的面庞。

和刚刚那冷若冰霜的表情不一样,此时的源赖光,并没有对樱岛麻衣表现出非常明显的敌意。

态度毕竟还是要依靠对比的。

虽然眼前这个自称‘源景学姐’的女人,绝对也对她的宝贝儿子抱有什么不太健康的企图,但是如果和那边的两人比起来,就已经完全不算什么了。

樱岛麻衣现在甚至连‘未遂’都算不上,而阿尔托莉雅和雪之下阳乃可是妥妥的既遂犯。

而且是已经‘既遂’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那种。

这么比较下来,像是樱岛麻衣这样在源赖光看来可以说是‘面目可憎’的少女,此刻也变得有些‘眉清目秀’了起来。

……这,也就是紫式部曾经跟樱岛麻衣所许诺过的‘机会’。

要知道,如果不是在这种特殊时候的话,源赖光应该会毫不客气地让樱岛麻衣滚得远远的。

就算她身上有着紫式部的信件也是一样。

紫式部确实是她幼时的玩伴以及最好的朋友,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10年前的时候,源赖光能够因为紫式部随口说出的一句想要诱拐源景的玩笑,就毫不犹豫地和其绝交。

而10年过去了,源赖光所罹患的‘病症’不仅没有痊愈的迹象,反而可以说是愈发地病入膏肓。

别说是樱岛麻衣了,就算是紫式部自己想要接近源景,成为自己的儿媳妇,那也是一个词——

免谈!

是,在经过了文化祭之后,源赖光确实没有办法再继续掌控源景的人生了,但是她身为养育了源景这么多年的义母,最为基础的反对权总还是有的吧?

虽然,可能没有什么用就是了……

紫式部对自己这位老友的性情,可以说是再了解不过了,她其实也相当清楚,如果是平常情况的话,自己的信,源赖光估计连看都不会看。

说不定会被她直接就这么丢在炉火之中烧掉呢。

毕竟,在自己和源赖光都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对方就曾经在这方面吃了非常多的亏了。

但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源赖光说不定有将信看完的耐心和兴趣。

因为她现在确实已经有些孤立无援、缺少帮手。

聪明人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往往都会希望它能尽可能地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紫式部写给源赖光的这封信,并不只有完成她对樱岛麻衣的承诺而已。

她在樱岛麻衣这名少女身上所寄宿的希望,可要比一般人所想象得要多得多。

说不定……

“我之前听她们的说法,你来这里是为了找我?”尽力不朝着阿尔托莉雅那些人所在的方向张望,源赖光用有些冷淡的语气如此询问道。

“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虽然对方的态度和‘和蔼可亲’这个形容词,还相差甚远,但是如果和最开始见到的那恨不得将她一刀两断的态度比起来,无疑已经有了非常之大的进步了。

樱岛麻衣点了点头,随后便从自己随身所携带的包包中,郑重其事地取出了一封信。

一封淡紫色的、印着樱华图案的信封。

在信封的正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

【挚友源赖光亲启】。

源赖光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笔迹。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年之久,紫式部的笔迹也和十年之前有了一定的变化,但是,骨子里面的东西,却是依然如故。

源赖光皱起了眉头。

她深深地看了樱岛麻衣一眼,眼前的少女竟然是紫式部的信使,这一点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她并没有选择直接去接过这封信件,现在两人所在的地方,并不适合做这种事情。

源赖光朝着樱岛麻衣勾了勾手指——

“跟我来。”

她这样对其示意道。

……

……

12月24日,圣诞节前的最后一天。

维也纳的冬天冷到令人咋舌,如果说将樱岛的冬天比作划伤肌肤的利爪,那么奥地利的冬天便是啃噬骨肉的尖牙。

即便是以耐寒而著称的樱岛高中的女生们,此时也不得不对这严酷的寒冬屈服,没有办法再穿上长筒袜和短裙,只能屈服于裤袜以及厚厚的外套。

因为明天就是圣诞节的缘故,维也纳街头巷尾的节日气氛,已经逐渐地酝酿到了峰顶。

这个浪漫且充满艺术气息的世界音乐之都,此刻说不定是整个欧罗巴最为适合约会的地方也说不定。

在樱岛,【圣诞夜】等同于【嗯嗯啊啊之夜】这件事,可以说是已经变成了某种类似习俗的东西。

而在刨除了凝光与刻晴这两个添乱的人之外,在参与此次维也纳之行的少女们中,唯一没有和源景做出那种事情的,便只有源景的正牌未婚妻藤原千花了。

明明是最有资格和源景做那种事情的人,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变成了‘老幺’。

对于藤原千花本人的心情,少女们其实都相当理解。

为此,她们还特意将这相当重要的一天一夜交给了源景和藤原千花两人,希望两人能够在此留下一段极其美好的回忆。

但稍微有些可惜的是,少女们的好意,却被一个‘意外’闯进来的人,轻而易举地破坏掉了——

“千花,你知道吗,即便维也纳从来没有隶属过意大利,但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中,在这里所上演的歌剧,都仿佛理所应当一般,是用意大利语进行演出的。”

正用略微有些得意的表情向藤原千花卖弄着这种极其冷僻的小知识的,正是源景和冬马和纱在昨天拜访过的梅菲斯·哈布斯堡。

当然,她对于自己的称呼,是【梅菲斯·托雷斯】。

就在源景和藤原千花在上午时分结伴离开了酒店,走过了一个街道之后,便从一个十字路口的旁边,‘偶遇’了这位奥地利的皇族之后。

反正梅菲斯本人一口咬定就是‘偶遇’。

至于这位已经宅居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深度宅女兼中二病患者为什么会突然选择在今天离开那让她安心的‘城堡’,就这么有些无所事事地在维也纳的街头闲逛,她本人的说法是‘一时心血来潮’。

这样蹩脚的借口,可能三岁小孩子都不会相信吧?

整个维也纳,可以说是梅菲斯女士的地盘。

她的出身、以及她在音乐上所取得的巨大成就,合力让其获得了这样的殊荣。

虽然好好的约会被这位‘维也纳的女王大人’当了电灯泡,但是她给两人带来的,也不光是坏事。

和樱岛不同,无论是藤原千花还是源景,对于维也纳这个城市都有些陌生。

两人虽然都做过相关的功课,但是肯定和梅菲斯这样土生土长的奥地利人是没法比的。

而且,梅菲斯女士的身份,给两人带来了非常多的便利。

就比如三人所前往的歌剧院。

如果没有梅菲斯女士的帮忙,没有预约的两人,应该是没有办法踏入这家歌剧院的门槛的。

也正因为是要去看歌剧的原因,梅菲斯女士便开始兴致勃勃地科普起一些非常冷门的小知识来。

估计是依然对于源景‘抢走’【十六分音符】的事情怀恨在心,现在的梅菲斯女士,反而对藤原千花更加亲近。

藤原千花的性格本就相当乐于交友,一来二去之下,三人还没到歌剧院呢,千花和梅菲斯颇为相见恨晚。

源景甚至有些怀疑,如果梅菲斯女士继续黏着两人不走的话,可能还不到中午,这两人就要义结金兰,成为跨越了年龄和国籍的忘年交了。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忽闪忽闪地眨着蔚蓝色的大眼睛,藤原千花极其坦诚地摇了摇头。

你总不能期望她会知道这种知识。

“哼哼。”梅菲斯女士有些得意地笑了笑,随后便挑衅一般地望向了一旁的源景,“源君,你知道为什么吗?”

“当然是因为歌剧本来就是源自于意大利的东西吧。”源景有些没好气地说道。

好好的约会,结果却被曜子的老师当了电灯泡,这让他的心理其实还是有些不爽的。

“你说说的年代,是18世纪末到19世纪初左右吧,那个时候的维也纳,有人气的歌剧作家从大师萨里埃利开始,不是基本上都是意大利人吗?比如说路易吉·凯鲁比尼还有乔奇诺·罗西尼。”

“在这种环境下,会用意大利文来写歌剧,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吗?”

梅菲斯女士有些惊异地瞪圆了眼睛。

她上下打量着源景,对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尤其还是在樱岛长大的人,竟然会知道这样的事情,梅菲斯女士显然非常意外。

藤原千花对于自己心上人那渊博的知识,却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

“可是,当时维也纳的主体,不是德意志人吗,他们明明有着自己的语言,却还要用意大利语写歌剧?”

“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吧。你看……”源景稍微想了想,之后便接着说道,“千花,你在听樱岛本地的歌曲,尤其是那些摇滚或者嘻哈风格之类的曲子时,其歌词中不是也总是会混入英文单词吗?”

“还真是耶。”藤原千花稍微回想了一下后,便有些认同地点了点头。

“说到底,创作者们都是听了纯正的原版之后,对其感到憧憬和向往,才会创造出类似风格的作品的。”

“因为听惯了这种东西的缘故,他们会打从心底里面想着诸如【如果不用英文的话,总感觉味道不对】抑或是【这里用英文的话,感觉更加时髦一些】。”

“彼时维也纳的歌剧界,这样的氛围其实也相当浓郁。”

“比起德语,意大利语的歌剧更加【高雅】和【正统】,这其实是当时的普遍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