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泰坚
然而随著焚天神兵的星爆器充能完毕，‘弑神之枪’开始刺入哈吉亚星系的中央恒星，绝望的毁灭预感与破碎的灵能幻象开始在血伶人长老的脑海中浮现，令它的双腿忍不住颤抖起来。
“逃，逃！千万不要减速或者回头……”长老斩钉截铁的命令让它麾下的不少灵族军官都颇为不满，高傲的艾达灵族无法接受被一个远比自己‘弱小’的敌人追赶得狼狈逃窜，它们将此视为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又是一束炼狱射线从后方袭来，将一艘‘黑曜石玫瑰’级主力艦与一艘剥皮骷髅巡洋舰一同贯穿，两艘舰船上所运载的大量黑暗灵族士兵在瞬息间便被炽热的能量蒸发成了虚无，它们的死亡在本就风暴笼罩的灵魂之海中卷起了一个小小的漩涡，使得其他舰船上的士兵更加恼怒。
明明不久之前，它们还在仪式的辅助下肆意屠杀著被遮蔽了感官的人类猴子，现在却一转攻势让自己成为了被单方面殴打的那一方，巨大的落差让年轻的灵族战士们咬牙切齿。
参与此次入侵行动的兵力数量虽多，但除了血伶人长老与它的核心阴谋团之外，这支舰队的成员多数都是从克隆舱中培养出来的新生代，它们年轻气盛且不服管教，一出生便狂热地信仰著轮回之终末，急于向尊神证明自己的价值。
所以即使长老权威下了绝不能回头的死命令，也还是有不止一艘的灵骨战舰在蠢蠢欲动地意图回返，过去与视界渴望展开搏杀。而不是如丧家之犬般被追得满星系逃窜。
长老没有呵斥这些年轻人的冲动行为，因为它知道只有派出少量舰船回头拖住视界渴望，才能为自己所在的舰只争取到更多的逃出生天的希望。
但抛弃同族的冷酷命令势必会使它在血伶人的长老议会中受到排挤，手中的权力也岌岌可危，因此它不能直接下命令让其他舰船回头为自己断后，而是选择使用含糊不清的态度，只强调逃跑而不解释原因，以此激起了年轻灵族们的自傲与愤怒，引导它们主动‘违抗命令’，回去与视界渴望殊死拼杀。
而长老本人所在的沉落之月级灵骨主力艦，则早已乘著虚境逸散的洋流逃之夭夭。
沉落之月的灵魂回路上方显示著包括哈吉亚星系在内的周边天体系统，全息星图的中央是一个醒目的红色骷髅头标志，那是正在发射的焚天神兵。而在红色骷髅标志的左下角，则有著一个圆环形的闪光标点。
那是一座位于哈吉亚星系外围的网道入口，被隐藏于一颗没有被恒星捕获的流浪行星之中。
黑暗灵族的灵骨舰队正是以这颗行星为跳板入侵了哈吉亚星系，而现在它们又必须从这里离开，星系中央的焚天神兵发射已近尾声，弑神之枪已经刺穿了恒星的古老躯体，聚变反应的规模正在扩大。
血伶人长老回首眺望著那几艘桀骜不驯的灵族战舰与强弩之末的视界渴望号展开交战，片刻后又重新将视线牢牢锁定在网道大门的标记上，巨大的恐惧压垮了它的精神，喃喃自语道：“快了，就快了，近了，很近了！只要……”
“只要能到达那个地方……”
但是随著沉落之月灵骨主力艦终于接近了那颗不起眼的流浪行星，一阵绝不该在这时出现的电磁信号，忽然出现了。
那是人类的跃迁引擎所引发的时曲效应。
伴随著空间波动的平息，一支约由170艘巡洋舰组成的人类舰队出现在了灵族舰队与网道大门之间，整齐地队列与蓄势待发的武器阵列仿佛在对它们说：“这里已经满员了。”
这是科考船‘视界渴望’号的护航舰队之一，由于量子弹弓弹射的随机性，它与其他舰船一样被抛投到了距离旗舰有著不菲距离的一处偏僻星系中。
而在终于赶到旗舰所在的哈吉亚星系后，这支护航舰队却并没有直接对逃亡途中的灵族发动攻击。
护航舰群连看都没看一眼血伶人长老所在的灵骨主力艦，它们扭头就跑。一艘艘巡洋舰以惊人的统一性滑行到了那颗流浪行星的上空，毫不犹豫地钻进了隐藏在星球南极的网道大门。
在护航舰群消失在网道深处后，那座网道大门轰然倒塌。
在护航舰群过河拆桥的同时，视界渴望也启动了强制跃迁，脱离战斗逃之夭夭。
因为焚天神兵，已经发射完毕。
望著眼前已经被摧毁的网道大门，血伶人长老的双手变得僵硬，在它的身后是一群迷茫的年轻灵族，哈吉亚中心的恒星闪烁著苍蓝的萤火，能级远超任何战舰主炮的伽马射线暴以这颗恒星的死亡为中心向四面八方绽放，沸腾的能量之海吞没了星系中的一切。
一颗颗行星碎裂末化，绝对的暴力撕开了虚空面纱，此时此刻的灵骨战舰就如苍茫大海中漂浮著的一根根牙签，被连绵不断的超高能级冲击下化为晶化的残渣。
一朵幽蓝的烈焰玫瑰在星空中绽放，焚天神兵在超新星爆发的最中央区域沐浴著足以摧毁世界的能量潮流，缓缓收敛了自身的机体结构。
我们彻底摧毁了人类帝国的圣地星系·哈吉亚。
第396章 囚笼斗兽
在焚天神兵发射完毕后，哈吉亚星系中的一切都毁于一旦。
行星天体在伽马射线暴的冲刷下粉碎蒸发，人类帝国建造在圣地星球轨道上的防御平台与星港皆已化为尘埃，而游荡在星系外围试图逃离的灵骨舰队也因网道大门被毁而受困于此，纯粹的毁灭淹没了它们。
空荡荡的星系中只剩下焚天神兵庞大的机体，恒星的尸体正缓缓沉积为黑洞。
焚天神兵内的机组人员直到现在都还是一头雾水，视界渴望越过了他们将弑神之枪强制启动，将整个哈吉亚星系都彻底摧毁了。
但很快，机组成员的注意力便被另一处奇异的变化吸引了。
空荡荡的太空中，圣地星球‘哈吉亚’已经在先前的超新星爆发中碎裂分解，消失不见，但在这颗星球原本的轨道上，却忽然亮起了一阵阵荡漾如水波的幽绿光芒。
随著光芒的熄灭，一座座黑石尖塔、墓穴要塞、活体金属锻造的星港……纷纷从虚空中浮现出来，规模之大甚至比哈吉亚这颗行星本身的体积还要庞大，无以计数的黑石造物在虚空中屹立，幽绿的符文黯然流转。
——这便是那个借助相移装置沉睡在相位空间中的死灵王朝了，躲藏在另一个维度的墓穴在焚天神兵的饱和打击中毫发无损，但埋藏在哈吉亚星地底深处的相移装置，‘黑石之蛇’却在猛烈的超新星爆发中毁于一旦。
随著黑石之蛇的毁灭，相移失效，这个沉睡的墓穴便被从相位空间中强制脱出，回到了现实宇宙。
但令焚天神兵的机组成员真正感到诧异的却不是苏醒的死灵墓穴本身，而是在幽绿的光芒中与这座庞大墓穴一同出现的，密密麻麻的帝国战舰。
“怎么回事？”此情此景让他们不禁疑惑。
就常理而言，这些停泊在哈吉亚星上空的帝国舰船应该与那些灰飞烟灭的灵族舰队一样，在肆虐的伽马射线暴中被彻底摧毁，但事实却并非如此，人类帝国的不屈远征舰队似乎通过某种方式进入了死灵墓穴所在的相位空间，逃过了焚天神兵的饱和打击。
机组成员正疑惑时，焚天神兵搭载的快子传感器忽然接受到了一个耀眼至极的高能反应。与此同时一名高阶学者的生命信号从一座黑石尖塔之中传来，这个信号的主人是：
——古斯塔夫。
“他居然还活著？！”众人更加惊疑。
焚天神兵的机组成员对现在的状况满头雾水，他们刚跃迁到这个星系还没多久就被视界渴望越权启动跑去炸了一颗恒星，对哈吉亚星上的情况不说知之甚少，至少也是一无所知。
如果是那名隐藏在视界渴望号内的永生者，芙拉维亚在这里的话，她立刻便能想到此处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视界渴望还未得到武器使用授权的那段时间里，黑暗灵族的地面部队持续屠杀著哈吉亚星地表上的人类，古斯塔夫身为德高望重的学术泰斗自然也遭到了灵族的针对性刺杀。
视界渴望在启动焚天神兵前已经确认，包括他在内的所有真理修士的生命体征都已消失，它判断所有修士都已死亡，但事实并非如此。
古斯塔夫拥有破译黑石的能力，他成功夺取了整台‘黑石之蛇’的控制权，启动了相移装置，将自己传送进了死灵墓穴所在的相位空间。
古斯塔夫在地下空洞中究竟经历了什么，除他本人已经无径可知，现在唯一能确定的便是，他通过某种途径知晓了焚天神兵的启动，并赶在恒星爆发之前启动了黑石之蛇，将停泊在哈吉亚轨道上的人类舰队也一起拉入了另一个维度，使他们免于团灭结局。
此时在哈吉亚星的原有轨道上，庞大的死灵建筑群落正在苏醒，一座座黑石尖塔拔地而起，活体金属铸造的港口中，沉眠千万年的古老战舰被重新泵入能源，这个有能力建造天体级相移装置的强大王朝，要生起床气了。
与此同时，焚天神兵中的机组人员也终于确定了那个突然出现的高能反应究竟是何物。
那是一枚正在暴走的星神碎片。
【燃烧者·尼亚德拉扎塔】
为黑石之蛇充当能源的星神碎片并没有与囚禁它的装置一起毁灭在超新星爆发中，恰恰相反，燃烧者在毁灭与死亡的浪潮中渴饮著恒星爆发的炽热能量，挣脱了太空死灵捆扎在自己身上的枷锁。
现在的燃烧者，无比强大，无比愤怒，无比暴躁。
而古斯塔夫的生命信号恰好就在愤怒的星神碎片旁边。
物质宇宙的神明在神志不清的愤怒中注意到了那名站在自己脚边的小小人类，旋即，一束有著恐怖温度的火焰以闪电般的迅捷与威势从燃烧者的手中生成，刺向了古斯塔夫。
人类，渺小如蝼蚁的人类，他们对物质宇宙的永恒神明而言简直弱小得令人发笑，即使此时的燃烧者只是一块因为吸收了过多能量而暴走的碎片，但古斯塔夫，这名手无缚鸡之力的科学家与学者，也只能在神明怒火中毫无抵抗之力地迎来死亡。
就常理而言，是这样的。
然而就在燃烧者炽热的火焰即将贯穿古斯塔夫的额头之时，这名渺小的人类却忽然挺起了胸膛，强大的灵能波动从大脑中逸散出来，化作一束锋利如刀的灵能闪电从中射出。
燃烧者的火焰与灵能闪电在半空中相撞，炸开一条转瞬即逝的微型亚空间裂缝。
燃烧者身上的火焰升腾，它对方才的情况感到疑惑，神明的碎片不知道这等凡俗生物究竟是如何抵挡住了自己的怒火。
这样的疑惑没有持续多久，滔天的愤怒便淹没了燃烧者·尼亚德拉扎塔的剩余神智，漫天的火焰从它的体内延伸而出，扑向了古斯塔夫。
碎片形态的星神并没有完整的人格与思考能力，燃烧者理智全无地向眼前的人类发泄著怒火，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一座黑石尖塔的内部。
与外面那流淌著幽绿萤光与绿色符文的庞大死灵建筑群不同，燃烧者与古斯塔夫所在的这座尖塔上的符文却呈现出一种毫无杂质的纯白，与外面的一片绿光显得格格不入。
在人类的普遍印象中，黑石的作用便是压制亚空间与削弱灵能，但实际上那只是黑石完整功能的一半而已。
黑石物质拥有双向的能量磁极，正向激发可以稳固现实，压制怪力乱神的灵能与亚空间。而如果将黑石的磁极反转，就可以反过来增幅亚空间的影响与灵能者的灵能。
古斯塔夫黑入了黑石尖塔的系统，调转磁极，将自己与燃烧者一起困在了这片能够增幅灵能的囚笼之中。
第397章 伊尼德的叹息
来自远古的幽魂在蒙胧中迭醒，黑石之蛇的毁灭触发了墓穴的强制唤醒协议，一双双燃烧著幽绿火焰的空洞眼眶齐刷刷点亮，无以计数的冥工构造体在墓穴之中奔忙，为自己苏醒的主人递上屠宰众生的以太战刃。
墓穴之外的虚空中，人类帝国的不屈远征舰队还没从先前残酷的屠杀中缓过神来，黑暗灵族的灵骨战斗群在焚天神兵的饱和打击之下灰飞烟灭，连带著它们赋予人类种族的仪式诅咒也烟消云散，幸存的船员脱离了主观感知屏蔽，终于看见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已是一片尸横遍野的空荡船舱。
由于禁用AI的缘故，人类帝国的星际战舰需要大量的操作人员来手动填补自动化系统的缺失，才能够维持战舰系统的正常运作，仅是一艘巡洋舰上的人口便数以万计，一些大型巡洋舰的船员总数甚至可以达到十几万之巨。
而这些船员都已经被黑暗灵族如割草般屠杀殆尽。即使是最为庞大的女武神旗舰上，也只有不到2000人的活口幸存，数量更多的小型战舰干脆被杀成了空船。
帝国的战争机器失去了它赖以运转的血肉齿轮，沦为了一条条瘫痪在墓穴上空的无用废铁。
现在的不屈远征舰队完全动弹不得，对外部攻击毫无还手之力，没有了大量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的底层奴隶的人肉搬运，这些庞大的星际战舰甚至连正常发射哪怕一枚炮弹都无法做到。
人类帝国，很神奇吧。
这样一支不堪一击的舰队静静飘荡在逐渐苏醒的墓穴世界上空，如同一只被吊在掠食动物嘴边的肥美肉块，只待对方一张嘴便能将其彻底吞噬。然而不知道是帝皇保佑还是怎的，苏醒的太空死灵却没有将悬在自己头顶的人类舰队放在眼里，准确来说，它们看都没看不屈远征舰队一眼。
大量手持高斯武器的金属士兵在墓穴中列成了一个个整齐划一的战斗方阵，大量的末日追猎者与墓穴幽灵等大型冥工构造体簇拥著一座座巨大的‘末日浮石巨塔’与‘毁灭石碑’，在指挥官的带领下向著同一个目的地急行军。
刚刚苏醒的太空死灵便调集了令人类帝国感到匪夷所思的庞大兵力，各种重型战争机器如不要钱一般往外砸，无以计数的死灵士兵簇拥著一座庞大的‘超维立方迷宫’，走向了一片幽绿光芒中格格不入的那一抹纯白。
人类帝国的庞大舰队在这个死灵王朝眼中完全不值一提，重新囚禁暴走的【燃烧者】才是它们最优先考虑的事情。
在太空死灵的大军向著燃烧者所在的黑石尖塔急行军的同时，这座尖塔上覆盖的纯白符文仍在不断向周围的其他建筑蔓延，古斯塔夫开发的病毒代码如慈父的瘟疫般感染著一座又一座的黑石造物，诡异的现象迫使著死灵大军的行军速度不断加快。
由此上溯六千万年，太空死灵从未遭遇过如此窘境，它们从未想到自己的科技造物居然也会有被破解的一天。
轰隆——一声巨响，一道漩涡状的柱状火焰从内至外击穿了闪烁著白色符文的黑石尖塔，将阴暗的墓穴照得明亮。
尖塔内部，没有任何水分的干燥空气已经炽热到了几乎就要凭空烧起来的程度，螺旋状的塔身内壁布满了熔融的焦灼痕迹，即使在黑石磁极已经反转，现实宇宙的物理法则受到压制，怪力乱神得到增幅的不利情况下，尼亚德拉扎塔的怒火依然将这座黑石高塔抽打得摇摇欲坠。
“呼…呼……”古斯塔夫背靠著滚烫的墙壁，身上的白色隔离服已经褴褛。
在燃烧者的影响下，每一口急促的呼吸都令古斯塔夫的肺脏感到爆炸般的痛苦，好在基因飞升后的新人类并不用呼吸，否则他早已死在了这里。
新人类身上保留的呼吸系统主要用于收集空气中的有害物质和其他气味信号，胸腔中的肺脏也从促进吸收氧原子的呼吸器官转变成了一个独立于大脑之外的信息处理单元，而古斯塔夫的呼吸系统从灼热的空气中嗅到的是——
纯粹的毁灭。
燃烧者的火焰肆意飞舞，在黑石尖塔的内部引发一连串的连环爆炸，坚不可摧的黑石造物被摧毁，活体金属铸造的保险墙熔融坍塌，燃烧者的火焰便是‘熵增’这一物理法则的某一方面体现，祂能够从最基础的夸克层面将物质熔毁，将宇宙中存在的一切物质都烧熔为一锅无分无始的原始汤。
才刚喘息片刻，又一条噼啪作响的火焰长鞭已经噼落了下来，古斯塔夫的双目赤红，再次将自己的大脑超载到了阿尔法级，在黑石阵列的辅助下施展灵能法术挡下星神碎片的进攻。
随著符文的闪烁，一阵蓝紫色的微风从古斯塔夫过热的身体上吹过，如一双冰冷的利爪轻轻拂过他烧焦的皮肤，又将燃烧者挥舞的火焰长鞭轻轻吹散。
如果那名血伶人长老还活著的话一眼便能看出，古斯塔夫用来抵挡星神的法术根本不是任何一种人类已知的仪式或者巫术，而是一种来自灵族的古老法术，其名为‘伊尼德的叹息’。
灵族在灵能与亚空间的研究上远胜人类，因此研究灵族的古代典籍与灵骨科技一直都是真理修会的重点项目，人类联邦的每一所公立大学都将灵族文字列为了外语必修的第一顺位，灵族那晦涩难懂且学习门槛极高的符号体系持续折磨著一届又一届的人类学生。
古斯塔夫的专业在物理学与计算技术上，对于灵能法术不算多么精通，但多少还是掌握了最基础的灵族文字体系，学会了一些基本的灵能法术。
‘伊尼德的叹息’便是其中之一。
这是古斯塔夫掌握的唯一一种能够起到防御效果的灵能法术，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方式能够抵御一位神明的攻击，阿尔法级灵能者的灵能也远远无法与物理法则的化身相抗衡，哪怕那只是一枚碎片。
但好在这场战斗的发生地点是太空死灵的墓穴之上，即使黑石尖塔被燃烧者摧毁，他的病毒代码也能继续入侵掌控其他区域的黑石造物，调转磁极持续增幅自己的灵能法术效果的同时也削弱著星神的威能。
在灵族法术与死灵黑石的双重加持下，这名渺小如蝼蚁的人类终于在物质宇宙的神明面艰难地直起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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