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孝子 第65章

作者:特立独行鹅

  昨儿老太太还赏赐了翡翠到秦氏房里,翡翠开脸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莫要早早亏空了身子。”尤氏羞声开口,心里是真的担心贾蓉被美色迷了眼,最后把身子给坏了。

  宁国府现在还没添丁了。

  这会有力,也是该往秦氏、丰儿、瑞珠、翡翠她们几个身上使。她们怀的孩子,才是名正言顺的宁府哥儿姐儿。

  “我难受!”贾蓉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在惊颤,话语与双手也越来越大胆了。

  “找你媳妇去,实在不行,便去找丰儿。”她臊着脸羞着心,左右躲了躲,突然瞧到后面林子里有一片通亮的灯火过来,急道:“快撒手,婆子们送走各位太太回来了。”

  宁荣两府奶奶的体面,身边怎会少了丫鬟婆子?不管什么时候,身后都是跟着有一大串人的。

  贾蓉也回头瞧见了那片灯火。

  来的真不是时候。想要独处一会,怎么就这么难?

  旁边也没一片茂密的小树林,不然还能躲一躲。

  这会叫众多婆子丫鬟们瞧见,我也没脸,往后还想再捱尤氏说不定就没机会了。他对于尤氏,总是谨慎的。不管心里怎样冲动,但行动上总是小心。

  尤氏到底不比别人。

  忤逆之罪仅次于谋反,真流出一点闲言蜚语,那后果可不是一般的严重。

  贾蓉恋恋不舍地放开尤氏,挤眉弄眼道:“明儿一早我去请安。”

  这混账!

  尤氏看灯火近了,忙退后两步,差点腿软摔在地上。好在手快扶住了行廊柱子,方才赶紧寻着廊凳坐下。兀自压下心中慌乱,强装镇定地咳了两声,也不敢去看贾蓉。唤道:“银蝶、丰儿过来。”

  两个丫鬟赶在后台的一众婆娘们之前达到。

  尤氏从腰间抽出绢子,轻轻擦了唇儿,款款道:“这会酒醒得差不多,话也说完了。蓉儿办自个的事情去罢。”

  贾蓉也见着那一群婆娘进了行廊,在摇曳的灯笼光照下,拱手行礼遮挡了身上丑态。道:“正巧还有一些事儿要办,便劳银蝶姐姐与婆子们搀扶太太回去歇息。”

  谁也看不出一段端倪,也没一个会莫名去往那方面想。

  银蝶轻笑道:“大爷只管放心忙去,这群婆子回来了,叫她们把奶奶背回院子便是。”

  贾蓉当然放心,如今整个宁国府内宅,就他一个男人,怎么能不放心呢?再者,宁国府内宅的每一道门,不分日夜都有人婆子丫鬟把守。到了时间,不论仪门便门角门都会关闭,便是院子与院子之间的穿堂大门、小便门也都会关上。

  每一个小院到了夜晚,都是一个独立的空间。

  会芳园到了夜里也是独立的存在。

  贾蓉长长呼一口气,心里虽有一些遗憾,但依旧是兴奋占据大半心思。今儿月儿如钩,夜景也不够漂亮,但气候温度恰好。尤氏走了,不是还有丰儿?

  心中的火热更甚了。如此良辰美景,不在这天地之间做些什么,都对不起这园子。

  会芳园,不就是私会群芳的园子?

  贾蓉一双贼眼在园子里胡乱打量一番,见一个身强体壮的婆子背上尤氏离开,他紧忙拉着丰儿便往回走。也不去天香楼,也不去丛绿堂,直往山脚临水之轩去。

  天上新月如钩,水中映似玉镰。

  丰儿原先心里还是疑惑,才被揽住,便瞬间懂了。狐疑地瞧了大爷一眼,暗忖怎么突然之间有了这丑态。

  她也不敢乱猜,只以为是酒惹人急色,腰身渐软间忙道:“大爷难道想要在这?”

  “幕天席地,纵意所如。今儿大爷带你体会一番魏晋之风流。”

  丰儿无奈地扭了扭身子,笑道:“大爷只怕要失望了。”说着凑贾蓉耳边低语两声。

  “你来那个了?”

  “刚有的感觉,确实来了。”丰儿眉眼弯弯如媚,含笑道:“大爷今儿怕是不能如愿,快回房找奶奶去罢,我也得回去换衣裳。”

  郁闷啊!

  怎么偏偏就遇上了这种事。

  回去找秦可卿有什么用?秦可卿都喝醉了,那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最开始就把尤氏留天香楼里不让走。

第一零一章:解乏提神的法子

  贾蓉的郁闷直接写到了脸上。

  丰儿除了偷笑,还有贴心。窃窃细语道:“若是大爷实在难捱,丰儿可以先在这儿帮大爷消消火。”微微热息飘进他的耳朵,像是有一只迷了路的小虫子,正在他耳朵里缓慢的爬行。

  痒痒的!

  “好你个小蹄子,这会还来惹我。”贾蓉气得咬牙,狠狠掐一下这小妮子的琼鼻,哼道:“快回去罢,省得你血流成河。”

  “哪有那么多血,血能流成河,人不得成肉干。”丰儿嘿嘿偷笑两声,在他耳边继续嘀咕道:“今儿奶奶已经醉了,瑞珠这两日也来了事。大爷回去也只能找翡翠姐姐了。”

  这小丫头片子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一心想着要看翡翠在那种情况下的神态模样。

  贾蓉对着丰儿翻了个白眼。“就当养精蓄锐了,等过些时日再来教训你。”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奇妙,端庄克己的素来羡慕随性活泼,打小守规矩的又喜欢那种从来不守规矩的。总是互相羡慕,却又不肯完全去过对方的生活。

  就像一个从小听话的乖乖女,一时会被那踩着鬼火的不羁黄毛吸引,一旦乖乖女和鬼火男孩在一起时间久了,心里又总是有不少的抱怨。沉闷的男孩也常常被靓丽大胆的少女吸引,时间竟也会把曾经吸引他的大胆看做是放荡。

  奇怪,真是奇怪!

  有人说,一个人从小缺什么,就会被缺失的东西吸引。

  贾蓉觉得这话不完全对。那么多人从小不缺钱不缺爱,然而他们却一样坚定不移的要更多的钱、更多的女人。

  但这句话,用在贾雨村的身上十分合适。

  贾蓉在清河边的码头上拦到了贾雨村。

  “大兄竟不打招呼就要离京,幸得小弟特意拖人去问了贤良寺主持,得知大兄一早便要离开。小弟是五更时天色未亮就出了城在此等候。”

  贾雨村虽是冷漠薄情之人,听到这话也不禁心神一颤,高拱着手道:“小蓉大爷待雨村之情谊,雨村没齿难忘。”

  “大兄勿要如此,你我兄弟之情天地可鉴。”贾蓉嘿嘿大笑两声,引得码头众人侧目。他又召来心腹长随施惠,拿上一个箱盒,真挚道:“这里有些糕点,行路时带上,地道的京师味道。大兄若是念起小弟了,或是想念京师了,便也可随时尝上一块。”

  这份糕点是没毒的,也没其他的任何功效,只能填肚子。

  现在还没到收割的时候,贾蓉才不会这会儿弄死贾雨村,再者在糕点上下毒太容易查了。

  贾蓉的话却还没说完,继续道:“今儿这一别,不知几时,你我兄弟才能再复相见。大兄回了金陵定要长来书信,省得小弟在京城日夜牵挂。”

  贾雨村被他这操作确实感动到了。

  薄情之人,最喜欢利用别人的真心好意,同时也最怕别人的真心好意。

  贾蓉不是甄士隐,贾雨村做不到一走了之。

  雨村继续作揖,等到船只即将开动,方才神色复杂的登船而去。

  码头上,长随施惠一面疑惑,问道:“一个金陵知府值得大爷这般拉拢么?”

  贾蓉瞧到码头边上不少人都在看自己,哈哈笑着高声道:“只要是我瞧着喜欢的,甭管他是都尉也好,是知府也罢,哪怕是流氓乞者,我也以诚相待。”

  一面说着,一面登马。

  麻蛋。

  昨晚真是什么都没做成呢。没想不仅丰儿来了事,那瑞珠竟也来了事,秦可卿又沉醉梦想。害得憋了一晚上,就连《阴阳参同契》都不太管用了。

  酒果真不是好东西,能刺激他某方面的欲望。

  以后哪怕喝不醉,也绝不多喝了。

  他骑上马儿,快速赶往宁府。这会秦可卿应当是酒醒了,正好早上活动活动,然后去和尤氏请安。

  事实总是不能如他所愿,命运就是这样,在遭遇了好事后总能遇上几件不太顺心的小麻烦。

  他快马回到府里时,秦可卿还懒洋洋的睡着。伸手过去抚了抚,可卿也是浑没精神,显然还在沉醉之中。贾蓉只好叫人准备了醒酒的羹随时备着,又换了衣裳,准备往尤氏那儿请安。

  今天还有好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去仇都尉府贺喜。

  贾蓉来到尤氏院子时,尤氏也才起来不久,脸上也浑无太多精神。

  “太太昨儿没睡好?”他轻轻问一句,得到回应却是一个复杂的眼神。

  确实没睡好。

  又怎么可能睡得好呢?这一段时间,梦境都是离奇荒唐的,更不提昨晚被揽着亲的那事,竟叫她在梦里都惊出一身汗。

  尤氏坐在凉榻上,心情矛盾地看了眼贾蓉。瞧到那深邃的眸眼里除了欲望,也还有一丝关切,心境也不知怎么就安稳不少。

  蓉儿终究和他父亲不完全一样!

  她却依旧想赶紧打发贾蓉离开,之前梦境的内容还印在脑子里了。“刚听丫头们说,你天没亮便出了府。你可快些回去休息罢,待会指不定还有什么客人要来。”

  今天还有什么客人,无非就是后街的亲戚。

  贾蓉思忖一会,心里冒出一个主意,慢慢道:“今儿应是后街的一些内眷来。可怜昨晚媳妇喝多了酒,这会还迷迷糊糊的。太太也精神不振,怕是陪不了后街亲戚了。”

  尤氏思量一番,回道:“去把你凤婶子请来罢。”

  “她自然是要请来的。”贾蓉心里打着主意,看到此时房里只有银蝶一个丫鬟,便慢慢走近尤氏身边。道:“太太也不能不出面,不然该说咱们怠慢了亲戚们。恰好我这里倒有一套提神解乏的法子,往日二婶婶试过都说极好,我给太太试试罢。”

  “什……什么法子?”尤氏一看贾蓉靠近,心神顿时就不定了。

  贾蓉见尤氏这般紧张,见银蝶也满目好奇。便笑道:“太太且放轻松,在凉榻躺下。我给太太揉揉肩儿,定能叫太太精神百倍。”

  揉肩膀有什么要紧!

  尤氏却完全不敢躺下。

  这会躺下了,岂不是任他施为?

  尤氏隐晦道:“这般到底不好。”

  贾蓉正想说辞。银蝶却笑道:“大爷莫不是在效仿《二十四孝》里的戏彩娱亲?”

第一零二章:给尤氏提提神(明天继续加更)

  戏彩娱亲说的是春秋时期的故事。

  那时南方的楚国,有一个名唤老莱子的隐士,年到七十多岁还对父母十分孝顺。不仅用美味佳肴奉养父母,为了让父母开怀大笑,七十多岁的他,竟经常穿着五色彩衣,手里拿着拨浪鼓,像孩子那样戏耍。为了不让父母担心,老莱子摔倒时,也佯装假装摔倒的样子,躺在地上,像孩子那样啼哭。

  红楼原著里,也有一则与此相关的事件,便是王熙凤效戏彩斑衣哄贾母开心。

  贾蓉也是因为红楼才晓得这典故。

  他笑道:“太太若能开心提神,我这般做了又何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