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月出岭
却见查尔斯睁开了眼，反问道，“哦？向谁？”
殷离看了看手中的枪，又看了看查尔斯，神情有些凝重。
他讨厌Geass，又是一个不老不死的家伙。
鲁路修前所未有的失态，他震惊地后退两步，用Geass对查尔斯下达去死的命令也依旧无效。
鲁路修绝望地后退。
殷离上前拉住他，安抚道，“鲁路修，冷静一点，想想C.C.。”
想想C.C.，克洛维斯依旧有办法束缚住她，不老不死也不是毫无弱点的。
“无论是枪还是Geass都是无用的，我得到了代替Geass的新的力量。”查尔斯注视着鲁路修，“鲁路修，让我来告诉你吧，这个世界真实的姿态。”
他的手边出现了一个操作台，随后三人来到了一个奇异的空间。
白茫茫的世界中，逐渐显的假面和齿轮构成了这个世界。
鲁路修握紧了殷离的手，对眼前呈现的一切感到震惊，“这是什么？!”
殷离看到眼前的空间也有些迷茫，这是什么？
教团在研究Geass还能说这种力量是科学的，而眼前这一切已经不能用科学来解决了。
不清楚查尔斯的目的，殷离戒备着他的行动。
鲁路修开口质问，“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真是可笑，满口谎言的孩子居然向他人寻求真实。你用Zero这副面具的谎言得到了什么？”
随后两人进行了一段谎言与真实的辩论。
像梦一样的场景，形而上学的观点。
殷离皱了皱眉，鲁路修的情绪被查尔斯调动了，愈发激动。
鲁路修据理力争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像一个希望得到他人认同的孩子一样。
C.C.从齿轮后走出，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对我来说，那个已经没有价值了。”
说着C.C.看了一眼鲁路修，“也没有必要笼络那个来吸引我。我已经在这里了。”
查尔斯说道，“是啊，C.C.，我会帮你实现你的愿望的。”
殷离如有所感，他上前一步，“已经没有价值了吗？C.C.。”
他知道长生种最祈求的东西是什么，他也看过自己所爱之人、爱着自己之人在时间的长河中逝去。
沉默已久的殷离突然开口，若不是他突然说话，查尔斯都要忘了他的存在。
查尔斯嗤笑，“一个没有个人意志的傀儡。”
殷离无视了查尔斯，只是看着C.C.，“可是你明明对着这世间还有留恋吧。”
无论是对毛，还是对鲁路修的保护，在看到死亡时露出的不忍表情，一举一动所流露出的善心，对披萨和那奇怪玩偶的钟爱，C.C.甚至比某些人更要热爱生活。
“你不是想要求死之人。”
他见过麻木不仁之人，见过行尸走肉之人，而C.C.两者都不是。
殷离朝她伸出手，“和我们一起创造新世界吧。”
没有人能拒绝这份邀请，C.C.也有些意动，她也想要继续这样的日子，但是这里在查尔斯的控制下。
于是她摇了摇头，她看着殷离说道，“我的愿望就是死，永远终结我的存在，在Geass的尽头，获得能力者将继承授予能力者的地位，也就是能获得杀死我的力量。”
鲁路修露出复杂的表情，悲哀又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为了死而活着。”
C.C.沉静地看向他，“这就是世界的真理。有限之物才是生命。”
两人都不愿就这样看着C.C.去死，而C.C.似乎心意已决，运用思维电梯传送到了C.C.的记忆内。
第276章 鲁路修53
看着倒落在地的少女，这里是记忆的影子，殷离说道，“这里是C.C.的记忆。”
一旁突然显现出C.C.的身影，“这里是我的记忆。”
而后两人一路走去，看完了属于C.C.的一生。
如少女一般纯真的C.C.，她最初获得的Geass是被爱，她真正的内心的愿望，想要人发自内心的爱她。
一幅幅属于C.C.的记忆悬挂在长廊上。
“每个人都是自己灵魂的囚徒，如果试图用爱来打破孤独，那终将会陷入一种更深的荒芜。”
从前的殷离和C.C.一样，渴望获得他人的爱，渴望他人的救赎，渴望认可、尊重、价值、意义......可是他人即地狱。
一切源于自身的问题是无法从他人那里得到答案的。
抵抗虚无的唯一解法就是去生活，到生活中去吧，生活会指明出路。
去爱自己，去爱生活。
C.C.略带嘲讽的问道，“你难道也是长生种吗？”
“抱歉，是我多言了。但是你是不想死的吧。”殷离注视着面前C.C.的意识体，指着她获得Geass时的那幅画，“有欲望的人是不能忍受死亡的。”
C.C.冷淡的说，“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殷离还想接着与她辩驳，可是突然间环境一变。
形似欧式艺术馆的记忆长廊变为古朴典雅的木式回廊。
“这是？”C.C.惊讶地看着此处的变化。
殷离回头望向身后的长廊，身后的记忆被冷色调的无机质蓝色所掩盖。
身前的长廊一片漆黑，无限延长的甬道细看之下如一头巨兽朝人逼压而来。
“这是我的记忆。”殷离皱着眉，看向身旁的C.C.，“你做了什么？”
C.C.看向前方漆黑的通道，疑惑不解地发问，“不，我什么也没做。你的记忆为什么会向前延伸？”
“我不知道。”
殷离看向前方，突然间看见了一个光点，“你是谁？”
“如果你能走到那里，那么我就是你。”
声音从后方传来，殷离护住C.C.转身看向“他”。
长至脚尖的白色微卷发，淡漠的红瞳点缀着一张与殷离的长相有着细微差别的脸。
C.C.皱着眉，疑惑地发问，“他是你？”
殷离警惕地盯着他，“怎么看都不像吧。”
“你难道想跟我讨论忒修斯之船的问题吗？”“他”扯着嘴角笑了笑，而眼神里却没有笑意，“我知道你，你对待他人礼貌和善，但是对待自己却格外尖酸刻薄，你不喜欢双子，也讨厌另一个自己。”
“你想说的就是这些吗？”殷离皱眉，“这是你搞的？你的目的是什么？”
“他”微微颔首，“是我做的，我来此只是想给你带一句话，无论如何都必须说给你听，‘他终将拥有不圆满的结尾，但是爱能跨越一切’。”
殷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讨厌被安排好的命运。”
更讨厌“他”的那句话，他不想去谈论爱。
“所以我说了，如果走到你真的走到了那一步，我才会成为你。”“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悲哀而忧愁的眼神看向殷离。
殷离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这张脸能露出这种悲天悯人的眼神。
“去抗争吧，抗争‘命运’。”
“他”像影子一般飘散了，只留下一声金属落地的叮当声。
“这个留给你了，你知道如何使用。”
“他”的最后一句话飘散在空中。
殷离低下头，掉落于地的是一把造型精美又奇特的匕首。
殷离默默地将它收进怀里。
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和系统背包里躺着的那具身体，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
【A116，你在的吧？】
【宿主，我在。】
【那是怎么回事？】
A116沉默了片刻后说出了自己猜测，【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您是外来者，这个世界或是平行世界都绝不可能存在另一个您。总部使用的穿越技术是跨维度传送技术。】
“......”殷离沉默了，那个家伙比他预想的还要恐怖。
【所以他真的是未来的我吗？】
可A116否定了这个结论，【不，您不存在这个世界，您的过去不属于这里，未来也不存在于此。】
宿主的存在早已被锚定在了主系统里。
【87%的概率，他只是一种拟态，模拟未来后出现的类似于您的生物。因此只能现身于这座思维电梯里。】
C.C.打断了一人一统的思考，“‘他’不是人类？‘他’是什么？精灵吗？”
“我可不知道，也许是只野兽也说不定。”
说话间，鲁路修回来了。
他深深看了殷离一眼，随后朝殷离伸出手，“我们回去吧。”
殷离不知道他为何突然一副坚定了信念的模样，但是还是握住了他的手，回答道，“好。”
只是一瞬，坚定了信念的鲁路修便打开了思考电梯。
两人回到了停在神殿上的[蜃气楼]内。
C.C.正靠在查尔斯怀里，要举行最后的仪式了。
见状，着急阻止两人的鲁路修想操纵着[蜃气楼]进行攻击，却被查尔斯禁锢住了。
殷离爬出驾驶舱朝C.C.大喊。
“你就这么认命了？一生都在被Geass操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