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上衫夏乡
此时她正站在一排柜台前，抬头看着里面的展品。
没等李牧之看清，藤原步似乎觉察到什么，猛得回头。
花山院由妃却比她更快，伸手将他扯进了旁边一侧的货柜后面，刚刚好卡主藤原步的视野。
藤原步疑惑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异样，这才转过头，继续看着面前的货架。
“为什么你卡视野动作这么娴熟？”李牧之探出半边脑袋看着藤原步，发现她完全没有觉察到自己被跟踪。
作为特事局的局长，虽然有些水分，但一定的反侦察能力应该是有的，结果跟踪到现在，完全没有发现两人的踪迹。
“看来结弦真是一点都没有告诉你呀~”花山院由妃轻蔑的眼神看向他：“魅魔天生能掌握其他生物的视觉盲点，可以快速找到掩体不被发现。”
“为什么魅魔会有这种潜入类的强大天赋，你们应该非常不擅长战斗才对吧。”李牧之嘴角抽了抽，他这才发现，自己和学姐相处了这么久，除了知道魅魔身体柔韧度强，脚底很柔软，舌头比人类细长，尾巴可以做出很多微操这些实用知识外。
并不知道这个种族本身的一些特性，这让他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阵愧疚。
“熟练掌握视觉盲点，这样袭击完目标后，可以安然离开。”花山院由妃斜睨了他一眼，双手抱胸从一个刁钻的视角看向藤原步，脸上满是笑意，似乎很享受这种偷窥她人的感觉。
李牧之觉得岳母口中的袭击，可能不太正经。
他脑海马上记起一些和学姐的往事，学姐喜欢穿丝袜，很多次在电车上或是学校中，会和他一起把丝袜弄脏。
现在想来原来是魅魔能掌握人的视觉盲点，所以才能那么从容不迫，每次他紧张到不行，生怕被人看到。
在他胡思乱想时，藤原步已经挑到了想要的东西，那是一种女性可携带，有两个头的道具。
“她想干嘛。。”李牧之眯起眼睛，藤原步平时一直给人的感觉是正经和严谨，甚至有些强迫症。
比如土御门刹那好几次骑她的摩托车去特事局，都喜欢乱停，李牧之多次看到她一辆摩托占两个车位，极其没有素质。
每次藤原步看到后，都会将摩托车搬到车位靠中间位置，前后左右保持距离一样。
李牧之没见过她有男朋友，也没有走得近的女性，并没有一起用这种道具的机会。
“有趣~”花山院由妃依靠着柜台，眼中好像要冒出火来，和她以往的女王形象，相去甚远。
“喂，岳母，你不会喜欢偷窥吧。”李牧之瘪瘪嘴，表情变得奇怪起来，两人虽然多次谈过好几亿的生意。
但其实并没有真正了解过，这次看到她的这一面，一时间有种形象崩塌的既视感。
霸道女总裁，背地里有偷窥的性趣，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肤浅。”花山院由妃瞟了他一眼：“观察人类被欲望支配的样子，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这不就是偷窥狂吗？”李牧之嘴角抽了抽，他也看到藤原步还是放下手中的道具，这让他松一口气，毕竟藤原步的形象在他心里还是很不错的，如果拿这种道具，未免太毁形象了。
没等他松完一口气，就见到藤原步走到柜台最右边，拿起那个最大尺寸的。
第354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李牧之仔细观察远处藤原步手中所持道具尺寸，长约三十公分，直径足有十公分，视觉效果很夸张：“饶了这一大圈带我来，就为了看这些？”
花山院由妃在特事局故意提前离开，李牧之原本以为她看出藤原步有问题，结果就是带他来看藤原步购置成人用品。
他们现在正在调查的如月群妹妹事件，可是关系着千万人的性命，相比起来，藤原步的私人XP，实在微不足道。
“他很特别。”花山院由妃却没有继续解释，一直抱着有趣的眼神，看着藤原步挑选完道具，去柜台结账。
李牧之拿她也没办法，同时感觉到人类和怪异之间，价值观上的巨大区别，相比起人类能对同伴产生共情。
怪异之间完全没有这样的概念，她们更在意自己的事情，死再多人，也没有她们的个人性趣重要。
这似乎是她们的普遍现象，这个发现让李牧之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自己认识的那些怪异少女，绝对不可能容忍对方存在，开后宫同床共枕是不可能的，相互之间不打出脑浆来就不错了。
“走了。”花山院由妃见到藤原步离开，走出躲避的地方，打算继续跟踪。
“你等等。”李牧之赶忙一步走到她前面，拦住她去路：“这些个人性癖，我们就不要管了吧，准备处理怪谈的事情。”
花山院由妃眯起眼，眼中满是轻蔑：“她为什么买这个？”
“当然是为了自己用。”李牧之说完，马上皱起眉头，如果自己用，不需要买这种可以穿戴的款式，目的已经很明确了，她的目标是藤原凉子。
想明白这个，他很快将来龙去脉串联起来，藤原步被催眠成妹控，在特事局时，好像打算支开他们。
现在又来买这种道具，去找藤原凉子。
“这家伙，难道想。。”李牧之脸都黑了，现在正是处理如月群妹妹的时候，作为计划制定和重要人物的藤原步，居然节外生枝。
“所以人类很有趣吧~”花山院由妃伸出比人类长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一面可以大公无私，一面又被身体的欲望驱使。”
“所谓的自由意识，也不过是身体经过一系列复杂反应后，被本能欲望驱使罢了。”
“我可没有时间和你讨论这些是是而非的问题。”李牧之完全get不到岳母的点，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道具上。
那东西的长度和教鞭差不多，对藤原凉子来说问题不大，就是直径太粗了。
从停车场发动汽车，有花山院由妃的神奇跟踪能力，两人很轻易跟在后面，而不被发现。
就这样一路跟着藤原步的车，来到一栋高级公寓下面。
李牧之在学校经常和藤原凉子交流，哪怕藤原凉子都变成了他的形状，但两人的关系其实非常单纯，不带一点杂质。
某种意义上甚至还是情敌，毕竟藤原凉子爱慕的是小姨，几次告白都被拒都有他的直接原因。
看着藤原步下车上楼，显然对这里很熟。
花山院由妃想下车跟踪，被李牧之伸手拦下来：“藤原步有B级实力，贸然跟踪，很容易被发现。”
他说完，伸出手，一本黑色羊皮书出现在手中，书页翻开，一根小小的触手卷起微型摄影机跟在藤原步身后。
李牧之又拿出手机，摄像头拍摄的画面马上全程直播在手机上，得益于现代拍摄工具进步，即使是这种小型摄像头，拍摄的画面也是非常清晰，还将声音也一同录制进去。
“有趣的偷窥法术。”花山院由妃马上凑过来，汽车上的空间很狭窄，这个动作让胸口压在李牧之手臂上。
“这不是偷窥法术，还有你胸拦住我视线了，别隔这么近。”李牧之皱着眉，伸手想将她胸挪开，但花山院由妃丝毫不在意，硬压着，目光盯着屏幕，好像在看很有趣的事情。
李牧之推了几下，发现推不动，只能侧过身，将岳母抱在怀里，一只手握着手机，放在她胸口上，让两人都能看清屏幕。
手机屏幕中，藤原步已经乘坐电梯来到十二楼，从电梯出来，她的脚步比平时慢了一些，也没有平时坚定。
很慢的速度来到一间房间门口，伸手想按门铃，手指在门铃上停了一会，又缩回来，好像深吸了一口气，才再次按下去。
里面响起“叮咚”的铃声，藤原步用手重复扶了扶衣领，身体站得笔直。
没多久，房屋里面响起脚步声，脚步声在门口停止，没有马上开门，似乎是通过猫眼观察外面。
这个诡异的平静持续了差不多半分钟，藤原步伸手再次按了一下门铃，房门才被从里面打开。
“奇怪。。”李牧之将这些小动作都看在眼里，藤原步和藤原凉子的表现并不像正常的表姐妹。
虽然藤原凉子平时很冷，但也算有礼貌，有一次在办公室，他将教鞭放进去时，藤原凉子正好接到电话。
大家族出来的人，都会接受良好的礼仪教育，那种情况下，藤原凉子接电话依旧有礼貌，显然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藤原凉子已经出现在手机屏幕中，依旧是那一副无框眼镜，简单的宽松居家服，因为她身材骨感，穿出了一些时尚感。
“抱歉，没有提前通知，就过来打扰你。”藤原步动作有些僵硬：“因为出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藤原凉子没有说话，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半晌才退后一步，让开位置：“进来吧。”
“嗯。”藤原步明显松了一口气，朝她鞠了一躬，才跟着一起进门。
此时那只负责摄影的触手，也慢慢挪到门缝之间，将身体压扁，从缝隙中蠕动进去。
房间中，藤原步双手交叉坐在沙发上，而藤原凉子则在开放式厨房的柜台上倒茶。
“这应该我们第一次单独见面吧。”藤原步想找话题化解尴尬的气氛：“我小时候都在国外，回国后我们也就在家族聚会上远远见过几次。”
第355章 兄妹之间会产生爱情吗？
“嗯。”藤原凉子点头，端起泡好的茶放到茶几上：“蜂蜜红茶，可以吗？”
“谢谢。”藤原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现场陷入到尴尬气氛中。
“我有一位亲哥哥，比我大四岁，他也喜欢在蜂蜜中加入红茶。”藤原凉子两条腿交织在一起，向后靠在沙发上。
“抱歉，我对这边的亲戚并不是很熟。”藤原步面带微笑：“我这一支几乎都在国外生活，却拜托这边的关系，进了政府部门，真是挺惭愧。”
“嗯。”藤原凉子用眼角瞟了她一眼：“他是个强逼症，每次泡完茶，都会让杯口对准一个方向。”
“那他现在呢？”藤原步面带微笑问道。
“自杀了，在他十八岁那年。”藤原凉子的声音没有带上任何情绪，仿佛在叙述别人的事情。
“抱歉，让你回忆起不好的事情。”藤原步放下茶杯，脸上带着歉意。
“没关系，他喜欢上了不应该喜欢的人。”藤原凉子摇摇头，叙述道：“接受不了那样的自己，所以自杀了。”
此时，李牧之坐在车上，将两人的话都听在耳里，看得一头雾水。
从对话看，两人虽然是表姐妹，但却是交际很少那种，怎么忽然话题就变得奇怪起来了。
低头看了眼花山院由妃，她这会正全神贯注看着屏幕，一副中老年人妇女，晚上八点追狗血恋爱剧既视感。
李牧之伸手，在她胸口上用力抓了下，花山院由妃完全不理会他，任由他弄，甚至还换了个角度，让他更方便掌控。
公寓中的对话还在继续。
“有一种说法，人类的所有行为，都是被基因本能控制。”藤原凉子喝了一口茶：
“因为近亲繁殖很容易出现遗传病，基因之间为了避免近亲生子，防止种群退化，对于一起生活的亲人，会产出本能的性排斥，这是千万年来物种形成的保护机制。”
“我对这些并不懂。”藤原步摇摇头，端起那杯添加了蜂蜜的红茶又喝了一口，显然她还蛮喜欢这种口味。
“但如果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生活，或者以前没有见过，一旦等到性成熟而又第一次相见，相同的遗传基因促使双方产生本能的性吸引，这种性吸引更为强烈，有时达到无法控制的地步。”藤原凉子放下茶杯：“在学术上叫遗传性性吸引。”
“挺矛盾的。”藤原步摇摇头。
“是啊。”藤原凉子向后靠在沙发上：“我在兄长自杀后，才决定进入医学院，研究和遗传学相关的话题。”
“但你现在是老师。”藤原步似笑非笑看过来。
“因为我和我哥一样，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藤原凉子耸耸肩，语气没有平时的冷漠：“我挺感谢他的。”
“这样啊。”藤原步表情微妙，摸了摸鼻子。
“人类最值得骄傲的地方，就是在一定程度上摆脱了基因给与的枷锁。”藤原凉子忽然笑道：“正是因为这些意外，不去遵守本能，所以才能创造今天的一切。”
“所以我那个愚蠢的哥哥。”藤原凉子闭上眼睛：“爱上任何人都不用觉得羞愧，这就是人类啊。”
“这样说死者不太好吧。”藤原步苦笑一声。
两人说完这些，气氛又陷入奇怪的沉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