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泰拉，治理奇葩小国 第242章

　　凯尔希抬起头，看向房间中的恩斯特和列维，又看向那正缓缓舒展着身躯的【源石触手】，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对一旁的mon3tr道：

　　“先不说那个东西和你是不是【同类】，就算是，它也明显没有自己的意识，顶多算是个娃娃，你难道还好这一口？”

　　“嗷呜！”

　　像是为了反驳凯尔希那略带嘲讽的语气说出来的挑衅，mon3tr飞快的摇了摇头，撇开脑袋，假装不再去看那条【源石触手】，只是他时不时晃动的，无处安放的镰足，却无形中显露出了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凯尔希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见一人一兽互动完毕，恩斯特这才开口道：

　　“凯尔希，你这头怪兽的事情我先不问，你刚刚进门的时候想说什么来着？”

　　凯尔希微微一愣。

　　我想说什么来着？

　　嘶——有些忘记了，反正肯定不是想说，让恩斯特尽量减少一些咨询活动，给她更多的时间。

　　恩斯特这人啊，总是能给自己整出些新花样！凯尔希这才多久没来，也就区区一天不到的时间吧，就这么一丁点的时间空隙，你瞅瞅，恩斯特又整出了什么鬼东西来？

　　凯尔希不理解mon3tr的审美，但她知道，能被mon3tr的判定机制判定为【同类】，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同类意味着什么？要知道，虽然从未对外公开，但mon3tr可不是一般的感染生物，他和源石虫那样的也浑身上下长满源石突刺的生命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源石虫只是和源石共生，而mon3tr是真正的源石生命！

　　既然他认为面前这条触手对他而言是同类，那就意味着，面前这条没有自我意识的源石触手，起码在最基本的生命结构上，已经达到了mon3tr的层次——它，也是源石生命！

　　mon3tr是前文明的造物，是ama-10的护卫和代理劳动工具，是与她形同分身，涉及灵魂层面，似是而非的生命，那这条源石触手，又是什么情况？它又是谁的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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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弄清这一点之前，凯尔希知道，自己肯定是被恩斯特给牢牢拴住了。

　　所以，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眉毛也微微挑起，做出一副喜笑颜开的表情，脑筋急转，迸发出急智道：

　　“我是想说，恩斯特先生，请容许我提醒您，您叫我的次数也太稀少了！我可想死你了！”

　　恩斯特有些诧异的注视着凯尔希，那眼神仿佛在说：“一天一次也算少吗？”

　　但显然，这么扫兴的话，以恩斯特的情商，他就算想吐槽，也不会真的说出口。

　　雪豹只是礼貌的笑了笑，朝着列维耸了耸肩，便作为中间人介绍起来：

　　“列维，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凯尔希，罗德岛的二号人物，在特里蒙的科学杂志上发表过很多篇有关源石研究的学术论文的泰拉科学界大佬，同时，也是一位长生者，知晓不少泰拉世界的秘辛。三大危机之事，我就是从她那里得知的。”

　　恩斯特话音落下，列维便主动走上前，伸出手，露出了一个有些瘆人的微笑：

　　“初次见面，凯尔希博士。”

　　“我更习惯人们叫我医生。”凯尔希也伸手握手作为回应，“列维博士，久仰大名，我在哥伦比亚完成订单的时候就常常听到你的名字........冒昧的问一下，您是什么种族？”

　　列维的眼镜反着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饶有兴趣的反问道：“真巧，刚刚那位艾丽妮小姐也问过我相同的问题。怎么，凯尔希医生也很在意这件事？”

　　凯尔希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倒也不是，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若是列维先生不想透露.......”

　　“倒不是不想透露，我只是很好奇，凯尔希医生是希望从我的口中得到一个怎样的答案？”

　　列维直白的打断道，那表情带着几分玩味，似乎已经猜到了凯尔希想说的话，正在等待凯尔希说出那个已经被定好的谜底。

　　凯尔希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沉默的抿了抿嘴，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而问道：

　　“恩斯特先生和列维先生认识多久了？”

　　“我们是忘年交，认识的时间，那可就说来话长了。”似乎是因为凯尔希主动转换了话题，感到有些没意思，列维兴致缺缺的回答道。

　　恩斯特也点了点头：“有些日子了。”

　　凯尔希沉吟片刻，仿佛已经了然的点头道：“所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生物，也是列维先生的发明？”

　　提到自己的发明，列维的语气中也带上了几分骄傲：“没错，我给它命名为源石外骨骼，借助源石能储存，链接，并根据思维进行塑造和变化的特性，它能够基本实现随心而动，随心而变，目前还在试验阶段，效果还算良好，没有出什么意外。”

　　“不过.......”

　　他顿了顿，看向凯尔希，眼神略带侵略性，

　　“你似乎有个更好的，凯尔希医生？”

　　凯尔希微微后退了半步，目光越过列维，看向站在办公桌前，一脸看戏模样的恩斯特。

　　终于盯上我了吗？

　　不对，该说是，总算盯上我了吗？收集癖！

第三百零八章 凯尔希：别问了，汗流浃背了

　　从恩斯特开始展露出自己的收集xp那一天开始，凯尔希就预料过这一天的来临。

　　不，或许其实该说，恩斯特早就已经尝试过收集自己了。

　　凯尔希很清楚的记得，就在不久之前，恩斯特还一本正经的邀请过她在谢拉格挂一个闲职，当一个顾问，甚至对她开出了薪水的诱惑。

　　可凯尔希是那种贪图钱财的人吗？

　　当然不是吧！

　　就算恩斯特用“你也不想看到罗德岛倒闭破产吧”这种话术来威胁，凯尔希也表示，恩斯特给的不够多！

　　所以她当时选择了拒绝。维护罗德岛作为一个绝对中立的企业在各国之间的信誉，不与任何国家走得太近。

　　她当时就想到，恩斯特应该不会那么轻易的就善罢甘休。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她准备好要一一防出去的恩斯特的糖衣炮弹没有来，恩斯特反倒是整出来了一个平替！

　　列维，以及源石触手。

　　同样是在源石领域颇有研究，甚至于，抛开凯尔希所知道的那些前文明留下的过于超前，不便透露的资料外，仅在源石研究与应用领域，列维所取得的成就已经超过了凯尔希。

　　别的不说，凯尔希不可能凭借几篇科学杂志上的论文就取得莱茵生命科室的位置，但列维却是实打实的莱茵生命源石生命科主任。凯尔希为了维持罗德岛的资金周转，还要四处卖脸打工，甚至举债投资，但列维早就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在哥伦比亚，他出售的每一份专利，都足以换取令常人难以想象的财富。

　　甚至于mon3tr这个秘密武器，凯尔希不知晓恩斯特是从什么地方获得的这个情报，或许是兽主高文，又或许是耶拉冈德提供的，总而言之，他竟然能让列维也仿制出一个赝作品。

　　虽然源石外骨骼明显没有mon3tr这样的自主性能，能够自动完成护主，工作，协同攻击等等操作，但要知道，mon3tr可是毋庸置疑的前文明产物，但源石外骨骼可不是。

　　凯尔希没有从上面看到任何前文明科技遗留下来的痕迹，它的做工非常粗糙，各项细节也远达不到出场标准，放在那个时代，属于绝对的假冒伪劣产品，但正因如此，它才绝对不可能是前文明出品的。

　　前文明出品，必属精品！

　　所以，事实只能是就像列维本人所说的那样，这只是一个实验品，还在调试的过程中。

　　泰拉何时出了这么一个天才科学家？

　　凯尔希当然怀疑过列维的身份，他没有任何种族特征的外表，加上查不到任何来历的生平履历，都让凯尔希怀疑，这是不是又是从哪个棺材里面揭棺而起的老粽子。但他又始终不敢真正确定，因为列维展现出来的所有特征，都突出一个词语——似是而非。

　　他聪明，看待问题的眼光与泰拉人有所不同，但却又没有偏差的那么远，明显依然局限于这一颗星球以及非常基础的科学定律，这不符合前文明老粽子那早就进入星际时代，已经开始大规模星际殖民开拓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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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科学水平的确很超模，凯尔希从未见过有泰拉人能如此迅速，如此深刻，如此一针见血的去探索源石的本质和特性，毕竟泰拉人如今绝大多数还将源石当做方便的资源。但你要说他的水平高到符合前文明人类老粽子那种阶段，又不见得。毕竟就像上面说的，若是列维有那种层次的科学水平，哪怕不借助前文明的仪器，他也绝对不至于做出外骨骼这样的残次品。

　　最重要的是，他的态度。

　　凯尔希不是没有接触过前文明的幸存者，她的序列号【ama-10】就是人类的仆人，他也曾在卡兹戴尔内战前，在雷姆必拓的【遗产行动】中，挖掘出罗德岛号陆行舰，见到过来自过去的幽灵【博士】。

　　彼时的博士，凯尔希以及巴别塔时期的罗德岛人，对他都有一个意味深长的代号【巴别塔的恶灵】。

　　他并非不和善，实际上，在包括scout，ace等罗德岛精英干员的眼中，博士是个和蔼可亲的人，在阿米娅以及部分精英干员的眼中，博士也常常是一个导师的形象，仅以阿米娅而言，博士甚至是她的拯救者，让她在1090年那场造成她父母死亡的袭击中存活了下来。

　　但只有凯尔希清楚那种和善是怎样的和善。

　　人类看待猫狗的时候，也会有那种和善。

　　人类是复杂的生物，他们会给予宠物食物，水，温暖的窝，一切生活所需的必要条件，甚至包括娱乐设施。一些人甚至会愿意在宠物遇到危险时挺身而出，去救援，哪怕这种行为在后续看来可能意味着风险。他们也乐于扮演老师的形象，喜欢教鹦鹉学舌，喜欢教八哥说话，喜欢让猫学后空翻，喜欢让狗捡飞盘，他们博爱起来的时候，对待动物甚至比对待同胞都要友好。

　　但这种和善始终是对待宠物的，人——苏醒过来的博士，何时将这些可爱的猫猫狗狗——现在的泰拉人类，当做平等的存在？

　　当战事吃紧，所有人希望他做出一些改变的时候，他便顺应了这个期待。

　　喜欢是喜欢，棋子是棋子，教育是生活，下棋是工作，博士分的很开，所以当他一边平静的将一批又一批年轻人送上战场去执行必死的任务，又微笑着面对罗德岛上的孩子，用新鲜的还沾着血的战场数据当做儿童教材的时候，他才会让人感到如此的矛盾，以至于让人觉得有些精神分裂。

　　他总归是高高在上的。

　　凯尔希曾经也险些被博士的博爱所误导，直到最后，当她意识到了博士真正的态度后，她才做出了将博士送回石棺的决定。

　　她自信，绝对不会再看错第二次。

　　所以，她很确定，起码在列维这里，她看不到博士那种独属于前文明人类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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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大胆的打了一发直球，去询问列维的种族和身份，最后却得到了一个反问。艾丽妮，达里奥带来的那个小徒弟，她也问过列维同样的问题，想必是怀疑列维是阿戈尔人？

　　但凯尔希也觉得不像，因为阿戈尔这个种族，身上的傲慢就像是鱼腥味一样挥之不去，吃着前文明遗产长大的他们半瓶水晃荡的令人感到可笑，对比起他们，即便是开斯特公爵都让人赏心悦目了起来。

　　起码开斯特公爵大部分时候还讲礼貌，而阿戈尔人烹饪起来都得先摘掉嘴巴。

　　又硬，还臭。

　　列维的身份毫无疑问是同一个谜，凯尔希不知道恩斯特从什么地方找来了这号人，也不知道这号人的出现会给泰拉带来什么变化。但总体来说，列维还不算达到了凯尔希那堪比敏感肌的“红线”。

　　她希望泰拉人能在不接触前文明遗产的情况下，一点一点，循序渐进的进步到足以接受真相地步，再借由前文明的遗产完成升华，并撑过危机。而列维，虽然他表现得的确很像前文明的人类，但他用的，的确都是泰拉科技。

　　凯尔希会想方设法除掉那些在钻木取火的时代就想要用火枪打人的人，但假如真有人用木头和石头材料拼出来了一个粗制滥造的火枪，那她也不会阻止。

　　所以，面对列维的问题，她的回答是：

　　“抱歉，这个属于商业机密。”

　　“不能开价？”列维伸手指了指恩斯特，又指了指自己，意思是我有钱，不够还有恩斯特补上。

　　恩斯特摆了摆手。

　　我没钱，别看我。

　　但凯尔希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非卖品。”

　　“好吧。”列维耸了耸肩，“我迟早会做出一个一样的，你那玩意居然有自我意识，而且似乎能够交流，这倒是一个不错的研究方向。”

　　列维摸了摸下巴：“不过，让工具有自我意识真的是好事吗？总感觉这种研究方向会催生出很多不确定性啊，你说对吧，恩斯特？”

　　恩斯特的脑海中闪过了许多智械危机的电影与小说，以及群星后期的知性AI事件链，那是让恩斯特觉得最恶心的一套事件链，一口气分掉一半的星球叛乱，对于恩斯特这种喜欢规划一颗星球专造一个资源的人来说简直是末日。要是把合金星爆了，他老半天都缓不过劲来。逼得他后来都直接不点知性AI的科技了。

　　所以，在凯尔希的注视下，他深感认同的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凯尔希麻爪了。

　　他实在是摸不清楚，列维这话到底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我不会真看走眼了吧？不应该啊，列维的确没有任何前文明人类的特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