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喝可乐吗
片刻后，面具之母摘下了面具，但她的右眼还保持着紫色异瞳状态。
“还真是来自未来的能量……是世界符文吧？你借助世界符文的力量来进行时空穿梭？”
“是的。”牧白如实回答道——在面具之母面前，隐瞒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未来世界毁灭了吗？”面具之母又问。
“嗯？”
“我能从你体内的力量中预测到一些东西……我好像‘看见’人类陷入了穷途末路的境地……”
面具之母皱着柳眉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适。
片刻后，她再次抬起了头，“没错……我‘看见’了一切……人类快要灭亡了，对吗？”
牧白轻叹了口气，“是的……虚空，是虚空摧毁了整个符文之地，幸存者们被迫逃到班德尔城建立起了最后的庇护所……”
话音落下，一片死寂，之前的轻松气氛顿时荡然无存。
饶是两位见证过无数文明兴起与衰落的真神，此刻也不禁感到心情沉重。
人类不是她们的造物，却是她们最喜欢的一种生物。
否则她们也不会一直留在符文之地，而没有……
沉默良久后，胡子女士最终还是选择了跳过这个话题：“那么，第三件事——你来这个时间节点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拯救人类。”牧白不假思索道，“我无法改变历史，但我可以改变未来——人类终将胜利，我们会将那些贪婪的侵略者赶回虚无！”
闻言，胡子女士望向了面具之母，而后者也刚好将视线投到了她身上。
一个简单的对视。她们想到了同样的东西。
“或许我们可以给予你一点帮助。”
两位太太异口同声道。
第四十七章 神明的馈赠
牧白能感觉出来，眼前的两位神明和星灵那种自称的神明完全不一样。
可能眼前两位神明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神，但她们肯定比星灵的“维度”或说“阶级”更高。
星灵再怎么说也只是符文之地的本土生物、一种出现得比人类更早的智慧生命，而眼前这两位很可能是来自符文之地以外的某个神秘族群。
她们并非无所不能，但她们的强大令人心惊。
她们被人们称之为“神”。
即便是见识过如此多强者的牧白，也不禁在胡子女士和面具之母面前感到如泰山压顶般的沉重感。
当然，压力越大他越高兴——因为这两位可是自己人。
“我们会给予你一点帮助，好让你有更多的资本对抗虚空。”面具之母道，“希望你可以不忘初心、坚持守护人类最后的火种。”
“理应如此。”牧白恭敬行礼道。
“嗯嗯，你是个好孩子呢，我相信你~”面具之母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但很快，她的眉宇间又展露出了一丝忧愁与惭愧。
“原本守护符文之地这种事应该由我们来做，或者由我们来提供直接帮助，但……因为一些原因……抱歉……”
“我们的力量……被限制了……”
“我们能够创造出如引渡者、真者一类的强大人类，并赋予他们超凡脱俗的力量，但我们本身的力量却十分有限……”
“你替我们承担了这份责任，抱歉……以及，感谢。”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牧白微笑道，“职责所在、使命所在，我只是万千奋战者中无比平凡的一位。”
面具之母粲然一笑，随即很自然地牵起了牧白的手，“那么，现在请你闭上眼睛，让我们来给予你一点帮助。”
“嗯？好的，那就麻烦您了。”牧白在对方的指引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面具之母和胡子女士离开了她们的“座位”。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同时挂起了一个决绝的微笑。
“这次的代价很大呢，小娜。”面具之母轻声说道。
“实话说，我觉得有点突然，但既然你已经‘看见’了未来、确认了这事不假，那……也没办法了。”胡子女士无奈地摇了摇头。
“抱歉，小娜……”
“别这样说，既然那时候我们选择了留下来，那有些事情就应该由我们来承担。”
“你会后悔吗？”
“不会。”胡子女士抿了抿唇，接着说道：“反正……至少还有你陪我，不是吗？”
面具之母愣了一下，“……嗯！”
“当年的选择或许会让我们付出代价，但只要能保护我们最喜欢的人类，那就一切都值得了。”
“谢谢你，小娜。”
“你牺牲得比我更多，这句道谢应该由我来说。”
“唔……那就谁都不说谢谢啦~”
“好。”
两位神明互相牵起了对方的手。
神明的馈赠，即将开始……
在神明的领域里，牧白根本无法感知时间的流逝。
他不知道自己闭眼闭了多久，也听不见任何关于外界的声音。
但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流入”了体内——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就是两位神明所说的“一点帮助”。
不知过了多久后，面具之母温柔空灵的嗓音终于再次响起：
“好了，牧白，你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嗯……”牧白缓缓睁开眼睛，突然发现自己的视野大不同于以前——很清晰，极致的清晰。
虽然在这之前他的视力也一直很不错，但绝对达不到现在这种程度——那种仿佛能够看透一切的感觉。
“低头看看……”面具之母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但更多的是欣喜与欣慰。
成功了……
果然……眼前这位凡人……兼容性很强……
无论是什么样的能量和能力在他体内都不会冲突……
“嗯？”牧白在对方的指引下低头望去，透过那如镜面一般的地板看见了自己的眼睛。
啊这……
变色了……？
右眼……变成紫色了……？
“这是……？”牧白下意识想要摸一下自己突然变了色的右眼，但却被面具之母及时制止了。
“先别碰……让你的眼睛再适应一下……”面具之母疲惫道，“再等几分钟……你就能完全适应了……”
牧白点了点头，强忍着那奇怪的不适感望向胡子女士——她也同样一副疲态，似乎刚才透支了许多魔力。
也可能不止是魔力这么简单……
片刻后，牧白感觉眼睛里的不适感稍微减弱了一些。他眨了眨眼，再次望向远处的白雾。
周围的景象变了，完全变了。
原本虚无的神明领域突然变得充实起来……有很多美丽的光点和光圈在空气中飘荡……
那些是……魔力？
不对……是更加复杂的东西……
“你看见了吗？”面具之母问道，“那些光点……那些世界的本质……”
“世界的……本质？”牧白不是很懂对方的意思。
“嗯……世界的本质……以后……你的眼睛……可以看透一切……”
面具之母开始大喘气起来，仿佛从她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会伤害到她的灵魂。
牧白突然注意到，她的眼睛不是异色瞳了——那只紫色眼睛变回了蓝绿色。
这是……
“你以后会理解的……”面具之母像是猜到了对方的心中所想，当即摆了摆手表示不必在意。“至于我们……不必担心，我们休息一下就好了……”
牧白已经大致猜到了真相，心中既感动又愧疚。
“我赋予你的则是再生能力和精神控制能力……”待面具之母说完，胡子女士也开口了。“从今往后，只要你的脑袋不被砍下来……再重的伤也能在短时间内自愈……”
稍微喘气休息片刻后，她又接着补充道：“至于精神控制能力……一是恐惧，二是蛊惑……切记不要轻易对自己人使用……”
此时此刻，再多的感激、再多的言语都已经失去了意义。
牧白沉默着站在两位神明面前，然后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他见过太多自称的神明了。
而真正配得上“神明”二字的，只有眼前这两位。
面具之母，和胡子女士。
第四十八章 女神的微光
神明的馈赠结束后，面具之母和胡子女士都展露出了一副疲态。
她们需要休息——也许是几天，亦或许是几周、几个月、几年、几个世纪……她们透支得太严重了。
牧白很自觉地向她们道别，然后沿着来时的路离开了“神明殿堂”。
那副下到一半的棋盘还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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