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晚来天欲樰
手中侵晨燃起金焰,蓄势待发。
盗火者视若无睹,依旧在迈动脚步。
气氛剑拔弩张。
盗火者走至火锅旁,抬手就向着锅中抓去。
那覆盖着冰冷金属黑甲的手指,距离翻滚着光芒的刻法勒火种,仅剩寸许。
锅底沸腾的红汤蒸汽,灼热地舔舐着冰冷的手甲表面,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诶!”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
颜欢的筷子,以一种极其精准的蛮不讲理速度,如同铁钳般牢牢夹住了盗火者的手。
动作快得在空气中甚至没留下残影,瞬息而至。
“……”盗火者的动作,被他强行中止了。
那覆盖着兜帽阴影的头颅缓缓低下。
他虽然没有表情,但那动作本身就带着一种被冒犯的、冰冷的审视。
颜欢迎上那片深不见底的阴影,脸上写满了货真价实的鄙夷:
“怎么回事你这个人?”
他声音拔高,带着浓浓的不爽。
“你脏手放进去了,我们还怎么吃?这锅里还有肉呢,你手甲上沾了点什么心里没点B数啊?!”
与此同时,白厄全身肌肉紧绷到了极限。
手中侵晨燃烧的金焰‘呼’地窜起一尺高,几乎就要不顾一切地劈砍过去。
他死死盯着盗火者,生怕那被激怒的怪物下一秒就会挥动那柄扭曲黑暗的大剑,将锅都劈成两半。
丹恒缓缓放下筷子。
他慢条斯理地拿起旁边一块干净的布巾,擦了擦嘴角沾上的红油,然后才抬起那双沉静的眼眸,看向僵持在锅边的盗火者。
“……”后者依旧没有说话,场面一度僵持。
白厄看了看颜欢夹着手甲的筷子,又看了看盗火者固执地伸向汤底火种的手指。
很明显,盗火者的手正在不断的用力靠近火种,但却始终无法寸进分毫。
黑袍剑士沉默着,那被夹住的手甲依旧悬在滚烫的蒸汽上方,纹丝不动。
沉寂许久,他终于开口了。
“你…究竟是何人……”
第1494章 我现在很怀疑你啊
翁法罗斯外围。
星穹列车静静地停靠在这里。
“黑天鹅女士,为什么小三月最近的睡眠时间越来越长了。”
粉扑扑的温馨房间内,姬子站在三月七的床前,愁眉不展。
“嗯…这个问题嘛……”
黑天鹅看了眼睡眠安详的三月七,思索道:
“或许和翁法罗斯的进度有关。毕竟两位无名客开拓许久,悄然引动了星体的某些能量场也说不定。”
“不过…三月小姐应该没有大碍,一切指标都是正常的。”
“可她现在一天要睡十六个系统时。”姬子有些担忧。
在许久之前,三月七在仙舟罗浮的时候就与忆庭的忆者发生过冲突。
当时那位忆者说的是,封印记忆是为三月好。
而现在,环绕翁法罗斯的三重命途,也有记忆的成分。
显然,三月与记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听说,列车最初打捞起三月小姐时,她是被六相冰封着的?”黑天鹅问。
“是的。”姬子回答:
“只是那会儿,列车上没有一位忆者能替她诊断。”
“从冰封中醒来时,小三月的记忆一片空白。”
“但现在,我绝对不想让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黑天鹅小姐,作为忆者,说说你的猜想吧。”
“你推荐了翁法罗斯作为列车开拓的目标,应当也怀着自己的某种目的。”
“若是将无名客当做可以随意利用的工具,我和瓦尔特或许会很不开心。”
经过长时间的拉扯,姬子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这段时间三月的诊断,大多都是由佩佩来完成。
而眼前的这位忆者,始终在列车上故作神秘。
若是列车上三位后辈生命的安全出了什么问题,姬子可以发誓,眼前这位忆者将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要这么剑拔弩张,姬子小姐。”望着姬子那深沉的眼神,黑天鹅淡淡而笑。
“虽然证据还不充分,但依现状推断……”
“三月七,她的记忆或许被人劫持了。”
“劫持?”姬子脸色难看:
“是谁?你参与了吗?”
“请不要怀疑我对各位的忠诚,姬子小姐。”
“抱歉,我很难将一位莫名而来的忆者置之事外。”姬子直勾勾的盯着黑天鹅。
作为将列车引来翁法罗斯的始作俑者,她必须要给一个说法。
“嗯…好吧……”
黑天鹅思索片刻,询问:
“姬子小姐,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人失去了记忆的能力,会怎样?”
姬子摇头:
“我并非生物学家。”
“但听说翁瓦克有一种鱼类,记忆容量不足一秒,过目即忘。也许会发生类似的事?”
“很可惜。”黑天鹅淡然一笑。
“[短时记忆]和[无法记忆]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或许你难以想象……”
“失去记忆机能的个体,会变成一片空无。”
“寰宇间的一切都能以记忆诠释,这是忆庭的信条,也是这条命途存续的动力。”
见姬子认真听着,黑天鹅继续说:
“[过往]由忆质构成,[未来]也是终将被转化的可能性,而[当下]…它从不真实存在,只是一种抽象的表达。”
“所以。”
黑天鹅语气逐渐认真。
“当一个人受命途影响,丧失了记忆的机能…她的实体也会受到牵连。”
“三月小姐的睡眠时间变长,也是表征之一。”
“好在,房间内始终有颜欢先生的能力发挥作用。”
“以至于…三月小姐依旧可以苏醒,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因此,她被劫持的记忆,只限于睡眠的那段时间。就像是盛会之星的入梦装置……”
“区别为:她不会记得自己梦到了什么。”
黑天鹅望着姬子,淡笑道:
“现在,似乎到了我自证清白的时候。”
“引导各位来到这里的真正原因是:翁法罗斯有着特殊的意义,在一些秉持极端理念的忆庭成员眼中,它…是一个[完美的范例]。”
“一个只能被忆庭之镜照出来的世界,意味着忆者将拥有将其[私藏]的权利。”
“如果那些[记忆]行者先一步掌握了翁法罗斯的奥秘……”
“他们也许会释放野心,将更多世界改造成相同的模样。”
闻言,姬子摸着下巴,打量黑天鹅,最终开口道:
“你尽力游说列车来到这片星域,为的就是揭开秘密,挫败这些人的阴谋?”
“这么理解也可以。”黑天鹅点头:
“此前我闭口不提,是不想将各位卷入忆庭内部的纷争。”
姬子秀眉微蹙,说出重点:
“然而,改造世界绝非易事。”
“那些极端分子想必不是普通的命途行者,他们拥有令使的力量?”
黑天鹅失声一笑:
“不妨再大胆些,我口中的人…并非个例,而是一整个[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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