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知否:执掌天下 第51章

作者:来杯黄豆粉

  顾廷烨沉默不语,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蹊跷。

  不多时,朱贵的坟被刨开,当棺材板掀开的刹那,顾廷烨瞳孔骤缩,脸色阴沉。

  “怎么不见了!难……难不成朱贵诈尸了!”

  石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棺材,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家哥儿。

  顾廷烨则紧握双拳,额头青筋暴起,胸口剧烈起伏着。

  “好个祭奠兄长,我倒要看看,她兄长究竟在哪!”

  入夜,甜水巷,小院内。

  朱曼娘打扮格外的娇艳,带着一身甜腻的脂粉香气,款款来到顾廷烨身后,力道恰好的替他揉捏着肩膀。

  顾廷烨端坐案前,面色如常的翻动书页,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

  故作不经意的问道:“曼娘,你今日去祭奠令兄,可还顺利?”

  朱曼娘手上动作微不可察的顿了顿,随即柔声道:“托二郎的福。”

  “一切都很妥当,只是一想起兄长,心里总是难受得紧。”

  “二郎,你什么时候能带奴家侯府拜见侯爷和秦大娘子。”

  “下次再回来,只怕就是后年秋闱结束了。”

  朱曼娘自然不甘心只做个见不得光的外室。

  她想要的,远不止顾廷烨手中的银钱,还有宁远侯府大娘子的尊贵身份。

  顾廷烨皱了皱眉头,冷冷道:“曼娘,当初你执意跟随于我时,可从未提过要进侯府的事。”

  “二郎这是嫌弃奴家了?”

  “奴家只不过在想,若是往后我们有了孩儿,我做外室无妨,可他……岂不是也要跟着抬不起头来?”

  朱曼娘声音娇柔凄切,为了拿捏住顾廷烨,她日夜都在都盼望着能得个一儿半女。

  只可惜自己的肚子,至今都还没动静。

  “曼娘,你可曾诓骗过我?”顾廷烨目光闪烁,直直盯着她。

  朱曼娘扯了扯嘴角,下意识攥紧袖口。

  今天她和顾廷烨说是去祭奠兄长,实则是偷偷给她那不成器的兄长送银两。

  “没有啊,二郎是奴家的救命恩人,若非二郎收留,只怕奴家早就……”

  话音未落,只见厢房的门“砰”一声被踢开。

  赵晗负手而立,站在门口。

  石头跟在他身后,手中还拎着个畏畏缩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男子。

  此人,正是朱曼娘的兄长朱贵。

  “二哥儿,赵大人果然料事如神,说这朱贵既是个赌鬼,这会儿定在赌坊里猫着。”

  “果不其然,被我们在东门赌坊里逮个正着!”说罢,石头将朱贵重重往前一丢。

第70章 长公主的婚事

  朱贵一个踉跄跪倒在地,抬头正对上顾廷烨森冷的目光,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顾二郎饶命啊,都……都是我妹子曼娘她出的主意!”

  “他说你是宁远侯的嫡子,若能攀上你,将来我们兄妹俩定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就连假死的主意都是她想的,说这样才好博你怜惜……”

  朱曼娘脸色惨白,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二郎,不是我……”

  “你还狡辩,朱曼娘!真是枉费我家哥儿这段时日待你无微不至!”石头愤愤开口。

  顾廷烨神色默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直直盯着朱曼娘。

  朱曼娘见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手脚并用的爬到顾廷烨脚边。

  仰起满是泪痕的脸,哭诉道:“二郎,我真的不是有意想要骗你!”

  “我不要什么名分了,不当外室也行!”

  “二郎,我身无长技,江海飘零,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

  “你就当……当家里多了个下等的粗使丫鬟,我给你端茶倒水,洗衣叠被……”

  见顾廷烨面色阴沉如铁,石头上前一步拱手道:“哥儿,可要将她们押送开封府治罪?“

  “不可。”赵晗适时开口。

  一旦闹到官府,传扬出去,不单是顾廷烨,整个宁远侯府的颜面都要受损。

  何况现在顾偃开和小秦氏现在还不知道朱曼娘的存在。

  顾廷烨又何尝不明白其中利害,他冷冷道:“朱曼娘,现在就带着你的死人哥哥给我滚出汴京!”

  “否则别怪我心狠让你们在这里活不下去!”

  对他们,顾廷烨其实已经动了杀心,只是不久前,他刚费尽周折帮朱曼娘脱了贱籍。

  如今若真下杀手,一旦露出蛛丝马迹,被小秦氏和顾廷煜知晓,后果不可估量。

  何况,他还想要科考。

  留这么个污点在身上,将来入朝为官后,难保不会成为政敌攻讦的把柄。

  “石头!”顾廷烨暴喝一声。

  “现在就押他们出城!若敢反抗……就地打断双腿!”

  “是!”石头抱拳应声。

  当即伸手揪住朱贵的后领,顺手扯了块帕子塞进朱曼娘嘴里,将他们捆严严实实的丢进马车,向着城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顾廷烨则整了整衣袖,对着赵晗深深一揖,满眼感激道:“若非承元兄明察秋毫,我还不知要被她蒙蔽到何时。”

  “我先前觉得她一个弱女子能孤身千里迢迢来白鹿洞寻我,必定是情真意切。”

  “不料竟被承元兄说中,不过都是这对蛇蝎兄妹的戏码罢了。”

  “今日之恩,仲怀铭记于心,他日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定当……”

  赵晗抬手止住他的话。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只是往后,你可要擦亮眼睛了。”

  顾廷烨轻叹一声,摇头道:“说到底还是我一时疏忽,将承元兄的话抛之脑后。”

  “今后,你让我往西,我绝不往东!”

  等赵晗回府时,已是夜色沉沉,一弯新月悬在中天。

  推开主院的大门,见东侧厢房内的烛火依然明亮。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后,华兰当即迎了出来,月光下,那张未施粉黛的脸庞显得格外清丽,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担忧和倦意。

  “官人今日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

  赵晗揽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温声道:“为了顾二郎的事情,耽搁的有点久,下次不必等我,仔细累着。”

  “官人久久未归,我岂能安心歇息?”

  “热水已经让女使备好了,官人先去沐浴解乏吧。”华兰一边说着,一边亲自替赵晗宽衣解带。

  接下来,自然是红烛帐暖,被翻红浪……

  ——

  旬日之假如白驹过隙,转眼即逝。

  今日,赵晗立于镜前,一身墨绿官服衬得他身姿如松,腰间银带在晨光中泛着清冷的光芒。

  华兰亲手为他整理好衣襟后,站在厢房外,目送着赵晗离开。

  “大娘子,主君都走远了,咱们回去吧。”彩簪轻声提醒道。

  华兰这才收回目光,恋恋不舍的转身回屋。

  今日并非常朝,赵晗照例来文华殿为赵祯讲读经史,刚踏上白玉台阶,却瞧见张茂则立在殿外,冲他连连摇头。

  赵晗会意,上前拱手低声道:“张大人,里面这是……”

  话音未落,便听到一阵清脆还带有哭腔的声音在殿内骤然响起。

  “爹爹,我说了!我不要嫁到李家!兖国公主的封号我也不要!”

  “您若执意如此,我宁愿剃了头发去做姑子!”

  张茂则见赵晗面露不解之色,苦笑着摇头,压低声音道:“里面是福康公主,从卯时吵到现在了,官家气的连早膳都没用……”

  “福康公主?”

  赵晗深吸一口气,这位公主名为赵徽柔,是官家第一个也是至今唯一一个过了及笄之年的孩子。

  “是啊,自打开始议亲,这位小祖宗已经闹过不止一次了。”张茂则满眼无奈,这会儿连他都不敢进去伺候。

  话音未落,殿内突然传来赵祯带着怒意的喝问:“谁在外头?!“

  张茂则连忙躬身,“回官家,是赵侍读来了。”

  “让他进来!”

  听到此话,赵晗眉头微蹙,目光悄悄扫过殿门,隐约还能听见里面传来阵阵抽泣声。

  “张大人,下官这会儿真能进去吗?”

  张茂则抬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赵大人,您要是不进去,官家怕是更要……”

  “下官明白了。”赵晗当即正了正官帽,挺直脊背,步入殿中。

  余光扫过,只见赵徽柔一身淡青色织锦襦裙,腰间一抹亮红色的束带格外醒目。

  她跪坐在御案旁,那张莹润如玉的面容上,眼角尚挂着泪珠,挺秀的鼻梁下,朱唇微微抿着。

  虽然她已经在强行收敛哭容,但鼻尖上还泛着淡淡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