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朝歌古淇
除了前面几处台阶因为被赛丽艾轰击的原因不太好走外，下面的石阶倒是正常，与外界的一些教堂中，用于登顶的石梯别无二致。
看着在赛丽艾的操纵下，燃烧得更加旺盛，为众人照亮视野的焰火，古特不禁问道。
“老师，你刚才就是靠着这朵焰火来判断下方是否安全的吧？”
“没错。”赛丽艾点头答道。
“空气不流通的话，焰火会熄灭。”
“有毒素弥散的话，焰火会发生变色。”
古特眼底闪过感兴趣的光芒，进一步地追问道，“这焰火是什么毒素都能检测的出来吗？”
“那倒不是。”
“这道魔法我应该有个几百年都没有更新了，但你们要寻找的这处【泉水秘境】，大抵是在【统一帝国初期】修建的。”
“若仅是用于检测这个时代所研发出的毒素，倒也足够。”
望着这随老师心意，可被肆意操控的焰火，古特一时间有些心动，于是向赛丽艾主动表示，自己想要学习这项魔法。
“你说这个？”
赛丽艾看着飘在空中的焰火，皱了下眉头，没有同意下来。
“放弃这个想法吧，赛丽艾是不会将这项魔法教给你的。”
走在古特后面的芙莉莲开口说道，随着她的陈述，一朵与赛丽艾相同的焰火，出现在了芙莉莲的指尖。
“它可不是什么简单好学的【民间魔法】，而是早就被时代所淘汰掉的【嵌合魔法】。”
“这项魔法诞生于很久以前，人类的一所修道院中。”
“原理称不上复杂，但魔法构式内却杂糅进去了许多东西，而且层层嵌合之下，无论是将其拆分还是改进都极其困难。”
“即便是不问世事，潜心修道的修道者，也往往得走到寿命尽头才能够学会。”
“而且，它还不同于那些上古时期所流传下的人族魔法。”
“上古时代的人族魔法尽管同样繁琐，但却是整个人族在生死存亡之际所爆发的集体智慧，虽然复杂，但却也有极高的学习价值。”
“但这个【嵌合魔法—焰火】，终归只集结了一家修道院中几名修道者的智慧。”
“虽然效果也还算不错，但其魔法构式内却夹杂了太多无意义的内容，这些内容以现代魔法使的视角看，完全是些低质量的冗余。”
“而且【嵌合魔法】的开发思路经过历史的论证，完全是一条走不通的歧路。”
“以赛丽艾的性格，是不会让你把时间给浪费在这种魔法上的。”
赛丽艾向后瞥了一眼芙莉莲，然后便对着弟子点了点头，“芙莉莲所表述的，基本上便是我的意思。”
“古特，你的时间有限，要把天赋给用在更高效的地方。”
但就在这时，不知是出于和赛丽艾赌气，还是单纯的脑子中那根弦没有搭对，走在后面的芙莉莲忽地开口道，“如果是我弟子的话，身为老师我大概率是不会拒绝弟子这种想法的。”
“古特，你想学这项魔法的话，要不要跟我走，来做我的弟子？”
赛丽艾：？？？
古特：？？？
辛美尔：
“好吧，我临时起意罢了，当我没有说过。”
看着众人的目光向自己投来，芙莉莲举起双手示意投降，撤回了这个想法。
在听完芙莉莲这位“魔法小登”的解释后，古特也是理解了老师不愿将这项魔法传授给自己的缘由。
但终归，这只是一项偏日常的小魔法罢了，又怎会令古特为此而改投芙莉莲门下，平白无故地给自己降低辈分呢。
再者说，自己拜师赛丽艾，图的可不仅是老师的魔法呐。
终极目标清晰的古特见场上的气氛因芙莉莲的“灵光一闪”而尴尬，于是便不在这件事上做停留，换了一个话题。
“老师，你刚才说咱们要探寻的这处【泉水秘境】，大约是在【统一帝国初期】修建的。”
“您是在此之前，便对这处要找寻的【秘境】有所了解吗？”
“差不多吧。”
感受到弟子想要岔开话题，赛丽艾便也接下了这个话茬，讲述起来。
“当初在看地图时，我还仅是猜测；但现在，我已基本可以肯定了。”
看着脚下这条完全由人工开凿的石梯，赛丽艾操控着焰火在米罗眼前晃了一下。
在吓了米罗一跳后，赛丽艾便借着米罗为由头，从回忆开启了讲述。
“米罗，你还记得我们在【阿尔特森林】相遇后，我对你的告诫吗？”
“记记得。”
米罗嘴比脑快，在赛丽艾问后嘴巴立即答应了下来，但脑子却好好回忆了一阵后才想了起来。
“我记得，您的意思是说我在探索【秘境】时，倘若发现【秘境】中是自然景观，那么还可以小心些继续探索。”
“但倘若【秘境】中存有任何人类活动过的痕迹，便要立即返回，同时封死入口，去【圣都】联系您过来？”
“嗯。”
米罗的停顿令赛丽艾稍稍有些不愉，但毕竟他能回想起来，也算差强人意。
“没错，这正是当初我对你的告诫。”
“之所以让你看到人类活动痕迹便立即撤离，是因为这里曾被怀疑是一所惨无人道的.”
“【人体魔药实验室】遗址。”
第76章 一段不光彩的历史
“【人体魔药实验室】.遗址?！”
米罗发出惊呼，脚步不住的停顿一下，望着眼前向下的石阶不禁咽下一口唾沫。
虽不清楚这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当“臭名昭著”与“人体.实验”这两个名词联系到一起时，总不会令人产生好的猜想。
不知何时走到队伍首位，直面前方未知危险的勇者辛美尔也是稍稍愣神片刻，随即面色变得极为凝重，开口问道。
“赛丽艾大人，您所提到的【人体魔药实验室】是指在【统一帝国初期】，中部诸国的【王都】为了应对【帝国】的南扩而秘密建立的那一所吗？”
辛美尔的疑问反倒令赛丽艾稍感惊讶，“在人类的【王都】中，居然还留存着对一段灰暗历史的记载？”
“我本以为像这样不光彩的事情，【王都】的当权者们会生怕被人知道，想尽一切办法的将它们给从历史中抹除掉。”
辛美尔苦笑一声，“事实上，赛丽艾大人您的说法并未出错。”
“在【王都】，面对公众开放的【历史】里，的确并不存在着这一事迹。”
“我之所以能够了解，还是因为成功讨伐掉了魔王的缘故；之后受到【王都】国王恩准，得以进入专属于【王室】的图书馆中寻找资料。”
“而我对这段不光彩历史的了解，也是在为一份诺言而寻找资料时，偶然得知的。”
“但即便如此，我也仅就是知晓在历史中还存在过这样的事情。对于这所【人体魔药实验室】的所在地，仍是一无所知。”
“原来如此，那便不奇怪了。”
赛丽艾点了点头，肯定了勇者的讲述。
“对于那些人类【掌权者】而言，大抵只有给自己人看的【历史】，才不会过多地加以粉饰。”
“老师，我是真不清楚那段被埋葬的历史，能拜托你们二位详细些讲讲么？”
听着老师与勇者大叔在这打哑谜，有些心痒的古特不由自主地便问了出来。
“这并非一段美好的历史，但既然你想了解，那我便讲给你听吧。”
赛丽艾轻叹一声，缓缓讲述起了一段并不光彩的故事。
“在人类的历史中，最辉煌的时代除了战胜【魔王】开创新纪元的现在，便要数【统一帝国时期】了。”
“在那时，位于【北部诸国】的【帝国】批准了我的弟子伏拉梅举国研究魔法的计划，不仅不再将人类研究【魔族】的魔法视作禁忌，反倒尽举国之力来支持。”
“由此，【帝国】的实力在短时间内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在那个时代，人类魔法使宛若雨后春笋一般，以比之前时代快了无数倍的方式冒了出来。”
“借此实力大增的【帝国】，不仅在对【魔族】的战斗中占据了上风；在与身为同族的人类之间的摩擦中，也吃尽了优势。”
“最终，周边的国家与城市大多都被其给吞噬，【帝国】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在【北部诸国】完成了统一大业，建立起了【统一帝国】。”
“吃到魔法带来的巨大红利的【统一帝国】，自然不会把目光局限在现有的疆域。于是便突破了大陆间的界限，从【北部诸国】向着南边的【中部诸国】开展了南扩行为。”
“但【帝国】在【北部诸国】内的快速扩张必然不是一阵小动静，大陆上的各个国家也都意识到了【魔法】在战争里的重要性，也纷纷动用起了举国之力来进行研究。”
“因而，即便【帝国】借助先发优势，魔法研究的进度始终要比他国快上一步，但也无法再像之前那样取得碾压性的优势。”
说到这里，赛丽艾的眸光隐约有些失落，对身后的弟子突然问道。
“古特，你还记不记得在【奥伊萨斯特】的考核首日，最后一名被淘汰掉的考生？”
“这个.”
古特略微思索后答道，“是那位服用了从【统一帝国时期】遗迹内出土秘药后，才来参加考核的魔法使对吧？”
由于这位的淘汰原因较为奇特，再加上是自己扶他出去的，看他状态不对劲还自费找人将他给送回了旅社，因而古特对他的记忆还算清晰。
“【统一帝国时期】的秘药【人体魔药实验室】.”
知晓老师不会毫无意义地突然提起一位被淘汰掉的考生，因而古特当即便反应了过来，这两者之间，必然存在着联系。
看着弟子的表情，赛丽艾便清楚弟子领会到了自己的意思，因而继续讲道。
“为了将自己占据整个【北部诸国】的魔法使优势给发挥到极致，尽快的侵吞掉整片大陆。”
“【统一帝国】的国王联合部分心腹勋贵，在【埃托维斯山地】内秘密建立了一所【秘药研制实验室】，意图研发一款效果超群的魔法秘药，能够令【帝国】的见习魔法使乃至普通士兵，都能快速拥有强大的魔力量，成为【帝国】开疆拓土的中坚力量。”
“他们的这一设想不错，但【秘药】的研发进度却极为缓慢。”
“在损耗了无数的人力物力后，虽说终于有了产出，但效果却很难评价。”
“魔法使们在服用了这副【秘药】后，会大幅燃烧自身潜力，魔力量会在短短一个月之内提升至原先的五倍至十倍。”
“但代价便是，一旦动用体内超过三成以上魔力，体内剩余的魔力将会变得极不稳定，运气好的仅是魔力溃散，但运气不好的，便是爆体而亡了。”
“不仅如此，魔法使们在服用了这一剂【秘药】后，都极难活过三年，大部分都死在了服用【秘药】的当年或是次年。”
“那这不挺鸡肋的么，对于魔法使而言实际可支配魔力量并未得到太大提升，反倒因此还大大折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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