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魅力四射的世界
她怎么能回去?
把侯亮平一个人丢在这里?
她做不到。
手指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滑动,通讯录里一个个名字划过。
这些人,曾经都是她和侯亮平社交圈里的座上宾,是谈笑风生的朋友,是平级或下属。
可现在,钟小艾清楚地知道,这些人里,没有一个敢接她的电话,更没有一个敢在这种时候伸出援手。
她的手指最终停在了一个名字上——祁同伟。
她和侯亮平,曾经不止一次在私下里嘲笑过这个学长。
嘲笑他在老书记坟前那惊天动地的一跪,嘲笑他为了往上爬无所不用其极的钻营嘴脸,嘲笑他那句“英雄在权力面前是什么?是工具”。
在他们这些天之骄子眼中,祁同伟就是个小丑,一个被权力扭曲了灵魂的可怜虫。
可现在,这个她最看不起的小丑,却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抓住的一根稻草。
她闭上眼,指尖用力,几乎要将屏幕按碎。
电话拨通了。
“嘟……嘟……嘟……”
每一声等待音,都在审判她的高傲和过去的天真。……
反贪局的临时指挥室里。
祁同伟捏着震动的手机,屏幕上“钟小艾”三个字,像一团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皮直跳。
她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在这个节骨眼上?
祁同伟的第一反应就是挂断。
这件事,他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主动往上凑?
钟家的背景是深厚,可赵援朝背后站着的,是整个军方!
是天!
他祁同伟算个屁?
敢去捅这个天?
可是,他又想到钟小艾和侯亮平毕竟是他的学弟和学妹。
如果能帮衬一下,还是要帮衬一下。
可是,他的手指悬在挂断键上,迟迟没有按下去。
脑子里飞速盘算着。
钟家,代表的是什么?
是侯亮平翻不了案之后,一个潜在的、巨大的人情。
是未来,当风暴过去,他祁同伟想要再进一步时,可能用得上的一块敲门砖。
风险巨大,但诱惑也同样巨大。
他祁同伟这辈子,不就是在赌吗?
从一个穷学生,赌到公安厅厅长,哪一步不是走在钢丝上?
手机还在固执地响着。
他看了一眼周围,压低了声音,最终还是划开了接听键,将手机贴在耳边。
“喂,我是祁同伟。”
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平稳得像一潭死水。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然后是一个压抑着颤抖的女声。
“祁学长,我是钟小艾,能帮帮我吗?”
一声“祁学长”,让祁同伟的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他有多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
自从毕业后,汉大政法系的那帮人,尤其是侯亮平,看他时眼神里就只剩下轻蔑和疏远。
他们叫他“祁厅长”,语气里带着刻意的恭敬,在提醒他,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学长,只是一个官僚体系里的螺丝钉。
现在,钟小艾却用这个称呼来求他。
此时,钟小艾打电话的时候,想起了高育良曾经训斥祁同伟:“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民,被你安排当协警!你是不是想把你们村的野狗,都安排过来当警犬,也吃上一份皇粮啊!”
钟小艾和侯亮平茶余饭后每每提起,都嘲笑一番。
可是,此时钟小艾却发现,愿意帮她的,只有这个把村里野狗安排成警犬的祁学长……
……
真的已经是尽最大努力了。
连续三更,偿还昨天求礼欠下的更新。
下午继续三连更。
我一定学习怎么写文,求大家斧正。
第53章 侯亮平审讯室里,对赵援朝将军动刑了。
反贪局内。
祁同伟接着钟小艾的电话。
“小艾啊。”
“这件事情很难办,非常难办。”
这件事情对于祁同伟来说,简直就是顶雷,他也冒了极大的风险。
“我知道……我知道很难……”
钟小艾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可是亮平他……求求你,学长,只有你能帮我了!”
高高在上的钟家大小姐近乎哀求。
“侯亮平这次捅的篓子太大了,是天大的篓子。没有办法让他全身而退,这一点,你必须有心理准备。”
他把丑话说在前面,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电话那头是一阵绝望的沉默。
就在钟小艾的心沉入谷底时,祁同伟话锋一转。
“但是,我能让你去汉东军区医院的抢救室外等着。如果赵将军能够平安无事地醒来,你可以第一个知晓消息。”
这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也是他权衡利弊后,风险最小,收益却可能最大的一步棋。
这既是示好,也是一种姿态。
电话那头的钟小艾愣住了。
她以为会是冰冷的拒绝,或是虚伪的推诿。
她甚至做好了被羞辱的准备。
可她万万没想到,在她父亲都命令她离开,在她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她的时候,唯一向她伸出手的,竟然是她和侯亮平最看不起的祁同伟。
巨大的暖流猛地冲上她的心头,让她鼻子发酸,眼眶瞬间红透。
她想起了自己和侯亮平在家里,是如何评价祁同伟的。
说他投机钻营,说他没有骨气。
可现在呢?
那些所谓的“朋友”,那些有“骨气”的人,一个个噤若寒蝉。
而这个被他们鄙夷的人,却给了她希望。
这一刻,钟小艾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
原来,需要跪下的时候,人人都会跪。
只是姿势不同罢了。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
“好!”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去!我去跪在军区医院门前!”
祁同伟握着电话,也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钟小艾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只听电话那头的女人,用一种近乎发誓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一定跪到将军原谅亮平为止!”
“祁学长,”
她再次开口,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哭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平静:“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顿了顿,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现在就去军区医院。我不走了。”
“我……我去跪在军区医院门前!”
“我会一直跪,跪到赵将军醒过来,跪到他……原谅亮平为止!”
她曾是天之骄女,是京城大院里长大的孩子,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下跪?
这个词,在她的人生字典里,根本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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