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魅力四射的世界
沙瑞金一边走,一边打电话。
“李达康!你现在到哪里了?!”
“马上给我到京州军区总医院来!用尽一切办法,把全国最顶级的医生给我请过来!立刻!马上!”
每一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冰冷的杀气。
“赵援朝将军要是在汉东出了半点事,你李达康,就等着上面的处置吧!”
说完,他“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力道之大,让手机外壳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几人不再多言,迈开大步,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冲进了医院大楼。
明亮的灯光和刺鼻的消毒水味迎面扑来。
走廊尽头,抢救室那盏刺眼的红灯,像一只不祥的眼睛,在每个人的瞳孔里跳动。
然而,当他们快要接近时,脚步却不约而同地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了十几米开外的地方。
抢救室门口,没有寻常病人家属的哭天抢地,只有一片死寂的、令人窒息的军绿色。
十几个身着戎装的军官,像一排排沉默的雕塑,矗立在那里。
他们肩上的将星和校徽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20军参谋长周守京站在最前面,那张素来刚毅的脸上,布满了愤怒与焦灼交织的纹路。
这些军人的目光,全都死死地钉在那扇紧闭的抢救室大门上,但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滔天怒火,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墙,一道任何人都无法逾越的禁区。
沙瑞金、高育良、季昌明、何黎明四人,作为汉东省的最高权力核心,此刻却不受欢迎的外来者,被那股沉默的力量隔绝在外。
他们不敢再上前一步。
沙瑞金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军官身上散发出的敌意,那是一种对他们极度不信任,甚至可以说是怨恨。
高育良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双眼,闪过极其复杂的情绪。
他看着那些因愤怒而紧绷的背影,心中却涌起冰冷的快意。
侯亮平,那个他亲手提拔起来,却越来越不受控制的学生,这次算是彻底撞死在了铁板上。
不,是撞在了炮口上。
季昌明更是觉得两腿发软,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
他是省检察长,侯亮平的直属领导。
这口天大的黑锅,无论如何他都甩不掉。
他能想象,如果此刻侯亮平站在这里,那些愤怒的军官会做出什么事。
恐怕连尸体都拼不完整。
一个共同的念头,在此刻,诡异地浮现在这几个各怀心思的政坛巨头脑海里:幸亏侯亮平没被带到这里来。
否则,不等法律审判,这个反贪总局的天之骄子,就会被这些愤怒的军人当场撕成碎片。
在这里,省委书记的身份不好使,政法委书记的权威是笑话,检察长的头衔更是催命符。
在这里,唯一的规则,就是那扇门里躺着的人的身份——共和国的将军。
想到侯亮平,高育良的心头涌上难以言喻的憎恶。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他不仅毁了自己,还把整个汉东的官场都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沙瑞金,对方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这场风暴,远比想象中要猛烈。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抢救室的红灯依旧亮着,在无情地审判着门外所有人的耐心和命运。
每一次秒针的跳动,都一记重锤,敲打在众人的心脏上。
此时,侯亮平还认为钟家能够救他,他在武装部的禁闭室内,等着钟小艾去救。
钟小艾坐在祁同伟的车上,前往京州军区总医院。
李达康也火急火燎的前往京州总医院,并且正在调集全国知名的医生,前往京州军区总医院。
如果赵援朝将军有个三长两短,李达康承受不住沙瑞金的怒火。
终于,祁同伟的车,一声急刹,停在了京州军区总医院。
钟小艾火急火燎的下车,跑向了急救室。
此时,急救室外,沙瑞金的手机铃声响起。
沙瑞金接听了手机之后,瞬间怔在了当场。
呆若木鸡!
高育良看着沙瑞金惊愕的神情,追问道:“沙书记,怎么了!”
“亲……亲……亲自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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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赵将军有个三长两短,刑场上的枪声,响个三天三夜!
高育良追问:“沙书记,谁亲自来了?”
沙瑞金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此刻被抽干了所有血色,只剩下灰败。
他艰难地抬起头,嘴唇翕动了几下,才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像千斤巨石,砸在走廊冰冷的地砖上。
“我……我刚接到命令……”
他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赵……赵蒙生,来了!!”
“赵蒙生”这三个字。
落下的瞬间,整个走廊的空气都凝固了。
那股由军人们的怒火构筑的无形气墙,在这三个字面前瞬间实体化,变成了一座压向所有人的泰山。
高育良瞳孔猛地一缩。
赵蒙生!
那个名字,在他们的世界里,代表的不是一个职位,而是一个时代,不容置疑的绝对权威。
他感觉脚下的大地在剧烈晃动。
整个京州军区总医院,不,是整个汉东省的权力结构,都在这一刻,因为这个名字的出现而发生了剧烈的、不可逆转的倾斜。
完了。
这次是真的完了。
高育良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赵蒙生流下的汗,比钟小艾父亲的血还红!
他下意识地扶了扶眼镜,冰凉的金属镜框硌得他指尖生疼,这点疼痛才让他找回微弱的现实感。
他看向沙瑞金,对方的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夹杂着绝望。
这位空降汉东,一向以沉稳果敢著称的省委书记,此刻也显露出了力不从心的疲态。
沙瑞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继续说道:“命令是从最高层直接下达的……赵蒙生,已经在前往汉东的路上了。”
“赵蒙生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记重锤,砸碎了在场所有文官心中最后的侥幸。
“这一次,”
沙瑞金的目光扫过高育良,扫过季昌明,最后落在那扇紧闭的抢救室大门上,语气沉重如铁,“钟家……也要把头低下!”
钟家!
听到这个家族的名字,高育良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钟家,侯亮平最大的倚仗,也是汉东官场许多人眼中不可撼动的存在。
可现在,沙瑞金亲口说出,连他们也要低下高傲的头颅。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这件事已经彻底脱离了地方政治博弈的范畴。
在这场风暴面前,什么省委,什么政法委,什么钟家的背景,都不过是狂风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巨浪吞噬。
高育良的目光变得无比怨毒。
侯亮平啊,侯亮平!
你这个蠢货!
你到底闯了多大的祸!
他一直以为,侯亮平这把刀虽然越来越不听话,但终究是锋利的。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把刀不是伤了敌人,而是直接捅破了天!
他现在甚至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让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毫无政治智慧的愣头青,坐上那个足以搅动风云的位置。
“这……这可怎么办……”
季昌明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那张一向维持着老成持重的脸,此刻皱成了一团苦瓜。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他却浑然不觉。
他不是高育良,没有那么多心机去盘算利弊。
他只知道,侯亮平是他的兵,是反贪局的兵。
赵蒙生亲临,这已经不是问责那么简单了,这是要掀桌子,要用军法来清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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