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泰坚
说，你将以我的名义斩下头颅！”
说，血祭血神！颅献颅座！”
古斯塔夫的视野逐渐被血红之色吞没，他的意识因身体的虚脱而逐渐模糊，焦炭样的嘴唇微微开合：“血……祭……”
每说出一个字，黄铜王座上的恐虐狗头的嘴角便张大一分，古斯塔夫身体上便浮现出一部分象征着恐虐冠军的荣耀符文，但就在他将‘血祭血神’四个字说完，即将说出后半段的‘颅献颅座’时，忽然，一阵强劲的亚空间波动突兀传来，恐虐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一道扭曲的亚空间裂缝凭空出现在了极限战士突击小队的面前，这道裂缝毫无疑问是人为施展灵能巫术召唤而来，而从裂缝中走出的一个个人影却让极限战士们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奥特拉玛荣耀之战斧。
因为从突兀出现的亚空间裂缝中走出的，是一群身穿玫红色动力甲，肩披道袍，腰挂经书，盔甲表面密密麻麻刻满了‘圣言’与‘神谕’的古怪阿斯塔特修士，极限战士对这群可耻的叛徒再熟悉不过了。
他们是叛变的堕落星际战士第17军团，‘怀言者’。
怀言者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还未等极限战士突击小队将这个问题想清楚，更加震撼的一幕出现了。
一尊格外高大的身影，在怀言者战士们的簇拥下走出亚空间传送门，踏上了被燃烧者灼烧地焦灼粉碎的黑石大地。
他的身材高大，远超阿斯塔特甚至是禁军。他的容貌英俊，甚至比极限战士最为敬仰的基因之父‘罗伯特·基里曼’还要更加俊美非凡，让人联想到至高无上的人类帝皇。他紫色的双眼透露出深邃的气质，从面部到头顶甚至后脑勺的每一寸皮肤都刻满了闪闪发光的金色符文。
至少基里曼大人有头发。”极限战士小队长暗暗腹诽。
他已经明白了与怀言者一同穿越亚空间传送门来到此处的是何方神圣，那是帝皇的第17个儿子，可耻的叛徒，怀言者的基因原体——珞珈·奥瑞利安。
第403章 神罚
“嘿，那边的阿斯塔特，能耽误你一点点宝贵的时间吗？我想向你介绍一下我们的天父和救主，杀死纳垢的无敌存在，这世间永恒的唯一真神——弹星者！”珞珈·奥瑞利安张开双臂，手中的‘启明之光’权杖散发出神圣的光芒。
混沌原体的口出狂言使极限战士突击小队长当场愣住，他握紧了手中的马库拉格荣耀之战斧，双眼死死盯著从亚空间传送门中走出的怀言者战士。
随著距离的拉近，小队长注意到，怀言者那密密麻麻刻满了文字的盔甲上铭刻的却并非是来自混沌的亵渎真言，也不是什么国教经典或是帝皇圣言录里的内容，而是一句句简短且明确的格言：
【解放全人类的第一步应当是解放生产力，为此我们必须不择手段地发展科技，因为科技永远是最先进的生产力。】
【我们的社会必须改变其对学习的态度。只有这样，我们最尖端的技术和知识方能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舰队是我们权力意志的延伸与执行工具——舰队武力的强大与否决定著联邦的兴衰。】
【有些人说战争对于生意来说不是好事，但对我们来说，战争就是生意。】
……
看著刻在珞珈胸口的那句‘我们追随著星辰的呼唤。希望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我们漫步在星辰之间。’……极限战士表示他们虽然看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古斯塔夫受到的震撼比极限战士还要更大些，因为他认出了怀言者刻在身上那些格言的来历。
——那是弹星者的格言。
自人类联邦成立以来，真理修会以每3年一次的频率举行了上百次高层会议，这些会议大多由灰风主持，弹星者本人也会在一些重要节点上出席，给出一些指导意见。
罗素有时便会当众说出一些类似‘科技不是一题一解的死板学识，而是令我们超凡脱俗的产物…’之类的发言以激励下属，这些富有哲理的话语往往会被参会者当作重要的理论依据记录下来，也会在暗中崇拜著弹星者的宗教团体中秘密流传。
久而久之，弹星者的格言被他的崇拜者们编撰成册，合订成了一本可以被称之为星际论语的玩意，这玩意最后一次更新于11年前。
身为真理修会的高阶学者古斯塔夫自然也阅读过弹星者的格言合订本，对这些语句并不陌生，因而能立马将之辨认出来。但他无法理解的是，怀言者为什么会把弹星者的名人名言刻在自己的盔甲上？
他们的基因原体珞珈甚至还把那句著名的‘偌大的银河没有供弱者立锥之地，想要活下去便唯有前进，不择手段地前进……’给纹在了脸上。
这是怎样的一群人啊，他们将弹星者的格言刻在盔甲上，纹在皮肤上，刻进血肉里，哪怕是国教分支教派中最极端的帝皇狂信徒见到此情此景也不禁要高呼一声你们怀言者也太极端了。
“哦！我尊敬的古斯塔夫先生，你的身体怎么了？见鬼，那该死的星神都对你做了些什么？！药剂师！药剂师在哪里？我们的学者大人需要治疗！”
珞珈一边呼唤怀言者的药剂师前来，一边对古斯塔夫接著说道：“放心，古斯塔夫阁下，作为弹星者最忠实的追随者与祂理论的最坚定支持者，我一定会保证您的安全！”
珞珈转过身，将手中的启明之光权杖高高举起，他仰望著悬浮在黑石尖塔旁边的燃烧者·安拉基尔，高声道：
“不敬真神的亵渎之辈！古斯塔夫阁下身上的伤痕便是你罪恶的写照，以弹星者的名义，我，珞珈将代行真神的怒火，对胆敢伤害神之使者的无信狂徒降下神罚！”
话音刚落，原体魁梧的身躯便如一枚巨大的宏炮炮弹般窜射而出，强大的灵能在珞珈身体周围萦绕，周遭的大片黑石仍处于病毒感染的状态下，散发著纯白的幽光。
庞大的黑石方尖碑阵列持续增幅著此地的亚空间影响与灵能力量，也大大增幅了珞珈的灵能法术，强大的混沌之力聚集在他手中的启明之光权杖上，汇聚成一股势不可挡的毁灭力量。
“不敬真神，当诛！”珞珈高声咆哮，手中权杖上缠绕的灵能闪电噼啪作响。
原体的速度之快，攻势之迅猛，完全没有半点闪躲或是卸力抵挡的余地，安拉基尔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冲到了祂的身前，极端的高热在安拉基尔的神体上沸腾起来，与珞珈强大的灵能碰撞在一起，爆发出撼动整片黑石大地的冲击波。
趁著脚下大地摇晃之际，大批荷枪实弹的怀言者战士从持续开启的亚空间传送门中出现，将极限战士突击小队团团包围。
看著兵力远多于自己的怀言者，极限战士小队长怒目而视，他已经做好了全员战死的准备。
“古斯塔夫阁下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他需要治疗。”一名怀言者药剂师试探著走上前来，他将随身携带的枪械与冷兵器统统卸下，以示自己的安全：“星神的与混沌邪神的污染共同摧残著他的身体，不能再拖下去了。”
极限战士不为所动，他们背靠著背列出战斗阵型，对四面八方的怀言者大军虎视眈眈。
这时，刚醒没多久还有些找不著北的这座墓穴似乎是已经与燃烧者·安拉基尔完成了沟通，地面上的机械大军迅速整备，高斯武器调转枪口，对准了黑石尖塔之下的怀言者大军。
“来不及了。”怀言者药剂师咬牙，迅速向自己脖子上的念珠轻声说道：“制服他们！”
指令下发，源源不断从亚空间传送门中走出的怀言者战士同时向包围自己的死灵和被自己包围的极限战士突击小队发起了攻击。
与此同时，珞珈呼唤万变尊主之尊名，借来奸奇的神力增幅自己的灵能法术。他手中的启明之光权杖光芒大作，粗壮的灵能闪电数之不尽，如狂风暴雨般朝著燃烧者的神体狂轰滥炸，一时间，天穹为之变色，大地为之颤抖。
“异端！感受这神罚！”
珞珈面露疯狂之色，挥舞权杖不断搅动著灵魂之海的惊涛骇浪。
第404章 比蒙
提起灵能、巫术等词汇，很多人首先想到的便是千子的基因原体，红魔马格努斯，事实也的确如此，身为巫师之王的马格努斯很可能是全银河第2强大的灵能者，第1是他那半身不遂的父亲帝皇。
但事实上几乎每位原体都有著一定的灵能天赋，臂如圣吉列斯与康拉德·科兹的未来预言能力，亦或者是雄狮的深林漫步……都与亚空间的伟力脱不开关系。
怀言者的原体珞珈实则也拥有著相当强大的灵能天赋，只是在追随帝皇期间，由于信仰原因，他很少去开发自己这方面的天赋，直到他背弃帝皇投入混沌诸神的怀抱，珞珈在灵能方面的力量才开始逐渐崭露头角。
荷鲁斯叛乱期间，珞珈曾举行仪式掀起席卷银河毁灭风暴，阻止以暗黑天使为代表的忠诚派回援泰拉。又以大量的血肉祭品帮助自己的兄弟安格隆升魔为了不朽的恶魔亲王……种种邪恶的异端之举，无不预示著他强大的巫术力量，而现在，珞珈将他那邪恶的巫术用于对抗星神。
启明之光权杖释放出强劲的闪电风暴，与燃烧者的恐怖烈焰交织在一起爆发出一连串猛烈的连环爆炸，墓穴颤动。珞珈以狂热的信徒姿态赞美著全知全能的弹星者，亿万星辰为他闪烁，不断蔓延的病毒代码将越来越多的黑石造物磁极反转，场地本身对灵能力量的增幅使珞珈如有神助。
地面上的怀言者军团在雷鸣般的巨响中奋战，如同聆听著自远方飘来的战歌，身上刻满圣言的盔甲帮助他们抵御著死灵高斯武器的直射。
以绝对的兵力优势，怀言者击败了拱卫在古斯塔夫身体周围的极限战士突击小队，随后他们没有任何犹豫地立刻调转方向急行军，带著被放倒的极限战士和昏迷不醒的古斯塔夫进入亚空间传送门，离开了局势越发焦灼的混乱战场。
只留下一片被燃烧者灼烧得透明开裂的黑石大地，末日般的景象被焚天神兵的光学传感器记录下来，通过超光速通讯网络传回了联邦首都法雅。
“古斯塔夫的生命信号最后出现于死灵墓穴表面，推测其是被怀言者军团通过亚空间传送门带走了，由于慈父纳垢的‘死亡哀号’风暴至今仍在亚空间中肆虐的缘故，我们无法追踪怀言者离开的踪迹，线索已经断绝。”
看著焚天神兵机组发回的任务信息，灰风皱起了眉头。
“难搞哦，现在的银河系越来越混乱了，科考队出门刨个坟都能碰上这种事情。”灰风苦恼地瘫坐在椅子上，后仰起头注视著闪烁著信号灯的天花板。
脑内浏览著哨兵阵列渲染出的银河实时星图，灰风感觉自己头好痛。
古斯塔夫带领的科考舰队在哈吉亚星系卷入灵族与死灵的争斗并不是巧合，而是必然，如今的银河局势大乱，灵族觉醒、死灵复苏、泰伦虫族凭借着以太巨龙的生物跃迁引擎到处瞎几把乱啃……可以说是生活处处有惊喜，银河哪哪是纷争。
即使科考舰队没有去哈吉亚，避开了升神的安拉基尔，也会在其他星系遭遇到别的冲突事件。
“难道以后我们的科学家出门都得带上星神碎片级别的打手吗？”灰风如此想道。
古斯塔夫作为第一批新人类的表现其实已经非常非常好了，借助黑石方尖碑阵列的地利增幅，他甚至把燃烧者的碎片都给打至跪地，但仅是如此却还远远不够，如果不是珞珈的突然到来与搅局，他与极限战士突击小队毫无疑问便会被燃烧者安拉基尔联合苏醒的墓穴世界一起消灭或擒获。
事实证明，在如今这片混乱的银河如果没有原体与星神碎片级别的战力，一般人根本都没资格大声说话。
“哎……”灰风叹了口气，向正在哈吉亚星系中与死灵舰队艰苦鏖战的焚天神兵机组发去撤离的指令后，将注意力转移到另一处战区。
古斯塔夫带领的科考舰队并不是人类联邦派出的唯一一支舰队，现在灰风关注的便是另一支被投放到银河中征战的泰坦战斗群，‘穆斯贝尔之刃’。
穆斯贝尔之刃战斗群目前位于极限星域北部的一片名为‘加里尔星群’的次级星区中，这支舰队的任务是夺取加里尔星群中沉睡著的2颗太空死灵墓穴世界的控制权，启动其上的黑石阵列、展开驱灵死域，关闭位于加里尔星群中的一处大型亚空间裂口。
混沌察觉到了灰风的企图，大量恶魔从加里尔星群的亚空间裂口中涌出，与穆斯贝尔之刃舰队战斗群展开激战。
在与恶魔的战斗中，联邦的舰队一度凭借着黑石造物与净灵场域的帮助牢牢占据上风，然而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一头体型庞大的‘以太巨虫’却突然通过超光速跃迁跳入了加里尔星群的战场之中。
“真是奇怪。”灰风浏览著加里尔星群的战斗档案，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以太巨虫-比蒙，的到来是她计划外的情况，因为在进入加里尔星群之前，人类联邦便与当地的帝国行政官员做好了沟通，加里尔星群中本就不算密集的帝国人口都已经在战争过程中尽数撤离到了周边其他星区，为联邦舰队控制墓穴世界、展开驱灵死域腾出了空间。
因此，以太巨虫-比蒙的到来显得十分突兀且不合理。
加里尔星群的人口早已撤离完毕，只留下几颗没有多少生物质的空心巢都以及对虫族来说毫无油水的采矿星球，偌大的次级星区中人口最密集的就是正在与混沌恶魔交战的穆斯贝尔之刃舰队战斗群本身。
“驱动泰伦虫族不断行动的，是虫巢意志那永不满足的原初饥饿，但加里尔星群里几乎就没有什么生物质可以供虫族填饱肚子……以太巨虫为什么没有选择前往那些有著大量人口的周边星区吞噬星球，而是执意跃迁到加里尔星群的战场中央呢？”
灰风越发疑惑了。
当你的对手来打你一趟非但不赚而且还得倒赔油钱的情况下，依旧选择不远万里专程来打你，那你最好思考一下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第405章 无限之根
大吞噬者的反常举动，让本打算向加里尔星群派遣增援的灰风有些投鼠忌器，联邦海军的舰队虽多，但如果遭遇到哈吉亚星系那种程度的的突发事件，战舰的数量迭得再多也发挥不出其应有的战力。
灰风和罗素不同，她其实不太喜欢无脑堆规模的以量取胜，无意义的损失在灰风看来应该尽量避免，但要怎样避免呢？真理修会现如今的科技水平和军队规模足以在正面战场抗衡包括太空死灵与灵族在内的任一种族，他们唯一欠缺的，便是星神碎片与原体这种级别的单体战力。
“泰伦虫族的异常行为或许是某些变故将要发生的征兆，派往加里尔星群的增援部队不止需要相当的舰队规模和武器储备，可以的话，最好有一位原体或星神碎片级别的特殊个体带队，来作为应对突发事件的安全保障……”灰风仰起头掰著手指：“……但我要上哪找一个原体带队呢？”
很快，灰风的数据中枢里灵光一闪：“等等，真理修会的实验室里好像还真有一个原体。”
随著灰风从自己日益庞杂的资料库中翻出相关实验档案，此次增援加里尔星群的指挥官人选很快便确定了下来。
罗素当初杀死慈父后并非一无所获，他从破败的纳垢花园里顺手拖回来了一口大锅，以及那位站在黑色魔馆的废墟中恍然无措的升魔原体，他便是死亡守卫的基因之父，苍白之王，莫塔里安。
纳垢死后，失去慈父赐福的莫塔里安一度濒临死亡，但灵族的生命女神爱莎用自己的一滴眼泪治愈了原体，虚弱的莫塔里安被罗素带回了法雅，之后就被他交给了真理修会的生物学者们检查身体。
科罗尼艾与灰风起初都没有多么重视莫塔里安，只当他是一件难得的生物链金术造物研究样本，直到现在，原体的价值才终于显现出来。
当灰风来到法雅，在实验室里见到躺在纱垫上混吃等死的莫塔里安时，这位前升魔原体心平气和地接受了灰风让他前去加里尔星群领军打仗的委托，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的情绪。
莫塔里安很清楚自己的处境，那些醉心生物学的研究者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在馋他身子，原体的价值如果不通过战争来体现，那就只能作为生物链金术的研究素材被大卸八块了。
正是由于这样的心理，莫塔里安平静地接受了灰风在自己脑干中植入纳米机器人的微创手术，没有任何抗拒，一副逆来顺受的小媳妇模样。
通过纳米植入物将莫塔里安的生死握于掌中，灰风这才放下心来，将穆斯贝尔之刃舰队战斗群的指挥权正式交给了他。
拿到兵权之后，莫塔里安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重新浏览一遍穆斯贝尔之刃舰队战斗群对加里尔星群的调查报告：
加里尔星群是位于极限星域北部的一片小型星团，数十个星系围绕著一道亚空间裂口，呈椭圆状分布，经过科考队的系统性勘测，真理修会得知，分布于裂口周围的数十个星系中，有超过一半的行星地下埋藏著丰富的黑石矿藏，或是掩埋著黑石造物。
科考队由此推测：加里尔星群应该是一处从天堂之战时期留存至今的古战场遗迹，太空死灵与古圣曾在这里交战。
加里尔星群中央区域那道无法愈合的永久性亚空间裂口或许是古圣从灵魂之海中抽取能量的通道。古圣战败后，太空死灵在古战场的周围建造了大量黑石造物，用‘驱灵死域’封禁了那道由古圣撕开的亚空间裂口。
太空死灵的封印在此地维持了数千万年之久，黑石造物一直稳定运行，封锁著加里尔星群的亚空间，但在数百年前，这一封印出现了故障，驱灵死域自动关闭，古老的伤疤被再次撕开，加里尔星群由此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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