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篆天
但这一幕落在旁人的眼里，自然就是道德败坏。
因为那个父女在黛山落根，有了吃的以后，那傻女的模样开始显露出来。
长得非常漂亮。
老爷子的做法自然就被人举报说是意图耍流氓。
本来他的成分就不好，现在又天天被人押着游街示众。
他的老母亲自然也少不了受到他的牵连也被游行。
为了救他的母亲。
老爷子无奈之下，只好找媒人，十七岁就娶了傻女当老婆。
这个傻女，就是你外婆。
两年后，你外婆怀孕生下你母亲。
万幸的是，你母亲刚开始并没有继承你外婆的精神疾病。
但是继承了她的美貌。
从小活泼伶俐，受人喜爱。
但后面的悲剧就是你母亲最后也发了疯。
一家两个疯女人，让老爷子一个人怎么过下去。
所以后面就想到魔都找我。”
对于那个年代，安迪没有切身体会，也无法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自己对于童年的记忆，对于傻子母亲的记忆。
安迪的心里涌出的只有无尽的愤恨和绝望。
因为在那些每个无助的日日夜夜。
原来她的父亲，她母亲的父亲都还健在。
事实上抛弃了她们，不闻不问。
而对于魏国强平静的叙述。
安迪更是感到一种难以遏制的怒火：
“我母亲犯病，全拜你所赐，魏先生。”
闻言，魏国强痛苦地闭上眼睛。
人，要怎么直面曾经那个懦弱、肮脏、卑鄙的过去的自己？
无法面对。
只能逃避。
现在说出来。
更多的是避无可避。
不然他宁愿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
“安迪，你骂我骂的对！
那时候我下乡到你母亲的村子，因为有些文化，村里人对我也很好，住的吃的都是村里比较好的待遇。
那时候你母亲真的非常漂亮，非常非常漂亮，人又很聪明。
她经常跑来问我魔都的事情，对十里洋场很感兴趣。
因为她从老爷子那里得知，他们家以前就住在魔都。
所以她很好奇，经常照顾我，跟我说话。
慢慢地，我就没忍住开始追求你母亲，跟她谈起了恋爱。
老爷子也知道这件事，对此他爷没有反对。
直到有一天，你母亲失足掉进河里，差点淹死，被人救上来后，就连续发了一个月的高烧，等治好后，精神就开始不正常了！
你能想象吗？
一个家里你外婆发疯，你妈妈也发疯的场景吗？
老爷子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也变成精神病，心如刀绞，但是他不忍心拖累我。
那个时候我们可以反城参加高考，他也在村支书那里给我搞到了证明。
老爷子开始赶我走，他说以前他面对一个疯女人，就觉得生活快要无望。
现在家里两个精神病，简直就是魔窟。
他不想我也待在这个地狱里，放我逃走了……”
对于魏国强的讲述，安迪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上的文件，不置可否道：
“魏先生，你逃离黛山的时候，知不知道她已经怀孕？”
“那个老东西又是怎么找到你的？”
这一世的安迪没去问那傻傻的会不会打胎的问题。
毫无意义。
“你母亲怀孕的事，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我也是后来老爷子找到我，我才听说了。
因为你妈意外怀孕，本来放我离开的老爷子只能出门到魔都来找我，不然孩子怎么办？
可是那个年代出门哪有这么容易。
坐车要票，吃饭要票，买衣服要票，住店也要票。
他一个农村人，上哪弄来这么多票？
最后走到半路就一分钱不剩，只能当个叫花子乞讨。
等他找到考上大学的我时，那时候都把我惊呆了，一身的病！。
我只能找我爸妈凑钱，自己又借钱给老爷子治病。
等到给他治好出院，我又给他改名换姓在大学里找了一份清洁工的工作攒钱还债。
就是在大学里，他这辈子终于再次接触到画纸和画笔。
这么多年积累的雄浑天赋和经验开始爆发。
在大学，有许多美术老师看到他的画啧啧称奇。
可惜他不是学院派，那时还有些技巧需要打磨，画并不值钱。
但是他却在那里获得了不一样的尊重。
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对这种经历都非常宝贵，害怕失去。
于是老爷子就甘心隐姓埋名，装作忘记了过去的画痴。
偷偷攒钱，后来自己回了黛山老家一趟。
但是听说自己的疯老婆早就去世，女儿也在乡里不知所踪。
他那时候又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实来历。
老家人只当他也死掉了。
知道老婆去世，女儿失踪。
老爷子回来后就继续在大学画画。
后面我和几位老师，就拿着他的画找专家鉴赏。
就这么一步一步的，他的名气越来越大。
我呢，也学有所成留校任教。
后面，我和老爷子又悄悄回去了一趟。
但是还是害怕身份被暴露。
所以只是勉强打听到你母亲当年从村里流落到几十公里外的县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死掉了。
而对于你这个小孩子，我们当初以为你也死了，就没再找。
知道你前段时间在那次会议上对我说的话，我事后开始招人调查你。
后来我把你的消息告诉老爷子，他的精神状态就很不对。
昨晚得知那幅画被你得到，更是被愧疚彻底压垮。
他没脸见你，现在就在医院躺着呢。”
安迪对魏国强的讲述，听得半真半假。
不过心里还是一阵唏嘘。
她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虽然看过一些资料。
但看的时候囫囵吞枣，理解不了。
但在确实书到用时方恨少。
“对你的讲述，我不做评价，画我本来就不想要，你在这里等着，我回去拿给你。”
“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回去。”
“别做梦了，老老实实在这里带着，你已经打扰到了我的工作，别再打扰我的生活，OK？”
说完，安迪就开车回家给魏国强拿画。
回来的时候，她想打电话跟谭笑天诉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基本上都不出他的预料。
可她现在脑袋里一团乱麻。
毕竟按照魏国强所说的故事。
她外婆、她母亲、乃至她。
想想都是精神病，这家庭得多恐怖。
上一篇：综漫：你犯法了你知道么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