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晚来天欲樰
“但若是那只大地兽没正巧在场的话,阿格莱雅大人会不会真的遭遇不测呢……”
“毕竟,凯妮斯她们应该不会真的毫无准备。”
“别瞎想了。”颜欢双手怀抱:
“就算狗顺不在,阿格莱雅也会没事的。”
“不论是用公民威胁,还是用她老妈威胁,我都可以制止。”
“咱们的容错率很高。”
“也对……”风堇微微点头。
“毕竟欢宝甚至能直接读取刺客的记忆,修改他们的认知也不是难事。”
“没记错的话,也是阿格莱雅女士发消息让你们回来的吧。”
当通讯不再成问题时,很多事情都变得简单起来。
毕竟可以随时随地的商量,以及传递情报。
先前阿格莱雅也曾用传信石版提到:要不要自己真跳下去,引发公民的愤怒,致使其团结什么的……
但颜欢却否定了这一点,毕竟阿格莱雅虽然没了人性,但好歹还有半神的实力。
这个节骨眼上就戴光圈,那岂不是太浪费了……
好似是觉得有道理,阿格莱雅便让颜欢与白厄先行返回,并严禁任何除黄金裔以外的人前往上层的黄金浴池。
在经过一番商议后,便选择了使用替身。
不仅可以达到团结公民的效果,还能够保留半神战力。
“别多想了,后面的事情让白厄和克拉特鲁斯忙吧。”
颜欢对风堇说:
“你不是医生么,你也发条公告去宣布阿格莱雅的死讯呗,这可信度可比我高的多。”
“然后再把凯妮斯还活着的事也告诉全城公民……”
“到时候如果有人冲进来想刺杀凯妮斯的话,那就更好了。”
“啊?”风堇有些懵逼。
“居然还要再添把火吗……”
第1442章 你是翁法罗斯的未来
虽然阿格莱雅并未真正离去,但为了稳妥起见,她选择了前往斯缇科西亚。
至少遐蝶算是有伴了。
没事万敌下来,三个人还能凑个斗地主什么的。
“唉。”
英雄浴池内,白厄有些伤感。
“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我真的能扛起这么艰巨的任务吗?”
“若没有意外情况,阿格莱雅怕是不会回到奥赫玛城了。”
“怎么,你想她啊?”颜欢当即开了一扇门,“那你下去陪她吧,让万敌过来也行。”
“那算了。”白厄摆手。
虽然白厄不算奥赫玛本地人,但万敌就更不是了。
如果让他接过领导圣城的重任,某些想要复兴悬锋一族的家伙没准得跳出来秀波操作。
而缇宝、缇宁两人实在心软,容易被坏人利用。
思来想去,符合条件的黄金裔也只剩下自己了。
“唉,我失去的是一位导师、战友。”
“而缇宝和缇宁老师,她们失去的是千年的牵绊…如同生命的一部分。”
“我还是再去见见她们吧。”
……
当真正来到缇宝与缇宁所在的花园时,白厄反而有些说不出话了。
“抱歉,缇宝、缇宁老师……当时我居然不在圣城里。”
“小白,请不要和我们道歉。”缇宝轻声道:
“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嘛。”
“你远赴树庭是为了让自己变得强大,强大到能对付威胁到奥赫玛的敌人。”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千万不要苛责自己呀。”
“可我要是在先前…及时清除那些刺客,就不会有现在的袭击了。”白厄感到十分懊恼。
当初在居民区的时候,自己就该因为被泼的那一下,追究到底。
颜欢要砍他们时,自己也不该去阻拦。
现在白厄才知道,先前那些被自己力保,关押进监牢的清洗者们,早就跑出来了。
反对派元老十分清楚云石天宫构造,特别是其中种种密道,比活了千年的阿格莱雅还要精通。
此时追捕他们,成了更大的难题。
“这段漫长的旅程,我们一直都陪在阿雅身边,比谁都清楚她心中所想。”
缇宝安慰道:
“她知道自己看不到逐火之旅的尾声,所以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小白,阿雅很早之前就跟你说过的,奥赫玛始终要交到你的手上。”
白厄轻轻点头,面露悲伤之色。
“我知道阿格莱雅对我的期望。”
“当下,奥赫玛最不需要的就是一个自艾自怜的引路人。”
缇宝忽的开口:“对了,阿雅给你留了一封信,要我们在她离开后交给你。”
“我想,现在是交给你的时候了。”
“什么?”在白厄的错愕下,他伸出双手,接过卷轴。
将其展开后,阿格莱雅的字迹清晰可见。
[白厄,我谦逊的学生,信赖的同僚——]
[对于当时将你仓促推上辩论台的决定,我深感惶恐与愧疚。]
[但请你原谅,彼时,我断然不能在你们面前显露出怯懦——因为那定会打击你们的士气。]
[我本将这场辩论视为惯常之事,以为仅凭在百年岁月中累积的民意与经验便能取胜。]
[但我既低估了凯妮斯和其党羽的狡黠,也低估了自己通感力的退化。]
[那陷阱大概是辩手卡勒克提斯设下的。]
[他预先准备好了剪断的金线,在凯妮斯辩论陷入下风时突然将它示于众人面前。]
[他声称我在用金线阅读众人的思绪,以此在辩论时舞弊。]
[我本有百种方式应对那低级的盘外招,但话语却未经思想的审验便溜出了嘴边……]
[‘正因人群中满是如你这般卑鄙的奸佞,我才需以金线监管这圣城中的一切……’]
[那番话语引起的反响,无需我解释你亦能想象。]
[那一刻,我顿觉自己时日无多。]
[这具躯壳内的神性或许可以永续——但那终究不是‘我’的本源。]
[我是人之女,自母亲的胎盘中降生,亦会以人的姿态死去。]
[我将保留最后的人性,它会用于最关键的时刻。]
白厄望着阿格莱雅的娟秀的字迹,顿感心痛。
“阿格莱雅……”
“我明明知道的,她一直以来承受了那么多。”
[早在那时,我便意识到自己人性将至,策划着自己的退场。]
[我时常在想,要以怎样的方式离席,才能不浪费这一场迟来的葬礼……]
[我清楚,自己不能与常人一样在睡梦中安然离去。]
[那些毒蛇,它们畏惧被金线割断蛇头,因此才会一直匍匐于黑暗中。]
[若我的离去平静而无波澜,接踵而至的会是倾巢而出的蛇灾。]
[很遗憾,安享平静注定是我不可企及的奢侈。]
[我必须主动示弱,引得那些毒蛇失去耐心,蠢蠢欲动。]
[当它们以为自己将要得偿所愿,露出毒牙咬向我的脚踝时——]
[我将点燃民众的怒火。]
[冲天的火光也许会令人们混乱、畏惧,但我并不担心他们会迷失方向。]
[因为奥赫玛还有你在,白厄。]
白厄神情复杂。
他明明一直都知道,阿格莱雅有多么看重自己。
[你并不完美,白厄。]
[多少个黎明,你的迷茫、鲁莽和多愁善感在我面前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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