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百分之七
“哦，杀人如麻是吧，一般杀人喜欢先砍手还是先砍脚啊？”
“啊？”沐瑶又是一愣，“这个没关系的吧！我想砍哪里就砍哪里！”
“当然有关系，喜欢砍手呢，是担心对方还能反击，说明你缺乏安全感，喜欢砍脚呢，是你担心对方跑了，说明你性格谨慎。”
没等沐瑶说话呢，一旁的孔芊芊就连连点头道：“原来杀人还有这么多讲究呢。”
“你听他胡说！”沐瑶连忙喊道，“我怎么没听过有这说法。”
“说明你书读的少啊，建议你学习一下心理学。”
“心理……学？”沐瑶看了眼孔芊芊，“课堂上有这个吗？”
孔芊芊瞪着迷茫的大眼睛一顿摇头。
“所以你喜欢砍手还是砍脚？”江北然再次问道。
“我……”沐瑶思量了半天，回答道：“我喜欢砍头！最喜欢看人的脖子喷血了。”沐瑶一边说一边露出了一个十分嗜血的笑容。
“哦，喜欢砍头。”江北然点点头。
看江北然用笔写下了点什么，沐瑶好奇道：“喜欢砍头说明了什么啊？”
“以后再告诉你，下一个问题。”
其实江北然无所谓沐瑶的回答是真是假，他问这些题的目的是初步培养沐瑶的服从意识，要让沐瑶明白他是发令者，而她是执行者。
一口气问了十多个问题，江北然才终于点头道：“好，就先这样吧。”江北然说完又看向孔芊芊：“轮到你了。”
“啊？我也要回答问题吗？”孔芊芊指着自己问道。
“当然，第一个问题，姓名。”
还没回过神来的孔芊芊都没来得及向师姐求助，就下意识的回答道：“我叫孔芊芊，孔是……孔是……”一下想不到词汇的孔芊芊发现江北然抬起头来，突然灵光乍现。
“孔是鼻孔的孔！”
‘噗……’
差点笑出声的江北然强行用自己的脸部肌肉崩住，他必须要维持住自己看到什么都波澜不惊的人设。
“哎呀！芊芊！”听到孔芊芊的形容自己名字的词，沐瑶连忙拉住她道：“你可以说孔武有力的孔啊。”
涨红了脸的孔芊芊低头道：“一……一下没想起来。”
“没关系，继续吧。”对面江北然面无表情的说道。
怕孔芊芊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沐瑶连忙抢着替她回答道：“芊是郁郁芊芊的芊。”
看了沐瑶一眼，江北然说道：“下次不许帮答，我问谁，谁来回答。”
沐瑶的表情虽然有着些许不服，但还是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于是江北然接着问道：“年龄。”
“刚满二八之数。”
‘十六？’听到这个数字时江北然有些惊讶，因为孔芊芊发育的已经很好了，最起码比起跟小孩子一样的沐瑶来，她才像是十八岁的那个。
‘看来是身体部分把脑子的营养给抢走了。’
接着也问了孔芊芊差不多十个问题，江北然算是基本确定了自己在这个封闭小空间里领头的地位，接下来只要进一步加深她们这个意识就行了。
在闵牛车驶入一片丘陵地带后，江北然拿出一本策论翻看了起来，两个女孩则是坐在车厢的一角说起了悄悄话。
“春来何事～芬芳飞～花护银瓶～绣花枕上～”
就在江北然有些犯困时，他突然听到孔芊芊唱起了曲，一旁沐瑶则是闭上眼享受的听着，很明显两人平时没少这么做，这也让江北然明白了沐瑶为什么如此坚持要把孔芊芊带上车。
‘这算是……随身听？’
等到孔芊芊一曲唱罢，江北然轻拍了几下手说道：“响遏行云，绕梁三日，芊芊姑娘唱的这是秦瑶腔吧？”
孔芊芊听完惊喜的转过头道：“江大哥也懂唱曲？”
“略知一二，如果你刚才唱吉日～良辰当欢笑，为何鲛珠化泪～抛这两段时，日和泪后面的这两个小弯若是声音能再婉转一些就更好了。”
孔芊芊顿时听的两眼放光，站起身来看着江北然问道：“江大哥，您能好好的再给我示范一遍吗？”
“那我就献丑了。”江北然说完轻咳两声，将孔芊芊刚才那段玉珠泪的中间部分又唱了一遍。
这下不止孔芊芊一双眼睛越发明亮，连侧躺在座位上的沐瑶也睁开眼面露惊色。
等江北然将这一小段唱完，孔芊芊不遗余力的拍起了手。
虽然只是一小段，但孔芊芊却是能从江北然的行腔、吐字、韵味、气口方面判断出江北然若是上了台，那肯定是一位角儿。
“江大哥，你这唱腔是什么派系的，我怎么好像没听过？”
“京派。”
“京派？”孔芊芊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这是哪里的派系，但这并不妨碍她觉得好听。
模仿着江北然的唱腔，孔芊芊自己又唱了一遍，但总觉的味不对。
于是她一路小跑到江北然面前问道：“江大哥您能不能教教我这声该怎么发？”
“咳！”
这时沐瑶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吓的孔芊芊连忙原路倒退着快步走了回去。
给沐瑶锤了锤腿，孔芊芊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姐不觉得江大哥唱的很好听吗？”
“就那样，还没你唱的好听。”
孔芊芊听完连忙摆手道：“我可不敢和江大哥比，就算是柳镇的黄老板来了，怕是也要称江大哥一声先生，而且……哎哟！师姐你掐我干嘛？”
“唱你的曲，不许理他。”
“是～”孔芊芊嘟着嘴委屈的答应了一声。
江北然见状也没再说话，继续捧起策论看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 风景
又一曲唱罢，孔芊芊迫不及待的扭头看向江北然，刚要开口，就又是“哎哟”一声，委屈的看向了师姐。
合上书，江北然点头道：“芊芊姑娘，你的声音其实更适合另一种流派，你可以试着听听看。”
江北然说完用假声唱了一小段《三里梅》，刚刚唱罢，孔芊芊就冒着大腿疼痛的危险站起来一个劲鼓掌道：“好听，好听，江大哥您唱一段整的吧。”
孔芊芊刚说完就连忙绷紧了大腿肌肉，然而想象中的痛感并没有传来。
于是转过身问沐瑶道：“师姐，你这回怎么不掐我了？”
正假装闭目凝神的沐瑶简直恨不得站起来掐死孔芊芊，真是多嘴！
看着沐瑶自己快把自己憋死的表情，江北然忍住笑说道：“沐小姐平日里也爱听曲？”
“消磨时间之事罢了，谈不上喜好。”
孔芊芊听完立即道：“师姐，你不是说你平生三大爱好里，听曲排在……哎哟！”
‘光是愿意带着这个活宝到处跑就已经足够说明这沐瑶是真的很喜欢听曲了吧……’
“芊芊，你若是再乱说话，我就把你舌头拔下来！”沐瑶恶狠狠的说道。
“是……”孔芊芊说完又看向江北然道：“江大哥，您刚才那段是什么流派的呀？”
“这个呀，叫程派，是一种含蓄深邃、幽婉的唱腔，外柔内刚，很适合你。”
“那……那您能教教我吗？”
孔芊芊一脸讨好的问道，眼神里散发出的期盼光芒让江北然想起了抱着棋盘望向他的墨夏。
“这我可不能随便教你，那都是祖上传下来的。”
“我愿意拜您为师！”孔芊芊说着就要往地上跪。
“别别别。”江北然一把扶住孔芊芊，“我可不轻易收徒。”
孔芊芊一听，连忙恳求道：“江大哥，您就收了我吧，求求您了。”
“嗯……”江北然思考片刻，说道：“那看你接下来表现吧，总之你先站起来。”
“是。”孔芊芊立即站的笔挺。
“唱曲呢，嗓音一般讲究个清、脆、圆、润、甜、亮，清这一点你做的很好，但后面的你都需要改进。”
“清……脆……等一下，江先生您等一下。”孔芊芊说完连忙摇晃着沐瑶问道：“师姐，师姐，你有没有纸笔借我一下。”
被摇晃了两下的沐瑶额头青筋暴起，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道：“没有！”
“我这有，给你。”江北然从乾坤戒中拿出纸笔递向沐瑶道。
“多谢先生。”接过江北然的笔和纸，孔芊芊认认真真的写下了清和脆两个字，然后就开始脑容量不足了。
看着孔芊芊一副绞尽脑汁的样子，江北然不忍的提醒道：“后面是圆、润、甜、亮。”
“哦哦，多谢先生。”孔芊芊说完便将四个字记了下来。
“嗯，你再多唱两首，我听听你问题出在哪里。”
“好的！”
到了午时，闵牛车突然停了下来，赶车的阿牛掀开帏裳道：“这位姑娘唱的真好，我这一路赶车都有劲了。”
被夸的孔芊芊害羞的笑了一下，连忙摆手道：“我唱的不好，让您见笑了。”
这时江北然开口问道：“阿牛哥怎么突然把车停下了？”
“哦，这不正好驶到一处小溪边，我看着风光不错，想问问你们要不要在这生火造饭？”
“也好。”江北然点点头，看向另外两人道：“你们饿了吗？”
唱了一上午的孔芊芊立马响应道：“好啊，好啊，我早就饿了～师姐我们下去吃饭吧。”然后拉着沐瑶便往车下走。
走出车舱，江北然深吸了一口气，心想此处风光确实不错，小溪里反射着金色的阳光，煞是好看。
也是来到这玄龙大陆后，江北然才意识到自己的死宅属性中竟然还夹杂着喜欢看风景这样的爱好。
以前江北然总觉得现代社会有人类治理的情况下，环境应该算是相当不错的，毕竟景区有人打扫与管理。
但来到这里后，江北然发现有人的地方虽然是和他想象中一样脏乱差，踩一脚就会陷进去的黄泥路，各种牛屎铺满地，甚至收成差的时候路边随处都能见到几具死人尸体。
可没人的地方的确是山清水秀，蓝天白云，森林里也是生机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