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秘轩
苏澈没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说道：“妖灵和道魂现在不知道是谁？”
“对，你有头绪的话可以说一下。其实除了无缺元君之外，我们其他人都可以坐下来谈谈的，不必隔着这张面具也行。”
苏澈随手把脸上的面具摘下来，“怎么，你们也不满无缺元君行事太过霸道？”
“那倒不是，”长空无名接过话头，“李秀衣和我说过你的事情之后......”
他话说到一半，命理就皱起眉头，“都说不要用那个名字喊我了。”
长空无名笑了笑没理会他，只是继续说着，“说过之后，我就更加看好你可以成为我的合作者，而不是我的仇敌。”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苏澈直白问道。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命理主动开口，“抛开长空无名本身代表的万月宫利益之外，我们俩之所以合作，只是为了在将来的天地大变中、获得一定主动权。”
“很早之前，我师父就和我说过了，这方天地将会迎来一场大变。到时候成仙路或许会重新被打通，人间的修仙界格局，将迎来一次大洗牌。”
“同时北域的魔灾，说不定也会趁机重新爆发。”
“在这种天下将乱未乱、一切形势还未明朗的前提下，我被绑到了无缺的战车上，甚至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命理说到这里的时候，不免有些气恼，并没有长空无名那么坦然。
说完命理还指了指对面那位护道人，“你看他，他倒是潇洒，因为他知道无缺召集九魁到底要做什么，所以心里有底气，自然也就不觉得、无缺的行为有什么霸道的。”
“我问过无名具体是怎么回事，他又不肯说，说是不适合我这个层次的人知道。”
苏澈听得有些疑惑，“就这样你还敢跟他合作？”
命理摊开手，“因为我既舍不得我的面具，又珍惜我的小命。”
“直接和无缺对着干，看看魔心的下场你就知道了。所以深思熟虑后，我选择和长空无名合作，起码他是无缺的合伙人，我跟他二次合作，真出了问题，无缺也是找他而不是找我。”
“我还是不太清楚你们想干嘛，说得太笼统了。”苏澈摇了摇头。
“说白了，我不希望我被无缺利用完后，当做棋子随手丢弃。”
“同时我希望和九魁的其他成员，达成一种联盟关系，哪怕天地大变后，我们都可以是一个同进同退的团体，去共同面对复杂的局势。”
“现在的九魁，不过只是个被无缺强行凑在一起的、离心离德的傀儡组织而已。”
“有点意思，”苏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白了，就是眼前这两人，试图让九魁成为一个真正有凝聚力的组织。
“但是无缺元君会同意你们这么做？”苏澈发出最大的疑问，“你们这是在挑战她的领导者权威啊。”
“这一点不用太担心，”长空无名引来灵泉继续煮茶，“我和无缺通过气了，她不需要一个所谓有向心力的组织，或者说她看不上。她只要我们这些人、能乖乖配合她达成最后的目的就行。”
第二十六章 道魂与无缺
“甚至，达成目的后无缺已经不在人间了，谁管你们什么九魁不九魁的。”长空无名面色淡然。
苏澈听完后，隐隐对无缺的目的有所猜测，“那你呢，如果天地间的成仙路重开，难道你不想飞升？”
“当然想，不然等到寿命终结老死吗？”长空无名继续冲茶。
“但是你别忘了，无缺就你这么个儿子值得牵挂，我身后还有整个万月宫呢。哪怕我飞升之后，人间界的九魁组织继续存在，能和万月宫相互照应，对我来说都是很有意义的。”
“所以我不介意在这个时候，提前做好一些布置，不管日后成仙路能否重开，我的渡劫之路又能否成功。”
苏澈微微点头，开始思索了起来，良久过后，他微微点头，“我可以仅以个人身份，以魍魉的身份，加入你们这个联盟。而不是以太浩宗弟子的身份，我也代表不了太浩宗。”
“只要你们不嫌弃我只是个第五境的小修士，没资格和你们谈这些就行。”
命理笑了起来，“你前途远大，我肯定是不会嫌弃的，说不定将来你的成就比我还高呢。别的不说，你这个修炼速度，只能说不愧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吗？”
“同时也正是因为、你还有这样一重身份，我才更加放心你加入，如果有一天无缺真的要算总账，我还可以先把你推出去背锅。”
对于这番玩笑之语，苏澈不置可否，似乎是不太想提起自己的那个身份。
长空无名那边也点了点头，“对了，我记得魍魉面具，一直是和勾魂殿关联在一起的，你和勾魂殿之间......”
“这就是我自己的事了，”苏澈淡然说道，“就像我无法、也无意插手你身后的万月宫一样，也希望前辈不要过问我和勾魂殿是什么关系。”
“可以。”长空无名轻松答应了，并没有摆什么第九境高人的架子。
听这两人提起勾魂殿，命理的眼神间微有变化，“我也不会插手，但是忠告一句，小心他们的那位老祖宗，就连我师父都在那人手上吃过亏。”
苏澈点头，表示明白，“对了，尊师如何称呼？”
“天机老人。”
苏澈点头，暗暗记下这个名字，他前世似乎听人说起过，但是终究印象不够深刻；对于这种隐藏不出世的大佬，以后得多多打听一下才行。
接下来，他们三人继续就合作问题、深入讨论了起来。命理一个劲地怂恿苏澈把优昙也拉进来，反正都是九魁，还是他的熟人，大家通力合作绝对是一件好事。
值得一提的是，命理和长空无名没给这个联盟取个名字，仍旧是叫九魁，而且他们还想着把以后的人欲和魔心拉进来。
这让苏澈一阵汗颜，无缺估计还没找到合适的继承人选呢，你们就急着挖墙脚了。
最终苏澈答应，自己会和优昙说的，但是她答不答应自己不做保证。
聊完了正经的，命理又提到了喝酒的事，还说今天要和两人喝个痛快，都不许用法力驱散酒力，看谁先趴下。
这番言语，又引得南宫怜花开始赶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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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万月宫那边气氛热闹之时，极北冰宫，这里又是另外一种氛围。
无缺依旧是一袭白衣胜雪，坐在自己的书房中；但这次不同的是，她的书桌对面多了一位客人。
这看上去是一个身姿窈窕的冷漠女子，她身穿一袭残破的灰衣，似乎是抬尸人穿的，上面还有死气和尸气残留。
最特别的是，这女子脸上还戴着一个面具。
这面具通体呈天青色，它正面勾勒出来的五官，看上去像是高高在上的道家天尊，但是又分不清具体性别，仿佛有男性的威严、又有女性的柔和。
面具整体的神态安静、漠然，颇有种太上忘情之感；它眉心间有一个黑白色的太极印记，在它上面，仿佛能看到万事万物中蕴含的“道”。
这女子只是脸戴面具屹立于此，但是却给人一种大道流转、不可捉摸之感。
无缺看着这女子，嘴角微噙着笑意，“怎么用这副打扮来见我？你不是代表太浩宗而来吗？”
“你都知道我是谁了，用太浩宗太上长老的身份、还是用道魂的身份和你见面，有什么区别吗？”那灰衣女子淡淡说道，她的声音沙哑、略带英气。
“的确没区别，看来你独自在外面行走的时候，更习惯用这一身打扮。”
灰衣女子不置可否，“现在可以解答一下我的疑问了吗？”
“对你们太浩宗的态度？”无缺向后靠坐在椅子上，“没什么态度，我把自己儿子送进去，只是想磨砺一下他。”
“本来我是打算送去紫府的，但是你们太浩宗的人自个儿上门来收徒，那就你们吧，反正和紫府是一个级别的宗门。”
灰衣女子有些惊讶，“也就是说，当初苏澈会入门是个巧合？”
无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对方。
于是女子继续发问，“敢问元君，既然你都让自己的亲生儿子、隐藏身份入我宗门了，又为何要突然点出他的身份？”
无缺神色间平静无波，“自己想，我没有回答的义务。”
灰衣女子隐藏在面具下的眉头微皱，眼前这位存在的脾气着实有些古怪，联想到前面的“磨砺”之词，她猜测着说道：“给苏澈更多压力？”
“或许。”
说完无缺站起身，“既然你代表太浩宗而来，那么就顺便把我的话带回去吧。”
“关于重开成仙路的事，最后拥有悬天道宫的人肯定是要合作的，现在也算先和你们透个底。”
灰衣女子有些惊讶，“重开成仙路？？转机已经出现了？可就算转机出现，紫府道宫已经损毁，悬天道宫七缺其一，成仙路又要如何打通？”
“那个先不用管。”无缺绕过书桌，走近她身前。
灰衣女子主动退后了两步，“就算满足前置条件，但是我太浩宗不可能和天魔门合作，我相信天墟、紫府的态度也是一致的。”
“实在不行，就把天魔门那座夺过来。”无缺的语气中，充满着绝对的自信......
第二十七章 重回天风
万月宫，当晚苏澈还是留在上弦宫中，与长空无名、李秀衣痛饮了一番。
期间南宫怜花也有出面，和几人小酌了一杯。
她也不是不让丈夫喝酒，但凡事都要有个度，命理动不动想别人喝趴下的态度，实在不招她喜欢。
结果这一晚，最先倒下的是命理自己，他大着舌头让苏澈别喊他李秀衣，明明苏澈都没这么喊过。
话说苏澈也没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啊？难道是这家伙自己嫌弃听起来有点像女名？
总之酒尽而归，苏澈在下弦宫睡了一晚。
这晚上他做了个梦，梦里出现了很多个云裳、或者说很多个姜烟姿。
这些长相相似的女子，在万月宫内来回游荡，她们面色苍白，眼眸无神，阴气森森，她们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只是来回地走、来回地走......
半夜皱着眉头、睁眼醒过来的那一刻，苏澈还觉得有些疑惑。
这算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他也没怀疑这两个女人是丧尸啊？
思及此处，苏澈摇摇头继续睡，这一次倒是到天明都没梦见什么了。
次日一早，苏澈就向长空无名辞行。
此次前来的目的基本达成，疑惑的事情都得到了解决。至于月宫神水，只能看以后了，现阶段苏澈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搞到手的，就算搬出无缺的名义也一样。
长空无名也没有阻拦，只是让苏澈记得和佛骨那边联络。
末了他还不知是真心还是开玩笑，说苏澈有兴趣可以拜入他门下，继承他的衣钵。
苏澈当然是摇头拒绝，万月宫的水太深了，等自己更加强大以后，再回头过来把精力放在这边吧。
......
苏澈那边离开了万月宫，极北冰宫这里，无缺也目视着身穿灰衣的道魂离开。
远去的道魂，心里则是一阵猜测：昨晚上那个三身国的少女偷偷跑过来和自己见面，她还真没想到，这个在万月宫见过的少女、会出现在无缺住的地方。
那女子偷偷和道魂说，苏澈和他母亲的关系很差，剩下的自己想。
说完她就悄悄溜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用意，应该不会是无缺故意派她过来的吧？
......
等那个窈窕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无缺转头看向冰宫之内，她喃喃说道：“一天到晚就想着和我作对，找个机会要好好收拾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