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熊嵐轮舞
“……”
莉莉仍然只是呆愣的歪了歪脑袋。
“……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茉伊拉慢慢关上房间的门。
回过的脸看不到表情。
79.教授与修饰学
“艾儿小姐？”
那边的男人叫了叫，艾儿才回过了神。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艾儿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啦，刚刚在想着几个朋友。”
“朋友？”男人友好的笑笑：
“艾儿小姐，莫非是在担心？不过，如果暂时缺乏住宿的话，等艾儿小姐正式工作后，我倒是可以提供一些给你和你的朋友们。”
“那个倒暂时不急……”艾儿挠挠脸：
“多谢莫里斯教授了。”
艾儿环视周围。
这是修饰学专业大楼的四楼——也就是顶楼走廊末端的房间。
房间的采光很充足，大大的窗外是大学的花园和草坪，宽大的窗台上摆着种花的盆栽。房间大且明亮，办公桌一旁的书柜塞满了书籍，甚至堆到了办公桌上来。茶几上的茶水微微冒着热气。
宽大软和的沙发对面，便是和艾儿对话的男人。
男人相当年轻，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或许军事大学里一些年龄较大的学生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
但这个人，便是龙牙公会长介绍信上的莫里斯·温德尔教授。
如此的年纪当上教授，在整个西兰尔德都算的上罕见。如果不是在研究领域有什么突出贡献，就是魔法水平有着极高的造诣。
但见到艾儿的莫里斯教授很热情，甚至没有摆什么教授的架子。即使看到艾儿幼小的外貌，这个男人也只是惊讶了一下，便把艾儿完全放在平等的位置上交流了。态度礼貌而不死板，甚至还留着属于年轻人的活力。
因此艾儿对这个男人的观感还算好，言语间也不由得放松下来。
艾儿甩甩脑袋，把刚才在窗外看到的有些熟悉的身影抛在脑后：“莉莉那么乖……应该不是吧……”
“如何，艾儿小姐对我们大学的环境，还算满意吧？”
“挺好的，大家看上去都挺有活力……”
“艾儿小姐说笑啦，从外貌上来看，艾儿小姐才应该是最有活力的那个。”男人开玩笑的说：“不过如果要教学生的话，可能是有些麻烦……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也从信中了解到了艾儿小姐的突出实力……只是……”
“我知道。教授仍然对我的魔法能力还有点疑惑吧？”
艾儿站起来，显得有些随意的走到书架前，看着透明玻璃里的那些书籍。
“疑惑倒算不上。只是想见识一下，艾儿小姐究竟有如何高强的本领才能得到查尔斯会长如此厚重的赞誉……”
然而话音还没说完，莫里斯便微微瞪大了眼。
艾儿的小手在书柜前扫过。
只听“咔嚓”一声轻响，书柜的门，便轻微的弹开。
“教授的这个锁，比看上去还要复杂一些呢。”艾儿露出有些得意的笑容。
打开柜门的艾儿没有随意触碰里面的东西。只是随意的把书柜重新关上。
闭合的一瞬，里面闪过淡淡的光晕。
“……没想到。艾儿小姐比信上所说的，更要有实力啊。”
“至少我在修饰学方面不会有能力上的缺陷，毕竟和战斗相比，这才是我的专长嘛。教授也可以放心的把这个职务丢给我——”
然而教授的目光对上艾儿的小身子，却显得有些不安。他端起茶杯故作镇定的喝了一口，然而嘴唇只是碰在杯沿，良久才重新放下。
随后他看着艾儿，问：
“敢问，艾儿小姐，是……？”
“……”
“抱歉。我不问了。”
莫里斯站起来：“如果对委托的内容有疑惑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带艾儿小姐去看一下。……只是。我相信艾儿小姐的人品，也希望艾儿小姐不要把见到的东西说出去——”
“那是自然。我不会插手和我们无关的事。”
“……代表学院，万分感谢。理由我也不问了——关于艾儿小姐的要求……我也会尽力的。”
……
“说实话，如果来的是普通的冒险者。我自然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职务放出去。但如果是艾儿小姐的话，我愿意对艾儿小姐表示最大的诚意。”
莫里斯走在前面，艾儿听着这些话有些微微的皱眉。
这个教授很聪明——或者说聪明得过头了。
走在前面莫里斯没注意到艾儿的表情，只是在前面接着说：
“我相信我们修饰学专业的学生，在魔法各个研究领域中都是最为优秀的那一批。现在或许还有很多人秉持着‘实力就是一切’的老套论调，但在我看来，‘研究方法的人’比‘使用方法的人’要重要得多，也强大得多。或许在实力方面我们处在下风……但艾儿小姐要是能看到那些学生，说不定也能像我一样、稍微惊叹一下‘以前都不知道学院有这么多优秀的人’。”
“正确的道路比努力要重要得多。”
“哈哈，艾儿小姐说的没错。如果按照以往的观念，让他们努力用魔法去战斗，或许长久都不会有所成就。”莫里斯接着说：
“魔法因为保护和狩猎而被最早的人类使用。就算在现在，很多人的思想还停留在‘用魔法提升实力’、‘用魔法去战斗’、‘用实力获得身份和地位’这一条路径上。至少我接触过的几乎所有平民学生，在入学前都是这样想的。他们和魔法接触的最广泛路径就是冒险者，那些用生命跋山涉水、和魔兽战斗的个体。但正如我所说，那些人再怎么强大，都属于‘使用方法的人’。我们修饰学院自开设以来，目的就不在于战斗。只是那样的目标对当时的我们来说，还是过于高远了。”
“刚开始，一定很艰辛吧。”
“现在也很艰辛……艾儿小姐一路过来，肯定对此有深刻的理解吧。当时我从帝国留学回来，便先是受到了我曾经在西兰尔德的老师、布里奇斯先生的邀请，加入了初创的修饰学院。……”
听到布里奇斯这个名字的艾儿睫毛微颤。
本来这个人，便是艾儿进入军事大学的目的。
只是没想到，莫里斯和那个布里奇斯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在。
果然，没有找错人。
“……当时我们的教学楼，还是用老旧的研究仓库改装分割出房间，书架没地方放，只能一排一排的摆在中庭——不过看书都很自由。现在书架也都搬走了……之后又改回了仓库。”
“就是，我们现在来的地方吗？”
“是的。军事大学的房子本来就不够用了，仓库自然不会空着。只是现在，暂时被用来放一些其他……更重要的东西。”
更重要的东西？
没等艾儿疑惑的问出声。
那边的莫里斯，便率先走进引路人推开的，仓库前厅的门。
“艾儿小姐。这里就是了。”教授转头对艾儿说。
听见声音的艾儿抬起头。
便是惊讶的瞪起了眼。
“这是……”
80.人类卷土重来
交谈的人声、踩地的踏步声、金属架的吱呀声、机器的轰鸣声……
伴随着充斥仓库内的嘈杂声音。
入目所及的……是银白的金属“墙壁”。
等稍微往周围望得远了，才注意到这一墙壁的全貌。
那似乎……是一栋巨大的圆柱形的建筑机器。
接近六层的高度，甚至之将称作为“楼”都不为过。
在这间甚至比教学楼更高的单层仓库，插满大大小小的金属杆柱和升降梯。人们扶着金属架上上下下。而那硕大的机器建筑中部被镂空，地面旋转的楼梯直接通至巨大的圆柱体里……隐约有光从其中透出，而那些人们都驻足在里面，边抬头边记录着什么。
有人手拿着记录完的文件，草草从两人身边走过……见到莫里斯教授，甚至连招呼都没打。
“教授。”
终于有一个女人走到了这个教授的面前。
对方很明显，是在等着莫里斯教授和艾儿的到来。
她撩了撩一侧的发丝，对艾儿稍稍鞠了个躬。
“我是教授的助理。埃拉·罗莎琳德。艾儿小姐，欢迎您的到来。”
“埃拉小姐客气了。”艾儿回了一礼。
只是视线，仍然不住被面前的巨胆所吸引。
仿佛理解艾儿此时的震撼和好奇。
“走吧。”
对助理示意了一下，几人没有在原地多做停留。莫里斯率先登上弯曲的金属楼梯。艾儿边跟上了教授的脚步，边瞪大双眼的四顾。
通往上面的栏杆很简陋，握上去的尖锐边缘有些硌手。能看出那是后来加建的东西。
至少和中间墙壁的简洁平整，完全不一样。
艾儿跟着教授，一直见到这硕大的机器内部。
类似金属材质的地面，摆着各种各样的魔法仪器，然而比起这件巨物，却显得稍微简陋。那些研究人员或者学生们，都在这里繁忙的实验或记录些什么。
圆弧的内胆壁中的那些纷繁的导管和大小元件，都在透明的薄壁里露出来。
“艾儿小姐，看看这里吧。”
在这个巨大的胆囊中。教授抬头，指着机器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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