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菊香公子
教皇说到这里的时候，将目光投向了地图上的大夏方向：“如果我们能够让夏国成为教会的所属，那么，人类将会多出不知多少优秀的圣骑士和处决人，甚至，圣徒的数量都会远超我们的想象。”
“您对这个国家，充满了向往，冕下。”
“不是向往，是希望，”教皇低声说道，“主的声音始终在指引着我，夏国的得失，将会决定了人类的命运。不过，这取得的过程，终归是一个长久的过程。如果这一希望真的实现，那么，在主的光辉下，我想人类一定会成为智慧种族中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
“但愿主能庇护我们，冕下。”
“是啊，”教皇叹了一口气，然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听说，之前那两个主教，私自前去和精灵族做交易，是吗？”
“是......冕下，他们说他们是想要确认精灵族所信奉的神明是否是圣主......他们说自己只是去传教，并不是做交易。”
“都没差别，”教皇的语气变得有些冷，“精灵族所信奉的假设真的是我们的圣主，那他们是不会和我们始终紧闭交流方式的。这些精灵的自大，绝非圣主的信徒所有，所以，那两个主教，犯的是什么罪，我想你清楚，对吧？”
“......是，我会妥善处理此事。”
“麻烦你了，哦，还有维西帝国那事儿，他们的皇帝做的事情，你再派几个人去警告他们一下，主固然不会随意怪罪于一个人类，可是，这并不是他们和我们的敌人进行交流的理由。”
“我知道了。”
枢机主教离开了，而教皇，也随意地坐在了地上。
他捧着手里的书，脑海中却不断地闪烁着那令他在梦里也得不到安宁的画面。
宛如地狱一般的画面。
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可是，现在还是太慢了。
时间真的还够他用的吗？
该掌握的棋子，他手中本已经掌握了，可是，最为关键的棋子，一个压根就不在自己手里，剩下的几个关键的棋子，也有两个在尝试着摆脱自己的掌控。
连棋子都不全，如此下去，到时候要用怎样残缺的阵营去面对那些磨拳擦掌的异种？
“主啊，若能给您虔诚的仆从更多的时间，那该多好啊......”
........................
“这些，就是我们上一年的成绩。”
夏雨潇确认了最后的一批帐务，然后累的直接不顾形象趴在了桌子上，也不管对面的秦稷到底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这倒是令我挺惊讶的，陛下。我原以为，国库去年应该是往外贴钱才对。”
秦稷对此表达了自己的惊讶，去年国家搞了那么多的大动作，结果最后算下来，居然还稍有盈余，算上之前夏雨潇坦言还有点东西的小金库，国库现在，貌似还是能打一打的。
“主要是今年收割了一下那些平时吃饱喝足的大家伙，”夏雨潇摆了摆手，“你可别指望每年都有那么多的外快可捞。总之，今年能有盈余，挺不错的了，算是你我君臣治国有方。”
“陛下，您有时还真不谦虚。”
“怎么，一年到头了，还不许我骄傲两下？”
第九十五章 毫无含金量的承诺
“对了，陛下。”
秦稷从夏雨潇的茶壶里面往自己茶杯里倒茶，却发现茶壶里面的茶已经用完了，索性站起来四处寻找开水。
“怎么了？”
“您去年一年，也辛苦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夏雨潇，好像只是随口一提而已。
夏雨潇愣了一下，然后，她轻笑了一声：
“哈，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没什么，这是我该做的罢了。我还得谢谢你呢，帮我减轻了不少工作负担。”
“说实话，一开始，我以为陛下您是个很难接触的人，或者说，至少明面上很难接触。不过现在看来，陛下，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能够和您一直这样下去。”
“到了新的一年开始夸我了？去年你给我施加的压力还嫌不够多是吗？”
“那是为了矫正陛下您的部分问题，虽然您大多数时候做的决定都是很明智的。”
秦稷给自己倒好了茶，然后捎带着为夏雨潇补上了一些茶水。
“秦稷，你知道嘛？我一直都很怀疑你，到现在为止，我也在提防你，”夏雨潇靠近秦稷的位置，然后继续说道，“我负担着重任，不敢，也不能相信任何人。所以，我的信任很珍贵，一般人我可不给。”
“是的，陛下您是一国之君，您不能随便去信任他人。”
秦稷说这话的时候，人已经有些扛不住了。
我说，陛下，咱说话归说话，能不能别动手动脚？
怎么说话这么正经，人越贴越近呢？
“秦稷。”
“嗯？”
“你......会背叛我吗？”
夏雨潇问道。
这个问题，其实已经问过很多次了。
从一开始还未登上皇位，对曾经的秦稷问出这样的话开始，到现在为止，她问过很多次。每一次的询问，都是如此地不安。
而秦稷每一次的回答都是否定的。
夏雨潇自然不会去相信这种否定，可是，她还是会经常去问，就好像听到他亲口否定这一问题之后，心里就会踏实些许一样。
“不会。但是，陛下呢？”
这一次，秦稷仍然给出了回答，这个回答和以前一样，并不是完全真心的——尽管它相比从前的秦稷而言还算是靠谱一些。
但是，他却没有如往常一样结束这样的话题，而是提出了之前自己从未提出的一个反问。
“哎？什么？”
夏雨潇完全没有想到秦稷会反问什么，她疑惑地看着他，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陛下您，会不会背叛我呢？”
“......”
夏雨潇短暂地沉默了。
皇帝这个生物就是如此。
皇帝不希望你背叛，但是，却从未做出过不会背叛你的承诺。不需要你的时候，你会很快就被一纸命令而处死，而需要你的时候......即使是最需要你的时候，皇帝也绝对不会做出真正的，可以保证的不会背叛你的承诺。
这本就是一个不对等的承诺。
沉默之后，夏雨潇摇了摇头：
“不会，我也不想背叛我们之间的关系。”
“那我也一样。”
两个根本没有能力做出这样的承诺的人，最后却都做出了自己心中也深知无法当真的承诺。
无所谓了，反正，都是一类人。
“一般，气氛烘到这了，是不是按理来说应该拥吻了？”
夏雨潇尽管并不擅长男女之间的这些事，但是好歹也是看过一些相关的文学和戏剧的，稍微还算是有些了解。
“陛下您想做吗？”
“你想做吗？”
“硬做，也不是不行......”
你说气氛烘到这了，但是把，这俩人的感情显然没烘到这。如果一对普通男女，到这里确实就该开始了，可秦稷很清楚，他俩踏马的连立下的誓言都没得信，哪有那个心思去借着感情来一下啊。
“那还是算了。”
夏雨潇无奈地笑了笑。
依赖，倒是有些产生了，可是两者的距离近了，却也没有这么近。
演戏很累的。
就这样的话，也挺好的。大概吧。
“婚礼想选什么样的？我倒是有个想法，到时候很可能会邀请到不少国内外的首脑，我想把教会的人邀请过来。”
“陛下，您不怕他们当场来个刺杀？”
“那就来呗，”夏雨潇恢复了之前充满算计的模样，“用我一条命，换它教会天翻地覆，我倒是也不介意。我们这个国家啊，不怕刺激，就怕你刺激得不到位。真要是给我来一个狠的，就算我死了，这个国家也会靠着那股子疯劲继续玩命。看他教会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也是。”
秦稷作为军事的最高级别官员，自然很清楚这一点。大夏内部有着极强的凝聚力，这种凝聚力是千年一来绵延下来，深入到每个大夏人的血液中的。
教会如果真敢这么做，那大夏固然会陷入混乱，但是混乱中，大夏也会用最后的这股疯狂，将教会这么多年来苦心建立起的秩序撕得乱七八糟。
所以，就算是真想刺杀，他们也只是叫了个血族的雇佣兵跑过来刺杀。成功了能想办法甩锅分锅，输了也不会影响什么。显然，教会压根就没打算在这上面花多大的功夫，他们只是希望刺杀或多或少能影响大夏国内的部分秩序罢了。
“婚礼目前是打算尽可能地摒弃那些不必要的环节。像是那些冗余的什么巡幸各郡之类的，就算了，麻烦还费钱。还有就是在太安城铺设‘庆道’，也被我裁掉了，这个过于浪费，庆道的铺设要大量的鲜花和布匹......”
夏雨潇说道。
听着夏雨潇裁掉了各种各样冗余而又耗费精力财力的步骤，秦稷不由得感到很奇怪。
大夏可是一个非常讲礼制的国家，皇帝的大婚之日自然更应该隆重办理，裁撤不少步骤秦稷当然很乐意，毕竟省了钱还省了自己的精力。但是，夏雨潇真的没问题吗？
好在，秦稷虽然心里这么想，却没有明着问出来。不然的话，恐怕又要遭到夏雨潇的白眼了。
至于为什么夏雨潇会给他白眼，这自然是有着充足的理由的，而理由也很简单——
“不是你当初说想要简单点的吗？”
第九十六章 血族的赔礼
血族的回报来得很快。
自从夏雨潇将之前那封信传达到血族之后，对方很快就给予了回复，想必，对于如今种族延续都已经成为问题的血族而言，得罪一个人类之中少有的非教会国家这件事，他们绝对是不愿意的。
因此，血族对那名血族的雇佣兵予以了惩罚，按照他们那边自己的说法，是一种血噬之刑，夏雨潇不清楚这究竟是怎样的刑法，但是按照秦稷的解释，这大概就类似于一种把人饿到接近疯狂的刑罚，对于人类而言，饥饿忍一忍也可以承受，可对于血族而言，鲜血的渴求如果不能得到满足，那是十分痛苦的过程。
夏雨潇并没有验证对方是否真的如此惩戒了刺客，她也不可能派人去看看实际情况，但是，对方对外说采用了这样的刑罚，实际上其表态的意义远大于惩罚的意义。
而为了表达自己对大夏并无侵犯之意，由血族的第四真祖作为沟通，血族交给了大夏一种独特的秘法，这种秘法据对方说，在高级的血族之中不算是什么稀奇的法术，但是，血族判断其效果在人类的国家应该会起到非常大的作用，于是选择将这种秘法传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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