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面具人 第413章

　　下位地至尊，同样也是大一点的蝼蚁而已。

　　“族长……”血衣惊慌失措的求救，随着周身血光溃散，便步了血手的后尘，化作了血雾，于天地间彻底陨落。

　　“天帝，你身为天至尊，当真要以大欺小，灭我全族吗？！”血灵子双目通红，仰头看着那立于天地间的虚幻帝影，怒声质问道，他从未想过血神族会遭此厄难。

　　本以为血神族能在自己手中走向巅峰，未来会有机会诞生出真正的天至尊，却不曾想到会有今日。

　　“本帝只诛至尊境以上，不会灭你全族。”药言淡漠的回应了一句，血神族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修炼的灵诀神通更是邪门，不过他不至于欺辱弱小，脏了自己的手。

　　这些事情，待至尊境强者以上被灭之后，自然会有其他人帮他做完。

　　血神族这些年可是得罪不少势力。

　　“那与灭我全族有何不一样！”血灵子怒声说道，同时周身血光暴涨，身后有着滔天血海浮现，其内逐渐凝聚出一道巍峨无比的血色法身，法相吞吐之间，血雾弥漫而开，其中散发着连空间都是能够融化腐蚀的血毒。

　　这道法身极为玄妙，仿佛处于实质与虚幻之间，散发着一种诡异之感，而它正是血神族的镇族法身，血影法身，在那九十九等至尊法身榜上，高居第三十八！

　　如今更是被血灵子进阶成了血影法相，与本体血肉相融，等同一体。

　　这也是实力迈入地至尊后的手段，可将至尊法身进一步升级，化作至尊法相，可在一方天地内言出法随，同时，其臂膀上的一道血色护臂浮现，宛如真实的血色纹路，包裹起手臂，散发着一股极强的波动，令其硬生生的撑住了帝影目光的注视。

　　“灭了又如何，与你何干？”平静的话语声响彻天地，有的只是俯看苍生的漠然。

　　一指头探出，天地都仿佛一顿，随着一根数十万丈的混沌指落下，那血灵子的引以为傲的血影法相瞬间崩溃，就连那护族神器也在这一指之下化作齑粉。

　　血灵子不甘的怒吼，却根本挡不住混沌指的落下，几乎是在呼吸间，化作天地间的灰尘，连一滴血液都未曾落下，从天地间彻底消失。

　　“嗡~”

　　随着血灵子消失，那立于天地间的帝影消失，重新化作一道玉简飘到洛天神身前。

　　此刻的洛天神才回过神来，看着恢复平静的天地，看着那被抬手间抹除的血神族强者，一时间有些心里发颤，此刻的他才算真正理解，何为天至尊三个字，与这等存在相比，地至尊也不过是稍大一点的蝼蚁。

　　他敬畏的看着身前的玉简，心中并无大仇得报的快感，有的只是一种惆怅与茫然，许久，才低声自语：“……天至尊！”

　　洛神族必须拥有属于自己的天至尊！！

　　唯有如此，洛神族才能重现昔日的繁荣，至于先祖，目前尚不清楚药言能否让先祖真正复活，希望显然不能都寄托在其身上，还得继续培养族内子弟。

　　趁着目前这来之不易的和平岁月！

　　有着天帝的庇护，洛神族再无生存忧患，可以将重心放在培养后人方面了，或许也该让洛璃出世了……自从其父母去世，他便将其封印了起来，一方面是为了保护她，如今的他只剩下这一个嫡系后人了。

　　另一方面则是等待机会，一个给洛神族喘息的机会！

　　……

　　……

　　抹除血神族，对于药言而言只是一件小事，他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且适当出手一二，也能震慑一下宵小，方便雅妃他们前往商之大陆经商，同时也方便洛天神前往各方势力要人。

　　前几日，断岩便带领着雅妃、龙战等人前往了商之大陆，天庭与群星商盟的合作，便由此正式展开，目前暂时以丹药为主，至于其它方面，他已经全部交由了雅妃负责。

　　经商方面，向来不是他擅长的，所以，他不会多问，至于雅妃，药言也是完全信任，相信她能在公平的环境下闯出一番天地。

　　自己只需要为她提供一个公平的经商环境，仅此而已。

　　……

　　此刻，天庭内部。

　　药言盘坐于一处混沌气弥漫的界域之中，此地乃是天玄大陆位面之胎诞生之地，后被药言改造成了自己的闭关场所，融入了天庭之中，在其内，天地间的一切似乎都归一了，更适合他修炼。

　　“小家伙，你要将自己练成位面之胎吗？”洛神控制着混沌鼎，自药言体内飞出，随着与混沌体相融，她也熟知了药言不少隐秘，尤其是修炼方面，那种凝聚混沌体的修行法，只能用可怕二字来形容，她真不知道对方是如何走上这一条路的，且还走成了。

　　换做在大千世界，估计连凝聚混沌本源这一步都很难走通，甚至会引发一系列的反噬，导致自己身死道消。

　　这显然不是天赋二字能解释的，运气与胆魄同样很重要。

　　“叫我主人。”药言睁开了双目，看着混沌鼎上方飘出的绝美倩影，看着那双如梦似幻的星眸，淡淡的说道，随着话语落下，凭借着对混沌鼎的操控，他开始强迫洛神认主。

　　洛神自然不从，俏脸寒霜的盯着药言，声音都冷了几分：“你不要太过分，逼急了，大不了本宫与你同归于尽！”

　　“混沌鼎乃是我的本命器物，你原本倚仗的洛河本源也被混沌鼎吸收了，现在的你还有什么资格与我拼命？信不信本帝将你的记忆强行抹除，重塑人格。”药言闻言，却是轻笑了一声，淡淡的说道。

　　洛神至今都分不清大小王，他自然得让对方知晓何为现实的残酷，想从他这边得到好处，那也得看对方有没有这个本事，他这边向来是只出不进，对方如今成了混沌鼎的器灵，他又岂会轻易放其离去。

　　真当他是什么大善人吗？！

　　“你要撕毁约定？！”洛神的目光都在一瞬间阴沉了下来，惊疑不定的看着药言，显然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快的撕毁约定，她才初步与混沌鼎融合，对方便急不可耐的露出了真面目。

　　单从外表打量，根本看不出药言是这种人，只能说，貌似好看的男子，未必是什么好东西！

　　那是天帝应下的事情，与他药言有什么关系……药言心中嘀咕了一句，面色不变，轻声说道：“我并未说过要撕毁约定，只是复活你需要耗费我的本源之力，甚至就连混沌鼎的灵性也会损失掉……我损失这么大，你如何补偿我？”

　　“无耻！”洛神低声骂了一句，她没想到对方如此不要脸，明明得到了巨大的好处，偏偏还一副自己什么也没得到的表情，这种人是如何修炼到的天至尊。

　　洛神法身的传承暂且不谈，按洛河之中蕴含的本源，药言竟然当做不知道？！

　　现在竟然还有脸和她要补偿！

　　“没了，该给的，本宫都已经给你了，你若是还想要本宫的这一道真灵，让我成为真正的器灵，那本宫只能与你鱼死网破了，别以为掌控了混沌鼎就能掌控本宫，逼急了，我死给你看，到时候，你什么也得不到！”洛神语气冰冷的说道，此刻眼神也多了几分愠怒，显然是被药言逼急了，当年面对域外邪族，她都未曾这般生气过。

　　“比起这些，我更关心你脑海之中的那些灵诀神通！”药言并未继续逗弄洛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应该也清楚我要走的路，这条路想要走成功，需要海量的修炼资源，更需要将万道融于一体，直至化一超脱！”

　　“单凭我自己，想要走出这条路，需要耗费大量时间与精力，我希望你能助我，这同样也是助你，待我真正走出那一步，便能将你真正复活，而不是如今灵体的模样。”

　　“谁知道你会不会吃干抹净之后，翻脸不认人！”洛神冷笑一声，道。

　　“其实我现在就可以翻脸，直接将你的灵魂以及记忆全部吞噬了！”药言平静的说道，随着话语落下，眉心的那一抹紫金色的纹路化作一枚神圣且诡异的竖瞳，瞳孔宛如深渊，可吞噬万物。

　　其中更有混沌气翻涌，有着诸多异象浮现，仿佛在演化什么。

　　“邪眼？！”洛神看到药言眉心浮现的竖瞳，魂体都仿佛受到了压制，她顿时瞳孔一缩，惊呼了一声，“你是域外邪族的人？！”

　　身为曾经的巅峰至强者，她与不少域外邪族都交过手，自然明白这邪眼意味着什么，能拥有此类邪眼的，必然是域外邪族中的王族，亦或者真正的皇族。

　　不过很快，她便感受到了药言的气息不对劲，那竖瞳内并无邪气浮现，依旧是混沌气为主。

　　几乎是在瞬间，洛神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你将域外邪族的本源也化入了体内？你简直是个疯子！！”洛神忍不住说道，她还是头一次遇到药言这般疯狂的存在，哪怕在上古年代，遇到的修炼狂魔也不少，可无一人能像药言这般疯狂。

　　最关键，对方似乎还成功了，真的掌控了域外邪族的部分力量与权柄，自身并未遭受到邪气的侵染，就连人格都未曾发生影响，简直逆天。

　　若是此法可以普及，大千世界又何须畏惧域外邪族，甚至不惜放弃近半的疆土。

　　“你觉得域外邪族是什么？”药言反问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洛神深吸了一口气，他终究不是寻常之人，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极为冷静的询问道。

　　“人分正邪，可力量却不分，大道三千，殊途同归，域外邪族的力量既然存在这个世上，自然便是道的一种，那为何不能化为己用……我能成功迈出这一步，也是多亏了域外邪族的力量。”药言不急不缓的说道。

　　随后目露沧桑之色，似追忆一般，诉说起了儿时痛苦的回忆，开始卖惨。

　　“当年我还是一个幼童，我老师将域外邪族一位王族的精血强行融入我的体内，当时的他并不知道域外邪族是什么，只知道这一族的力量可以吞噬他人精血为己用，他希望借此打造出一个绝世天才……”

第534章 此生我只活我自己

　　药言年少时的经历极为复杂，就连洛神听完都感觉有些离奇，她没想到药言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融合了吞灵族的的力量，甚至能将其化为己用，更走出了自己的道路，这简直匪夷所思。

　　洛神显然不会同情药言的遭遇，毕竟苦难只能让强者更强，而不会让强者就此沉沦，比起药言那极为畜生的老师，她对于药言本身更感兴趣，忍不住追问道：“你年少时竟然没有受到邪气的影响？！”

　　“影响倒是有一些，内心深处总会涌出嗜血的冲动，且随着我实力增强，吞噬的帝族血脉增多，那股吞噬的欲望也是越来越强，那时的我也发现了吞灵族血脉的弊端，后借助异火之力将其彻底炼化吞噬，真正化为我身体的一部分。”药言轻抚眉心的竖瞳，缓缓的说道。

　　“……你可真是一位妖孽，不，用异类来形容更合适！”洛神听完药言的话，美眸闪烁着复杂的神彩，良久，才发出一声轻叹。

　　换做任何一人在药言的位置上，估计都已经死了无数次了，结果对方不但活了下来，还成功将域外邪族的力量化为了己用，走出了自己的道路，此事当真梦幻。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能让药言在这个年纪拥有这样的实力。

　　换做其他下位面天骄，哪怕得到位面之胎，也绝不可能在这个阶段直接拥有仙品天至尊的战力，因为体内力量不曾转化成灵力之前，是不可能迈入天至尊层次的，其中有着极大的桎梏，这也是大千世界的修行体系限制。

　　下位面的修行体系是有着极限的，一旦超越那个界限，便会飞升大千世界。

　　药言则是一个异类，他所开创的修行体系可以兼容一切力量，连域外邪族的力量都兼容了，何况灵力……理论上，只要给予药言足够的修炼资源，他的实力能无限制的增长，甚至在短时间内超越曾经的不朽大帝，真正踏入那天至尊之上的层次！

　　“我当你是在夸我了。”药言微微一笑，轻声道。

　　其脸皮之厚，让洛神的胸口有些堵塞，好在她大致已经摸清楚药言的性格，直接将这句话无视，同时开口提醒道:“实力未曾踏入圣品天至尊之前，你最好不要暴露眉心的‘邪眼’，不是所有人都会听你解释的。”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那就是一旦让个别极端强者知晓，那药言极有可能会彻底失去自由，成为那些人的研究对象。

　　毕竟药言实在太过特殊了。

　　换做她生前，或许也会赞成其他人对药言出手，毕竟药言只有一个人，牺牲他来换取整个大千世界的和平，想必所有人都会愿意，至于药言答不答应，那已经不重要了。

　　“这一点无需你提醒，我又不是什么老好人。”药言嘴角含笑，颇为随意的说道。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意味着什么，似你这样的存在，大千世界这么多年，仅此一例，一旦搞清楚你为何能兼容域外邪族的力量，那大千世界对付域外邪族将更加容易，甚至直接赢得这场战争！”洛神沉声的说道。

　　“未必，当年打赢那场战争，是因为大千世界的不朽大帝牺牲自己，封印了天邪神，可在我看来，在其牺牲自己的那一刻起，大千世界便已经输了。”药言摇了摇头，并不赞成洛神的说法。

　　“这场与域外邪族的战争，决定胜负的关键在于两方的至强者，如今天邪神只是被封印，而大千世界已经没有与其匹敌的存在了，他一旦破封而出，大千世界必然会走向毁灭。”

　　顿了顿。

　　药言微闪，露出了狐狸尾巴：“与其研究我为何能兼容域外邪族的力量，倒不如想办法让我成为媲美不朽大帝的强者，如此才能真正挡住域外邪族，甚至反攻回去。”

　　洛神被药言几句话干沉默了，她不得不承认，药言的话语很有道理，可惜，如今的她已经是个半死人，哪怕想要做些什么，也根本做不到，甚至还需要受到药言的限制，想到这里，她陡然回过神来，莫名明白药言为何与她说这么多。

　　对方这是希望自己能助他修行，以她曾经圣品天至尊后期的巅峰修为，足以在各个方面给他建议，乃至帮助。

　　“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她没好气的说道，显然有点佩服药言的算计与心机，偏偏她不得不承认，药言的话语确实说服了她，无论是站在自己复活的角度上，亦或者站在大千世界的角度上，她确实都得帮他。

　　药言实力越强，她复活的可能性也就越高，且她还需要为药言保密，一旦今日交谈的话语泄露出去，那不但药言要遭罪，自己估计也会被药言拉着同归于尽。

　　简单点说，如今的她已经被药言强行绑上了船，想下船已经没机会了。

　　不榨干自己的价值，这小子根本不会放过自己，更不会放自己自由。

　　“互惠互利，我实力越强，复活你便更有把握，你也不想一直待在混沌鼎之中吧？”药言坦然的承认，缓缓说道，与洛神说了这么多，为的便是日后方便，他可不需要一个拖后腿的‘器灵’。

　　“本宫还有得选吗？以你的性格，与本宫说了这么多，想必一旦本宫拒绝，你便会直接翻脸，将我这一道灵身彻底泯灭。”洛神冷笑了一声，显然一眼看穿了药言的真实想法。

　　这小子就是一个没有良心的王八蛋！

　　“那倒不会，最多将你封印起来，日后偶尔拉出来聊聊天，也是极为不错的。”药言自然不会那般没有情调，似洛神这种昔日大千世界的第一美女，哪怕养起来当个花瓶，那也是极为养眼的。

　　那与死有何区别？！

　　洛神心中无奈，她也知道自己如今面临的处境，不过在选择之前，她还得询问药言一个问题：“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若是日后天邪神真的破封而出，而大千世界又无人可以抵挡他，你会选择站在其对立面，还是选择域外邪族那一边？”

　　“自然是哪边有好处，我就是哪边的人。”药言给出了一个极为成年人的回答。

　　“墙头草？两军交战，墙头草可是向来没有什么好结果的！”洛神眉头紧锁，显然被药言的无耻震惊到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说道，谁让她如今与药言是一伙的，属于命运共同体，自然不想看到药言走上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