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啾白虎
看上去,就像是从一个外表十二三岁的少年人,在短短一段时间内,变成了一个外表十二三岁的中年人。
直到现在,他的背后还站着两名木叶暗部。
‘如果不是因为木叶的人还在盯着这里,恐怕我早就该被沸反盈天的雾隐遗民杀掉了吧?’
枸橘矢仓心中苦笑着这般想。
这股趋势实际上并不算隐晦,正如他面前这位正以冰冷的目光望向他的这位前雾隐上忍一般。
所有人都没有试图隐藏这股直扑他而来的杀意。
又或者,他们也在试图用这种方式,来避免与某个真正毁灭了雾隐的人,产生更直接的冲突。
在那场战争中活下来的雾隐忍者,正如佐原雾所承诺过的那样,还有五千人之多。
即便算上他们的家属,也不超过三万。
这就是现在这座‘雾隐遗民安置基地’的全部人口了。
不过,多亏木叶那边的经济与基础建设支持,现在这座安置基地里的人们的生活,还不算很差,甚至大多数人比在雾隐时还要更滋润一些。
丰沃的土地、干燥的空气、完整的基础建设、旺盛的贸易需求、从木叶直连到基地中心的运输铁路、无需冒着生命危险就能完成的就业岗位.
仅仅是很短暂的一段时间,不少雾隐遗民就开始了他们新的生活。
只不过,还有很多不,应该说是绝大多数活下来的雾隐忍者,还将仇恨深埋在内心深处,尽可能不露声色的过着平静的每一天。
在这种情况下,枸橘矢仓只觉自己简直像是天天都睡在一座随时都有可能被引爆的炸药堆上。
即便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些人心中的怒火,究竟会在哪一秒钟忽然炸开。
然后,自取灭亡。
抛开心中的些许杂念,枸橘矢仓看着手里的文件,简单询问道:
“昨天木叶带走了多少人?”
“一百一十九人,都是六岁以下的孩子,经过体质检测之后,全都被充入木叶忍者学校了。”
助手的回答流利自如,显然是将这些数据谙熟于心:“其中还有两名,是辉夜一族的遗孤,似乎是经过那位大人钦点的。”
“前来接应那两人的,是木叶下忍照美冥。”
“.”
听到这个名字,枸橘矢仓的笔尖不由一顿,情绪莫名有些复杂。
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叹息。
他曾经做的事情,终究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
助手却并没有顾忌他心情的意思,语气平静的继续道:“除此之外,前来领走这一批孩童的木叶忍者,向我们的人透露了可能‘改镇为市’的消息,等到安置基地的分房分地、忍者生产再就业、基础市场补贴政策全部落地之后,就要正式将安置基地改为‘镜谷川市’。”
“听说时间不会很长。”
“这应该是那位大人的意思。”
她不愿意提起佐原雾的名字,这是人之常情。
天知道她有多少家人、朋友、战友死在木叶忍者的手里。
枸橘矢仓并不在乎。
“我明白了。”
“这些临时政策,我会尽快找人落实。”
“是。”
很显然。
这一系列政策,就是木叶让‘雾隐’彻底融入这个国家的方法。
只是这些曾经被作为战争机器所培养的刀口舔血的雾隐忍者们,都要重新开始学习,如何用查克拉进行各行业生产了。
他觉得这不是个坏事。
至少,正如他所期望的那样——有更多的雾隐忍者活下来了,并且有了安稳生活的可能。
只不过,这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会这么想。
在两位木叶暗部的监视下,枸橘矢仓在助手的帮助下,完成了一上午的工作。
直到他开始进餐,这位女助手才快步走出了这间办公室。
待到出了房门,她以略有些复杂的目光,望了这位‘首领’一眼,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不久后。
这位女助手出现在一间位于地下深处的密室里。
在她来之前,这间密室里已经汇聚了十几名她昔日的同僚——全都是曾经的雾隐上忍。
“弦月,他是什么态度?”
待到她走进房门,其中为首的一个男人已经急不可耐的开口。
周围的前雾隐上忍们明显有些躁动,但还是全都按捺着性子等待着。
被称作‘弦月’的女助手摇摇头,冷声道:
“他根本没有为雾隐争取权力的意思。”
“不用指望了。”
仅仅是这一句话落地。
密室里的一众前雾隐上忍登时再也无法忍耐,纷纷痛骂出声:
“枸橘矢仓这个混账!叛徒!”
“我就知道这个软骨头根本就不可能硬气起来,他早就是佐原雾的狗了!”
“那些雾隐高层当年真是瞎了眼,居然会选他当四代目”
“我们早该想办法杀了他!”
“该死的”
残酷杀戮所带来的仇恨,从来都不会被幸存者们轻易遗忘,毁灭家园的痛楚如火烧般烙印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令他们日夜不安的同时,也都日夜痛苦。
有些人心中的痛苦会在时间的浇灌下渐渐被放下,继续新的生活。
但有些人则会愈烧愈烈,直到他们将这份火焰烧到他人身上,亦或是引燃他们自己。
更何况,能做到上忍的人里就不会有傻瓜。
在看到安置基地里的情况一日比一日更好,普通人的生活愈发安定,作为新苗与生力军的孩童们被木叶以各种方式引入到他们的村子里,关于雾隐的记忆逐渐被淡忘的一幕又一幕之后。
他们都很清楚。
能够供给他们进行反击的土壤,正在以快到肉眼可见的速度沙漠化。
直到最后,那些记忆甚至于他们自己,都会像被风暴吹散的尘土般,消散殆尽。
反抗!反抗?
这个词几乎每日都充斥着他们的大脑。
只不过,在佐原雾这个名字的倾轧之下,他们究竟该拿什么反抗?
那可是连雾隐村仍完整的时候,都根本没有抵挡希望的男人。
仇恨与绝望就好似矛与盾的相对两面,令他们的心灵宛如遭受酷刑般,无比折磨。
这一声声痛骂就如同决堤的缺口,不断宣泄着他们积攒已久的痛苦。
但是等到骂声渐渐停下,所有人却都不由的沉默了。
那沉默是如此的漫长。
直到过了许久,才听坐在首位的那位雾隐上忍忽然开口道:
“昨天,我收到了一个消息。”
“有个人跟我说,需要我们配合他们的行动。”
“.”
周围人依旧沉默着,目光却齐齐投注到他身上。
明明刚刚所有人都还火冒三丈的口诛笔伐,从枸橘矢仓骂到佐原雾,再到整个木叶。
但是等到真的有人提出行动的时候,这沉默却来的如此的突兀,连视线都好像有了重量。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
实话实说,他们现在的生活,如果和雾隐时期对比的话其实,还不错?
然而这句话出口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没有了停下来的机会,声音仍旧在继续:
“那个人的意思是,再过不久,会有一批能够与佐原雾匹敌的人,前来袭击木叶。”
“我们需要在那个时候辅助他们的行动,听他们的指挥。”
“等到木叶被毁灭后,他们的人会帮助我们重建雾隐村,重新建立属于我们的村子!”
他的声音愈发激昂,隐隐甚至有些狂热:“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我也知道这种行动确实会死很多人!”
“但是你们就不想回到属于我们的国家,属于我们的村子吗?!”
“你们难道打算就此放下仇恨,带着那具无用的皮囊,就这么窝窝囊囊的度过下半生?”
“我们是忍者!雾隐的忍者!”
“无论如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想要看到雾隐重新屹立于这片大地的那一天!”
“.”
周围的人们依旧沉默着。
直到他的声音停下良久,才有个人忽然开口道:
“真的能挡住佐原雾?”
“.”
上一秒还激昂亢奋的声音,忽然像是老式的磁带,卡在了中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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