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孝子 第64章

　　“我今儿也喝多了酒儿，这会困乏的厉害，先回前院去了。蓉儿也早些回去歇息罢！”尤氏说着，便惊慌失措的想要离开，只是那腿儿却隐隐的有些走不稳。

　　贾蓉见此机会，忙道：“我扶太太回罢。”

　　“不……不必了。”尤氏今天确实没少喝，夜里突吹了几口半冷不热的风，才迈出一步醉意便迅速上头。

　　酒真是奇怪，你哪怕喝多了，一直坐着也没事。只要吹了风，走上两步，便真真醉了。

　　贾蓉又岂是一个让机会溜着的人，虽不至于这会对尤氏做什么，但一点点亲近也是好的。打定了这主意，连忙搀扶住尤氏的胳膊，并没有多余的小动作，又叫银蝶提着灯笼在前面领路，叫丰儿提着灯笼在旁侧护着。

　　尤氏却紧绷起来，可惜再怎么紧绷，再酒精的作用下手脚也不太怎么受控制。

　　“叫银蝶、丰儿她们搀扶就好。”尤氏这么说着，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往贾蓉身上斜去。

　　这绝对是意外。

　　至少，贾蓉虽然想亲近，但没想在这时间作妖弄鬼。

　　他能感受到尤氏单薄的衣裳下，那妙曼曲线的触感。心底那阵阵火儿在燃烧，在高腾，在兴奋。

　　尤氏显然的也感觉到了，脸上越来越红，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没走得几步，身子也愈发滚烫，整身子都感觉贴在了蓉哥儿的怀里。

　　这混账，偏要这么作怪么？

　　梦里一直作怪便算了，这会还来作践我。

　　尤氏紧咬着牙，心里除了羞臊悲愤外，还有一种莫名情绪。

　　如果贾蓉能知道她心里想的，肯定会大呼冤枉，这会可是在尽心尽力的搀扶着，半点鬼都没有弄。因为路上随时可能碰上来往的丫鬟婆子，他还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某种冲动呢。

　　然而尤氏双脚越来越没力，觉得不能这么下去了，强撑着她那还算清明的意志说道：“在这行廊里坐一坐罢，我有话对你说。”

　　两人进了旁边行廊里，贾蓉扶着她坐下，悄悄舒着胸腔里的热气儿，渐渐感觉好了许多。

　　尤氏确实是有话要和贾蓉说，怀着醉意，模模糊糊说的无非是李纨请求的事情。

　　原来李纨知晓贾兰的心思，但又担心贾兰自己瞎练，于是便来托尤氏问贾蓉去年请的那位师傅花了多少银子。

　　贾蓉知道是正事后，琢磨片刻道：“既然兰哥儿有雄心，请师傅的银子，咱们出了就好。往后叫宝叔、鲸卿他们也都来练习。不求能出什么成绩，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尤氏脑袋晕晕沉沉，听此也颇为欣慰，这话确实有些一家之主与族长的气概。暗想贾蓉若是能少一些混账心思，那便更好了。

　　她这会脸上火辣辣的，不敢抬头与之对视，只能一口口地呼出酒气让自己保持清醒。心中默念：万万不能坏了蓉儿的名声和前途！

第九九章：尤氏行廊夜话

　　贾蓉很奇怪。

　　心上痒痒的。

　　就这么看着尤氏，明明尤氏什么都没有做，甚至在两盏灯笼下都看不到真切的五官。却愈发觉得尤氏动人，在这黑暗夜色下，仿佛更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酒养美人，也许便是如此。往日看上去略有些笨拙呆憨的尤氏，今儿是格外的娇媚。说到底尤氏如今才二十多岁，衣着打扮上虽然老套呆板了些，可喝了些酒儿后，脸上的鲜艳便比花儿更娇，身子气概比柳叶更柔。

　　她能从小门户的尤家出来，成为宁国府贾珍的续弦奶奶，模样身段自然不会差。

　　贾蓉心里又疑惑，今时不同往日，依托《阴阳参同契》能够压制一些苗头。可是身体里却好像有两股力量在打架，血液在沸腾。

　　尤氏一口口呼出灼热酒气扑鼻时，其中一股的力量骤然变大，似火上浇油般让腹中的火苗烧上喉咙。

　　阵阵的幽香从尤氏身上衣裳里散发，那是淡雅的熏香，混合着一点果子酒的气味。非常的独特，像是特意得钻进鼻孔里，偷偷撩拨着冒上喉咙的火苗。

　　口腔是干渴的，双唇也紧缩干燥，舌头都像在发苦。

　　“蓉儿~”尤氏感受到那火辣眼神，心慌的连忙唤了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眼神闪躲间，只能往丫鬟银蝶的身上看去。

　　银蝶是尤氏的心腹。

　　此刻看到尤氏眼神， 还以为奶奶和小蓉大爷有什么机密话要说呢。银蝶很守规矩的提着灯笼稍稍走远了些，到来行廊尽头的岔路上，预防前面来人。

　　尤氏哪里料得银蝶误会了自己意思。

　　这丫头！

　　那丰儿也不知怎么地，见银蝶往前面守着去。她竟也提着灯笼往后面守去，一时行廊里黑漆漆一片。

　　尤氏紧张到了极点，身前澎湃起伏不定，只听得心脏噗通噗通急跳，也不知道是因喝多了酒，还是因为别的，此刻呼吸也短急了。

　　如此也好。至少不会叫人瞧到这诡谲怪异的场面，不会坏了蓉儿的名声。

　　往后宁府只能靠蓉儿撑着了。

　　她这会倒是已经想通了不少，确实需要开诚布公的和贾蓉聊一聊。正想开口，突然手上却是一暖。

　　贾蓉怎么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呢。

　　小蓉大爷在见到银蝶和丰儿都识趣的走开，心里就大喜起来，待的行廊归于黑暗之中，心里就不安分了。他抓住尤氏的手儿，嘴里却是乖巧的声音。

　　“太太可是有要紧事说？”

　　尤氏心颤了颤，苦涩到了极点。

　　上次天香楼里更出格的事情也发生了，这会又算得什么。

　　她的手也不动了，佯装镇定得嘱咐道：“我也晓得你年轻气盛，又打小受你老爷影响，很多事儿没个规矩。可到底名声要紧，你和凤辣子的事儿暂且能瞒得一会，即便将来瞒不住，仗着你和凤辣子的身份，西边或许未必会生声张出去。其他的人，究竟不是凤辣子。”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只要王家不倒，凤辣子就做什么都无忧。

　　这就是娘家人强势的好处。

　　尤氏的娘家已经没人了，只剩下一个继母尤老娘，以及两个年轻的继妹，现在都还靠着宁国府过活呢。

　　方才说的其他人，其实就是指尤氏自己吧。

　　贾蓉沉默了片刻，猜测着此刻尤氏真实的心境，琢磨着下一步该是怎么做最好。只是在沉默时，他的双像是有着自己的意识，款款地落在了尤氏的膝上。

　　脑袋越凑越近。

　　尤氏更加紧张了，呼吸都快停止了。但贾蓉鼻子里呼出的热气，却轻轻拂动了睫毛，叫睫毛不由自主的眨动颤抖。

　　噗通、噗通。

　　心绪乱了。想起那些荒唐梦境里的一幕幕，她急忙说道：“你要做什么，我也拦不住。蓉儿今晚在众太太姑娘面前没叫我出丑丢脸，我心里十分感激。”

　　近了，那鼻息越来越近了。

　　尤氏方寸大乱，鼻翼也在忙慌地张合着。一会想自己只是个没有子嗣、无依无靠的填房，一会想两人在天香楼里已经有过了肌肤之亲，一会想万一事情败露该怎么办，一会想难道贾蓉难道要在这个地方和自己做那种事？

　　这里绝对不行！

　　银蝶、丰儿两人的嘴巴尚且能堵上，可万一真叫其他丫鬟听了见了，悠悠之口如何防得了？知道的人多了，总会有无意间走漏的时候。宁国府里往日这么多龌龊，哪一桩不是躲着人的？便是那无法无天的珍大爷，都晓得把人带进天香楼或逗蜂轩里呢！

　　怎么能这么的不谨慎呢？

　　“蓉……”

　　一语才说一个字，后面字眼全都被堵在了口腔里。

　　所有的话被堵在了舌根下，又或是在唇齿彷徨间被一点点消磨。

　　尤氏浑身战栗，哪怕腰身已经被那熟悉的大手给搂住，这股惊颤也没停止。身子莫名其妙地站了起来，进了一个怀抱之中，甚至没想过挣脱。

　　雪白玉颈在黑暗中悄悄渗出一点密密的细汗，双拳紧握着，一双眼睛胡乱地往左后银蝶、丰儿两处斜看。

　　突地柳腰被袭。

　　她的脖子梗起，下巴高抬时。

　　口舌之争完全落了下风。

　　双目朦胧，醉意在清醒与沉迷间徘徊。脸上的酡红在黑夜里无人瞧人，曲线完美的细腰却在环抱中渐渐柔软升温。

　　幸好这时没人来。

　　万幸，万幸。

　　朦胧醉意的双眼里有了复杂的神采，除了悔恨、怨念、无奈、苦涩之外，竟还有一小股好似等待许久终于等到这天，让她有松了一口气的安心。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还能怎样呢？”

　　“难道要去报官说他大逆不道？家里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个上进的哥儿，难道要亲手毁了他不成？”

　　她或许在很早之前就料到了这一天，特别是发生了天香楼事件之后，便清楚的知道不可能逃得过了。

　　当唇分的瞬间，两个人能听到互相的心跳声。谁也没说话，也没有挣扎或者放肆作怪的动作。

　　贾蓉的嘴角却在笑。是一抹畅快的微笑，无声，但气息火急。

　　尤氏的脸在黑暗里也越来越红，呼吸比贾蓉更急。

第一百章：幕天席地，纵意所如?

　　尤氏在混沌中说服了自己，只是耐不住满心羞臊，以及耐不住着灵魂中紧张又刺激的冲击。悄悄挣扎了一下，想要摆脱贾蓉的大手，却发现如何都逃脱不了。

　　她知道再不出声，待会定要出大事不可。

　　“蓉儿，快放开。”

　　贾蓉却好像还在回味着什么，心里浪荡着，一双手儿把尤氏揽得更紧了。

　　有些事情不需要开头询问，有些话也不用说得太过明白。大家内心互相知道就好，特别是在模糊的界限边，不论是进还是退，都能自如。

　　他这会已经不管尤氏现在怎么想了。既然尤氏之前不挣扎，就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

　　“今晚，不如回天香楼里歇息罢？”

　　这是最好的办法。

　　把天香楼的大门一锁，谁都不会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这就是贾蓉给出的交代，不仅维护了尤氏在外的体面，也能浇熄这会内心乱窜的火苗。

　　当然，如果左右没有人来。在这行廊之中，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行廊里还是太惹人注目了，下面湖边临水之轩倒是不错，不仅能赏月还能吹风。

　　尤氏突然听了这话，心里突地还是紧绷起来。她的口舌不如王熙凤，或许是藏拙藏习惯了，到这会竟说不出合适拖延的话。

　　许多事情已经发生，但还是不想被迫走到那至关紧要的最后一步。现在一切都还有回头的机会，哪怕将来任何一个后悔了，都还能自欺欺人地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她并紧了双膝，随着肌肤火热，像是把身体的酒精都快速蒸发了。懊恼着，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能拖一天是一天。

　　“蓉儿若是可怜我，便多给我一些时间。”

　　突地感觉到有东西在挤，顿了一下，脑子里冒出无数幽怨。

　　蓉儿身边这么多女子，不仅秦氏身边的瑞珠开了脸，凤辣子送来的丰儿也盘了发，加之秦氏、王熙凤、平儿三人，这么多人还不够他作弄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