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沉吟至今 第91章

作者:苦与难

  没时间写到六千,先五千吧。汇报成绩,六千字大章订阅反而下降了。

第115章 114老板

  伊利诺伊州,芝加哥,轻柔的风撩拨波光粼粼的芝加哥河,河畔人流不息,车流如钢铁的洪流井然有序。

  hyattregency chicago总统套房的巨大落地窗后,高挑的女孩居高临下地俯瞰街面的人潮。而在卡塞尔学院cc1000次列车必经之路的无人机通过卫星传输信号,那场雨幕中的征伐清晰地呈现在酒店巨大的室内放映机上。

  酒德麻衣的目光仿佛要穿过遥远的距离落在那处战场上,那里有神与神,也有王与王。

  简直就像是传说中诸神的黄昏,和神沾点边的东西都提着刀剑赶赴战场。

  穿着白色丝绒睡衣把自己埋在天鹅绒被子里的苏恩曦倒是神色轻松,一手抱着薯片一手捏着装满加冰伏特加的高脚杯,睡眼朦胧、面色红润,倒像是在看什么有意思的家庭伦理剧。

  “奥丁这种东西,就这么放任我们的小白鼠独自应对没有问题吗,我真的有点担心他被打死。”酒德麻衣皱眉。

  “对我们的宝宝有点信心嘛,你看看你看看,他这一刀多漂亮!这燕返!真帅啊!还有八块腹肌,真不愧是男神级的美男,我都想把他的照片拿来当壁纸了!”苏恩曦兴奋地攥紧拳头。

  酒德麻衣的眉头越皱越紧,“我们以前在南非捕获过被当地人藏在钻石矿里供养起来的次代种,那次行动里调用了七辆南非军方提供的号角坦克,还出动了从中东、西伯利亚和墨西哥征集的人数达到三位数的精锐雇佣兵,就算这样还是损失惨重。奥丁这种东西比次代种更加强大,而毫无疑问,这次行动中密党并没有寻求美国政府的帮助,他们没有出动坦克,更没有成建制的军队加入战斗。就靠卡塞尔学院那群不着调的学生,他们真能全身而退?”

  “那可不是什么不着调的学生,让我想想……首先是从入学考试便被认为血统评级其实改在s级、黄金瞳永不熄灭的楚子航,然后是加图索家组寄以厚望的继承者恺撒,还有都快发疯了的陈墨瞳,对了对了,还有我们最可爱的皇女殿下。”苏恩曦笑眯眯的,“看你一脸紧张的样子,别担心,伱看老板那么在乎路明非,那这小子的名字就从生死簿上被划掉了,他死不了。”

  “更重要的是,”苏恩曦嚼着薯片含混不清地说,“那个小龙女也在,这种状态下的奥丁打不过小龙女。”

  ——

  就在一小时前,苏恩曦和酒德麻衣应了老板的邀请在hyattregency chicago酒店进行了今年开春的第一场会面。

  在原本的计划中,酒德麻衣应该紧随楚子航从芝加哥城外出发,奔赴路明非遇伏的战场,但那个暴君般的老板临时改变了他们的计划,她不得不把鲨鱼皮的紧身作战服换成了露背晚礼服,把贴身藏好的利器换做了高艳的配饰。

  这两个月的时间里,酒德麻衣和苏恩曦都在这间酒店的套间里。

  hyattregency chicago不仅仅是卡塞尔学院的资产,苏恩曦本身也持有相当一部分的股权。为了满足这位股东女士的特殊要求,经理特意从新墨西哥州请来了一位擅长特辣薯片制作的厨师为苏恩曦服务。

  接收任务取消指令之后,回到酒店时,扮作小厮模样的老板就已经推着银色的餐车候在房间的门口了。餐车里是从西伯利亚空运来的冰块和产自法国普罗旺斯酒区略带橙黄的顶级干桃红酒色,配菜则是厚切的三文鱼片和香煎顶级和牛。

  纯白色的信件就夹在餐车的便签里,直到最后酒德麻衣才知道那里面是下一个任务的任务要求,除了时间地点,任务居然还有着装规范,“请带上加绒保暖衣”。

  芝加哥的春天还是很冷,冷得沁骨,薯片妞还穿着羽绒服,老板脱掉小厮的衣服后里面却只有一套很考究的西装。

  酒德麻衣和苏恩曦在老板的服侍下走进自己的总统套房,分明只是在推开一扇颇有些豪华的酒店橡木密码门,但它被推开时的质感却像是瑰丽而又沉重的梨木。

  苏恩曦和酒德麻衣一人推一扇,门缝中立刻有绚丽的光灌出来,那些光柔和得像是绵软的丝绸。

  眼前的一幕真是匪夷所思到了极点。她们确实站在hyattregency chicago酒店的顶级总统套房里,可落地窗外却并非繁华的、清晨时分生机勃勃的芝加哥,而是浩瀚无边的大海。外面的时间也并非白日,反而夜色正浓。

  漆黑仿佛深渊的天幕下挂着几百道淡青色的极光,柔和绚丽,像是一幅能够覆盖整个天空的长裙,它的边缘以最轻薄的淡青色丝绸装饰。又像是世间人类所能想象与目睹的最美好的画卷。

  绵柔的光就是那些绚烂的极光。

  “女神的裙摆,漂亮吧?”老板看上去是个很威严的年轻男人,说起话来却莫名有些贱兮兮的。他把枝招展的女孩们引到桌边,为她们分别拉出餐椅。

  “我们这样也算是掀过女神的裙子了。”他一边为两位女士斟酒一边笑嘻嘻地说。

  酒德麻衣翻了翻白眼。

  老板永远是一个这样不着调的人,可他有时候又会像高居王座的君主那样威严,所以她们永远不会违背他的意愿。

  等到服侍两位伯爵夫人般优雅高贵的女士坐下之后,老板才不急不缓地在自己的脖子上挂上餐巾,然后落座。

  他就这么面朝着落地窗坐下,气场立刻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一时间眼神深邃得让苏恩曦都有些莫名的看不懂,皇帝般的威严从男人的身上向外发散,他坐在那里,那里就成了这个封闭空间里真正的权力的眼。

  “首先我要说,麻衣你的工作完成得很棒,我们的小白兔整个假期都很安全,那些藏头藏尾的小丑们没能打扰小白兔的闲暇时光。”老板端起酒杯。

  “他可不是什么小白兔,分明是一头斑斓的山间猛虎。”酒德麻衣也举杯,“不过想暗地里找他麻烦的人确实不少,我把他们敲晕之后全部扔上了去索马里的海盗船。”混血种社会中想从路明非手里弄到点好处的家伙不在少数,这些天他能过得那么轻松写意,少不了酒德麻衣的暗中护持。

  “其次我要感谢恩曦为我们这个团队所做出的贡献。”老板再度举杯。

  “员工如果不能创造价值,那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苏恩曦淡淡地说,但她也举起酒杯,这么看来她根本就不像是某个无良老板的下属,倒像是某种平等的职务。

  “恩曦,你做得很好,但仅仅是证实了极北之地和公猪尼奥之间存在某些间接的联系还不太够,我需要完全掌握文森特那个老狗和那只公猪所有的资金来源账号信息,还有他们的资金最后又流进了哪里。”老板和女孩们捧杯,然后把酒液一饮而尽。

  最近他布置的任务越来越艰难了,几次把苏恩曦和酒德麻衣逼到生死的绝境。

  “你知道给文森特和公猪尼奥转账的账户加起来有多少个吗?”苏恩曦端着红酒,透过杯中的冰块去看老板的眼睛,“一千一百万!一千一百万!这活儿我干不了,至少得有台超级计算机才能完成这么庞大的计算工作!”

  “我相信你。”老板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个阳光的大男孩,“再难的事情也难不倒我们家的恩曦,要超级计算机就自己造一台咯,反正我们的钱放着也是放着。”

  “喂喂,你们挥霍的每一个铜子儿都是我的血汗钱好吗?”苏恩曦抗议,她随后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研发一台超级计算机的成本接近一百亿美元,我们能拿出来那么多钱,但没必要,咱们可以租。”

  “这东西也能租?”酒德麻衣震惊。

  “我和爱尔兰高端计算中心主任有交情,给点钱就能买通他让我用一段时间那台超级计算机‘kay’。”苏恩曦笑笑,“租金我给他两亿,很划算。”

  “有关系真好啊,要是咱们能和五角大楼搞上关系,直接就用战斧导弹把极北之地整个炸飞掉,也省了那么多麻烦了。”老板感慨地说。

  酒德麻衣奇怪地看了一眼老板。

  某种意义上来说老板是阿拉丁灯神一样的家伙,他能做到几乎任何事情,那艘承载了极北之地所有成员的核动力破冰船虽然结实,但弄沉它对他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可从刚才老板的话来看,这似乎即便对他来说也是一件无力做到的事情?

  “所以你把长腿从上一项任务中终止然后叫回来是为什么?除了给我出个难题,肯定还有别的任务对吧?”苏恩曦叹了口气。

  “喏,确实有新的任务,这不是让你们提前适应一下环境吗,我可费了些功夫才把极光搬过来。”老板摊摊手,“而且我还准备了帮麻衣你御寒的衣服和一张价值一千万美元的船票哦。”

  “我的任务是潜上那艘yamal号?”酒德麻衣若有所思。

  “差不多吧,不过不是潜入这种很鸡贼的做法,我们买了票的,是正大光明地登上去,是最尊贵的vip客人。”老板说,“所以你明白你的任务了?”

  “干掉文森特那个老狗?”酒德麻衣说。

  “呃……虽然也算是备用方案吧,不过暂时还不用。”

  “使核反应堆过载自爆,炸沉yamal号?”苏恩曦跃跃欲试。

  老板地眼角跳了跳,“我一直以为恩曦你应该是我所有的小助理里最温柔的。”

  苏恩曦摊开双手,“老板你看人一向不怎么准。”

  “总之不要那么暴力。”老板说,“上去就行了,和yamal号一起行动,它去哪儿你去哪儿,时刻和我们保持联系,同时调查那艘船上藏着什么秘密。文森特对外宣称星之玛丽亚在不久前去世了,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酒德麻衣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必要的时候,我是否有权限炸沉那艘船?我的意思是,当yamal号上的东西会威胁到路明非或者威胁到我们的时候。”她忽然问道。

  老板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最后他说,“你自己决定吧,但你得保护好自己。”

  酒德麻衣没有说话,只是耳垂情不自禁地有些泛红。

  老板站起身来,他继续为自己倒满红酒然后一饮而尽,但那么多细密的纹路就像是蛛丝一样从那只拿着酒杯的手掌向手腕蔓延,几乎是在瞬间就覆盖了他的每一寸肌肤。

  鲜红的血从那些纹理里渗透出来,他伤痕累累,腐朽与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让酒德麻衣和苏恩曦睁不开眼睛。

  窗外海浪翻涌,极光似在世界的尽头,那么柔的光中世界却并不温和,反而因为海浪的互相拍打儿又连续的轰鸣响起,比雷霆还震耳欲聋。

  让人想起厮杀时的战鼓被敲响。

  酒德麻衣看清了那些纹路是什么,她忽然就变了脸色,“怎么回事,这一次伤得这么重?”

  老板甩了甩手,血就像雨那样飞溅,他笑了笑,脸上也是裂纹。

  “昆古尼尔要杀死路明非,那当然是不被允许的,它那样的卑贱之物,怎么敢染指终极的王座。可惜我还没有完全恢复力量,昆古尼尔又是概念的代行者,我要和它对抗当然要付出代价。”老板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虚弱。

  苏恩曦的面色阴沉,而酒德麻衣骨节都因为用力握住刀叉而有些发白,她伸手去牵老板的衣袖,“你不会有事吧?”

  老板抚摸酒德麻衣的脸,他凝视女孩的眼睛,忽然笑出了声,“我受了伤,但没到死掉的地步,我是世界上最大的魔鬼,能杀死我的只有耶和华。”

  酒德麻衣呆呆地看着他。

  苏恩曦忽然猛地站起身来,“你到底在哪里?我可以雇佣全世界最精锐的佣兵把那里炸成废墟然后把你找出来。”

  “你们做不到的,那是我这种人的战场。”老板笑笑。

  随后一切崩塌,极光和海潮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桌上银质的餐具和空了的酒杯。

  床单上残留了溅起的那一蓬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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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115天空与风之王(七千字大章求订阅

  整个世界都化作暗淡的灰色,时间在这片灰色里停止了流动,一切都静止下来。

  路明非紧绷的身体便松懈了,他抬头去仰望奥丁的铁面。他们的身形相同、面容相同,连迸发出火炬般光辉的独目也完全相同。

  “这么说来奥丁其实是能够量产的怪物是吧?就像电影里的美国队长。”路明非的声音冰冷且坚硬,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他觉得这世界真是操蛋又令人无助,一个奥丁就能够让整个密党焦头烂额,他甚至能够带着积攒了数千年数量庞大的英灵骑乘八足的骏马斯莱普尼尔直接杀入卡塞尔学院。

  而如果这样的怪物其实数量很多呢?两个,三个,甚至五个,六个?那就是一支纯粹由龙王组成的军团,面对这样的力量就算全世界范围内所有的混血种史无前例地团结一致,也无法阻挡神明莅临世界的狂潮。

  “他们可不是什么美国队长那样的垃圾货色,真要拿复仇者联盟作为战力对比的话,哥哥你得把奥丁想象成绿巨人或者雷神索尔那样的东西。”路明泽的声音懒洋洋地从路明非的身后响起,小魔鬼还是从背后抱着他,有滚烫的液体从路鸣泽的身上溢出来,沿着路明非浑身鳞甲的缝隙向下流淌。

  虽然语气还是那么漫不经心,可路明非分明从小魔鬼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虚弱。他握住路明泽的手,转过身去看那个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弟弟。

  小魔鬼还是一如既往穿着黑色的西装,脚下踩着手工定制的皮鞋,胸襟上别了一朵怒放的白色玫瑰,可密密麻麻的细小裂纹密布男孩的身体,一滴一滴的鲜血就从这些裂缝里渗透出来。这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千疮百孔的陶瓷娃娃,虽然精致可伤痕累累,好像随时都会彻底碎掉。

  路明泽歪着脑袋去看路明非。他还是在笑,笑得很灿烂也很可爱。可路明非忽然就怔住了,他觉得有那么巨大的悲哀和愤怒正从自己的灵魂深处涌出来,像是黑色的狂潮将要吞没世界。

  他颤抖着伸手去摸路明泽脸颊上的伤口,温热的血沾满手掌,传递来奇怪的触感。

  “怎么回事?怎么会搞成这样?”路明非的声音带着些微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颤抖,又从中透射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巨大愤怒,路明泽就像一只正被主人抚摸的小猫那样用自己的脸轻轻地去蹭路明非的手。

  那股隐隐的悲哀忽然间变得浓烈得像是要从身体里钻出来的火焰,路明非张了张嘴,只觉得莫名巨大的酸楚正在自己的鼻腔酝酿。

  可是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从来都没有真的把小魔鬼当做自己的弟弟,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是魔鬼与浮士德之间的关系,路鸣泽引诱他出卖灵魂,然后满足他的四个愿望。

  这四个愿望可以是满世界屠龙杀死那些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君主。也可以是一栋坐落在波涛菲诺的宫殿,他路明非是宫殿的主人也是一个国家的皇帝,他的后宫团里有诺诺作为皇后、夏弥零作为贵妃、陈雯雯苏晓樯和柳淼淼就勉强做个嫔妃吧什么的。

  路明非一直都觉得自己只要用掉四分之三的灵魂,最后一次打死也不交换就万事大吉,这样他的灵魂就永远不属于路鸣泽,如果真有天堂地狱什么的,凭着他的功绩死了怎么也能在天堂摇个号。可浮士德的灵魂其实早已经堕入了地狱,他看似能上天堂,谁又知道那天堂里究竟是个什么鬼样子呢?说不得浮士德还在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冲进天堂里却见到魔鬼正搅合着一锅热油转过身来对他嘿嘿一笑说老铁来了等你好久了,准备下油锅吧。

  可再一想,在上一段时空里他路明非是那么没用的一条废柴,连芬格尔那种败狗都有过eva学姐,而他暗恋诺诺这事儿闹得人尽皆知也谁都知道没戏,他喜欢的人委实不多、喜欢他的人也确实很少,真有那么一个妹子愿意跟着他这条废狗翘家还想和他一起去韩国在海棠树下一起吃冰激凌他吃香草味的妹子就吃草莓味的,可他却把人家妹子弄丢了。

  说到底最后一直陪在路明非身边的人都是路鸣泽,要去杀死诺顿的时候是这样,要冲回去救楚子航弄死芬里厄的时候是这样,在东京多摩川红井里发了疯似的要宰了赫尔佐格的时候还是这样。生也好死也罢,最后都只有他们相依为命。

  况且说起来路鸣泽也算是个有信用的魔鬼,当年路明非从红井走出来浑浑噩噩孤单地走进东京新宿街头,天空斜斜地飘着大雨,路鸣泽就跟一条被遛的小狗那样屁颠屁颠跟着,淋得湿湿的。那次路鸣泽一反常态地没有说些犯贱的话,只是默默地跟着,路明非实在忍不住就问他为什么不打伞,说的时候还真的像是摸一只小狗那样去摸摸路鸣泽的脑袋。小魔鬼也不反抗,就像现在这样歪着脑袋去看路明非。他说哥哥你很难过,所以想淋雨,我是伱弟弟嘛,你淋雨的话我也跟着淋雨啊,你难过我也会难过啊。

  那些莫名其妙的记忆的碎片就像是从深水向上鼓起的泡沫,没由来地在路明非的脑海里炸开。可他来不及想那么多。

  他只觉得停滞的雨幕像是生与死的界限,每一滴雨都倒映出一个人的一生,那些人在死去之后站在黄泉的彼端向着生者招手。

  路明非忽然深深地叹息。他真的是个很怪很怪的怪物,楚子航死去的时候能在墓碑上写“这是一个曾向神挥刀寻仇的男人”,可他这样的东西死去的时候墓碑上又该刻什么呢。如果那个时候路鸣泽还活着的话他还能让路鸣泽帮忙想想,小魔鬼大概是知道些什么的,可如果路鸣泽也死了呢?

  那大概才是世界上真正的孤独吧,连死掉之后墓碑上该写谁的名字都不知道。其实想想师姐和师妹大概会很愿意把她们的名字刻在路明非的墓碑上,可路明非不愿意。他这样的怪物,死去的时候就该和一切悲哀的东西远去。

  “哥哥,我没事,一点小伤很快就可以恢复的。”路鸣泽轻轻地去拥抱路明非,小小的身体里好像藏着炭火那样灼热。

  路明非的黄金瞳熠熠生辉,他轻轻地抚摸路明泽的头发。“你在骗我,我们曾一起杀死过青铜与火之王诺顿、大地与山之王芬里厄和白王赫尔佐格,每一一场厮杀过后,你都从未如此虚弱过。路鸣泽,你的状态很不对劲,到底发生了什么?”路明非的声音低沉又嘶哑,龙骨正在压迫他的声带,这让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