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三十九
这名鬼子大吼着，匕首一下又一下地不断刺入不会游泳的鬼子身体之中。
可这时，又有一名不会水的鬼子抓住了他。被两个人拖住，这名会游泳的鬼子也开始朝着江底沉去。而这一幕，在整个江中不断上演着，松花江的江水逐渐变得浑浊，又渐渐变成了红色。
第605章 水太凉
“我们投降，别杀我们！”
“我们投降了！”
“我投降！”
“……”
人的求生欲望是无穷的。原本一句汉语都不会说的鬼子们，面对坦克碾压而来，直接跪在地上开口求饶。他们说的不是日语，而是刚刚学来的“投降”两个字。成片成片的鬼子丢掉武器，跪在地上投降。
装甲部队没有停留，直接从一些鬼子身上压过去。这些被压死的鬼子只能算他们倒霉，投降也不选个好地方，偏要挡在坦克前进的路线上。
跟在坦克后面的是步兵，第四师和第三兵团的战士们冲过来后，只是扫了一眼投降的鬼子，就继续往前冲。
抓不完，根本抓不完，现在除了鬼子佐官和将军，这些战士们根本不会停下脚步。这些已经投降的鬼子就留给身后的人处理，自己要去抓鬼子的佐官和将官。没办法，谁让自己跑得快，身后的同志跑得慢呢？
一名战士看着坦克从自己身旁开过去，瞧了瞧远处逃跑的鬼子，一咬牙，直接冲向一辆坦克。
只见这名战士咬着牙追上坦克，接着一把抓住坦克上一个凸起物，然后用力一跳，整个人趴在了坦克上面。接着，他双手用力往前爬，最后抓住坦克顶部的两个机盖，这才坐起身体，拿起枪瞄向不远处逃跑的鬼子。
“你小子不要命啦！”看见这名战士爬上正在行进的坦克，连长不由得破口大骂。坦克在全速前进，速度很快，这小子居然敢扒车，要是从车上掉下来，估计就得摔得青一块紫一块。
这名战士仿佛没有听见连长的话，坐在坦克上，不断瞄准鬼子后背射击。
“砰！”
“砰！”
“砰！”
“……”
根本不用瞄准，鬼子实在太多了，只需不断扣动扳机，就能射杀一名又一名鬼子。
“十七，十八，十九……”战士嘴里念叨着数字，这些数字是他击毙的鬼子数量，也是他为家人朋友复仇的战果。
坦克冲得很快，鬼子两条腿再怎么跑也跑不过两条履带。
大部分鬼子此刻恨不得爹妈多给自己生两条腿，这样就能跑得比别人快些。这些鬼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只要能跑赢身旁的人，自己就不会被八路军射杀，死的就是别人，自己就能多活一会儿。
带着这种想法，溃败的鬼子们开始互相推搡，一些鬼子被推倒在地，根本没人管他们。
运气好点的，还能从地上爬起来；运气不好的，直接被踩进泥土之中，成了土地的养料。同时，还有坦克从他们身上碾压过去，能把他们压得更紧实些，更便于大地吸收。
“司令官阁下，八路军追过来了！”上村利道被一群鬼子高级军官围在中间。
“八嘎，战斗，继续战斗，帝国没有投降的将军，只有战死的将军！”上村利道无能狂怒地喊着，可根本没用。部队已经溃败炸营，现在这些鬼子普通士兵根本冷静不下来，他们只能不要命地往后跑，哪怕现在上村利道亲自出面阻拦也无济于事。
“司令官阁下，您撤退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参谋长再次提议道。
但上村利道看了看四周，却发现除了溃兵，到处都是喊杀声，根本没有地方可以逃走。
“报告，李云龙的装甲部队距离我们这里只有三公里了！他们再次喊话，让我们投降，不然杀无赦！”
听到这句话，上村利道看了看身后波涛汹涌的松花江，咬着牙道：“我就算自尽，也绝不做李云龙的俘虏！”
“司令官阁下，您就算自杀了，李云龙也会将您的尸体拿去卖钱，您忘了筱冢一男将军？”
听到这话，上村利道把抽出来的武士刀放了回去。筱冢一男的下场他清楚，尸体被买回去了，帝国花了大价钱，可因为被俘虏，赎回尸体后，筱冢一男并未被供奉在神厕之中。
“八嘎！”上村利道看了看周围，咬着牙道：“立刻率领部队向敌人包围圈薄弱方向突围！”
“哈依！”
但这个提议不到一分钟就被否决了。鬼子溃兵太多，都朝着松花江这边涌来，根本没有地方可供他们突围。想要逆着人流而上，根本做不到，自己反而会被人挤出来。
“司令官阁下……”
无法突围，又不想被俘虏，自裁还不能留下全尸，上村利道将目光投向了松花江。
“我决定跳江，你们愿意跟着我就一起吧！”最终上村利道决定跳江，这样尸体也会顺着松花江流下去，不可能被李云龙部队找到，而且还不用承受切腹的痛苦。
上村利道毅然决然地走向松花江，其余一些鬼子军官见状，互相看了看，最后都咬着牙朝松花江走去。
他们不是不想投降，而是不能投降。能成为高级军官的鬼子，在本土都是有家族的。如果他们投降了，那么他们的家族在本土会遭受灭顶之灾，会成为帝国的耻辱，会被抛弃，会成为平民的发泄对象，帝国也会把他们当成战败的罪魁祸首用来背锅。
上村利道走到松花江边上，身旁一名鬼子中将咬着牙道：“天皇陛下万岁，帝国万岁！”说完之后，带头直接跳入了松花江之中。
上村利道见此情形，也一咬牙跳入了松花江。可过了大约十几秒，上村利道又挣扎着从江中爬了出来。
“司令官阁下……”
“水太凉了！”
几名鬼子高级军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有那名率先跳下去的鬼子中将正在水中挣扎，看着爬上岸的上村利道等人，不由得破口大骂：“懦夫，耻辱，帝国罪人！”
“司令官阁下，我们可以伪装成普通士兵，也许能趁乱逃出去。要是逃不出去，李云龙也不会发现我们的身份！”
这话一出，上村利道眼睛顿时一亮，觉得这个办法不错，迅速开始换装，接着混进了鬼子人群之中。
此时，坦克已经冲到了松花江边上。
爬上坦克的那名战士这时注意到一名鬼子少将正在解扣子，在坦克还没停稳的时候，就从坦克上一跃而下，一脚踹在这个鬼子少将身上，接着枪托狠狠砸在这名少将的脑袋上。
周围还有大量鬼子，但这名战士却丝毫不慌，举着枪瞄准周围的一群鬼子：“别乱动，谁动谁死，投降不杀！”
……
……
……
问：水太凉出处。
第606章 老兵回忆录
“老英雄您好，我们是《我的抗战》纪录片摄制组的，我叫刘冬梅，我想采访您一哈儿。”
川渝某地一处村中小别墅，《我的抗战》纪录片摄制组正在准备拍摄。
被采访的老英雄都快满百岁咯，这会儿正坐在椅子上，穿起一身旧军装，胸口前挂起的军功章在太阳的照射下，亮锃锃儿的，闪闪发光。
“你叫啥子？”
“刘冬梅！”
“刘啥子梅？”
“刘冬梅。”
“啥子冬梅？”
老英雄的孙子在旁边解释道：“爷爷年纪大咯，耳朵有点背。”
“你才耳背，龟儿子，又在背后说我坏话！”
“……大爷，我们是来采访您的，您还记得到哈达山战役不？”
听到哈达山战役，老英雄情绪一下子就激动起来咯，使劲儿点头说：“记得，记得，我这一枚勋章，就是在哈达山战役头得嘞。”
老英雄伸起手，颤颤巍巍地指了指胸口中间的特等功勋章。
“您能给我们摆一哈儿战役的经过不？”
“当年我是黑吉辽察军区第四师十七团三营二连一排三班的机枪手。”
“我一开始没当兵，我是遭鬼子骗起去东北修战壕咯，在海拉尔那个凼儿，后来司令员带人把我们救出来咯，咱们村里头当时和我一起遭骗起去的有二十多个人。”
“活起走到海拉尔的只有十五个人，司令员解救我们的时候，就活咯六个人，我们六个人就都当兵咯。”
“打哈达山战役之前，我们第四师都憋起一口气，我们都有怨气，其他兄弟部队都有鬼子打，我们走得慢，过咯白城，到咯松原一枪都没开！”
“后来我们就突然开始往后撤，好像是鬼子大部队出来咯，加上伪军有三十多万人。”
“等到咯哈达山，我们连长兴奋地拿起一份电报告诉我们，接到咯上级命令，喊我们守住哈达山阵地。”
“我们就在哈达山那边挖咯战壕，说哈达山是山，还没得我们村口的小北山高哦，就百把米！”
“但是那个凼儿是周围唯一的高点，左边就是松花江，右边是平原，还有一条河。”
“鬼子大概是上午十来点的样子到嘞，我们就开始打阻击，以前我没跟鬼子打过，就听别个说小鬼子凶得很，但是打起来之后，我发现小鬼子也没得说得那么神乎。”
“咱们大炮一炸，他们就死咯不少人，后来又是坦克冲，我们也有炸坦克的东西，我听说别的部队都要用炸药包，我们部队不用，用火箭筒，还有反坦克炮和反坦克手雷。”
“战斗打咯大概两小时的样子，小鬼子开始往后撤咯。”
“这鬼子跑，我们就追，我们还有大炮炸，我们追上去的时候，地上到处都是小鬼子的尸体，我以前听说小鬼子尸体能卖钱，但是那些尸体估计不得行，都碎咯。”
“我们追咯鬼子好几个小时，小鬼子就楞个一直跑，一直跑，啥子东西都丢，枪也丢，炮也丢，能丢的东西都丢咯，有不少好东西，你们看我这个，就是当时追小鬼子时候捡到嘞。”
“这枪我有证的，你们看哈，这是梁将军给我批的条子，这一把是司令员给我批的条子，我枪打得准，所以给我证，鬼子跑的时候我打死二十多个鬼子，就一边跑一边开枪。”
“后来小鬼子遭我们围到松花江旁边的凼儿咯，周围都是我们的人，东南西北都是我们的人，河对岸也有我们的人。”
“我们想喊小鬼子投降，要俘虏，说是要送去挖矿，反正当时都在抓俘虏，我跑得快，一个人就俘虏咯鬼子一个小队还有一个中佐，我屋头那把鬼子的佐官刀就是我的战利品。”
“一开始我们喊鬼子投降，鬼子不投降，还想反抗，然后我们的重炮就来咯，司令员说用五吨炮弹把我们第四师换下来，用炮弹炸出咯一条血路，然后就是坦克冲。”
“坦克冲得比我们快，我两条腿跑不赢坦克，我当时灵机一动，逮到一辆坦克就爬上去咯，当时那坦克跑得飞快，我们连长在后面追起骂我，骂我不要命咯啊！”
“我就跟到这个坦克一直往前冲，一直冲到咯松花江边上。”
“我看到一个鬼子少将，二话不说跳下坦克，我就这样，然后这样，就把这个鬼子少将逮到咯，周围还有鬼子，他们想过来帮忙，我就直接说，莫动，哪个动哪个死！”
“小鬼子没敢动！”
“将官刀我上交咯，给咯刑副司令。”
“当时松花江里头啊，全是鬼子啊，我就站到江边拿起机枪就对到江上扫射。”
“枪管都打红咯，我都记不到打出去好多弹药咯！”
“坦克也在开炮，坦克上的机枪也在扫射。”
“江面上的那些鬼子，没得一个能跑脱嘞。”
“而且对岸我们也有部队，不多，就一个团，但是鬼子为咯能活下来，跳江的鬼子都没带武器，能游到对岸的，都遭俘虏咯，更多的就直接遭我们射杀到江里咯。”
“江面都红咯，你晓得松花江噻？就那首歌头唱的，我滴家在东北松花江上啊，就是那个松花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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