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菊香公子
说出来的话，她感觉自己可能会忍不住。
最后，她深吸了一口气：
“欠的多的话，就一辈子慢慢还吧。”
第六十三章 还债
其实吧，灵颜带着一丝动容的表情说出那句“一辈子慢慢还”的话来，是真的很让人心动的。
这一点秦稷不得不承认。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这个“慢慢还”，好像不只是情感方面的。貌似还掺杂着很大一部分生物与遗传方面......
这一晚，那可真真是:
龙潭通幽戏碧水，雪峰含苞吐梅花。长蛇闹海，唤起潮雾茫茫；鸾鸟依人，惊起莺声唤日。杨柳枝摇，道不尽春宵俏色；素瓷釉润，说不完冰肌玉骨。天上云雨缠绵尽含情，水中鸳鸯交游戏满池。雪融淌涓流，浇透了堂前金木楹；龙飞遗玉涎，盈满了屋后怀月井。慢吟轻吐醉人语，交缠尽是儿女情。
这个劳作强度和“还债”程度，不禁让人思考，面前这个如此难以满足的家伙是不是听到了自己和夏雨潇生孩子的计划之后，将那些不满发泄在了这件事上。
很快，秦稷就停下了思考，并不是因为他得出了结论，而是已经无暇去思考了。现在的灵颜正处在一个加了各种buff的状态，也不知道到底是要报复谁，甚至让秦稷一时之间有了一个不好的想法：
这个强度和次数，如果真的在储君还没出来之前先让储君有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兄长或者姐姐......
朝堂会炸锅的吧。
秦稷考虑到了这一点，但是，他没有余力去考虑应对措施了，因为施加进攻的对方已经意识到了他片刻的犹豫，索性抬手一个诅咒，然后就让犹豫的他成为了一块不能动弹的鱼肉。
讲道理，已经进入到了浑身战栗的阶段还能快速念咒，果然这丫头在法术方面有了很大的进步啊......如果这个进步不是靠着这种途径锻炼出来的，那就更好了。
...................
深夜，不知何时已经熄灭的灯火重新燃起。
“辛苦了。”
这场战争的胜者幸福地趴在某人的身上，然后轻声在对方的耳边说道。
倒退一下，哪怕只是两年前，这话的意味都是那样正常，以前的女孩说起这话的时候，往往都是在自己的少爷忙碌了一天之后作为礼节性的问候。可是现在，秦稷确信，这是一种满载而归的胜者的终战宣言。
“你还真......大胆。”
秦稷吐槽道。
太大胆了，她是真不怕“出人命”是吧？
“放心，吓唬您的，”灵颜笑得有点狡猾，“我能诅咒，自然也可以用法术玩些小戏法。虽然全盘接收，但是倒不至于出事，您放心好了。”
玛德，被拿捏了。
秦稷无语地闭上了眼睛。
“对了，和陛下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
“我和陛下大婚之后的半个月。”
结婚也有个先后顺序，如果秦稷和夏雨潇的结婚日期在灵颜之后的话，那可就是乐子了。
基本上就和你还没娶妻就先纳妾差不多。
“那，孩子呢？”
“这个还没确定，不过，要孩子的时间，应该会在结婚当天，当然也可能会提前。看情况咯。”秦稷回答道。
灵颜点了点头。
两人就这样一句一句地聊着，慢慢随着困意，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起睡去。
..........................
冬季上朝，是一个非常折磨人的差事。
尽管现在的大夏朝廷已经将朝会的频率变少了，可当到了上朝的日子，仍然免不了要让人体若筛糠。
毕竟，大冬天，一帮人从宽广的大殿前的空地上一路走来，周围几乎没什么挡风的地方，冬天的寒风呼呼地刮，哪怕露出一点皮肤都会感受到刺骨的寒风。
在这些前来上朝的中央官员中，有一些是年事已高的人，对于他们来说，起个大早去冒着寒风赶朝实在是一个地狱难度，搞不好朝没上成，人先没了。所以夏雨潇允许那些岁数大一点的人外面多穿一些，到了大殿可以再脱下来，不然真要是因为这个死几个老臣，那可就是笑话了。
众位大臣列位在大殿左右，伴随着鼓声，朝会也就正式开始了。
“有事吗？有要事的就说，没有的话大家就回去补觉。”
夏雨潇打了个呵欠，说道。
她本人也不是很喜欢上朝，因为大部分的要务她都在平时处理完了，留在朝堂上说的事情与其说是商讨国家大事，倒不如说是固定的派系争斗节目。甭管啥建议和奏报，最后都能成为派系之间的唇枪舌战。
“臣有要事奏报。”
说这话的人，是一位穿着素色布衣的年轻男子。
“讲。”
夏雨潇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这位男子看起来和朝中的大臣们画风完全不同，朝中的大臣无论是谁，穿得都是很隆重的，而这位男子这种过于简单朴素的衣着就在大殿的大臣中显得尤为显眼。
可是，没有任何人敢小看这位布衣。
因为这位所谓的布衣，就是天师府的人。
天师府平时基本上不参与朝政，或者说，不在明面上参与朝政。一般来说，他们在朝会的时候参与朝政的话，就会派一个穿得很不起眼的人在角落戳着。
这个人一般情况下都是天师府里的大佬，他们穿成那样实际上是因为大多数天师都会时不时出门晃悠。
“臣等近日来曾前往大夏各州调查，根据臣等的调查，今年冬天大夏整体来说将有瑞雪降临。但春天将有缺水之象。河溪郡的大灾刚刚过去，若是春天的雨水不足，恐怕部分本就少水的地区，将迎来大旱，庄稼可能要无法种植。”
“臣听闻目前朝中有诸多余粮。臣的意思是，是否提前将部分存粮调往水源短缺的几个州，并着各州的河流堤坝提前蓄水，以备不时之需？”
天师府的天师奏报起来非常简单，没有那么多的礼节，直截了当地将问题说了出来。
“消息属实？”
夏雨潇严肃了下来，询问道。
明年开春，雨水短缺可是个大问题，倘若真的如同天师所说，将会影响到播种，那的确十分致命。
“有九成把握属实。”
天师说道。
“先告知各州，做好存水准备，另外，将多余存粮先进行查验统计，之后统一调配。”
夏雨潇立刻做出了决策，然后，她意味深长地看向了秦稷：
“太尉觉得，查验调配存粮一事，可有人选？”
看着她的眼神，秦稷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
“禀陛下，臣推举顾问程，一者，顾问程在西征之事曾为我军筹措粮草，对各地的粮食了解甚细，可堪大任；二者，顾问程为人刚正不阿，廉洁奉公。”
这是一次好机会。
天师府认为九成概率会影响播种，那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了。顾问程本就做过粮食筹措和调运工作，这活儿对他来说算是熟悉的，而且，一旦真的雨水少，顾问程在粮食和水利方面做得好的话，那就可以直接高升了。
可是......
夏雨潇总觉得，天师府应该不会为了这事儿特意来朝堂上一趟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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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整了个小活儿～
第六十四章 推荐
“陛下，此事若是要安排的话，臣等以为，还是再派一个人随顾大人同去更为妥当。”
之前因为在战争中筹粮有功，又妥善地处理了后方的诸多事务，夏雨潇正式给顾问程擢升为谏议大夫。
在此之前，顾问程的官职一直都是郎，这个位置虽然在朝堂之上已经有了一定地位，但是整体上来说还是没有什么实权的，所谓的郎，基本上可以理解为是作为中央官员的“实习生”，还处在学习的阶段，没有被安排实际的官职。
好一点的可以在皇帝或者朝廷重臣身边跟着，而差一点的，就得自己多学多看了，参与各种政事也大多数都只能是讨论而不能真正地影响决策。
但是谏议大夫就不是了，这是真正有话语权的官职，能够左右朝堂上的议论的，谏议大夫实权虽然也不是特别高，但可以在朝堂上较为自由地发言。
通常情况下，只要你别和皇帝当场对线骂起来，基本上不用担心说错了话而受到惩罚。
如此地高升，这一次又将这样的任务交给了顾问程，一些大臣自然就有些担心了。
现在的陛下和太尉已经站到了同一个立场上，显然，陛下需要一把刀子，而顾问程就是这把刀子（毕竟灰鳞处属于非常规手段，总不能啥事都让灰鳞处上）。
这要是他一个人去了，这事儿要是办好，功劳肯定全是顾问程一个人的，到时候整不好陛下又给他升官，这升迁速度跟窜天猴差不多了。
“是啊，陛下。这调粮和处理蓄水事宜的事情，顾大夫若是一个人的话，身边没有人帮忙互相照应恐怕忙不过来。顾大夫年轻，这没错，但要让一个人做这么多的事，难免心力不足啊。”
一些大臣们劝说道。
实际上，这一次至少他们说得还算是在理，关于调粮和蓄水这类和百姓民生直接联系的事情，确实非常考验官员的自身能力。
想把这事做得足够妥帖，基本上等同于要一点点调查清楚各地的历年水文册，并且勘察各个堤坝的水量。调运粮食这事儿也得考虑从哪里调，运往哪里，哪里适合储存粮食等等方面。
活儿未必多难做，但是绝对是麻烦事，而且......
顾问程深知这份工作面临的另一个阻力：
当地官员和士绅的盘剥。
粮食调运，自然需要用到各地的粮仓，也就需要州县的官员来协助处理安置，可是，如此以来，这些官员和士绅之中难免会有准备从中渔利的人存在。
这些可是调运来用以在年景不好时赈济灾民的粮食，一旦调节水量的措施没能成功，导致春耕受到影响，这些调运来的粮食就能解了灾民粮食不足的燃眉之急。
如果这些也被当地的士绅和官员盘剥，那一旦出事，不知道要多死上多少人。所以，顾问程接了这个活儿，就意味着要面对当地官员和士绅地主的恶意了。
所以，大臣们说得确实没什么错，这件事，让顾问程一个人全权负责，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诸位言之有理。此事不仅仅是一地，还有好多地方都需要人来负责。顾问程一个人，确实有些难以招架，”夏雨潇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王御史，你可否推荐一人来帮助顾问程？”
这一次的夏雨潇没有将球丢给秦稷和龙丞相，而是给了王御史。
夏雨潇的这套执政班底最大的幸运之处在于，虽然朝野上下的派系有很大一部分对自己的执政有异心，但是龙丞相和王御史这两个人，以及部分老臣其实还是忠诚可靠的。
这两个人是先帝当初留给其继任者的，他们两个人的忠诚绝对可靠，即使有的时候和她出现了分歧，也只是会给出建议甚至一定的批评，最终也不会僭越。
三公之中，两个都是可靠的，剩下那个......嗯，现在至少暂时还算可靠，以后就要看表现了。
所以，她决定让监察百官的王御史来推举一个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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