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菊香公子
看到这种秘法的时候，即使是秦稷也感到了这东西的用处。
“你们......把这个东西交给我们？”
接过手中的几本古老的书籍的时候，秦稷仍然不敢相信对方会给大夏这样的礼物，甚至他都觉得对方是不是在使诈。
可是，上面的一切毫无疑问都是纯粹的血族法术，因为就在刚才转交之前，面前的这个第四真祖已经完全按照书籍上的方法演示了一遍所移交的法术。
“怎么？这些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已经熟练到不能再熟练的法术，就算是把这些法术交给你们，也不耽误我们继续使用。”
面前的第四真祖——一个白发红瞳的女孩，微笑着说道。
除去她身上的那血族的特征，她真的不像是一个血族的真祖，反而更像是一个有趣的旅人，这位真祖看起来非常善于攀谈，而且也不会像很多传说中的血族那样盛气凌人。
“不，我的意思是，你们是不怕我们将来......”
“血族如果因为你们人类学到了一些血族的法术就会被反客为主的话，那我倒觉得血族还不如早点灭亡了好，”第四真祖——艾琳诺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各位真祖之间的意见也都很统一，相较于教会而言，我们更希望能够和非教会国家建立起一定的战略互信。”
“我清楚了，不过，你们为何要与人类建立战略互信？”
人类和血族并不是真的无冤无仇，双方当初也是干过架的，那场战争最后以人类的惨胜告终，谁都没有讨到多少利益。
“这涉及到我们未来的目标，血族不希望成为棋盘上的棋子，所以，必要的时候，我们会做出和你们那些神棍不太一样的选择。现在嘛，至少和大夏关系好一点，未来万一能够跑你们那里避个难呢~”
艾琳诺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看玩笑，可是那双血红色的双眼中，秦稷看不出开玩笑的意味。
“你的意思是，你们也有类似的目的？”旁边的夏雨潇低声询问。
“夏家的后代，”艾琳诺看着夏雨潇，然后露出了一丝笑容，“你们还真是一群异类......不过，我就喜欢异类。你们家的那些事，我也算是半个见证者，虽然我并没有参与进来......继续沿着你们祖先的道路走下去吧，我想，那条路应该不会错的。”
“这所谓的战略互信，是不是和我们皇族有关系？”
夏雨潇立刻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有，不过也不全是，这次主要还是向你们赔礼道歉，至于你们家那些事，说实话，在血族内部知道的也不多，算上我，只有几个老不死的还知道。但是谁让我们这帮老不死的最有话语权呢？为了你们，也算是为了我们自己罢了。”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稍微瞥了一眼秦稷。
她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神情，打量了他许久。
“你们倒是找了一个不错的棋手，挺好的，总比孤身奋战要好得多。行了，我得走了，我的同伴还在外面等着，虽然说我待多久都没问题，但是他可不行，好歹是神职人员，在这里呆的太久对他不利。”
“好的，朕知道了，”夏雨潇点了点头，“秦稷，送客。”
“是。”
秦稷将艾琳诺送出了皇宫，在门口，秦稷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天在维西帝国阅兵的时候，他见过那个身影。
“秦太尉，就送到这里吧，”艾琳诺突然停下来，然后背着双手，抬起头看着这个全大夏第二有权势的人，“很抱歉，我知道你们之前有过一阵冲突，请您原谅，这家伙，他毕竟还需要教会的这个身份。”
“神职人员，会和血族在一起吗？”
“这个......涉及到一些很复杂的原因，”显然，艾琳诺并不想在这方面聊太多，“秦太尉，我想我大致能够猜到您的来历，您的出现，也许并不是偶然，恰恰相反，我认为，您或许是因为某种目的而被选择出现在这里的。”
“你会预知未来啊？”秦稷开玩笑道。
“不会，如果我能预知未来，那就太好了，”艾琳诺苦笑着，“我不过......勉强能看到一些东西罢了，至于您究竟如何想，对我来说就无所谓了，今后血族会尽可能地避免与人类发生类似的冲突，我们族群内部现在还有一堆烂摊子，我想短时间内，是没精力对外竞争了。”
“但愿如此吧，我们也不希望再打无意义的仗了。”
和血族干仗，那可不是一个好选择，就算是人类最为强悍的军队，能打出一换一的战绩那就是超常发挥了，秦稷可不像让大夏再陷入战争泥潭。
“啊哈，都一样，好好生存吧，我们......都不容易。”
目送着面前这个血族的真祖离开，秦稷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少爷，您似乎，有些提防这位真祖。”
灵颜从他身旁渐渐显现身形，从一开始，她就一直在旁边潜藏着。
“毕竟是传说中血族最神秘和最不像血族的真祖，也算是和一个活化石见面了，”秦稷笑道，“她活了那么久，我可不敢笃定她怀着怎样的想法来和我们进行交流的。对于这种活化石，谨慎接触也许才是最好的。”
“是啊，她一直在干涉我周围的灵气，好在这种干涉影响不到我的隐藏。但是毫无疑问，她早就发现我的存在了。”
“你看，所以我说，和这帮活化石接触，谨慎才是最重要的。”
秦稷伸了伸懒腰，然后转过身，回到自己该去的位置，继续完成自己的工作去了。
第四卷 我将迎风而行
第一章 清醒清醒
一个国家，对外最直接的实力体现，就是军事。
单论军事能力的话，萨尔王朝曾经也有过自己的辉煌岁月。曾经，作为和大夏南北分庭抗礼的军事强国，萨尔王朝也凭借着自身强悍的萨尔铁骑称霸一方过，可那终究只是短暂的历史。
萨尔人军事上的衰弱实际上是不可避免的，曾经的世界，冷兵器搭配设上战马，大多数情况下足以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可是如今的大国军事，绝非是靠着骑兵一路横冲直撞便能取得胜利的。
成体系的修炼和法术学习，统一系统化的训练，以及高度森严有序的内部秩序，这些如今成为了许多大国追求的军事要素，大夏则将这些做到了极致，训练出了一支支强悍的大夏常备军以供战争所需。
但是，萨尔王朝却仍然沉浸在从前的思维之中。
乌合雅踏上熟悉的草地，看着面前迎接自己的萨尔王朝的队伍，然后转过头去：
“就送到这里吧，秦稷，我想，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秦稷站在两国的边境边上，看着乌合雅转身离开，点了点头：“我等着你。”
两个人搁着一条边界，越来越远。
乌合雅对着迎接她的队伍的领头人说了几句什么，很快，对方将一匹骏马拉了过来，扶着乌合雅骑上骏马，向着萨尔王朝的首都方向驶去。
............................
秦稷转过头去，看着自己身边随行的索勒沁部族的首领。
“萨尔王朝那边的事情，还是要他们自己人来解决，”秦稷感叹道，“喀拉石格的事，请放心，该是你们的，还是你们的，不会丢，部队现在已经开始进驻喀拉石格，如果萨尔王朝有什么动作，我们会第一时间予以回击。”
“臣为我部族儿女，谢过太尉。”
首领施礼道。
理论上来说，作为一地首领，他虽然在夏雨潇面前称臣，但对秦稷这样的一个臣子，还是没必要把地位放得太低的，可这毕竟是大夏的太尉，他很清楚这个人代表着什么。
“无妨。”
秦稷做出请的手势，示意对方进入马车，随后，他也坐进了自己的马车里。
车队踏上了返回的路程。
灵颜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任何异常，这才退回到马车的车厢中。
“少爷，按照您的规划，萨尔王朝境内的部分官员已经被我们所收买。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还望少爷您指示。”
坐在秦稷的面前，灵颜低声询问道。
灰鳞处在这段时间已经对萨尔王朝境内的官员进行了一些大致的试探。实际上，萨尔王朝内部赞同班哥登上王位的也并不多，他们大都只是追随老王罢了，这个新王，准确地说，并不能服众。
而此事，乌合雅的回国，必然会为一些官员们带来一些希望。
这些官员其实并不在乎到底是老萨尔王的哪个孩子会成为新王，他们要的是自己家族的利益和存续，班哥上位前后所实施的那些为了强化统治的手段，实在是过于直接和粗暴，以至于一些家族早就开始寻求自保了。
对于这些人而言，乌合雅此刻的出现，无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乌合雅和班哥不同，她在朝廷之中没有稳定的势力，这也就意味着一旦推举她成为国王，那她将不具备掌控萨尔王朝权力的能力。
等同于吉祥物。
大家族们是很乐意看到一个吉祥物能够成为王的，对于他们而言，这意味着家族可以获取更多的权力和利益。
因此，至少有两个大家族已经表达出了愿意和乌合雅合作的倾向。一些官员也得到了一些利益方面的允诺，答应会支持乌合雅的权力争夺。
不过接下来，其它几个家族要如何拉拢，那就成了一个问题。
大多数家族还是遵奉前国王的，毕竟，老国王还没死，实际上萨尔王朝的权力相当一部分还握在他的手里。这些人不好撬动，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只需要跟着老国王，就能够保证家族的利益了，他班哥就算再没有脑子，也总不至于一股脑推翻自己亲爹的方略。
撬动他们，很难。
“剩下的那些家族，就没必要硬去拉拢了，夺权这事儿，势大未必就一定有优势。”
谁都去拉拢，也并不是什么绝对的好事，在秦稷看来，目前乌合雅所掌握的这些势力基本上已经足够她用了。她只是需要自己的人，确保这些人可用，就已经是天大的优势。
“是，小姐的意思也是，想让我们尽可能地去帮乌合雅在国内百姓之中造势。现在上面的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按小姐的意思，也该抚平一下下面的评价了。”
“这是你们灰鳞处的事，你和思月一起商量着办就行，”秦稷擦了擦脸，“对了，顾问程手里上来的奏折，你帮我交给陛下了吗？”
“已经交过去了，陛下的意思是，当地郡守革职抄家，永不录用。其余各级官员，降职处理，当地的世家大族......抄没其侵吞之财产。”
“哪能算的那么细致啊，”秦稷挠了挠头，“世家大族手里的钱粮到底多少是侵吞来的，恐怕他们自己都是一笔糊涂账，陛下无非也就是敲打一下他们，让他们破个财罢了。”
顾问程这一下确实干倒了当地不少官员，但是，这名声反正倒是越来越恶了，秦稷敢确定，假如夏雨潇和他不保顾问程，他现在这个名声，很快就会被那些官员联手往死里坑。
孤臣嘛，就是如此的。
“陛下对顾问程有什么奖赏吗？”
“治理水利仓储有力，查案细致，按照陛下的意思，记功奖赏，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离升官不远了。”
灵颜这方面的消息自然也很灵通，毕竟灰鳞处现在就是搞情报的。
“行，我知道了，回去之后，你准备准备，我要和陛下申请去顾问程那边看一眼。”
“您这是？”
“江宁郡不是世家大族多吗？”秦稷冷笑了一声，“我倒是想看看，这些世家大族到底有多肥，这江宁郡，到底还归不归大夏管。”
有些事情，皇帝和文官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那就需要一些非常规的手段。让这帮脑子里抱着不切实际的所谓“土皇帝”们好好清醒清醒，告诉他们，国家的“暴力机构”到底是不是吃干饭的。
第九十三章 稳定
面对对方的这番提醒，顾问程只是笑了笑。
“卢老兄，你可太高看我了，我没有那么狠的心，我也无意要做什么赶尽杀绝的事，从头到尾，我不过是把我该揪出来的人揪出来，该查清的事查清了而已。”
“现在，卢郡守，我想，您应该先考虑接下来如何交代的问题，今天我们兄弟的这顿饭还没有吃完，也许，我们可以边吃边谈，或者如果您真的不愿意交代的话，我们换个地方谈也可以。”
说到这里，顾问程背着手站起来，看着面前卢郡守那恨得牙痒痒的表情。
“你不过是刚刚受到陛下重用而已，现在就做这种事情，年纪轻轻，不怕得罪人吗？”
卢郡守知道自己已经栽了，但是，自己已经栽了，却不代表他要认同面前这个年轻人。
“你得罪了那么多人，在各地惹了那么多势力，现在又将一个个同仁送进监牢。年轻人，想做事，没问题。但是你这个年轻人做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过分了，在官场上，这样做是走不长远的，我是过来人，我最后忠告你一句，凡事不要那么想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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