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知否:执掌天下 第9章

作者:来杯黄豆粉

  二则是白家老太爷殡天,由族侄白亭预率领族人为其举行丧仪。

  白老太爷生前广结善缘,经商有道,前去吊唁的富商士绅与官员络绎不绝。

  凛冬时节阳光难得晴好。

  今日,扬州知州郑贤郑大人特意在城郊别院设下宴席,遍请扬州各大官员,一道为不日即将进京参加会试的举子们践行。

  不难看出,郑大人此举更多是为收拢人心,将来同朝为官,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赵晗乡试时便名列前茅,自然早早就收到了请帖。

  宴席设在暖阁内,案几上陈设着时令鲜果与精美菜肴,还有几名教坊司的歌伎乐伎在此助兴。

  “诸位都是扬州才俊,此番进京必能金榜题名。”

  郑大人看着一众意气风华的举子们,举杯笑道,眼角堆起层层细纹,端的是一派儒雅风范。

  “借明公吉言,吾等定当竭尽全力,不负众望。”一名身宽袖长袍的举子起身拱手,声音清朗。

  大周文人官僚之间常以“明公”互称,以示尊敬。

  席间随之响起一片附和之声,众人纷纷举杯相敬,暖阁内一时间烛火摇曳,满堂生辉。

  盛纮作为扬州通判,且不日就要升迁进京,今日宴席,自然也少不了他。

  “盛大人升迁在即,又觅得佳婿,双喜临门,可喜可贺啊!”

  “倘若我家小女去年不曾定下亲事,定是要和你争上一争!”

  扬州知县储大人笑呵呵的看着盛纮,眼里是止不住的羡慕。

  盛纮自是满面红光,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谦逊道:“储大人说笑了,待小女出嫁,储大人可定要来喝杯喜酒才是。”

  “一定,一定!”

  储大人摆摆手,转头又去奉承其余几位官员。

  盛纮捋须微笑,低声对赵晗道:“贤婿啊,算算时日,待春闱结束,我与你伯母应该也就到汴京了。”

  虽然还不曾正式结亲,盛纮对赵晗已经以贤婿相称。

  赵晗拱手道:“届时小婿定亲自前去迎接伯父伯母。”

  盛纮面露满意之色,正当他准备带着赵晗前去与知州大人畅谈一番时。

  只听得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哄笑声。

  “你是哪年的举子?怎么连作一首咏梅的诗都要磨蹭这么久?!”

  “是啊,就你这诗才,来年去了汴京只怕也是名落孙山。”

  “依我看倒不如趁早回家种田,免得丢人现眼。”

  赵晗抬眼看去,只见一名衣衫略显破旧的少年低垂着头,被几名举子围在中间,

  他嘴唇翕动,似要辩解,但终究没有出声。

  “你叫什么名字?莫不是混进来骗吃骗喝的?”

  面对旁人的质问,少年握了握拳,抬眼道:“我姓白名烨,不就是一首咏梅的诗吗?给我些时间,我定能做出来!”

  少年此话一出,几名仗着诗才出色的举子们几近捧腹大笑。

  白烨?!

  赵晗凝眸仔细打量着他,对于顾廷烨突然出现在知州大人的宴席上,他并不算惊讶。

  剧中顾廷烨能孤身拿着白老太爷的遗书前往白家争夺家产。

  除了抱上袁家大郎的大腿,便是在赌盛纮和扬州其他的官员们会卖他一个面子。

  为侯府的嫡子主持公道,日后必有一份恩情。

  何况他又有遗书在手,名正言顺的事情,他们只不过是顺手推舟罢了。

  否则单凭他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在出殡前大闹一场,没被白家的宗族耆老们轰出去已经是万幸了,怎么可能夺回偌大的家业?

  如今他一没袁家撑腰,二没结识盛长柏和盛纮,自然要想其他办法,而知州郑大人就是个很好的目标!

  若能求得他出手相助,白家人断不敢造次。

  见顾廷烨面色郁结,眉头紧锁,赵晗上前道:“不如这首咏梅的诗,由我替他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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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顾廷烨求助

  此话一出,众人当即将目光放在赵晗身上。

  这些年下来,在一众扬州学子中,赵晗已是小有名望。

  眼下他又是通判大人的东床快婿,这点薄面自然还是要给的。

  “赵大郎作诗,咱们自然是洗耳恭听。”

  “白烨,今日算你运气好,能有赵大郎替你解围!”

  顾廷烨沉眸打量赵晗一眼,拱了拱手后便退至一旁。

  盛纮即便早就知晓赵晗诗才了得,此时也不由向前倾了倾身子,眼中流露出几分期待之色。

  郑大人酷爱诗词一事在扬州已是人尽皆知。

  原本正在一旁与几名官吏觥筹交错,虚与委蛇的他,这会儿也端着酒盅走过来,就站在盛纮的身侧。

  “明公也来凑热闹了。”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盛纮笑眯眯的打招呼。

  郑大人捋须微笑,眸光却只放在赵晗的身上。

  只见赵晗卷起宽袖,提笔顿了顿后挥毫写下开篇两句:琼姿只合在瑶台,谁向江南处处栽。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

  众人口中默念,随即倒吸一口凉气。

  郑大人更是眸泛精光,啧啧称赞,“妙极,妙极!”

  首联虽平淡了些,可颔联足以称之为绝品。

  上句用雪满山中烘托高士独卧的孤傲,暗喻梅花凌寒绽放的坚贞。

  下句又化用林下美人的典故,将月下梅影比作翩然而至的佳人,既写出梅之清骨,又绘其风姿!

  盛纮亦是惊叹不已,忍不住替自己这位佳婿叫好。

  赵晗对周遭的赞叹充耳不闻,继续提笔写道:寒依疏影萧萧竹,春掩残香漠漠苔。

  自去何郎无好咏,东风愁寂几回开?

  紧接着,赵晗又写到:嘉佑元年冬,于扬州潇湘别院,见满园红梅,凌寒竞放,如朱砂点雪,艳而不妖,疏影横斜,暗香浮动,心突有所感而作。

  他把笔搁下的瞬间,郑大人推开挡路的几个举子,径直来到赵晗的身前。

  “好诗,好诗!”

  “你小小年纪竟能作出此佳品,当真是了不得!”

  面对郑大人的夸奖,赵晗干干笑了两声,眼下闪过一抹不易令人察觉的心虚。

  这首诗当然妙极,乃前世明朝诗人高启所作,他初读时便被其深深折服,久久不能忘怀。

  赵晗尤为谦逊的拱手道:“让明公见笑了。”

  “老夫敢保证,你这首诗,明日必定传遍整个扬州,我这座潇湘别院,也跟着沾光了!”

  郑大人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他抬手拍了拍盛纮的肩膀道:“你这位女婿了不得,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明公说的是,下官也是这般想。”

  盛纮微微躬身,脸上带着谦逊的笑意,心中却是畅快至极。

  顾廷烨从他们对话中得知赵晗是通判大人的女婿,眼下不禁闪过一抹精光。

  扬州城内最大的官除了知州,便是军监和通判,只要能得其中二人相助,白亭预断然不敢造次。

  不少举子纷纷来到赵晗面前自报家门,想要与其结交,更有甚者直接提出要设宴相请。

  直到宴席将近尾声,人群渐散,赵晗才得以清静片刻。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正欲起身离席时,一道清朗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在下白烨,方才多谢赵兄替我解围。”

  赵晗扭头看去,淡然一笑道:“谢就不必了,替你解围我也收获颇丰。”

  “只是你冒充举人参加宴席,竟也不准备的周全些。”

  听到此话,顾廷烨心头一惊,眼下闪过一抹错愕,想不通赵晗究竟是如何看出来的。

  “你这手,一看就不是读书人该有的。”

  顾廷烨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只见掌心布满老茧,指节粗大,手背上还有几道未愈的伤痕。

  “我……”

  顾廷烨一时语塞,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自己自幼跟随父亲学武,酷暑寒冬一日不曾停歇,手掌确实与整日执笔挥毫的文弱书生截然不同。

  他化名白烨,跟随一艘商船辗转半月有余才来到扬州。

  不曾想还没找到落脚之处,便被白家派人追杀。

  贴身小厮为救他死于歹人刀下,而他不得已跳入河中更换自己与小厮的衣服,让白家的人误以为他已经死了。

  眼瞅着白家老太爷明日就要下葬,便急中生智花费十两银子从一名寒门落魄举子手中买下这张请帖。

  见赵晗没有要拆穿自己的意思,顾廷烨心中权衡一番后,躬身拱手道:“烦请赵兄帮我引见知州大人和通判大人,我是汴京宁远侯府二公子顾廷烨,有要事来扬州。”

  赵晗斜眼瞅着他,顾廷烨继续道:“我外祖是扬州乌衣巷白家家主,不日前他病重离世,留下巨额家业,我外公膝下无子,仅有我母亲一个女儿。”

  “外祖临终前立下遗嘱,让我来扬州继承家业。”

  “可白家族人心怀不轨,意欲吞并我外祖一手打造的家业。”

  “还在城内散播我外祖过继子侄继承家业的谣言,还请赵兄帮我,此番恩情,顾某定谨记于心!”

  顾廷烨语气诚恳,此时已然将赵晗视为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