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月出岭
“尤菲。”枢木朱雀愣怔地看着尤菲米娅熟悉的笑容。
朱雀皱着眉，“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尤菲？”
枢木朱雀像是沉浸在美梦中突然被叫醒了一般，恍然地看向他，“在我们的世界，尤菲已经死了。”
早有预料的尤菲米娅并不惊讶，只是娴静地笑着，“你们两个一定很辛苦吧。”
相比起行尸走肉的两人，鲁路修突然觉得自己幸福多了，他看向身边的爱人，“我先过去了。”
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也看着那位自己的爱人，他对殷离实在好奇，却见殷离毫不犹豫地跟着鲁路修走了。
殷离对那位异世界的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和枢木朱雀毫不关心，毕竟和他有关的鲁路修是眼前这一位。
殷离追上他，牵起他的手。
“他们的世界没有你。”鲁路修低头望向爱人，“我无法想象那是个怎样的世界。”
说着，鲁路修吻了下去。
两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对未来毫无期待，不知幸福为何物，仅仅只是活着的躯体。
他们残酷的存在像一根针一样刺痛着此时幸福的他。
鲁路修激烈的喘息扑洒在脸上，殷离紧紧地抱住他，温热的气息安抚着他的焦虑。
......
皇帝陛下简洁的开场白过后，派对正式开始了。
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和枢木朱雀躲在暗处，看着健全的娜娜莉在和夏莉聊着天。
“娜娜莉。”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不禁攥拳，“太好了......”
尤菲米娅不放心两人，便和朱雀一起待在了他们身边。
见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这副模样，她意识到那个世界的娜娜莉恐怕也遭遇不测了。
她伸出手对两人邀请道，“一起去聊聊天吧。”
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看着笑着的娜娜莉和夏莉，渴望靠近却又有些痛苦，他艰难地从喉间吐出细碎的几个音节，“......不。”
“好了快走吧。”
尤菲米娅看不惯他这扭扭捏捏的样子，强拉着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走到了阳光下。
反正鲁路修都说了没事，而她对鲁路修的信任到达了盲目的程度。
“尤菲，你在干什么呢？”娜娜莉看着尤菲奇怪的举动。
直到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的脸彻底暴露在阳光下，娜娜莉惊呼了一声。
“哥哥？”
可是那被一群官员包围着的又是谁？
娜娜莉惊惧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
尤菲米娅为她解释，“他们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娜娜莉，夏莉......”
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用怀念又抱歉的眼神看着娜娜莉和夏莉。
“鲁路？”夏莉有些不明白情况，但是鲁路修的表情异常悲伤，让她的心脏也为之一颤。
被一堆官员包围着的殷离透过缝隙，看向其乐融融正在叙旧的几人，连罗洛也围了上去。
“有什么令您感兴趣的吗？”
殷离循声望去，已经解除了Geass的中年修奈泽尔依旧挂着一副讨人厌的笑脸。
殷离不太想搭理他，便敷衍地搪塞道，“不，没什么。”
修奈泽尔随意地望向他之前看着的方向，“这样啊。”
“那么皇兄这边就交给你了。”鲁路修朝修奈泽尔点了点头，便带着殷离退出了这边商务的氛围。
另一边的娜娜莉面对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的道歉，先是有些不知所措，她明白这位哥哥想道歉的对象并不是自己。
此时鲁路修正带着殷离朝娜娜莉这边走来，她说道，“其实我知道的，自己大概是做错了。”
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一愣，鲁路修停下了脚步，殷离担心地看向他。
已经不能算是少女的娜娜莉注视着面前的两位哥哥。
“我对哥哥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吧，我明明对哥哥遭受的一切一无所知，却张口闭口都是反对和指责。”
“我也许就是在恃宠而骄吧，当哥哥对我失望的时候，我真的很怕失去哥哥。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的所有举动都在将哥哥推远。我真是个糟糕的妹妹。”
尤菲米娅安慰着她，“娜娜莉。”
“所以，我希望哥哥不要放弃自己。”娜娜莉激动地上前一步握住了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的手，“还有朱雀，我不知道你们想做什么，但是即使我们都不在了，我也希望你们不要放弃自己。”
“朱雀，娜娜莉说得对。”尤菲米娅板着脸看向两人，“我看过了皇帝陛下是如何将世界从战争带向和平的，我相信鲁路修能做到的。”
即使不使用Geass，他也能做到的。
尤菲米娅笑了，“即使你对我做了糟糕的事，我也会原谅你的。”
鲁路修朝殷离无奈地摇了摇头，两人默默地离开了。
殷离撞了撞鲁路修的肩膀，戏谑地抬眸看向他，“你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人吗？”
“不是。”鲁路修停下脚步，侧身看向他，“但是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为你改变计划。”
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眼神中的蜜意都快溢出来了。
殷离一愣，突然想起来什么，“你还记得在记忆回廊那次吗？你当时到底看到了什么，让你改变了想法。”
鲁路修暂时没有回答，牵着他的手，繁茂的花丛绿植渐渐隔绝了宴会厅的喧嚣，两人在花园中央的庭园坐下。
鲁路修这才开口说道，“你还记得你对陆铭修说过的话吗？在最初的那次反抗中。”
他说的那次事件有些久远了，而殷离说过的话有太多了，殷离实在是不知道他在指哪一句。
于是殷离点了点，自我反省，“我的确是大话连篇。”
“呵。”鲁路修轻笑，“你说一切自有历史评判。”
于是鲁路修选择将一切交给历史，任性地使用Geass强硬地掌控了这个国家。
他认为自己在为它好，它也会这么认为吗？
鲁路修自嘲地笑了笑，随后看向身侧的爱人。
想起殷离记忆中的过往，他就来气。
“我挺嫉妒陆铭修那家伙的。你与他同窗苦读、秉烛夜谈，彻夜地谈论着理想、未来......”
殷离觉得好笑地打断他，“得了吧鲁路修，你竟然会嫉妒我的同事？”
“知道我早餐爱喝红茶加牛奶的是你，知道我有时爱睡懒觉的是你，了解我小脾气的是你，每晚和我同枕眠的也是你。我私底下的幼稚又任性的一面全都给你了。”殷离点了点他的胸膛，那双红眸在阳光下流淌着动人的光，“他们所了解的我都只是一个切片，唯有你看见的是真实的我。”
鲁路修立刻被哄好了，笑着搂住他，“那嫉妒他的我还真是愚蠢。”
两人在花园你侬我侬地晒着太阳，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带着枢木朱雀过来了。
“聊完了？”鲁路修带着长辈一般地平和眼神望向两人。
“是。”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有些别扭地看着鲁路修和殷离，和自己面对面的感受实在奇怪，“我想和你聊聊。”
“请坐吧。”
得到鲁路修的首肯后，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在庭园中坐下了。
枢木朱雀站在他身后半步远的位置。
殷离好奇地问道，“枢木君是你的骑士吗？”
“他是我的零之骑士。”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介绍道。
鲁路修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想聊些什么？”
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望向一旁安静坐着的殷离，“这样的生活很幸福吧。”
“的确很幸福。”鲁路修大概能猜到他想做些什么，“就这么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势？你认为用Geass是可耻的？”
中二期的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自尊比什么都重要，他不会接受唾手可得的胜利。
但是鲁路修也无法评定他的对错。
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没有回答。
在位十年之久的布里塔尼亚皇帝对眼前的少年说道，“我不相信世界会变得更好。所以我成为了历史的掌舵者。”
“已经晚了，我什么都没有了。”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站起身，他感觉到自己快要离去了。
尤菲米娅死了，夏莉死了，罗洛死了，连娜娜莉也死了。
“永远都不晚，至少你还活着。”
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的身影逐渐消失，飘散在耳边的是殷离留下的这样一句话。
旅程，告一段落
【宿主，恭喜您成功通过实习期。】
传送的蓝光逐渐褪去，殷离总算见到了这个新世界的面目。
眼前是某种光滑材质建成的白色肃穆大厅，大厅中间的高不见顶的穹顶，往下层望去也只能看见星光铺设成的地板，如果那真的是地板的话。
殷离从简易的冰蓝色装置台上下来后，像个好奇的孩子一样左顾右盼，A116忍不住出声打断他。
【宿主，我们先去办理手续吧，请跟随着我的箭头。】
【好的。】
殷离一边跟随着A116的虚拟箭头，一边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大厅中悬挂着许多蓝色的虚拟面板，印着信息的面板每隔几秒就闪烁一次，来来往往的人群和他的长相并没有区别，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
殷离能依稀听到她们谈论的话题。
“我的蓝星签证终于办下来了，终于可以去旅行了，我毕生的梦想就是在蓝星买一套房。”
“普通人赚一辈子都赚不到那么多钱好不好，你还是梦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