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来杯黄豆粉
“如此周全的安排,看来官家是动真格了啊。”
“是啊,不过一年的时日,我看悬的很,若能有个三五年,倒有几分可信度。”
“能得一个如此志向高远的女婿,盛大人,恭喜你,有福啦!”
“……”
听着几名朝臣的窃窃私语,盛纮脸上堆起勉强的笑意,额头却早已布满细密的汗珠。
殿内,赵晗神色不改,朗声道:“臣赵晗叩谢圣恩,必当肝脑涂地,以报官家知遇之恩。”
“臣斗胆,尚有两件事情需请旨明示。”
赵祯微眯双眸:“你且说就是。”
“臣请陛下赐臣提举陕西河北监牧马政差遣,许臣每月专折奏报马匹采买、蕃部交易事宜。”
“禁军空额严重,臣请于捧日、天武、龙卫、神卫四军外,另许臣从京畿诸路厢军中甄选健儿,新立骁骑营,名额暂定三千。”
张辅侧目看向赵晗,心中暗道:采买马匹与招募兵卒,皆是要害之举,看来这翰林侍读是做足了准备。
赵祯眉梢微挑,“骁骑营……朕准了。”
“所需一切粮饷,从内藏库支取!”
赵晗当即行礼道:“臣谢官家!”
——
积英巷,盛府。
一回到家中,盛纮来不及换下朝服,火急火燎的直奔寿安堂。
王若弗见状,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当即跟了上去。
寿安堂内,檀香袅袅。
老太太正倚在罗汉榻上闭目养神,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还没等她睁开眼,盛纮就已经大步而来,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端起案上的茶盏,将茶水一饮而尽。
“母亲,出大事了!”
“晗哥儿今日在朝中,闯下塌天大祸了!”
刚追到门口的王若弗听到此话后,脚下一软,幸好刘妈妈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
“官人你说什么?!”王若弗踉跄着上前。
老太太拧眉看向盛纮,“你且坐下把话说清楚,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
盛纮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后,将赵晗今日在朝中的一言一行尽数告知老太太和王若弗。
“这果然是塌天大祸啊!”
“他明年若是人头落地,我华儿岂不要守寡了。”
“我华儿怎么就这么苦……”王若弗怔怔说着,只觉眼前一黑,险些就要从椅子上滑落在地。
盛纮捂着心口,面如土色。
“儿子在朝堂上几番使眼色,就差没直接拽着他的袖子,可这孩子偏生不听劝,执意要揽下这一差事。”
老太太眸光微动,很快就抓住重点,沉声问道:“我问你,官家可有当着朝臣的面,说要他的项上人头?”
盛纮仔细回想一番,连连摇头。
“这倒不曾,儿子只记得官家说决不轻饶。”
老太太闻言,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捋了捋衣袖,慢条斯理道:“那就是了。”
“晗哥儿素来稳重,你看他何时有过大放厥词的时候?”
“这必是他已经深思熟虑过的事情,你们两个尽管把心放进肚子里头。”
王若弗心里仍旧放心不下,伸长脖子温道:“母亲就这般相信晗哥儿?万一他……”
“你且往后看。”老太太说罢,继续闭目养神。
盛纮王若弗二人相视一眼后,只好心神不宁的退出寿安堂。
第74章 英国公递请帖
翰林巷,赵府,后院。
今日朝中之事,赵晗并未对华兰隐瞒。
只见华兰柳眉微蹙,一双秋水明眸中含着些许担忧。
“官人,此事非同小可,你当真有把握办成?”
赵晗微微一笑,抬手将她那一缕散落在额前的发丝别至耳后。
“此事若能成,明年的今日,我华儿可就是诰命夫人了。”
华兰眼眶微热,伸手按在他手背上。
“我才不要什么诰命,我只想与官人安稳度日,长相厮守。”
赵晗反握住她的手,温声道:“放心吧,眼下我既已有了家眷,便不会做那等毫无胜算的事情。”
华兰抬眸深深看他一眼,终是点了点头。
“我相信官人,只是官人定要万事小心,家中有我,不必分心挂念。”
听到此话,赵晗心头顿时涌起一抹暖意,又开口道:“你近日可抽空回娘家一趟。”
“我在朝中不顾岳丈大人的阻拦,应下此事,只怕这会儿他正忧心如焚呢。”
华兰莞尔一笑,朱唇轻启。
“爹爹他为官素来谨慎,不管什么事情都要再三斟酌。”
“今日他定是吓的不轻,只怕连饭都吃不下去。”
说着,她心里已经在盘算起过几日回娘家时,该如何宽慰自己那胆小的爹爹。
就在这时,长青躬身来到厢房内,轻声道:“主君,英国公府遣人递了帖子来。”
“请主君于酉正时刻过府一叙。”
赵晗看着长青手中那份以青绫为封,泥金题签,上还钤着英国公朱印的请帖,微微颔首道:“去告诉来人,在下必当准时赴约。”
长青应声后,即刻前去传话。
与此同时,皇宫,文华殿内。
曹皇后看着正在批阅奏章的赵祯,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虑。
“晗儿还没到弱冠之年,如何担得了此等重任?”
“稍有差错,莫说边关战事,便是朝堂上也难以交代啊!”
“官家为何不想法子拦下他?”
赵祯幽幽搁下朱笔,轻叹一声道:“丹姝,你可还记得朕是何时登基?”
曹皇后脱口而出道:“乾兴元年,官家十三岁临朝。”
不过话一出口她就愣住了,看着赵祯意味深长的眼眸,忽然明白了什么。
赵祯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怅然,“是啊,十三岁!”
“那时朕连奏章都看不明白,却要对着满朝文武说:朕知道了。”
“太后垂帘听政,把握朝政十余年,可日子不也照样过来了?”
曹皇后一时默然。
“晗儿虽未弱冠,可他在朕面前,一言一行不卑不亢,可比朝中那些积年老臣要稳重的多。”
“此事,成了,是大周之幸。”
“若是没成,朕这个做父亲的,难道还护不住自己的孩儿?”
“你且放宽心,张辅那老东西,哪怕不知道晗儿是朕的亲子,也会极力促成此事。”
“他盼着发兵西夏,已经不知多少年了。”
“不过顾侯今日能为晗儿说话,倒有些让朕颇为意外。”
赵祯说罢,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丝丝笑意。
侍立在一旁的张茂则见状,轻声道:“禀官家,殿下和顾侯家中二郎关系匪浅,已经称兄道弟多时了。”
赵祯凝眸细细回想片刻,眉峰微挑,“顾侯家中的二郎,可是名叫顾廷烨的那个?”
“官家好记性,正是他。”张茂则躬身应答。
“朕记得此子七八岁时,倒是经常跟着顾侯进宫。”
“他在朕面前耍了一顿花枪后还敢讨要赏钱,朕那时颇为欣赏他,觉得此子日后定成大器,赏赐了不少东西。”
说到此处,赵祯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不曾想此子后来竟变的顽劣不堪,曾将令国公的世孙拴在马后,拖着在校场上跑了三圈。”
“气的令国公直接告到朕面前,哭着讨要公道。”
“为了调停此事,朕可费了不少心思。”
在小秦氏明里暗里的挑唆下,顾廷烨幼时干过的顽劣之事数不胜数。
例如骑着烈马在市井里横冲直撞,撞伤数名百姓,使得顾偃开挨家挨户的赔礼道歉。
寒冬腊月将四房的儿子顾廷炳吊在屋顶上,等众人发现时,顾廷炳半条命都快没了。
还有揪着五房堂兄顾廷狄的领子往粪池里按,险些没把人淹死。
以及跟顾偃开进宫时,偷偷把御花园池塘中的金鱼挨个戳死。
曹皇后抿了抿唇,语气中带有几分担忧。
“此子这般顽劣,晗儿跟他走的这样近,将来会不会被人抓住由头说闲话?”
张茂则面带微笑,适时开口:“娘娘有所不知,现下顾二郎正在白鹿洞书院发愤图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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