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神,启动! 第366章

作者:水采田

  其人兴水利,劝农桑,兴学校,办实业,于民生改善之事上也下了一番功夫。

  而且在四川这7年以来,刘秉璋至少在百姓面前坚定守住了民族大义,内惩洋教,西拒英夷,从来没在洋人面前低过头。

  后世阎锡山抗日时期和太君眉来眼去,甚至还签署了日阎停战协定,宣布脱离重庆政府。

  这样一个妥妥的“汉奸”行为,却丝毫不影响太原城被解放军攻破后,阎锡山假死之时,有不明事理的山西百姓为他哭坟。

  原因无他,阎锡山确实稳定了一方,为山西百姓营造了一个乱世中的桃花源。

  彼时的山西,甚至是人口净流入地,陕西、河南、河北地区的百姓受不了连年的军阀征战和日寇侵扰,大多会选择逃荒入山西。

  阎锡山如此经历,都能有人纪念,而刘秉璋,就更不必多说。

  所以,也就不外乎其人身死的消息传出后,成都家家缟素,户户哀悼。

  不过很快,他们的悲伤,就要转化为愤怒。

  如今的四川,早就不像千百年来那样,与外界隔绝。

  成都通达电报之后,川内百姓们知晓天下大势的时间,比江南地区,也慢不了多少。

  刘秉璋在万县遇刺身亡的消息还没过多久,袁项城于武昌揭露真凶的新闻,就如海啸一般,铺天盖地的传来。

  而成都城外,四川新军的营盘内,也不出意料的充满了肃杀之疤等0soo:意。

  “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啊!”

  左宝贵手里拿着电报,气愤的将其拍在桌上,怒道:“李经方真是猪油蒙了心,什么狗屁少帅,我看就是个胡亥二代。

  行刺刘督之举,与胡亥自废臂膀、赐死蒙恬有何差别?”

  门外吹来一阵夏风,吹掉了左宝贵额头上的一滴汗珠,打湿了桌上的电报。

  左宝贵名义上属于“广义淮军”阵容,但真要论起来,和李鸿章没有半分钱关系。

  其人因剿捻而起势,后长期驻扎在奉天一带,中法镇南关之战时,清廷调其前往江南防备法国人登陆。

  然而,没等他赶到,法国人就摧毁了宁波的镇海炮台,还几乎全灭了南海水师。

  中法之战后,左宝贵授宁海镇总兵,就地驻防,逐渐与彼时的浙江巡抚刘秉璋熟悉起来。

  而后,清廷调刘秉璋任川督,处理川边土司事务,与英国人交涉。

  在刘秉璋的奏请下,左宝贵便随其一同赶赴巴蜀之地。

  这些年在成都,左宝贵一步步辅佐刘秉璋,逐渐搭起了四川新军的架子。

  而刘秉璋也投桃报李,赋予了左宝贵节制川内诸军的权力。

  刚刚赶到屋内的聂士成,揣了揣怀里刚收到的信件,看着青筋骤起的左宝贵,同样也懊悔无比。

  聂士成后悔自己没跟着刘秉璋一同去万县,如果去了,是不是就能避免被刺杀的结果?

  聂士成原本属于粤淮势力,但其人与岭南新军当中的叶志超关系不佳。

  叶志超就是历史上在甲午战争平壤攻防战中,拒绝援助友军,后退150余里,将平壤城和城里的40多门炮,一万多支枪,几十吨粮食拱手让给侵朝日军的那个淮军名宿。

  不过本时空叶志超未曾经历外战,所以嗖嗦:M贰~lin也就没暴露出那副色厉内荏的模样。

  依靠着岭南新军手里的大炮和火枪的代差,其人剿灭了一波又一波贵州土司,靠着“剿匪”的军功,荣升贵州提督。

  而聂士超受其排挤,最终无奈选择接受刘秉璋的邀请,前往成都训练四川新军。

  也就是说,刘秉璋虽说也是“广义淮系”,但实际上手下统兵大将,没几个是正宗的。

  淮系正统在岭南,至于四川淮系,充其量只算个挂名而已。

  就如同后世民国年间的北洋军阀一般,直系、皖系都是由北洋六镇分出,但打起来同样不留情面。

  “冠廷兄,袁项城要开打了!”

  聂士成再度摸了摸怀里的信件,眼睛微眯,看着左宝贵试探问道:“咱们四川新军,该如何是好?

  要不要帮一帮岭南那边”

  “帮?帮他姥姥!”左宝贵闻言破口大骂:

  “那群天杀的合肥人,连身为同乡的刘督都能下手,怎么还有脸让四川新军去帮忙?”

  左宝贵不是合肥人,甚至都不是安徽人,所以对痛下杀手的李经方没什么好感。

  连带着聂士成也一并骂了进去,聂士成,也是合肥人。

  聂士成知道左宝贵一时气急,所以没在意他开的地图炮,反而一脸忧容,再次故作试探道:

  “可不帮的话,四川新军里边,毕竟还有部分老淮军的底子,要是这些人闹起事来”

  聂士成没继续往下说,但左宝贵都懂。

  军中不比别的地方,若是闹大了出了人命,就有可能演变为地域之间的内斗,死伤必定难以估量。

  “那贰就让他玖们滚,发给归肆乡银零,想走的,想肆去帮岭南那群叁混账伍的,陆有多远滚肆多远!”

  左宝贵嘴上说的厉害,但终究还是不敢过分得罪合肥人,得罪岭南淮军。

  四川新军在川内的驻防分为三大片区。

  一为川北剑州、巴州一带,正对大巴山脉,防备西北楚军南下。

  二为川东重庆、夔州一带,防备鄂军西进。

  三为成都附近,护卫都督府安危的同时,也能及时应对高原上的土司。

  唯独在川南,没有放置成规模的部队,因为贵州是岭南淮军叶志超的驻地。

  原本川南不放兵力,是因为没有外患之危。

  可谁能想到,有一天淮军内部,也会发生分裂呢?

  视作友军的叶志超岭南淮军,如今,成了切实的威胁。

  而且川东驻守的四川新军,里面有近一半都是原来的老淮军,这些人能不能听成都指挥,还是未知数。

  听到左宝贵对岭南淮军痛恨无比,确定没有帮助的念头后,聂士成长舒一口气。

  他掏出怀中信件,瞄了眼周围道:

  “冠廷兄,既然不帮岭南,那不如,就帮北边吧!”

  “嗯?”

  左宝贵眼神一凛,这才意识到方才聂士成一直在试探自己,他连忙说道:

  “功亭老弟,你我之间的交情,何须如此试探我?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聂士成摊开电报,压低声音,说道:

  “袁大总统托人给我递了个话,说刘督惨死,人神共愤,他一定会帮川内百姓,给刘督讨个公道。

  他想问问,咱们四川新军,愿不愿意加入到这场讨贼当中。”

  听完这些话后,左宝贵面色不变,但心里却已经翻开了锅。

  “聂士成,什么时候和北边扯上了关系?”

  捂实际上,左宝贵不知道的是,聂士成这个淮军,和他一样,都是半路出家。

  聂士成最开始投军之处,乃是跟随团练大臣袁甲三,征讨捻军。

  辘后来,才被划入刘铭传营中,跟随刘铭传南征北战。

  本时空法国强行租借台湾后,聂士成在台湾岛上“奋战迎敌,连克数营”,但终究因为得不到补给,遗憾渡海离台。

  仨离台之后,刘铭传卸甲归田,聂士成来回辗转,又来到李鸿章麾下,充当练兵管带。

  可以说,聂士成也是广义淮系,但并不是李鸿章提拔的,所以对李鸿章并没有多大感情。

  埔舱是因此,他才能没有负担的离开广州,应刘秉璋之邀远赴四川。

  而袁项城恰好知道聂士成的人生经历,所以才命四川情报组织伺机联系聂士成,劝其“弃暗投明”

  “功亭老弟,回信吧。”左宝贵抬起头,直视聂士成的双眼道:

  “川军,必不负大总统所托!”

第386章岭南义士

  岭南大地,雨季来袭。

  一道惊雷在广州城上空炸响,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便直落而下。

  相比武昌城内发生的跌宕起伏的反转再反转的剧情,广州,这座南国中心城市,如今却安静无比,安静的甚至都有些死寂。

  只有一些巡警和官府雇员们,在街头来回巡视。

  转变的契机,还要从十几日前说起。

  李经方是幕后黑手的消息传到广州后,高呼袁项城为凶手,要求严惩杀人犯的游行队伍,逐渐变为了要求严惩李经方的游行队伍。

  经历了一场“群体污蔑”后,广州城内的百姓们,尤其年轻学子们都觉得受到了欺骗。

  他们转变的很快,迅速就把矛头指向李经方。

  在社会革命党情报搜查科广州地下站的舆论引导下,他们街头演讲、串联游行。

  这些年轻的学子们以岭南大学堂为重心,不停的发出自己的声音。

  李鸿章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曾经为了彰显自己的“开明”与“宽仁”而开办的岭南大学堂和一众西式学校,成为了反对他的大本营。

  这些学习了西欧民主科学的学生们,不是读四书五经的老秀才,也不是承蒙朝廷恩惠的贡生。

  他们不会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就抛弃自己的良知。

  谁是罪人,谁是无辜的,真相大白之后,一目了然。

  推翻了满清,解除了政治上的禁锢限制后,原本沉默无比,不敢对国事发表意见的中国士子们,迸发出了难以想象的热情。

  广州城内的yi政治气氛变得浓厚无lin比,一时间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甚一至比之风气开放、华洋杂居的上海,也不遑多让。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李鸿章等人返回广州后,戛然而止。

  30年前就对镇压百姓颇有经验的李鸿章,立即下令逮捕反对学生。

  一个又一个组织或参与了游行的学生被扣上铁链,拖拽着身子,从家里直接押送到广州都督府大牢。

  不过即便这样,也没有阻挡心存正义的学子们的朴素爱国之心。

上一篇:龙珠:从抹除开始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