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月出岭
殷离不解地回过头。
没等他回答，宫侑又自顾自地说着，“算了，明年春高我会将你揍得满地找牙的，做好准备吧。”
排球大舞台40
青叶城西的大家先回去了，为了避开记者，殷离在场馆内待了一会儿才打算离开。
手机来电铃响起，殷离拿出手机，是菅原前辈的电话。
“恭喜青城进总决赛，你们还真是厉害啊。”菅原孝支满心欢喜地祝贺。
“谢谢菅原前辈。”
少年的声音有些干涩。
他拿着手机顺势往走廊的墙壁一靠。
为了这点小事打电话来，菅原前辈还真是奇怪。
“......”听到殷离的语气后，菅原孝支沉默片刻，“你在哭吗？”
“啊？”殷离一愣，无奈地笑了，“我怎么可能在哭。”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赢了比赛还不开心？要是乌野能打到总决赛，我肯定开心得要蹦起来。”
听着菅原孝支欢腾的语气，殷离心中的沉闷也消散了，他深呼了口气，将烦闷排出胸口。
电话对面的菅原孝支也没说话，就这么安静地等待着少年调整好情绪。
“菅原前辈为什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啊。”
透过手机的话筒，可以隐约听到菅原孝支按压圆珠笔的声音，殷离耐心地等待他的回答。
“我只是心血来潮地想着给你打个电话试试好了，没想到你真的接通了。日向应该也给你发了恭喜短信吧，一听到青城进入总决赛的消息，他就上蹿下跳的哈哈哈哈。”
只是一次心血来潮，呵。
得到答案的少年轻笑出声，“菅原前辈像是仙女教母一样。”
菅原孝支疑惑，“哈？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每次有什么烦恼时，菅原前辈都会出现。
殷离沉默着没有回答，话筒中只能听到少年清浅的呼吸声。
不说就算了，菅原孝支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他顺势跳过话题，“好吧，所以你究竟是怎么了？赢了比赛也不开心，真的很过分诶。”
殷离问道：“菅原前辈和乌野的前辈们要参加明年的春高吗？”
菅原孝支一听就懂了，“当然要。青城三年级的要隐退了？”
“应该是吧。我猜的。”殷离抬头看了看来往的人群，眼神没停留在任何人身上，只是无神地望向远方。
和伙伴们一起愉快地打排球的时光就要结束了，殷离怎么可能不惆怅。
菅原孝支无奈地挠了挠脑袋，某种程度上来说，森殷离这家伙是和月岛一样麻烦的后辈。
他接着帮少年排解心事，“你在因为他们的离开而伤心，那他们知道吗？”
“我不想给前辈们添麻烦。”
殷离的确因为即将到来的三年级的隐退感到惆怅，但却也不希望他们因为自己的缘故改变升学、找工作等等的计划。
殷离一向不喜欢给人添麻烦，更何况是排球部的前辈们。
对待人际关系，他从来不会挽留，也很少主动。
菅原孝支觉得有些出乎意料，殷离打排球时很是凶猛又满是嘲讽，没想到还挺尊敬前辈。
他的作业写完了，倒是不在意当次心灵树洞。
菅原孝支接着温声细语地说，“那你是在纠结什么呢？”
殷离双腿交叠换了个姿势站着，而后迟疑地开口，“当时是岩泉哥和及川前辈拉我进排球部的，在三年级隐退时，我选择退部会不会很过分。”
菅原孝支毫不犹豫地回答，“嗯，超级过分，这样做的话你就是超级大烂人，你们的教练会被你气死的吧。”
“你难道希望我这么说吗？”
“无论怎么说，退不退部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吧。我想无论是谁都无法指责你。”
“但是这样的话乌野就无法在明年春高上击败你了，想想就非常可惜啊~”
“呵呵。”殷离笑了，“谢谢你菅原前辈。”
听菅原孝支说了几句乌野的现状后，殷离便挂了电话，在手机上翻找着日向发来的恭喜短信，简单给他回了一句。
听他打完电话，一旁的森真帆才出声，“哥哥。”
“真帆，你今天也来看比赛了啊。”殷离抬起头，露出微笑。
其实他早就察觉到了森真帆站在一旁。
“刚刚不小心听到了你在打电话，我不是故意的。”森真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
以森家的家教来说，这无疑是一件不礼貌的事。
殷离摇了摇头，“没关系，没聊什么不可以听的。”
森真帆当然知道哥哥不会在意，因此在形式化的道歉后，她突然来了气势，叉着腰说，“那么我就要说说你了。”
“哥哥，我不希望你退出排球部。”
“你打排球时明明很开心。”
殷离被说得一愣，他打排球时很开心吗？
他有很开心吗？
他是笑了吗？还是上蹿下跳了？
到底是哪一点让真帆觉得他很开心？
殷离百思不得其解，这个问题萦绕在他的心中挥之不去。
而森真帆依旧在小大人似的对哥哥训话。
“其实我超级羡慕你的，哥哥却无论做什么都很有天赋，无论是学习，还是排球。”
“你可以尽管大发脾气的任性，拿出天才的傲气来啊！”
“我觉得哥哥无论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因为哥哥在我心中是最棒的！”
在愤慨的情绪下，少女没控制住音量，场馆内的人员不由得捂住嘴巴侧目望去。
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真帆也后知后觉地捂着脸害羞地跑开了。
“哥哥是大笨蛋！”
被评为笨蛋的殷离无奈地笑了笑。
他可什么都没做啊。
“真逊啊，竟然被自己妹妹教训。”
人未到，声先至，又是嘲讽的关西腔。
殷离立刻收回笑容，望向穿着清一色黑色球服的稻荷崎队员们。
和他们的比赛已经结束了，面对宫侑的嘲讽，殷离选择了无视，对稻荷崎的领队点了点头。
“很精彩的比赛，明年春高再一决胜负吧。”北信介很有主将风范地说着。
见殷离不理自己，宫侑接着挑衅，“妹妹倒是挺可爱的，怎么哥哥倒是个木头。”
“多谢夸奖，你不也是，你的兄弟也很不错。”
明明是自己率先挑衅，却反倒被激怒的宫侑：“什么意思？你骂我是木头？！”
被无辜波及的宫治：“哈？我有哪里惹到你了吗？”
难得的宫双子一致对外的场景，角名当仁不让地选择拿出手机记录下这珍贵场景。
宫侑再次挑衅，“这样说来你们的二传手岂不是很惨，传出什么样的球都没有差别，对你来说无论怎么样的传球都能扣出去，他简直是毫无作用嘛。”
他这番话到底是出于纯然的挑衅，还是蕴含着几分真心？
殷离不知道，但是在他面前侮辱及川前辈是绝对不允许的。
“是吗？及川前辈给你造成了这样的错觉吗？归根到底，我只是他手中的一名攻手，若是及川前辈使用的不好，又怎么能将你们斩于马下。”
殷离看着所谓的高中第一二传。
“在我心中，他是最棒的二传。”
说罢少年转身离开。
宫侑一愣，“喂阿治，他竟然能说出那种话。”
“嗯，我听到了，所以那又怎样？”宫治一脸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有二传比我还棒？这个讨厌的家伙，我要在春高打得他满地找牙！”
“讨厌的家伙是指谁？”宫治迷惑，森还是及川？
排球大舞台41
殷离一回酒店就马不停蹄地掏出平板，打开青城几场比赛的录像，最近的一场是刚刚结束的半决赛，和稻荷崎的录像。
他点开录像加速看了起来。
什么叫他很开心？
场上的他是怎么样的？
“喂喂，小离酱不要一回来就玩游戏啊~”及川彻一边说着，一边跨过床铺走近了些，看见了平板上的比赛录像，便扬起不怀好意的笑容立刻调侃道，“哎呀，没想到小离酱也挺自恋，莫非你是那种比赛结束后要把自己的录像看个十来遍的人吗？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
“啊，在这里暂停，看到没？及川大人的发球身姿超级优美~”
殷离忍无可忍从他手里抽出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